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贼-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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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里,尚师徒和左天成两骑马悄悄出城,看准了东门守备薄弱,突然充营。守营的齐国远和李如辉出来一看,见是他们二人,哥俩互相一瞅一瞪眼:“这两个太厉害,咱们哥俩去了也是送死,不如让他们过去吧。”
两人没敢出来迎战,见两人轻松破营而去,一回虎牢关,一回泗水关,搬请救兵去了。
秦琼和李密听说左尚二人冲营而出,知道大事不好,连夜商议,想要强攻虹霓关,又怕害了王伯当的性命,一时竟然毫无办法。
瓦岗军中苦思对策,虹霓关里新文理来到妹妹房中,和她商量守城之事。新月娥恼怒哥哥的所作所为,摆出一张冷冰冰的脸来,让新文理难堪之极。
“月娥,做哥哥的知道对不起你,耽误了你的婚姻大事。哥哥保证,只要这次虹霓关之围一解,我立刻替你找个好人家。”新文理知道妹妹所想,投其所好道。
新月娥冷哼一声:“哥哥,这话我听你说过没有五十遍也有三十遍了,我从十八岁听到二十八岁,足足听了十年,你还想骗我吗?”
“妹子啊,就凭你文武双全,才貌出众,无名无姓的凡夫俗子,我能让你嫁给他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哥哥我一定给你找个宦门之后,门当户对的。”新文理许诺道。
新月娥腾的站起来,脸露寒气道:“若不是你想着要拿我做晋身之阶,我的婚姻大事能耽误吗?你这做哥哥的自私,我这做妹妹的受苦,你可对得起我?事到如今你还不悔改,真要逼死我吗?”
新文理也恼了,火冒三丈道:“长兄如父,你难道不听我的话吗?”
“哥哥,你若想要我帮你守城也可以,这次的事了了,我的婚姻大事由我自己作主,我想嫁给官宦人家的子弟也好,想嫁给一文不名的穷小子也好,你不能过问。你若是不答应,我不但不帮你守城,我今日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新月娥脾气倔强,多年的委屈一起暴发,非要跟新文理讨过说法不可。
新文理看新月娥激动万分,一副自己不答应就真的寻死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忐忑,他知道这个妹妹个性好强,说的出来就做的到,就算如今不是用人之际,毕竟有兄妹之情。他左思右想,终于道:“哥哥我知道对不起你,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只要这次守住了虹霓关,你的事,我就不管了。”
新月娥听他答应了,喜道:“那好,我一定帮助哥哥守住虹霓关,打败瓦岗响马。”
第254章谁道女子不如男?
左天成和尚师徒踹营突围的第二日,瓦岗军大张旗鼓来到虹霓关下,叫骂求战。新文理和新月娥守住南北两门,偏副将领守住东西二门,任凭瓦岗军如何喊叫,就是不出战。
瓦岗军叫骂了几日,见没有效果,便也懈怠了。整日里数千军马在虹霓关下一站,码上小半个时辰,便摘盔卸甲,带懒袍松起来,或坐或躺,不时骂上几句、新文理在城上看了,心里盘算瓦岗军如此怠慢,若是自己带兵突袭,必定能够成功。他怕是瓦岗军的计谋,连续观察了几日,没有破绽,这日等到这些人马依旧是胡乱的散在关前,信口大骂的时候,新文理带上两千兵马,猛地打开了城门,城外的瓦岗军根本没想到新文理还敢出来,一时都惊呆了。等他们爬起来胡乱的披上盔甲,拿起兵器,新文理已经率领人马冲杀过来。瓦岗军被杀的屁滚尿流,落荒而逃。新文理冲杀一番,见瓦岗军营中有兵马杀出来,忙号令撤退。他刚带领人马向城中退去,只见斜刺里忽然冒出一支兵马来,有数百人,领头一个白袍小将,手持双锤,一见新文理,大声喝道:“新文理,接你裴爷爷一锤。”
小将正是裴元庆,他飞马而来,拦在新文理回城的路前,新文理一见是他,想起魏文通惨死之状,先怕了三分。眼见裴元庆冲近,手里的八卦梅花亮银锤当头砸来,新文理避无可避,心道我好歹是八马将军,难道挂不出你的锤吗?想到这里,他好胜心起,手里大枪一横,非要和裴元庆拼的鱼死网破不可。
就听金铁交鸣之声,裴元庆的锤没砸塌新文理,硬是被挂了出去。若是按照双方交战的道理,裴元庆的锤一被挂,新文理就可以趁机取他的咽喉要害,反守为攻。可新文理却没有动作,裴元庆一瞧,就见新文理两只膀子朝天,落不下来了。原来裴元庆这一锤力气太大,新文理挡是挡住了,可是两膀却被这一下砸岔了。
新文理疼的涕泪直流,两腿夹紧了马,一踢马肚子,就往城里跑。裴元庆紧紧追赶,可新文理的部下死命抵挡,护住新文理,逃回了关中。裴元庆被乱箭挡住,只得退兵。
新文理逃回了关,两膀还放不下来呢,部下把他送回府里,找来大夫细细医治。大夫把新文理的胳膊关节归回原位,开了几副药,叮嘱新文理三个月内不能动刀枪,否则就要落下终生的残废。新文理一听可傻眼了,瑞你战事吃紧,他这一受伤,军中更无主帅。想到自己鲁莽出战,新文理就懊悔难当。正这时候,新月娥来看他了。
“哥哥,你的胳膊如何了?”新月娥见新文理的两膀都挂在夹板上,知道伤的不轻,忙问道。
新文理把被瓦岗军埋伏算计,遇到裴元庆的事一说,新月娥怒道:“这裴元庆便是有三头六臂,我明日也要为哥哥你报仇。”
新文理惊道:“月娥,你可莫要小看裴元庆,魏文通将军何等英雄,也被杀杀死。此人勇力过人,恐怕只有宇文成都将军才能对付。”
新月娥自信武艺高强,越发的不屑,道:“哥哥,明日你就等待月娥我的捷报吧。不把瓦岗响马擒上几个,他们也不知道虹霓关有我这么一号人物。”
新文理阻止不了,也盼着新月娥能扳回一阵,震慑瓦岗军,便叮嘱她一切小心,应允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新月娥带上自己平日里收留的一些穷苦女子所组成的娘子军一百人,又点了三千人马,放炮亮队,出城列阵。对面瓦岗军见虹霓关出人意料的主动请战,秦琼和李密忙点起大军,大队捧开,两军对圆。
新月娥对娘子军的百名女子道:“你们给我压住阵脚,待我去和响马见阵。”说完她马
贯忠心,绣绒刀一摆,对着瓦岗阵里道:“你们哪个伤了我哥哥,快出来受死。”
裴元庆本以为今日又有仗可打,一看来的是个女的,顿时没了兴趣,对秦琼道:“元帅,我可不和女人打,你叫别人去吧。”
秦琼也有点犯难,如果迎战,只怕被人说是瓦岗军欺负女人,这可如何是好?正琢磨着,只听身后一人道:“你个女子不回家抱孩子,出来抛头露面,可知道什么叫羞耻吗?”
喊话的是宋明亮,听的众人哈哈大笑,连虹霓关的人马也觉得被女将领队有些丢人,喧哗起来。新月娥怒道:“何人无礼,你有胆子胡说八道,可敢在我刀下走上十合?”
宋明亮大大咧咧的策马出阵,对秦琼道:“二哥啊,我去收拾这个疯婆娘,我看她长的还挺标致,一会抓回来给你做填方。”说着挥刀冲过去,高声道:“我乃瓦岗宋明亮,你这女子,还不下马投降?”他边喊边一刀砍去,只想着对方毕竟是女子,被这一吓,必定掉下马去。哪里知道新月娥武艺精湛,不在其兄之下,见宋明亮刀法稀松平常,冷哼一声,绣绒刀一挂,摇刀斩去,宋明亮刀一绷,两人马走盘旋,打在一处,乒乒乓乓,斗了十来个回合。瓦岗这边一看新月娥果然有些本事,吃惊不小。虹霓关那边的娘子军们则齐声欢呼,倒吸引了战场上大部分男人的目光。
新月娥和宋明亮打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新月娥拨马转回,心想对方人多势众,我得速战速决,心里这么想着,左手握刀,右手悄悄摸出腰间的飞刀藏在手心。眼见两马又要对冲,新月娥一扬手,一道寒光直奔宋明亮面门打去。宋明亮正气势汹汹杀过来,眼前一花,劲风扑面。他吓了一跳,顾不得别的,摘蹬从马上落了下来。新月娥不等他爬起来,上前绣绒刀刀背在他背上一拍,将宋明亮打翻在地,早有娘子军的女兵冲过来,立刻把宋明亮绑回阵去。
宋明亮一被擒,急坏了秦琼李密,气坏了齐国远,他两只铜锤一摇,呲牙咧嘴的冲出阵来,要擒拿新月娥,换回宋明亮。新月娥见来人脸如黑炭,奇丑无比,心里厌恶,迎上前来。齐国远的能耐是瓦岗山上最稀松的,没了唬人的纸锤,换了一对小铜锤,比西瓜大不了多少,照着新月娥的头就砸下来了。新月娥哪里把齐国远的小锤放在心上,手里绣绒刀的刀杆一挂,压在齐国远的锤上,使劲往下一摁,齐国远没有新月娥力气大,锤就被摁了下去。新月娥手里刀一翻身,奔齐国远的肩头一拍,齐国远吃不住力,从马上噗通一下摔了下来,七荤八素,等到清醒过来,早被绑结实了。
齐国远一败,他的铁哥们李如辉不千了,大枪一掰冲出阵来,奔新月娥就扎。新月娥绣绒刀挂开李如辉的枪,返身就走。李如辉在后面追,叫道:“别走。”新月娥从怀中掏出暗蕺的红棉套索,回身一抛。李如辉哪曾提防新月娥有这种本领,被套索一下套在身上,顿时系紧。新月娥一拉,便将李如辉扯下马来,女兵一哄而上,又擒了一个。
瓦岗连折三将,秦琼和李密都坐不住了,秦琼道:“裴先锋,这女子很有门道,恐怕只有你去跟她一战了。”
裴元庆道:“这女子用的是歪门邪道,我却不怕,待我擒了她,换回几位兄弟。”说着策马出来喝道:“呔,你哥哥新文理是我伤的,你若要报仇,就来找我吧。”
新月娥听说是他伤了哥哥,怒从心头起,催马过来,一刀剁下,狠狠的道:“待我砍了你两只胳膊赔我哥哥。”
裴元庆见她刀来,双锤瞄准了绣绒刀,猛力一合,两锤想撞,发出巨震,裴元庆力大无穷,这一下把绣绒刀夹在中间,顿时打成一块废铁。新月娥只觉得手中巨震,刀己变成废铁。她大骇回马,往阵里逃去,裴元庆道:“莫走!”
新月娥咬紧牙关,一手飞刀掷出,另一手套索备好。裴元庆早有防备,一锤把飞刀砸飞,新月娥的套索投去,裴元庆在马上一侧身,避了开来。新月娥见招数无用,不敢恋战,逃回本阵,下令鸣金。
瓦岗军后面掩杀,却没救回被擒的三将,这一战又算是败了。
一回城中,新文理和夫人早来探望,新月娥说起擒了三将,新文理欣喜万分,不过听到裴元庆勇贯三军,新月娥无法对付时,新文理叹气道:“裴元庆双锤厉害,你惹他不得。还是先把这三人收监,严加防守为是。”
新月娥应了,送新文理回去休息再处理军务。她回到城上,亲兵来报说宋明亮三人己经和王伯当关在一处,新月娥听了,猛地想起王伯当的样貌来。王伯当三十岁左右,生的剑眉皓目,相貌堂堂,那日在厅上英雄气概一时无两,早在新月娥心里埋下了深刻的印象。如今一提起来,新月娥禁不住心里砰砰乱跳,思索再三,叫上两个亲兵,一起前往大牢去了。
第255章私定终身
新月娥来到大牢里的时候,正是牢头给犯人送饭的时间。新月娥一瞧牢头手里的锼饭剩菜,柳眉一挑道:“瓦岗军虽然是响马,也都是英雄,哪容你这么糟蹋?快回去叫厨房做些饭菜,不能慢待了他们。”
牢头唯唯诺诺的去了,新月娥和亲兵先来到关着齐国远李如辉宋明亮三人的牢房,只见三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挤在牢房里,正呼呼大睡呢,把烂茅草跟家里的棉被一样盖在身上,呼噜打的震天响。新月娥看了一皱眉头,心道这三个粗汉还真是不怕死,到哪都能睡的香。她不想看这三个黑炭头的莽汉子呲牙咧嘴的睡大觉,转过个弯,咳嗽一声,两个亲兵会意,守在走廊的路口,不见旁人过来。新月娥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王伯当的牢房前。
王伯当靠着墙闭目养神呢,虽然在牢里关了好几天,整天吃不好睡不好,不过比起齐国远他们几个黑乎乎大脑袋吱哇乱叫的德行,王伯当简直就等于是潘安再世,子龙重生了。
“王将军,王将军……”新月娥站在牢房门口,轻轻召唤。王伯当听到声音,睁开眼睛一看是新月娥,不知她来做什么,站起身来道:“是要杀头还是提审?”
新月娥笑道:“将军误会了,我不过是来看看将军过的好不好。”
王伯当笑道:“阶下之囚,有什么好不好的。”
新月娥听了,上下仔细的打量王伯当,见他虽然一身的尘土,被几日的牢狱折腾的不轻,可是依旧有英雄风范,更兼生的漂亮,新月娥越看越喜欢,只觉得心儿砰砰的跳着,好像要冲破胸膛似的。
王伯当瞧着新月娥的脸儿通红,扭捏不安,心里奇怪,问道:“新小姐,你不舒服吗?”
新月娥听了,心里千回百转,暗自思量:我哥哥为了自己升官不管我的大事,这次就算帮他打败了瓦岗军,我自己去找,难道能找到比王伯当更好的郎君吗?她左思右想,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王伯当道:“将军,你可曾婚配吗?”
王伯当一愣,心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道:“我流落江湖多年,耽误了岁月,至今还没有娶亲。”
新月娥听了,心里大喜,道:“将军,我想跟你讲讲我的身世,你愿意听吗?”
王伯当心说这个女子有什么毛病,为什么要跟我说身世?不过想起来被审问的时候新月娥对自己不错,便道:“小姐请说,伯当洗耳恭听。”
新月娥便从她们新家世代镇守虹霓关开始说起,说到父亲I临终前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托付给哥哥新文理,可新文理把她的婚姻当作换取加官进爵的筹码,非王孙公子不许,就把婚事耽误了。她说到悲伤处,流下眼泪来,哭啼着阎王伯当道:“将军,你说我哥哥可恶不可恶?”
王伯当便是再不知男女之事,这时候也多少明白过来新月娥的心事,知道此女对自己动了情。王伯当心里盘算自己如今身在牢中,瓦岗军又被虹霓关困阻在这里,若是能得到新月娥的帮助,簧反虹霓关,可是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