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妃曲之前世终身误-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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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知道,就在沈衣雪从房间里走出去还没有盏茶时间,他就感觉到了杀意。
这让他一下就清醒过来,走出了卧房就看到了在门口一脸嫉妒怨恨不甘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的白玉沉。
想必沈衣雪从自己房中离开的情景被他都看到了吧?
雪暮寒心中冷笑,看到了又如何?不要说他与沈衣雪之间清清白白,就算是不清不白,又关他白玉沉什么事!只为一时景象蒙蔽,而不去探究背后真相,他白玉沉口口声声如何如何喜欢沈衣雪,然而却对沈衣雪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这样的男人,怎么配喜欢沈衣雪!
白玉沉头上冷汗涔涔,头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
白玉沉不开口,雪暮寒也不主动说话。他就当白玉沉如空气一般,自顾自地转身回去洗漱整理。
再出来的时候,雪暮寒已经又恢复了那副清冷出尘,孤高若仙的形象,除了眼睛中隐约的红色血丝,再无一丝邋遢醉汉的模样。
白玉沉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雪暮寒,雪暮寒却恍如未觉,从白玉沉身边走过,看意思是准备出门了。
“你是她的师父!”
白玉沉的声音有些颤抖,虽然很大却明显没有底气,“你们……你们……”
雪暮寒闻言,停下了脚步,慢慢地转身,目光清冷地望着白玉沉,声音波澜不惊:“我知道,我是她的师父,她是我的入室弟子,不用你来提醒。”
白玉沉一呆,显然雪暮寒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就算雪暮寒不为他自己辩解,总得维护一下沈衣雪吧?
师徒之间这样的事情被人撞见,是人总得心虚,总会下意识地想要掩饰才是吧?这可是人伦大忌呀!怎么能如此地理直气壮!如此的云淡风轻!
“难得你就不为她想一想吗?”白玉沉原本丰神俊朗的一张脸,此刻充血紫涨,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就连嘴唇也哆嗦着,“你让她以后如何自处?如何面对天下人!”
“难道你不知道名节对一个女子有多么重要?”白玉沉胸口剧烈起伏着,心中的怒火灼得他整个胸腔生疼,眼睛也中似乎有火喷出,“你怎么可以!”
“我怎么了?”雪暮寒似乎根本没有注意白玉沉的情绪,只淡淡地问了一句,一如平时的清冷,不食烟火。
白玉沉将自己的下唇咬出血来,被怒火烧得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雪暮寒,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雪暮寒的目光如带了冰块的冷水当头浇下,却又带着说不出的讽刺:“你说不出来?”
“你――”白玉沉嘶声低吼,却怎么也说不出“师徒”这四个字来。
“你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实的?”雪暮寒的声音愈发冰冷,“你没有长心,不会自己去判断吗?”
白玉沉一呆,目中现出一丝迷惑,一时不解地望着雪暮寒。
雪暮寒却没有替他解惑的意思,转头不去看他,继续抬脚向门外走去。
“你什么意思?”白玉沉不肯死心,一把拉住了雪暮寒,“说清楚!”
“我说的很清楚了。”雪暮寒无视对方扭曲的表情,将白玉沉的手拂开,好像那是多么肮脏的东西,“你自己的判断呢?”
“你离开吧,我不会收你为徒的。”雪暮寒说完,人已经出了房门,只留下白玉沉维持着一脚门内,一脚门外的姿势不变。
“师父!”
“师父?”
崔言智和沈衣雪的声音几乎同时从白玉沉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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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琴祭
雪暮寒对白玉沉说的最后一句话,崔言智和沈衣雪都是听到的。只是雪暮寒是他们的师父,收或者不收,收什么人,他们也无权干涉,所以也只能沉默。
“师父,你……”崔言智目瞪口呆地看着雪暮寒,想问,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师父不是独自在房中喝酒,还喝得烂醉如泥吗?衣雪师妹不是说她实在是扶不动师父才来叫他的吗?可自己看到的,为何与师妹所言大不相同!是他眼花了吗?
雪暮寒打断了他“言智,去把衣雪弄坏的窗户修好。”
崔言智应了声“是”,就绕开白玉沉,进了雪暮寒的房间。沈衣雪闻言却是一怔,心里却在想雪暮寒怎么知道自己跳窗户的呢?
雪暮寒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挂了一丝薄嗔“衣雪,这是你第三次跳窗了!好玩儿吗?”
沈衣雪不由红了脸,低下头去,不好意思地哼哼了两声,权当回答了。
“先回去自己将伤口重新包扎一下。”对于沈衣雪孩子气的动作,雪暮寒好气又好笑,“去吧。”
待沈衣雪重新包扎完毕,回到雪暮寒房间门口的时候,白玉沉已经不知去向,只有雪暮寒在门口站着,背上一个近三尺长的匣子,用白色的丝绸包裹着,被他背在身后。
下午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看上去有几分落寞和孤单,竟然让沈衣雪没由来地生出了一种凄凉的感觉。
“跟我去个地方”,雪暮寒说完,也不待沈衣雪答应,就径自往前面走去。。
似乎他知道沈衣雪一定会答应一样。而实际上,沈衣雪的确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们踏着千叶凝玉莲硕大的圆叶一直出了浮雪岛,之后雪暮寒背着那个匣子在前面不疾不徐地走,沈衣雪就在后面慢慢跟着。
沈衣雪不是没有怀疑过,当时自己跳窗而入是时候,雪暮寒到底是酒醉还是清醒,只是她聪明地没有去问,而是选择了埋在心里,忘记。
关于白玉沉为何而来,又为何离开,与雪暮寒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沈衣雪同样选择了不去追问。
如果可以说,相信雪暮寒必然会告诉自己;如果不能说,她又何必逼着雪暮寒对自己编织一个谎言。
何况,感激归感激,并不表示她就愿意有白玉沉这么一个师兄或者师弟。
白玉沉的对于自己的心思太明显了!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远远地逃避开去。
一路上,佳木葱茏,山花烂漫,清新的空气中浮动着草木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偶尔有彩蝶蹁,流连其间,惹得沈衣雪童心大起,三五不时地就偏离了脚下的路径,去追那飞舞的蝶儿。
雪暮寒也不生气,走一段发现沈衣雪不见了,就停在原地等着,直到沈衣雪自己跟上来。
他一路都在沉默着,甚至不曾开口催促或者责备过沈衣雪。这反而让沈衣雪不好意思起来,也就乖乖地跟着往前走。
何况,暮色渐浓,蝴蝶小鸟儿也都老老实实地回巢去了,沈衣雪就是想捉,也找不到了目标。
夜幕完全落下,一轮圆月高高升起,银白色的光芒倾泻而下,大地如同覆盖了一层薄霜。
雪暮寒终于停下了脚步,沈衣雪也就跟着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小小的山坳,有一条小溪蜿蜒流淌,水声潺潺,听着十分悦耳。不知名的各色山花遍布各处,空气中浮动着幽幽的暗香,沁人心脾。
沈衣雪忍不住深深地呼了一口,直到那清幽醉人的芬芳充盈了整个胸腔,才恋恋不舍地缓缓呼出。
寻了个花朵繁茂的地方,沈衣雪一头就扎了进去,然后顶这一头花瓣钻了出来。
雪暮寒默默地看着,突然道“这里是我为你冷师叔祖选择的长眠之地。”
沈衣雪一怔,连忙收起嬉戏的心思,郑重地站到了雪暮寒身边,小声嘀咕道:“师父!你为什么不早说,害得我好生失礼!师叔祖在哪里?让衣雪去拜上一拜。”
“在那里。”
沈衣雪顺着雪暮寒手指的方向,果然在花丛中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土包。
过去看时,那土色还是新鲜的,甚至还能看到用手拍过的痕迹,正前方更是有一个清晰完整的掌印。
没有墓碑,连最简陋的木板做的墓碑也没有。
似乎是感觉到了沈衣雪的诧异,雪暮寒的声音幽幽传来:“他的墓碑刻在我的心上。”
是啊!还有什么比刻在心上更为保险的地方呢?永远都不会遭遇风吹雨打,更不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淡忘。
只是,若是刻在心上,那么,心岂非变成了墓碑?变成了这坟墓的一部分没吗?
沈衣雪深深地看了雪暮寒一眼,终于是什么也没有说。面色转肃,转身向着那个小小的土包躬身拜了三拜。
再回过身时,却见雪暮寒已经将背上的长匣子打开,从中取出一张琴来。
那琴通身透纯白,上面雕刻的花纹精美异常,最奇特的是它的七根琴弦,半透明,如梦幻一般若有似无,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更兼每一根上面有一种不同颜色的光华晕出,远远望去,就如一道彩虹浮在琴上。
“这是冷师叔唯一留给我的,他说,此琴名为映月飞虹,传说若是在月色下弹起,会有彩虹浮动飞舞。”雪暮寒自顾自地盘膝做下,将那琴放在腿上,只听“叮”的一声,便有清冷之音飘出。
雪暮寒的手指白皙而修长,轻拢慢捻之间,如两只灵动的玉色蝴蝶在琴弦上翻飞嬉戏,清灵飘逸。
月华如水,流泻而下,笼罩了整个山坳,花香氤氲中,这个小小的山坳美得如梦境一般,让人心醉沉迷,流连忘返。
月光中的雪暮寒,周身似乎也泛起了一层清浅的光晕,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模糊,却更加飘渺出尘。
沈衣雪不懂音律,初时只觉得雪暮寒弹琴的姿态极为好看,弹出来的声音悦耳动听。渐渐地,随着那琴声,她就好像看到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被一个男子抱在怀中。
风雪交加,男子将那婴儿紧紧护住,免其被风雪侵袭,自己却冻得嘴唇发青。
转眼之间,男子怀中的婴儿被交到另一个老人怀中,男子将眼中丝丝缕缕的无奈和不舍深深埋藏。
婴儿渐渐长大,显示出了极高是修炼天赋,被后来的老人严苛教导,握剑的手磨出了血泡。小小的男孩心里委屈,跑去找男人。
男子再次掩饰了眼中的无奈和不舍,更多了一丝叫做“心疼”的情绪,却被他用严厉的呵斥掩盖。
小小男孩被男子送回,开始了更加严苛的修炼。
时光流转,男孩长成了半大少年,老人过世,少年守灵,之后再次找到了已近中年的男子,想要留在男子身边。
男子又一次地将少年送离,这一次却是送到了另外一个年轻男子身边。
这一次,少年很快开始了独居的生活,一个人居住,一个人修炼,因为他的天资极高,进步神速,很快句超过了同龄的少年许多。
从懵懂无知,到渐渐明白世事,时间继续流逝少年变成了青年,却不再去纠缠华发早生的男子,很快就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外出游历。
游历回来的青年在自己房间的桌子上发现了安静地躺着的琴匣,蒙着琴匣的丝绸已经落满了灰尘。
琴被青年搁置,因为他要修炼,根本没有心思和时间去研究一张对修炼没有任何帮助的琴,哪怕这张琴在弹起的时候,会泛起如彩虹般好看的光晕。
随着游历次数的增多,青年的心性再次发生了改变,当他再次回归宗门,找到日渐衰老的男子时,恍然才发现了男子在宗门中的种种不如意。
青年开始不定时的去看望老人,而老人也没有再拒绝他的探望,欣然接受着。
此时的青年已经有了自己独立宽敞的居所,想要将老人接去同住,却被老人拒绝。老人坚持着住在三间连宽敞都说不上来的青石屋子里,等待着青年的每一处回归和探望。
终于,青年第一次接触到了世事的阴暗,他消沉,不敢面对,从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了已经被尘封的琴匣,第一次打开,里面的映月飞虹终于第一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第一次弹响了映月飞虹,第一次开始研究琴谱,却始终没有勇气在已经老去的男子面前弹起。
青年开始了长时间的游历,就好像一种自我放逐,更像是一种流浪,只为了躲避宗门内种种黑暗和龌蹉。
然而,老年男子的大限之期,逼得他不得不重新回归,不得不陷入明知道是陷阱的算计中,只为了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然而,阴谋和算计终归是让人防不胜防。
老人坐化在了青年的眼前,他以为那是老人的解脱,却不知道那是老人最后的利用价值。
虽然辈分很高,但是在强者为尊的修真界,没有人会单纯地为了辈分而去尊重一个没有任何飞升希望的老人。
因此,就连老人的身后事,也被其他为宗门做出巨大贡献的人的丧礼所掩盖。
熊熊火起,老人最终被青年火化,装入一个小小的瓷坛,埋在一个满是鲜花的小小山坳……
随着琴音的高低起伏,沈衣雪仿佛看到了一个男子的一生,一个男孩心路的成长。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个小小的土丘上面,那未曾燃尽的黄纸和香烛,又是谁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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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来人
曲已终,人未散。
雪暮寒的思绪却还停留在琴声当中,那就是他短暂的二十多年的经历,从稚嫩,到成长,到叛逆,再到回归,到看破。
二十几岁的年纪,也许不算老,可是经历太多,老的是心。
心如墓碑,刻了字,沧桑地如同经历了一生一世。
当他第一次近距离从凌飞宵的眼中看到对绝天神丹的贪婪时,他就知道原来有些事情,是他看错了。当凌飞宵说出“毕竟洛副宗主是为了宗门牺牲”这句话,只字不提冷兴华的时候,雪暮寒觉得原来凌飞宵说“师叔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师叔”这句话,那就是一个笑话!
想到自己试探到的结果,雪暮寒到现在都不敢去相信,己一向敬重的宗主师兄为了一颗绝天神丹,会做出如此有悖人伦的事情来!
如果冷兴华的尸体不是被自己火化,那么自己此刻自己是否有重新把尸体挖出来验看,然后直面真相的勇气?
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