昭雪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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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到晋王的话显然又些震惊。他是一国之天子，怎么可能出尔反尔。
“孩子，你知道皇帝之所以威严是靠的是什么吗？”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全是父爱。
晋王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听到父皇问起，顿时不知如何作答。
皇上本来也没有期待他能回答得出来，毕竟即使他再怎么天才，在他父亲的眼里也还是一个小毛头小子。需要学习的事情还很多，他必须手把手的教会他很多的道理。
“皇上之所以威严，靠的除了权利以外，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一言九鼎。”
“我不是很明白这一点！请父皇明示。”晋王一头雾水。为何一言九鼎竟然成了最重要的因素。
“因为皇上说了的话肯定不会变，别人才会将皇上的话看重。进而才会期待皇上的承诺。才会有人为他效力。”
晋王还是不太明白，但是也不好意思再问皇上。毕竟就算皇上再解释他也是听不懂。毕竟很多道理并不是听过了就懂，都需要自己从生活里面去领悟。
“那阿五妹妹就必须要嫁给那个王奉孝吗？”
“王奉孝也是出生名门，嫁给他没什么不好。人各有自己命数，若说嫁给她现在喜欢的那个人就会幸福一辈子吗？就会肯定比嫁给她没有见过的王奉孝更加幸福吗？”
晋王仔细想想倒也还真是这么回事。人的命运真的是一个说不上的事情。
就像他的大姐，当时嫁给了当时的太子，当上了皇后，又当上了太后。结果呢？江山易主，还不是家破人亡，落得个孤家寡人的结果。
他本来想了一肚子的理由去反对这门婚事，结果什么都没说出来就被自己的父亲给说服了。想来也是有点小懊恼。
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阿五，看到她欢乐的样子又没忍心告诉她赐婚的事情。
闷闷不乐地回到寝殿，发现晋王妃已经睡了。
于是他肚子去外厅里喝闷酒。他是一个不胜酒力的人，却长这么大还没怎么喝多过。因为他基本上没有这么放任自己喝超过两杯酒过。
这个时候他心中的疑惑，还有郁闷都堆积了很多，无法排解。就算是告诉谁，也不可能解决这些烦闷。这是一个自身领悟力的问题，还有对这个世界认识的疑惑也是别人所不能解决的。
于是只能自己子啊那里喝闷酒。
曼儿突然从里间出来了。晋王妃今晚有点不舒服，她早早伺候她睡下了。出来看到晋王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于是过来想陪他解解闷。
晋王已经喝了很多，看到曼儿以为是晋王妃。拉着她抱着就哭。曼儿搀扶着她到了自己的房间。
晋王一直以为抱着的是晋王妃，于是就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因为曼儿是真心喜欢着他也就任由他胡作非为了。
到第二天醒来，晋王看到身边没有人，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房间不是自己和晋王妃的房间。
这里到底是哪里呢？隐约记得昨天晚上喝多了，然后就和晋王妃聊天然后睡觉了。醒来怎么不是自己的床呢？
“来人！”有侍女听到声音进来了。
晋王看到进来的人是曼儿，顿时慌乱了起来。莫非我昨晚是跟这个妖女？
曼儿看着晋王吃惊的表情，脸上露出羞涩的神情。晋王愈发的笃定了。这可如何是好，本王想要和父皇母后一样一生就陪伴一个人的！
“晋王请放心，曼儿不会要任何的名分，也不会跟任何人说起。”曼儿说着，眼底掠过苦涩的笑。
对晋王来说，这根本就不是跟不跟别人说的事情。这是他自己的心理上不会饶恕的错误。
曼儿伺候晋王穿好了衣服，看外面没什么人就让晋王出了房门。晋王在自己的寝殿，竟然像是做贼一样的出入。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他真想将自己打两巴掌。
酒这个东西真不是个好东西。为何很多人会借酒浇愁呢？明明就是越浇越多。哎，从此不仅马球戒了，看来这个酒也得戒了。晋王暗暗下定决心要戒酒。
可是戒酒这件事情，并没有像戒马球那样顺利。因为在他人生的后期，有更多的痛苦等着他。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总是想要借助什么力量能够暂时的逃避，而这个时候往往酒精是为数不多的选择。
晋王没有去自己的卧房。直接去上朝了。
整个早朝他都无精打采。皇上多次看他，他都没有发现。
李渊站在他的身后，发现皇上今天一直向晋王这边看着。总觉得最近有点不对劲。
下了早朝。李渊紧走几步赶上了晋王，“你是不是在朝堂上发呆呢？我看到皇上几次三番看你！”
“是吗？”语气依然是无精打采。好像皇上看他不看他根本就跟他无关。
李渊看到晋王这状态明显不对，快走两步到了他的正对面，双手抓着他的肩膀摇晃了几下，“你快清醒清醒，这几天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晋王终于抬眼看了一眼李渊。
“我们去宫外去走走吧！最好可以去打猎！”
李渊看他的情形不答应根本不行，于是就和他到了自己的府邸收拾了东西出发去打猎了。
在打猎的过程中，李渊发现晋王的状态还是非常不好。于是谴退手下，单独跟晋王并排骑着马。两个人都久久没有说话。
李渊知道，晋王从小就是这样。一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总是不说话，在那里自己琢磨。当他终于想说话的时候有个人听着就好了。而这个听的人一直都是李渊。似乎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过了好久，晋王终于开口说话了。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还真是无力啊，即使是天子，也不能随心所欲。不要说随心所欲，还要受制于很多东西。”
“嗯，是啊！”李渊知道，每次晋王痛苦之后想说话的时候，自己不需要发表什么高见，只要附和着答应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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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世事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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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他不知道晋王受了什么打击，只需在旁边陪着他就好。
“酒精这个东西，真是一个害人不浅的东西。为什么很多人会将它爱不释手呢？”
“是啊！”
“哎，我这句是问句啊！”晋王终于意识到说了半天李渊一直用着这句万能句在应付自己。
“啊哈哈哈，我以为你没有在听我说话呢！”
“你说很多人为什么觉得酒这个东西好呢？”
“酒这个东西，能够很好的让人的情绪高涨，忘记很多不开心的事情。能够在短时间内获得开心。是那些沉浸在痛苦之中的人的天堂。相反，如果人们不是很痛苦的话就不会借助酒的这个能力。而是品尝各种酒的美味。”
“酒这个东西，为什么很多人竟然觉得好呢？”晋王继续说。仿佛没有听到刚才李渊的那一席话。
“你看你，我就说不需要说什么嘛！”
“哎，酒这个东西啊，最好还说不要碰了为好！”
“你这是喝酒之后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今天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恢复过来？”
晋王照例没有理会李渊的话，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看到一个非常清澈的清泉，“来这里休息休息吧！”
两个人子啊小溪边喝了水，洗了把脸。躺在旁边的草地上晒着太阳。
“真想永远睡在这里。很多事情都不必去理会了。”
结果睡了一觉醒来，他跟没事人一样回去了。整个过程中李渊就像是空气一样。
这在李渊看来太平常不过了。他们两个以前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这一切的前提是相互信任。
自从晋王成亲之后就很少跟自己一起出来打猎了，今天又出来莫非是跟晋王妃之间出了什么事情？李渊不由自主地为晋王妃担忧起来。
晋王妃这个时候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晋王。昨天晚上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晋王妃猜了一万个理由也没有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只是在担心自己的丈夫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晋王终于回来了。
“殿下回来啦？快来吃饭啦！”晋王妃看着晋王的疲惫的脸，没有我呢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婚这么多年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疲惫。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依然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活力。
晋王看着晋王妃对自己这么好，竟然咽不下那塞到嘴里的饭菜。使劲将一口饭咽下之后就离开了饭桌。躺到了床上。
晋王妃一脸担心地跟了过去。坐在床边看着一脸痛苦的晋王，心想是怎么样的痛苦，竟然连我这个做妻子的都不能分享？看他不想说又不能问出口。
旁边的曼儿看着晋王的样子也痛苦不已，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她不会将晋王扶到自己的房间。
说起来她对晋王的爱丝毫不必晋王妃少。可是她如今的立场，只能远远看着。既不能为他做点什么，也不能说出任何安慰的话。这无疑是像刑场一样的地方，她却一定要留下来。为的就是能够看到他。
晋王每天都在考虑要怎么样将自己和曼儿的事情告诉晋王妃。但是思来想去，这样的事情本身就是说不出口的。不管以什么样的开头，不管以什么样的语气，不管用什么样的说话技巧。说出来的事情还是一样的。
到最后，他都没有说出来。
这天，皇后的诞辰终于到了。首先是请了很多戏班，各自唱了当下王宫贵族里流行的戏曲。借着还有舞蹈和杂技表演。
大家吃着美食，看着表演纷纷开怀大笑着。唯有晋王笑得非常勉强。
皇后看在眼里，却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安慰他。想着到了宴会结束一定要开导开导他。
本来定好的马球比赛还是举行了，晋王以队员受伤不能出战惟有拒绝了参赛。最终只能由太子的队伍和太子的预备队伍比赛。比赛精彩绝伦，大家纷纷叫好。唯有太子觉得没有什么意义，赢了也是自己，输了也是自己。
皇上如期宣布了阿五的赐婚，最震惊的就是萧禹。他还什么都不知道。皇后已经找机会告诉了阿五，并且称述了当中厉害关系。所以阿五答应了嫁给王奉孝。
阿五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萧禹，他的脸上除了震惊就是悲伤。最近萧禹受伤卧床，是阿五每天来看他，给他带好吃的，帮他喂药。还跟他聊天，他才得以康复的这么快。现在才能坐在这里参加宴会。
本来想着等身体好了之后就请父皇来向大隋提亲，没想到竟然就这样错过了。
宴会结束回去的路上，晋王还是一言不发。晋王妃看了他一眼总觉得有什么不妥，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就没有再说话。
皇上和皇后回去之后说起晋王，都表示最近感觉他非常不对劲。
“晋王这孩子最近是不是过于沉默了？”
“你也这么觉得吗？我最近也觉得他有点不对劲，还以为是我多想了。”皇后想起今日看到他总是无精打采的。
”前两天他来找我说阿五的婚事，希望阿五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拒绝了这个请求。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皇上想着当天的情景，觉得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让晋王不好受的事情。
“阿五的事情虽然对他打击挺大，但是我相信不至于此。”皇后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儿子的。
“还有马球赛的事情。萧禹受伤导致晋王球队人员不足未能参加比赛。赛前他们那么认真的准备了，结果却不能上场，这个也是个很严重的打击。”皇上又想起一件事。
“说起这件事我觉得也很蹊跷，本来有一个队员受伤了可以让其他人代替上场。结果晋王竟然直接取消了上场比赛。这说明没能比赛并不是导致他这样无精打采的原因。”皇后总觉得这些他们知道的事情都不是真正的原因。
“这孩子自小聪明，基本上没有什么难关是他自己闯不过的。从来没有见过他像现在这样明显的失落感。”
“我抽空找晋王妃聊聊，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本来我还想自己去问问，皇后问晋王妃也好。他对晋王妃你更容易敞开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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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纸包不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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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宫女来报说晋王妃求见。
“快请进来！”
晋王妃款款走来，神色忧伤。
“参见父皇母后。”
“免礼！”
看着晋王妃似乎一直扯着闲话，始终没有说到来意。皇上猜测可能是自己在，她开不了口。于是借口要批奏章就出去了。
皇后心领神会。看着皇上已经走走，就拉着晋王妃的手说：“晋王妃可有什么烦恼要向本宫诉说？”
“母后是这么看出来的啊？”晋王妃看着皇后惊讶地问。
“你的脸上明明斜着有烦恼啊！”皇后看着这个可爱的儿媳妇不由笑了起来。
“嗯，母后真是明察秋毫。我最近确实有点烦恼。想来找母后帮帮忙。”晋王妃说着垂下来眼睑。
“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母后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皇后看晋王妃有些犹豫，鼓励她继续。
“晋王殿下最近怪怪的，总觉得他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了，整天都无精打采的。”晋王妃神色担忧地说。
看到晋王妃这个样子，皇后真替自己的儿子能娶到这样真心待他的媳妇而开心。除了自己和皇上，还有这样一个人关注着他的情绪，真好！
“我也发现了他最近不太正常。他没有跟你说起什么吗？”
“问过他很多次，都避而不谈。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也许让他感到难受的并不是某一件事情，而是所有的事情的积累。”
“你认为这些事情里面最让他头疼的事情是什么呢？”皇后问晋王妃。
“我觉得所有这些事情都会让他心累。但是最让他心累的事情或许我们都不知道。”
“这是关键，需要知道真正让他心累的事情。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