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贼-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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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军果然如咱们最初所料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李世民这一次轻举妄动无非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者,只怕他一生强势,这一次就要为这个错误付出代价。”李靖道。
武安福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李世民这个人,不可小看。”
“咱们是不是改做点什么?”一旁孙成问。
武安福看了眼李靖问:“你有什么看法?”
“依末将看来,北方群雄经历这一次必定有大变革,我们不如坐山观虎斗的好。毕竟李颜樱和段伦的七万唐军在淮水聚集,不是好惹的。”李靖道。
武安福点点头:“叫他们先打吧。燕翼,你这就带领一万骑兵在淮水沿岸每天巡视,吓唬吓唬唐军,给他们添点麻烦也好。”
燕翼笑着领命去了,武安福露出坏笑来:李世民啊,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能有什么好办法解决掉窦建德和王世充这两个大敌。
牛口,氾水之滨,和虎牢关隔水相望,氾水流域,物华丰茂,水草茂盛,此际正是四月初,两岸例行巡逻的唐军的玄甲骑兵每当从氾水边经过,战马都会贪图嫩草,常常不顾身上骑兵的指挥,自顾自的啃起草来。
唐军此次动员了超过十五万人东征,粮草紧缺是明摆着的问题,关中虽然物产丰富,支援起这么多人马,必然吃力。李世民这一次将五千玄甲精骑都带来虎牢关,军粮倒是够用,战马所需的草料却捉襟见肘。氾水两岸的水草生长起来,倒解决了不少问题。
唐军的玄甲精骑这数日来每日都在黄河北岸,氾水岸边放牧战马,夏军早就留意虎牢关的一应动向,立刻得知了这个消息。凌策当日跟窦建德所献之计正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断粮之计。李世民既然派骑兵轻骑突击,截断了夏军的粮道,凌策就用此计来反击。一经探得唐军每日在氾水沿岸牧马,窦建德的大军就立刻全军拔营,开拔来此,在氾水对岸的牛口驻扎下来,整顿军马,筹集粮草,一副要和唐军决战的样子。
李世民也对窦建德在牛口驻扎的举动立刻作出了响应,两万唐军从虎牢关开拔出来,在氾水彼岸摆开了阵势。若是窦建德强渡氾水,就可以半渡而击。
两军隔着氾水,近在咫尺,夏军五万大军,在牛口漫山遍野营寨相接,绵延十余里。李世民带领众将在氾水岸边巡视,远远望过去,只见对方的军威如同黄河暴涨,大江横流,一直连到天边。
“皇上,敌军势大,若是强攻,氾水水势并不湍急,只怕抵挡不住啊。”丘长恭看到氾水的水势缓和,不禁有些担忧。
一边张亮也道:“皇上,咱们人马太少,若是正面对战,只怕有失。不如皇上先回虎牢关等候,这里有我等防御就是了。”
李世民道:“窦建德自从在山东骑兵,从来不曾遇到过强敌。如今他大军来犯,自持人马众多,怀着轻敌之心。你们且看,他们的阵势凌乱,声音杂乱,隔着氾水尚且喧嚣不堪,显见纪律并不严明。我们现在按兵不动,他们一鼓作气,在而衰,三而竭,时间一长,勇气自衰,士气消退。而我军蓄势待发,自然攻无不克。”
众将听了,都是半信半疑,观望起来。正打量着夏军的动静,只见对岸的军营之中,忽然出来一彪人马,都是骑兵,有三四百人,直奔着河岸而来。
李世民等人连忙后退,只见对方仗着高头大马,一直冲进氾水之中,从河水浅处直接冲了过来。
翟长孙见对方直扑过来,打了个唿哨,身后两百名玄甲精骑骑兵风驰电掣的迎了上去,和对方战在一处。
夏军这支人马乃是王琬的部下,他在对岸见到一身金甲的李世民,立功心切,这才使出奇招,渡河来攻。
李世民在一旁掠阵,看着玄甲精骑和夏军的骑兵塵战一处,不分胜负。他看了几眼,猛地瞧见王琬的战马十分的显眼,个头很高,体格健壮,奔跑如飞,毛色青葱,似乎是匹宝马良驹。眼见王琬胯下马灵活矫健,闪开一名唐将的攻击,王琬反手一刀,将那唐将砍死。李世民不禁赞叹道:“好一匹玉花骢,真是好马啊。”
尉迟恭本来一直守在李世民的身边保护,听了李世民的话,抬眼看过去,也咦了一声,道:“果然是好马啊,我这就去夺来献给陛下。”
李世民连忙道:“岂可因一战马而丧一勇将。”
李世民这话说的本是好意,说好马不可与猛将相比,充满爱才之心。不过他话一出口,尉迟恭的脸色就有点不对。他自恃勇猛,李世民话中的“丧”字未免叫他有些丢面子。尉迟恭一代猛将,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瞧下起自己的话,当下脾气冲上来,下由分说,飞马而出,直奔王琬而去。
王琬手持大刀,正带领人马和玄甲精骑周旋,冷不防一人从右侧飞马冲锋过来,夹着一声惊天的暴喝,一枪刺了过来。王琬吃了一惊,慌忙举刀去挂。哪里料到对方的枪只是虚招,上面并没有用死力,枪到半途,猛地一收。王琬一刀挂出去,却落在虚处,顿时露出了半身的破绽。这当口两马相错,只听得那人口中喝了一声:“过來吧!”
王琬还没看清是谁,已被人家长臂一伸,当胸抱了过去,再也挣下脱了。那将正是尉迟恭,他一个照面就捨住了王琬,却并不着急回归本阵,将王琬夹在左边胳肢窝下,右手一提马缰绳,转过头来,来到王琬的玉花骢前,伸手一捞,牵住了玉花骢的马缰绳,就这么一手夹人,一手牵马,大摇大摆的回去给李世民献宝去了。
夏军数百骑兵一见尉迟恭顷刻之间,擒将虏马,勇猛难当,顿时乱作一团。李世民见形势十分有利,当下顾不得去管玉花骢。回身对丘长恭道:“将他们歼灭在此,莫叫逃回去。”丘长恭立刻带领三百骑兵冲杀过去。夏军失去了指挥官,哪里抵抗得住,连渡水回营也来不及,一路往东逃去。丘长恭紧追不舍,率领骑兵,直追过去。
这一追,可就追出了唐军东征以来,最大的一个动静出来。
第318章强袭
王琬擅自渡河来抓李世民的消息传到大营之中,窦建德吃了一惊,大骂道:“这个王琬,实在太鲁莽,来呀,快随我到前边去看看。”
众将簇拥着窦建德一路来到岸边,定睛看过去,正是王琬被捨,部下人马落荒而逃,沿着河岸向东溃散而去之时。
“这可如何是好。”窦建德气急败坏的道。
一旁凌策见了,忙道:“大王,李世民这支人马远离本阵,咱们正是有机可乘的时候。不如马上派兵过去截击。”
窦建德点头道:“说的是,咱们过来攻打,如何能叫他这么狂妄嚣张。刘雅,曹湛,你们这就带三千人前去堵截,非得把他们都给我杀了才泄我心头之恨。”
刘雅和曹湛立刻点上一队骑兵,一路向东,追随而去,寻找河水浅处渡河攻击唐军。两军的大队人马按兵部队,小队的骑兵却动静颇大的在两岸来回的叫骂对战,倒也是一桩奇观。
此刻日头当午,阳光充裕,洒在两岸的青草地上,唐军的战马经过一个上午的觅食,都已经吃饱了,被骑兵们慢慢的牵回阵中,披挂好防具。精神抖擞的玄甲精骑主力五千人隐藏在步兵阵后,随时准备发出致命的一击。
窦建德这边从早晨就在河边列阵,准备攻打唐军的牧马之地,接过唐军反应奇快,立刻就结成了阵势,进行阻截,一个上午下来,不但没有取得战略上的优势,反而使得军心疲惫。一上午没吃饭的夏军饥渴难耐,有人自去河边取水喝,骑兵则牵马到河边去饮马,竟然还有人就在河边给马洗澡。至于呼朋唤友在草地上一坐,兵器衣甲胡乱丢在一边聊天的士兵不知凡几。和对岸的唐军比起来,两边治军的高下一目了然。
李世民在对岸见了,眼睛一亮,抚掌笑道:“窦建德治国宽厚,河北百姓人皆称道,如今一看,果不其然。不过用治民之法来治军,宽而无度,纪律松弛,实在大错特错啊。”
尉迟恭一旁忙道:“皇上,既然如此,咱们什么时候出击?”
李世民道:“他们士气已泄,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说罢,操起象征最高指挥权的红旗,迎风一招。身后的步兵阵立刻让开一条通路,玄甲精骑飞马冲出。
“尉迟恭,翟长孙,秦武通,庞玉,张亮,刘弘基,白士让,杨武威,你们分成八队,立刻过河,攻打窦建德。”李世民高声道。
身后八名唐将齐声应是,振作精神,高举兵器,呼喊部下,很快分成了八支队伍,每队八百余人,一起涌向氾水。
唐军一出,如同猛虎出笼,战马在氾水之中践踏而起的水花在空中形成一道绚烂的水幕,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七彩的光华来。
目瞪口呆的夏军根本没有想到唐军会突然发动攻击,眼睁睁的看着唐军的战马踏过氾水,冲到岸上。
“快给我挡住。”窦建德等人此刻正在夏军的第一道防线之后,距离冲过汜水的玄甲精骑只有不到五百步远。而在最前线直面唐军的是夏军的大将孟柱和王琮,两人一见唐军如狼似虎的突然杀过来,大惊失色,一面匆匆组织人马抵抗,一面叫人去后方求援。
唐军第一猛将尉迟恭一马当先,一条铁枪威猛无比,所到之处,夏军官兵惨叫连连,血
流遍地,无人能当。孟柱见了,大吼一声:“来者可是尉迟恭吗?”他手持两只铁鞭,纵马而来,照尉迟恭的面上一鞭打来,力道之大,挟带风雷之声。
尉迟恭见他来的凶猛,不敢轻敌,横枪一架,只觉得手腕一麻,不禁笑道:“好大的力气,有点意思。”
孟柱乃是窦建德部下有名的猛将,力大无比,在河北无人能敌。此刻见尉迟恭硬接自己一鞭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也知道遇到了对手,不禁放声高吼道:“好个尉迟恭,来来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尉迟恭得遇强敌,也是十分兴奋,大枪一摇,也不多说,一枪戳了过去。孟柱叫了声:“来的好。”双鞭一层,向大枪砸去,喀嚓锁住了尉迟恭的铁枪。两人都是大力士,这一下金铁交鸣,当真是如雷贯耳。一招接过,两人平分秋色,心里一边赞叹对方的勇猛,一边策马再战。
尉迟恭和孟柱那边战的火花四溅,这边翟长孙率领骑兵飞马冲击夏军的阵型。夏军的士兵仓惶的从地上爬起来,事情出的太急,有些人连盔甲兵器都来不及拿起來,就丧命在唐军的铁蹄之下。眼看前边战友被杀,后边的夏军士兵吓的肝胆俱裂,不顾王琮的拼命呼喊,转身就逃。
王琮见有人溃退,心中大怒,飞马追上几个逃兵,连斩几刀,砍死数人,大声疾呼道:“临阵脱逃者,杀!”
他这边杀了数人,勉强止住了颓势,不过恰好这时,翟长孙的人已经杀到了。翟长孙本来是薛举的部下,马贼出身,马上功夫十分了得,一身武艺也精湛非常,深得李世民的信任。眼看身前的王琮身穿华贵盔甲,翟长孙摘弓搭箭,一箭射出。王琮正在整顿人马,战场之上乱糟糟一团,哪里听得见利箭破空之声,被箭正射中后心,一个倒栽葱从马上落下。
王琮一死,夏军更加乱套了。前线的上万人被唐军的几千人搅和的好像一锅沸腾的粥,满眼望去,唐军如同八支巨龙,在夏军一盘散沙的阵中纵横来去,如入无人之境。白士让和杨武威两支人马从侧翼攻击,速度最快,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已经突破了夏军的前线,来到了距离窦建德不到三百步远的地方。
窦建德方才刚从前边河岸处回来,就在前线之后不远处召集军中大臣和将领商议如何过河攻击唐军,数十将领谋士刚刚聚集在窦建德的身前,就听见前方喊声动天,杀声震地,
“怎么回事?”窦建德皱起眉头,“又是哪个下听号令,前去攻打唐军了吗?”
魏刀儿手搭在额头上,往前看去,只见尘烟滾滾,呐喊声不绝于耳,连忙道;“大王,只怕是唐军杀过来了。”
窦建德笑道:“唐军不过两万人,难道敢强渡过来攻打不成?”话音没落,就看见前面的烟尘之中,夏军的士兵落荒逃出来,边逃边大声呼喊,而他们的身后,一身黑甲的玄甲精骑如同旋风一般的冲杀了出来。
窦建德以降所有夏国君臣都傻眼了,唐军来势如风,闪电一样冲杀过来,眼看下到一百步了,魏刀儿反应最快,大声道:“卫队随我抗敌,大王快调动后军。”说罢飞身上马,带领三百卫队冲了上去,拦在唐军面前。
窦建德看魏刀儿前去御敌,稍微的安心下来,大声道:“你们快退到后方,叫骑兵队过来。”
令旗摇动,一直在第二线驻扎的夏军骑兵队将领崔元逊和崔也久看见号令,立刻呼喊骑兵们上马前去增援。骑兵们匆忙上马,列成队伍,就要上前迎战。
便在这时,众多朝臣和将领慌乱的向后跑过来,恰好拦在骑兵队的面前。骑兵队不敢冲撞他们,只得向后退去,一时间人流涌动,混杂不堪,两边都进退不得。窦建德一看不妙,
忙喊道:“你们快到一边去,叫骑兵先过。”
这么一耽搁,本是小小的延误,却直接导致了整个战争的走向。
魏刀儿的三百近卫和冲过来的唐军玄甲精骑一碰上,立刻就溃散开宋。并不是他们作战不够得力,实在是冲锋起来的玄甲精骑太过凶悍,铁蹄所及,夏军如潮水般让出一条血染的通路来。
本来夏军的前线十分的厚实,一万人的阵型紧密错落,不过突遭玄甲精骑的突击,又是在又乏又饿,纪律松弛,气势松懈的状态下受到攻击,夏军才失去抵抗能力的。
八队唐军这一冲击,夏军的人马兵败如山倒,蜂拥着向后退却,王琮一死,孟柱和尉迟恭斗的正酣,不分胜败。副将偏将根本控制不住局面,第一道防线一旦被突破,后边的夏军一见唐军追着自己的战友杀过来,顿时也失去了勇气。就算有人已经披挂好盔甲,拿上武器,可是看到身边的人拔腿就跑,便也没有了抵抗的斗志。这种恶性循环使得一万多夏军根本没有组织起来有效的防御,也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