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贼-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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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击?怎么反击?程咬金一斧子砍翻一个急性子的隋兵,问道。
“袭击黑石营地。”李密眼中放出永远不肯放弃的豪光。秦琼一惊,随即会意。李密一个文弱的书生,比他这勇将更具有拼死的勇气。秦琼敬佩的道:“秦某愿意追随魏王。”
不多时,秦琼程咬金裴元庆几人重新组织起五千多骑兵,在战场一片大乱的情况下,绕过隋军,直扑王世充的黑石营地而去。
等到王世充摔兵追杀了一阵,斩了无数的瓦岗军人头之后,才终于得到情报,一只瓦岗军部队,正往黑石营地而去。那里不但有王世充大军的粮草载重,更是隋军的退路。若是黑石营地被夺取,王世充只能等死了。
王世充从来没发觉时间有这么的重要,放弃了追逐一泻千里的瓦岗军,王世充率领两万精兵,拼命的向黑石营地退回去。四十里,犹如四百年一样的漫长,当王世充来到黑石营地前的山洼处时,猛地听到头上一声巨喝:“王世充,纳命来!”
一员白袍小将挥动双锤,带领数千骑兵,从山岗之上,千骑席卷而来。隋军狂奔了四十里,此刻见到天神一般的裴元庆,心胆俱裂,哪里还有抵挡的勇气。被他冲进阵中,左冲右杀,锤下死伤无数,鬼哭神嚎。王世充顾不得部下,拼死逃回黑石营地,再不敢出来。李密扳回一城,也不敢久留,带兵虚张声势一番,回兵洛口去了。
李密和王世充各胜了一场,便在洛阳边上互相攻守起来,两个命运中的宿敌互有胜负,僵持不下。就在两人无休止的争斗之时。李渊正在逼近关中要地,而南方遥远的东岭关,也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谁也不会料到,这一场战争会改变整个中华大地的局面,而始作俑者,号称少帅的武安福,无意之中,促成了这一切。
第268章谋破铜旗阵
粱世泰的加盟和姜松东方伯的出手相助,让武安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但如此,他还打起了姜松和东方伯二人的主意。既然有罗成这个共同的敌人,武安福自然是满怀信心。
等候东方伯窃取铜旗阵秘密的时间显得比较漫长。所幸的是杨义臣和罗成并没有进攻的打算,每日只是固守住铜旗阵,严密的监视武安福军的动静。武安福沿途打下四关之时招揽的不少的新兵,正好趁机训练起来。而此时也已经进入了冬季,天气逐渐寒冷下来,虽然是在南方,却也不利作战,双方就这么心照不宣的平静起来。武安福攻不过去,杨义臣也赶他不走,如此的僵持着过了新年。转年的正月,南方的的气候又渐渐回春,洛阳传来消息,李密在洛水之北利用王世充的指挥失误取得了攻打洛阳以来的最大胜仗,隋将杨威,霍举,刘长恭,粱德重,董智通尽数被杀。王世充仓惶奔逃,自此缩进东都洛阳城内,再也不敢出来迎战。瓦岗军声威大振,重新围困住了洛阳。而这个新年过后,受困于冰雪阻挡的唐军也重新出发,继续攻打关中。迎接李渊的,将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北方的豪强们纷纷扩张着势力,四处的围攻隋朝的城池,杀死隋朝官吏,而南方的几大势力则陷入了勾心斗角的无休止争斗中。杜伏威,李子通,沈法兴纠缠在一起,打的天崩地裂不亦乐乎。对比起这些为了地盘和利益闹个不停的反王来,武安福显得鹤立鸡群。百姓和士人都不是傻瓜,民心,就在武安福牺牲了攻取北方的两大都城的机会,牺牲了本来可以占据的广大地盘之后,开始慢慢转向了他的一边。
春日和熙,一阵微风轻轻吹过,让人浑身的舒畅。附近村里的百姓杀了头猪,派了几个代表来给武安福送了半扇猪肉。少帅军纪律严明,秋毫无犯,深得附近的百姓的爱戴,送吃送喝是寻常事。数个村民用一辆打车装着猪肉,走在路上,快要到军营附近时,就见前边路上一个半大的孩子坐在道边,一身的尘土,看来是赶了不少的路途了。
“大爷,你们车上的肉卖不卖?”那孩子看到车上的猪肉,咽了口唾沫,站起身道。别看他长相稚嫩,却生的十分高大健壮,一起身,如同个铁塔一般。
“不卖。”打头的村民道。
“为啥不卖?”孩子不满的道,“俺饿了,你就卖点给俺吧?”
“这是送给武少帅的肉,哪能随便卖给你。”村民道。
“武少帅,你说的是不是武安福啊?”孩子问道。
“你怎么能说少帅的名讳呢?”村民不高兴的道。
“哈哈,武安福在哪,快带我去见他。”孩子不理会村民的白眼,笑道。
“你这人也太没有礼貌了。”打头的村民脾气火爆,身子也健壮,看孩子口无遮拦,上前推搡他道。
那孩子两眼一瞪,一把抓在村民的手腕上,一用力,那村民吃痛不住,哎哟一声,疼的蹲了下来。孩子大声笑道:“你们若是不领我去,一锤一个,都打成肉泥。”说着在方才坐的地方一把抓起藏在石头后的两只打铁锤来。几个村民一看那两个大锤,吓的如同筛糠一般,哪敢不依。被那孩子押着,直奔武安福大营而去。
守在军营门口的卫兵看到这样奇怪的一幕:一群战战兢兢的村民边靠近边冲自己眨眼。他们的后面是一个长相稚嫩身高体壮的孩子推着辆大车,车上是半扇猪和两只大铁锤。
“嗨,我说你们是干嘛的?”卫兵喝道。那几个村民一听,一股脑的跑过来,指手画脚的指着那孩子,七嘴八舌的说起来。卫兵听的头昏脑涨,不过却也弄明白眼前这个孩子胆敢
劫持村民送给武安福的礼物,也恼怒起来,手里的长枪一扬道:“呔,你这小子,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那孩子把大车放下,操起车上的两只铁锤,满不在乎的道:“俺要见武安福。”
“好大的胆子,敢直呼少帅的名讳,你不要命了?”卫兵道。这时有不少士兵听见喧闹围过来,把那孩子围在中间。孩子四面瞄瞄,一撒嘴:“你们要干嘛?”
“把他拿下!”一人叫道。众兵齐声鼓噪,一起向前,那孩子嘴里嘿嘿一乐,两只大铁锤舞动起来,噼啪嚓嚓,片刻之间,数十人都被他打翻在地,不是伤了胳膊,就是拧了腰,一个个叫苦连天。
“快去给俺叫武安福出来。”那孩子一脚把一个卫兵踢出去,卫兵慌不择路的逃进了营中,自去向上禀告了。
不多一会,孙成带领数百人急匆匆的赶来,听说有个娃娃独闯军营,他也吃了一惊,吃不准是哪路的好汉,便亲自待人过来。一到门前,看见个黑铁塔似的汉子,仔细看去,却生的稚嫩的孩童模样。那孩子一看见孙成,愣了一愣,随即咧开嘴道:“孙叔叔啊。”
孙成一听,仔细再看他,猛地想起个人来,大笑道:“原来是你啊。”
孩子几步来到孙成面前,噗通跪下,呜呜的竟然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道:“孙叔叔啊,俺爹妈都病死了。俺来投奔你来了。”
这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武安福命令孙成去寻找到的秦用。当年他不过是五六岁的年纪,此时己经十四岁了。这些年来,他们家的吃穿用度都由孙成接济,一家三口过的不错。不过去年北平府发了一场疫病,秦行太和妻子都病死了,临死前叫秦用去投奔一直照顾他们家的武安福和孙成。秦用在北平府里问过了吴奈,便独个上路。一路往南,终于来到了东岭关前。他性子比较粗直,因此才误闯了军营。不过既然相认,孙成见秦用生的雄壮,手里两柄铁锤竟然都有百十斤重,知道他天生神力,勇武过人,一面佩服武安福的先见之明,一面飞速派人去跟武安福禀告。武安福闻讯大喜自不必说,自此秦用便在武安福身边效力,与张称金,罗士信同为武安福的贴身将领。
秦用来了数日以后,一封密信来到武安福的案头,正是姜松送来的,请他过去挂锤庄商讨破铜旗阵之事。武安福带上李靖,孙成,薛仁贵,粱世泰四人乔装打扮,悄悄的来到了挂锤庄。姜松和东方伯早在庄中等候,武安福与两人一见,果然见他们都是人中龙凤,心下喜爱,双方客套寒喧一番,来到庄中密室。东方伯拿出了数月来在铜旗阵中所查探出的一副地图来。
“少帅请看,这是小人这几个月来在阵中侦查,所绘制的地图。这铜旗阵按八卦的方位捧阵,共有正反十六个旗门出口,八生八死,死门之中设有脏坑,净坑,梅花坑,机锤,转脚弩等各种机关埋伏,入者必死无疑。生门之中则有伏兵暗桩,由东南西北东北东南西北西南的八个刁斗侦查八方的敌情,根据敌军来路来势以灯笼的颜色数量指挥生门中的伏兵行军进退。铜旗阵若是指挥得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共有八八六十四种变法,实在是难缠的很。”东方伯,一一指着地图上对应之处,给众人介绍道。
武安福越听越惊,忙问道:“东方将军,你可见到罗成了吗?不知他带兵如何?”
“少帅,罗成此人绝非常人。他带兵严谨,纪律严明,作风凶悍,为人虽然狂傲不羁,可却是有大能耐。指挥布阵井井有条,实在是个难对付的对手啊。”东方伯道。
“那他和杨义臣关系如何?”武安福问道。
“他是杨义臣的义子,相处融洽。不过杨义臣的独子杨全忠和他却有些不睦,也许可以利用。”东方伯是个聪明人,一听武安福如此问,便道。
武安福点点头道:“或许是个机会。不过这铜旗阵是在凶险,不知道东方将军有什么破
阵的主意吗?”
姜松一旁道:“我和东方伯商量了,要破铜旗阵,必须要先破掉八个指挥刁斗,否则绝难破阵。”
薛仁贵一旁道:“这和破长蛇阵是一个道理,蛇无头不行,若是没有了刁斗的指挥,铜旗阵便也不过是一盘散沙而己。”
“不过该如何破掉刁斗呢?这些刁斗都是用铁杆支起,坚固无比,就算能够靠近去挖倒,也要半晌,只怕来不及。”东方伯道。
武安福呵呵笑道:“这个倒不是做不到,不知这刁斗的铁杆有多粗多高,我回营去可以试验一下。”
东方伯数月暗中琢磨查访,对铜旗阵中各种情况可算了如指掌,自然少不了铁杆的资料,找出来给了武安福,武安福看了看揣进怀里,心里开始盘算起来。虽然天下最著名的八大锤中的李元霸和裴元庆不在自己阵中。可是雄阔海和罗士信两大猛将的铁棍也绝非等闲,加上秦用和粱世泰,砸刁斗,就靠他们了。
而对于怎么破铜旗阵,武安福也隐约有了主意。
第269章一山二虎
铜旗阵旁,小青山上,青松林边,一座凉亭里,东方伯摆下酒菜,正在等候一人。
銮铃响处,两骑马翩翩而来,前面一个公子,后边一个大汉,东方伯见他们未了,起身笑道:“少总兵,黑将军,你们来晚了。”
来的是杨义臣的独生子,东岭关少总兵杨全忠和他的副将黑如虎,两人得到东方伯的邀请,来到这山上风景优美之处吃酒。杨全忠来到近前,跳下马来,笑道:“东方兄弟,难为你找到这处风景清幽的地方。”
“如今左右闲的无事,武安福那边也没动静,金戈铁马,能有半日的清闲,自然要好好慰劳自己。”东方伯将二人引进亭中,只见八荤八素八个干果,美酒三坛早就准备好了。杨全忠道:“不错,看来今日要不醉不归了。”
三人坐定,一边闲聊一边吃起酒来。酒过三巡,话题到了两军交战上来。黑如虎道:“少总兵,咱们已经和武安福僵持了两三个月了,一无援兵,二不交战,这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唉,说起此事,朝廷倒也难办。”杨全忠道,“如今关中被围,洛阳被困,江都附近响马丛生,整日打个不停,哪里还有援兵来帮忙。”
“那不知道总兵爷有什么打算?难道就和武安福这么干瞪眼耗着?”东方伯问道。
“我也早就不酎烦了,跟爹爹说反守为攻。我看武安福没有什么能i寸,不然早就来打铜旗阵了。不过罗成那厮却不同意,说武安福狡猾多端,稳守耗尽他的粮草才是上策。”杨全忠道,提起罗成的名字,他明显的满脸不屑。东方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忙道:“少总兵,我看那罗成傲慢无理,平日独断专行,不把总兵爷和你放在眼里,真是让我们这些人看不过眼。”
黑如虎也道:“东方兄弟说的是,我也看罗成那小白脸不顺眼。”
杨全忠冷哼一声道:“此人的确狂妄,仗着自己有些才华,自以为是。若不是东岭关如今缺少统兵打仗的主将,哪会叫他如此的猖狂。”
东方伯道:“少总兵,我看他不过如此,不然早就带兵打败武安福了。何况以少总兵你的能耐,不比那小白脸差多少。”
杨全忠被东方伯一夸,脸露喜色,笑道:“东方兄弟过奖了。只不过老爷子听信罗成的话,我一身本领,没有地方施展啊。如今就叫我看守刁斗,实在是闷坏我了。我倒羡慕你们都能把守阵口,说不定还有机会和武安福军对骂几句,打上一仗。”
“原来少总兵想要把守阵口啊,那咱们倒可以换一换。我也守逆了阵口了,换换地方,图个新鲜也好。”东方伯一听杨全忠的话,立刻接道。
杨全忠尴尬的一笑道:“说是这么说,我也真想换,不过罗成那人你也知道,这事他八成不能同意。”
东方伯悻悻的道:“少总兵都惧怕罗成,我们就别提了。”
杨全忠脸上挂不住了,道:“我倒不是怕他,只是他如今是铜旗阵的主帅,给他些面子罢了。”
“此事我也就是这么随便一说,少总兵别为了这个得罪罗成,那以后可就不好办了。”东方伯话里话外带着挑拨离间的味道。可是杨全忠心里有气,黑如虎脑筋不灵,谁都没有察觉出来,反而都觉得罗成这个人实在讨厌。
“你若这么说,我还偏要跟罗成较一较劲,难道我堂堂的东岭关少总兵换个防都不行吗?”杨全忠一口喝干了杯中酒,不服气的道。东方伯看着他气盛的样子,心里暗喜。
铜旗阵的帅台上,罗成照例的巡视了一遍防务,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正要回去休息,夜色里迎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