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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兵贼-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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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王爷,小人拿了于主薄二两银子,替他拿了封信交给王府后巷一个赶车的车夫。”陈同说道。
    “于善,信里写了什么,交给何人啊?”杨广再问于善。
    “这……是家书,带回去给家里人的”于善硬撑着道。
    “哼,家书?带人!”杨广又是一声厉喝。大门再开,这回押进来十几人。一看到这些人的面目,于善唉嚎一声:“娘,玉儿!”便瘫软成了一团。武安福一看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心中知道这一定是于善的家人。看来杨广这次行事准备周全,如此短的时间,就把所有相关的人和事都打理的妥当,身边一定有能人指挥打点。想到这武安福看了眼一旁一直一言不发低着头好象一棵树一样的萧禹,心想这人沉着机敏,这些事情八成是他策划的。
    “还用我问吗?”杨广见于善已经瘫了,也不再问。又一挥手道:“带下去。”这群哭喊着的男女老少又被带了出去。
    “殿下,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家人,我就什么都说。”家人一被带走,于善的魂似乎也回来了。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哭着说。
    杨广略一思考道:“如果你不隐瞒,我倒可以放你家人一条生路。”
    “请殿下先答应小人的请求,小人才说。”于善说着嗵嗵嗵嗵的磕起头来,两三下就磕了一头的血。
    杨广一皱眉头道:“行了我答应你不伤他们,你快点从实招来。”
    于善一咬牙,开始述说起来。武安福结合着自己所经历的事情,这才拼凑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杨广两年前从并州总管的任上回到京城之后,本来平和的京城,就因为太子杨勇和晋王杨广之间若有若无的紧张关系而变的风雨欲来。坊间一会传闻杨广有意夺嫡,一会又传闻太子把持了朝政,各种传言铺天盖地,弄的朝廷大臣都人心惶惶。杨坚年岁已大,迟早会死,朝臣们为了将来打算自然的分成了两队。一队是开国的一些老臣,如高颖贺若弼伍建章丘瑞等人,他们一贯支持太子。而另一队领头的就是越王杨素和宇文化及,他们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支持晋王杨广,却和杨广走的很近。两方人马都在朝廷里拉拢大臣为自己所用,势同水火。于善本是民部的管事,因为精通行政擅长管帐和文书写作,在京城里也小有名气。杨广感觉自己身边人手不足,派萧禹在京城各个部门里替他搜罗些忠心可靠办事能力强的手下。萧禹不辱使命推举了于善来护儿裴矩等人,这些人也都先后被杨广重用,成为心腹。
    杨勇深知他这个二弟阴险毒辣,为了当皇帝什么都干的出来,就留了个心眼。派人暗中接近晋王府的各个总管,想在杨广身边安插上一个亲信。金钱美女的诱惑下,于善没有把持的住,成了杨勇的奸细。负责把杨广的一举一动报告给杨勇。不过杨广大事上一向小心谨慎,很少有致命的把柄,于善的作用也就无从发挥。直到这次杨广从临潼山回来,才一不小心让于善知道了个秘密。
    杨广在临潼被秦琼打伤后一直在养伤,却忽然接到朝廷的快报说皇帝病危,太子已经监国,让他火速回京朝见。杨广听到消息大吃一惊。他离开京城的时候杨坚还好好的,忽然就病危,而且杨勇竟然监国。他预感大事不妙。可是太子的命令不能违抗,杨广就多了个心眼,把事关重大从来不离身的一封密信藏在木头匣子的夹层里,又在匣子中放入一尊玉佛。留在了手下推荐的临潼县威武镖局,让他们过几日送到京城晋王府,自己则轻装回京。果然在大兴驿被驿史拦住说要检查行李,沐浴更衣。杨广看着驿史把行李衣服翻的乱七八糟庆幸自己早有预见。
    朝见杨勇的时候,这个刚监国的哥哥趾高气扬的先是安慰了杨广下,却不准杨广去看望病重的杨坚。只嘱咐他回去先休息几天,听到召唤才能进宫。杨广本来就有伤在身,又急又气又惊又怕,回到王府只觉得无计可施,可如果不有所准备,只怕杨坚一死,就立刻大祸临头。只好召集萧禹于善裴矩来护儿等几个心腹商量此事。期间杨广说了句:“只等临潼那件大秘密送了来,联合越王和宇文公再做打算。”于善听在耳中,记在心里。回去立刻禀告了杨勇,杨勇大惊,却不知道这秘密到底是什么。他生怕这个弟弟搞出什么麻烦,自己这监国太子毕竟不是皇帝,还不够稳固,不敢怠慢,立刻召见高颖,让他派人解决此事。这才有了后来一连串的事情。
    等到今天傍晚的时候,杨广回府召见于善问他帐房的事情,萧禹依计来禀告事情,于善在一旁听的清楚,萧禹报说秘密未失还在匣中,镖队已在王家邸店休息,东西现在在王君廓身上,明天送到府里。于善得了这个秘密。当然不能拖延,立刻给了陈同二两银子,让他送一封密信给高颖。请高颖当天晚上下手夺取秘密。
    讲了一大通,于善也渐渐的镇定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坦白能够换来一家老小的活命。等讲到送信给高颖之后,他便停住不再说了。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叔王,你都听到了。杨勇他早有害我之心。何况如今这事情,早已经牵扯到了叔王和宇文公,这嫌疑,叔王你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清了。”杨广听完了于善的招供,对杨素道,他知道于善这一番话的分量,自然成竹在胸,语气里威胁的味道多过了请求。
    “晋王此言差矣,我父王身为亲王忠心大隋天下谁人不知,难道就因为区区几句闲言就成了逆臣不成。”杨玄感不等他父亲回答,抢先道。
    “住口。”杨素吼了声……
    “父亲,你可要想好,这事可非同小可啊。”杨玄感还想再说。杨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他拿起那卷黄绢开口读了起来。绢上的话都是古文,武安福对古文最头疼,以前遇到了都是请教孙成,此刻当然听不懂,不过七七八八的连猜带蒙也知道个大概。黄绢上是独孤皇后临死之前因为害怕杨勇日后加害杨广,秘密留下的一封给越王杨素和宇文化及的信,请他们在危急时候帮助杨广。信里数落了一通杨勇,对这个太子很不满意。又夸了一通杨广,意思是这个孩子不当皇帝太可惜了。归根到底,这封信把杨素和宇文化及跟杨广捆到一根绳子上去了。傻子也明白,这信要是到了杨勇的手里,杨素和宇文化及就算本来没有帮杨广的意思,也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第五十六章 凌迟
    殿上众人听了之后表情各异。杨玄感也不再说话,陷入了沉思。他们父子可谓是被这信赶鸭子上架,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无论选择哪条路,都凶险万分。
    “虞公请说。”杨广示意让他说话。
    “哎……”杨素神色黯然,垂头考虑了一会,终于长叹了一声道:“侄儿,你想怎么办?”
    杨广一听大喜道:“有叔王相助,何愁大事不成!”说完一挥手,萧禹立刻上前一步道:“禀告越王千岁,宇文公,小人这里有朝中文武官员七十人的血誓,愿意一起保举晋王为太子。再由晋王查清皇上的病因惩办谋国逆贼。还请两位大人一同签名共图大事。”说着将一块白布呈上,武安福仰头去看只见上面血迹班驳,都是些名字。
    杨素还在犹豫,宇文化及上前一步叫一声:“我儿成都何在?剑来!”
    宇文成都应声上前,亢琅琅一声拔出配剑交给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左手拿剑在右手拇指上一划,鲜血立刻流出,就见他以指为笔,在白布上写了名字道。接着宇文成都也如法炮制,割指签名。
    “越王殿下,我来之前,我父亲已经嘱咐我一切以晋王马首是瞻,今日我的签名,就代表宇文家族的意思。”宇文化及看到儿子签完后道。
    杨素呆呆的看看宇文化及,叹了口气,上前去割破手指签了名。杨玄感紧随其后依样做了。萧禹等杨玄感签完后,又拿着白布走向虞世基裴矩来护儿等,大家都一一的签名。萧禹最后一个走到武安福的身边,将白布往他面前一递,眼中闪烁着怪异的光芒。武安福心知这个时候想不签名都不行,虽然是在强迫下,却也和自己的意思,把杨勇推翻换杨广也好,让这小子折腾大好河山吧,折腾的差不多,自己就可以出场了。武安福接过萧禹递来的剑,把右手拇指割了个口子,在白布上歪歪扭扭的写上了高飞两字。
    殿上的众人都签了名,萧禹把白布拿了回去交给杨广,杨广看了一眼,哈哈大笑道:“好,既然大家都同心同德齐心协力辅佐本王,本王也就不再推辞。从今日起,我们便要同舟共济共图大事。大家都签了名,不过本王想我们最好还是喝血酒对天立誓才好。本王就先给大家安排个小小的节目吧。”说完他坐回宝座高声道:“来人,上刑具!”
    大门再度开启,武安福定睛一看,心底立刻涌上不祥的预感。
    进来三个人,当先一个刽子手打扮,可是他手里拿的却不是鬼头大刀,而是一个托盘,盘子上铺着黑色的布,上面明晃晃的摆着一排尖刀,后面两人,每人拎着个桶,经过武安福身边时,明显有股浓浓的醋味。
    “小人韩平韩安韩顺参见晋王千岁越王千岁。”三个人走到殿前,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起拜倒。自从他们三个人进来,除武安福外殿上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虎将宇文成都和来护儿脸上的肌肉竟然抽搐起来,似乎想起什么不快的事情。就连骄傲的杨玄感也紧皱着眉头,倒退了一步,也不知道是厌恶那醋的味道还是厌恶这几个人。
    杨广脸上却洋溢着一种奇怪的微笑道:“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领头的那个叫韩平的说。
    “那好,今天这殿上有十个人,那么就十三刀吧!”杨广说完,坐回宝座上,一脸的期待,好象一个等待好戏的孩子。
    武安福看到这里,大概猜到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了,胃不由的缩了起来,晚上吃的东西被紧紧的挤到一起。武安福偷偷去看于善,他睁大了眼睛,大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本来他的脸色已经够白的了,这时候更是如同一张白纸,根本看不到一点的血色。
    几个卫兵将瘫软的根本动弹不得的于善拖了起来,拉到一根大柱子前,捆了起来。韩平走到于善身边,上下左右的看了一圈,好象在看待宰割的猪一样。韩安拖着那盘刀站在一旁,韩顺则拎着桶醋站在另一侧。殿上鸦雀无声,十几双眼睛都紧紧盯着这四个人,在这死一样的寂静中武安福听到滴答的声音,寻声望去见于善的裤裆已经湿了,正在往下滴水。他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命运,已经吓的失禁了。
    门又开了,进来了几个下人,抬了张长桌子,摆到于善前面,一溜放上十个碗,每个碗里都倒上了酒,弄好之后,下人们退下。
    “殿下,可以开始了吗?”韩平问杨广。
    “开始吧。”杨广好象已经等不及了。
    韩平领命,回头一挥手,韩安谢成放下手中家伙一起上前三两下把于善的衣服扒了个精光。这时于善好象要溺死般挣扎的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来:“殿下,饶了我的家人。”
    杨广不耐烦的道:“死到临头还这么多事,我把你凌迟了之后,偏要把你家人都杀光,看谁还敢背叛我。”他说完,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从众人的脸上扫过。武安福心突突的跳着,直感觉双腿发软,好象那个要受刑的不是于善,而是自己一样。于善听了这话,牙关打颤,猛的一张嘴,韩平看得真切,上前一步,把团破布塞进他的嘴中,口中道:“想要自杀?没那么容易。”于善额头青筋暴起,喉咙里咕噜一声,竟然昏死过去了。
    韩顺拎起醋桶站到于善三步开外,一扬手一桶的醋兜头倒在于善身上。这一刺激,于善又悠悠的醒了过来。他刚醒,韩平走上一步一掌打在于善胸口上。几乎在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韩安的盘子里拿起把尖刀贴在于善胸口在乳头处一旋,就把于善左边乳头旋了下来。他刀尖一挑,将那肉块扎起,向天上一甩道:“谢天!”
    殿上众人目光不由自主的都随着肉块向上,直到顶点才又落下。那肉块轻轻落到地上,好象落在每个人的心头一样,沉甸甸的让人无法承受。
    肉块落下,于善的哀号闷在喉咙里,两只腿抖得如筛糠一般,杨广看得脸上露出笑容。武安福本来在想传闻里说杨广荒淫无道残暴凶狠只怕都是胡诌,觉得他心思机敏精明练达,此刻却觉得他的笑容里充满了扭曲的快感。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用欣赏的眼神观赏着这一幕血腥,难道他把这残酷的刑罚当做一场行为艺术?否则怎么能如此享受这残忍,又怎么能那么快的把大好江山断送了呢。
    第二刀又来了,韩平换了把刀,如第一刀一样的旋掉于善右边乳头,用刀扎起。这回甩到了地上,叫道:“谢地。”接着依然换刀,第三刀割在两乳正中的地方,这一刀使的轻巧,正好割下铜钱般大小,这三刀下去血流的并不多,只是有些血珠渗出。武安福知道刚才那一桶凉醋和那胸口的一掌都是为了抑制人体的血液循环,这两下刺激之后,人的心脏已经缩成一团,血液流动减速,凌迟的时候犯人不会出很多的血,也就不会出现刀还没割完人就失血而死的情形。这些玩意武安福上辈子在监狱中实在熟悉不过,那些警察可以殴打完犯人而不露一点伤痕。中国人聪明的很,历史上发明的治病救人的医术不多,杀人的技术却堪称天下第一。人们在研究杀人技巧的时候比救人时更加热衷。不知道这是汉民族的优良传统,还是这世界上所有人心里最深处的本性。
    第三刀割下的肉也被甩到天上,叫做谢鬼神。韩平好象一个恶魔一样的谢天谢地谢了鬼神,场上众人看着他的面孔,不寒而栗。
    三刀下去。于善似乎没有了嚎叫的力气,眼睛都要冒出来了,如果憎恨和愤怒能够杀人的话,杨广恐怕先被于善给凌迟了。可惜现在在砧板上的是于善,他只能接受他的命运。
    接下来的几刀,武安福就算上辈子好勇斗狠,这辈子也杀了不少的人,可是依然不忍观看,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如何遏止胃里不停向上翻滚的污秽,惟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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