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士为凰-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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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妖冶,博综众艺,乃是一个风流多情的花花公子,他看似喜爱美人,却并不一定会钟情于某一个美人,所以也有人道他看似多情,实则无情,女色根本诱惑不了他,但我知道,他有一个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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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虞氏的招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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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弱点是什么?”顾钰不由得蹙眉怒问道。
虞氏不免又掩口“呵呵”的笑了起来,也不知是悲到极致,还是喜到极致,她笑了一阵后,竟指着顾钰道:“那就是你的这一张脸,哈哈哈……就是你的这张脸……他就是败在了你这张脸下……哈哈哈……”
镇西将军谢尚自幼时就极富有声誉,曾被王导评之为“座中之颜回”,清易令达,幽默风趣,自然不做作,乃是世人所称颂的真正的风流名士,自十八岁起谢尚便已领江州刺史一职,后进镇西将军,都督豫、冀、幽、并四州军事,一时积名望以及权利于一身,名倾江左,使得陈郡谢氏位列一方镇,达到鼎盛时期。
然而,传言此人极其的骄傲自负,从不轻易推崇于任何人,永和八年,朝廷派谢尚带兵驻扎寿春,欲与殷浩一起北伐,便在那里,她见到了那位传闻有“风姿妖冶”之称的华贵男人谢镇西,那时,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大量搜访民间乐人,制造石磬,而她便是以乐人舞姬的身份混在一队歌伎之中被那个人送到了镇西将军府。
“他,就是你今天的目标,你只需将这枚银针置入他的胸口,他不会立即死亡,而是神智慢慢的被银针上的毒药给侵蚀,做完这件事情后,你立即离开,他也只会恹恹欲睡出现短暂的昏厥,没有人会怀疑你!”那个男人对她如是吩咐道。
也便是这一日,来到镇西将军府后,她第一次见到了满座风姿卓绝大袖翩翩的风流名士,那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谈吐不凡,风度怡然,而在这一群名士之中,坐在最上首正中的红衣男人便如同那皓然白雪之中开出来的最为骄傲华贵的蔷薇,那是一个的确可以用“风姿妖冶、狂放不羁”来形容的风流名士,一双幽然而妖异的眸子里满是淡然的轻蔑与傲然。
当时,她只听到有人问了一句:“杜乂方可卫洗马不?”
杜乂比得上永嘉年间的名士卫叔宝吗?
许多人附声说像,然而那个红衣男人却不屑的道了一句:“安得相比,其间可容数人矣!”
怎么能胡乱相比,杜乂与卫叔宝之间,可容下无数人了!
“善,杜乂肤清,卫玠神清!”在听了他的评价之后,立即有人拍马屁的答道。
男人只是不置可否微微笑了一笑,继续饮酒,不予理睬,这时,鼓乐声起,有喝醉了的名士不禁站起身来说道:“那就让镇西将军看看我们寿春的美人们如何?来,鼓瑟,起舞!”
于是,数名舞姬,敲檀板的敲檀板,弹琵琶的弹琵琶,起舞的起舞,一时之间,大殿之中衣香鬓影,袂影蹁跹,舞袖歌喉,那些男人们也有不少人将灼热的眼神投射到了她们因卓越的舞步而不停颤栗的身上。
她便是这舞姬之中的一员,以白纱遮面,犹抱琵琶,玉指轻划,媚眼传情,舞袖间流风回雪。
没多时,她便听到了一阵男人的欢呼声,叫:“好!好!”
她也檀口微张,拈花吐蕊,对那个男人抛去了一个已练习无数遍的妩媚微笑。
那个男人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动,但周边的男人们已是喝彩起来,有人不禁叫道:“那个舞姬不错,颇有点高贵优雅而内媚动人的风姿,谢镇西,要不要让这舞姬扯下面纱,赏一赏这内媚的风情?”
谢尚仍只是轻轻一笑,低头品着杯盏之中微荡着的美酒。
“你们赏!”他道。
“那好,既然谢镇西已拱手相让,那某就不客气了!”
一个醉酒披发敞衣的男人大步向着她走了过来,她吓得心下打鼓,连忙退后一步,自己主动扯下了面纱,便在这时,她感觉到场中一静,一种濒临死寂的静谧之后,立时又响起了一阵哗然。
“你们看,这美姬像不像从前的城都王妃?”
“像,着实像,不过,应该更像谢镇西的妹妹褚夫人吧?”又有人叹道。
“不错,不错,甚类其佳人,但又有其贵族女郎所没有的骚媚风情,当真妙不可言也!”
便在这唾沫飞溅品头十足的嗡嗡声中,那个一直坐在殿中饮酒的男人忽地掀案站起了身来,看着她,有些恼怒的低喝道:“下去!都下去!”
舞姬们吓得花容失色,连忙退散,宾客们中也有许多人尴尬的变了脸色,讪讪离开。
“你是谁?”这时,那个男人才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说,是谁让你冒充我妹妹到这里来的,你是想以此来蛊惑我吗?”
因为手腕被捏得生疼,她勉强笑了一笑,回道:“将军,妾不敢欺骗!”
“是么?”他冷诮而邪魅的一笑,一只手很快便探到了她的脸上,但他并没有如预料之中撕下她的伪装,而是在她楚楚动人的目光望过去时,生出些许遗憾和怜惜来。
“小妹,真的是你回来了么?”他兀自怔怔的说道,眼中已有了些许晶莹,“小妹,阿兄对不起你!”
“阿兄不必内疚,阿真现在过得很好呢,你也没有对不起我,阿真不是已经回来了么?”
她趁机回以一个甜蜜而天真的微笑。
男人竟是灿然一笑,露出无比的喜悦,他忽地牵起了她的手,指着那大红灯笼悬挂,华灯异彩,锦旗飞扬的镇西将军府,说道:“小妹,你看,阿兄现在已有自己的府邸了,待这一次北伐归来之后,朝廷还要嘉奖于我,给我开府义同三司,阿兄终于不负父亲母亲所望,让我们陈郡谢氏成为了可比肩琅琊王氏的一等门阀士族,你是不是也为阿兄欢喜高兴?”
“是,我欢喜高兴!”她答道。
男人再次咧嘴灿然一笑,一双妖异的眸子透出几分流光溢彩的光芒来。
“来,小妹,哥哥很久没有陪你吃一顿饭了,我这就让李姨做你最爱吃的荷花酥,莼菜羹,便我们兄妹俩,好好吃上一顿饭吧!”说着,他又怅然的道了一句,“自你出嫁以后,阿兄许久不曾见过你了!”
“是,阿兄。”
被一双手牵至了芳香四溢,温泉汩汩的别园之中,不过一刻钟的时候,那边的石桌上便已摆好了菜,他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对面,小心翼翼的给她夹菜,眼底满是宠溺与关怀。
一边夹着菜,他一边喃喃自语道:“母亲去逝的时候,我便已在她坟前发誓过,此生必护你周全,可没想到……”
这突如其来意味不明的一句话顿时令得她惊恐得脸色大变,也便是在这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将那一枚银针钉进了他的心口。
他的眼神瞬间也变了,变得无比的愤怒而忧伤,不过一抬手,就将她一掌击倒在了地上。
“滚——”他忽地喝道。
数名部曲闻声涌了进来,将刀剑长乾指向了倒在地上的她,原本她以为此时此地定然会死无葬身之地,不想,那男人竟看着她说了一句:“让她走!”
“让她走!”
于是,在一阵错愕和不敢置信中,她踉跄的起了身,狼狈而头也不回的向外跑了去,身后却传来数名部曲的疾呼:“将军,你怎么样?”
……
“便是这样,我将那枚银针插入了他的胸口,他竟然不还手,还放了我离开,呵呵呵……就因为一张脸,因为我易容成了你的那一张脸,就能轻而易举的击溃他内心深处的防备与脆弱!”
牢房之中,还在颠狂笑着的虞氏又看着谢玄,说道:“说起来,你们谢家人还真是深情啊!都对同一张脸而深情,真是可悲又可笑!”
顾钰脸色大变,谢玄又忍不住上前了一步,被冷静下来的顾钰再次拉住。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顾钰问。
虞氏再次揶揄而疯狂的嗤笑:“为什么?理由不是很简单吗?如果镇西将军谢尚还在人世的话,你们陈郡谢氏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也许会是另一个龙亢桓氏了吧,他太强大,也太优秀,太骄傲自负目空一切,所以,我们必须杀了他!”
她咬牙吐出最后一个字后,谢玄已是眸光清泠,差点怒而暴喝。
顾钰轻握了他的手,看向虞氏,问,“你们?你是说,你和那个男人?崇绮楼的楼主吗?”
这一问,很快又令虞氏反应过来,她又连忙住了嘴。
这时,谢玄忍不住喝道:“就为了二十万部曲私兵,为了一个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的诺言,你们两人,竟然杀了我堂伯和堂姑两兄妹,其心何其歹毒!”
面对谢玄的愤怒,虞氏私毫不以为然,甚至更喜,道:“是,我是歹毒,所以,谢七郎君,你还不杀了我为他们兄妹两报仇!”
谢玄愤怒的想要拔出身旁狱卒手中的剑,不料,又被顾钰摇头阻止,隐忍了片刻后,他才慢慢的平复心中如翻江倒海般愤怒的情绪,对一旁的廷尉正道:“尽管用任何酷刑,但是绝对不能杀了她,便是此牢中也要重重把守,等着守珠待兔!”
守珠待兔?
廷尉正微微反应了一刻,谢七郎君的意思难道是,会有人来救这位顾三夫人?
一念作罢,赶紧谄媚的点头答道:“是,是,下官一定会命重兵把守,便是一只苍蝇飞进来,也插翅难飞,至于这个女人,谢七郎君放心好了,下官一定会做得令你满意的!”
廷尉正的话还未说完,谢玄心中已是极其的厌倦愤怒,强压了心中的悲凄,才牵起顾钰的手,往牢狱外的甬道上走了出去。
回到乌衣巷沈府之时,已是夜幕降临时分了,夜空的星子疏淡,一轮孤月挂在天际,周边已响起了蝉鸣,现在已是仲夏之季了。
面对顾钰看过来的清凌目光,谢玄的心中更是凄楚难忍,不由得再次将她紧拥入怀,怀抱紧了又紧,在她耳边低声道:“阿钰,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伤心难过,所有的仇恨,所有的责任,都让我一人来背负好了,我不想看到你有任何不开心,更不想看见你有一丁点的痛苦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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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谢郎告知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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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丝丝暖意从谢玄的身体上传来,顾钰心下感动的同时不免也生出几许沧然,她也伸手环抱紧了谢玄,在他耳边轻吐气息,说道:“有谢郎在身边,阿钰永远都不会觉得痛苦难受,谢郎的温暖总是能融化我心中孤独的坚冰,让阿钰感觉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有人陪着我一起努力,奋斗,甚至去承担所有的一切。”
说到这里,她檀口微张,香舌微吐,在谢玄的耳垂上轻轻抿上了一口,柔声耳语了一句:“谢郎,阿钰是真心欢喜你。”
谢郎,阿钰是真心欢喜你!
几乎是此言一出,谢玄的身子陡地一僵,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仿若打开了水匣一般,如排山倒海一般的袭来,便连顾钰都能听到他胸腔内的心跳咚咚咚的作响。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似没听清,一双眸子静静的注视着顾钰,再次问。
看到他激动得好似孩子般的天真神情,顾钰不免又是一笑。
“真是的,怎么每次说到这些简单的事情上,谢郎总是像个孩子一样。”她道。
“可我就是想听,你从前从未说过,我不知道。”
不知道她对他的好到底是因为感恩而回报,还是真心爱他,她的若即若离总是令他小心翼翼诚惶诚恐,更害怕失去。
顾钰便看向了他的眼睛,极认真的再说了一遍。
“阿钰刚才说,阿钰欢喜谢郎,此生阿钰的心也只属谢郎!”
话将落,便觉身子陡然腾空,耳边有极其喜悦的笑声传来。
一阵天眩地转,顾钰才感觉那双坚实的手臂将她放了下来,熟悉的男子气息再次靠近,略微粗重的喘息之声入耳。
顾钰笑了笑,再次抬手压在他的肩上,将潋滟的朱唇靠近了他,香舌轻吐,细细的勾画着他的唇瓣,探进了他的口中,彼此纠缠。
她的引逗很快也令得他迷醉沉沦,香气四溢的紫藤花树下,满院清辉相映,她褪下衣衫,如凝脂一般的玉肤映在他的眼中,直令得他口干舌燥。
“谢郎,无论将来如何,阿钰都愿为谢郎生下子嗣。”她忽然道了一句,同时也将手探进了他的衣襟,轻轻摩娑起来。
原本就处于理智崩塌边缘的谢玄哪里还经得起这般诱惑,手挽纤腰,俯身而下,肌肤相贴,转眼就将她压在了紫藤花树下的秋千之上。
花瓣徐徐落下,点缀在如玉一般的肌肤之上,更能呈现出一种勾魂摄魄般的绝美。
“阿钰,你为什么总是诱惑我?你明知道我克制力不是很强的。”他忍得实在是辛苦,低头埋在她颈间时,又努力的制止了所有动作。
不对,她为什么要说无论将来如何?
这个念头刚刚一闪,却又听她含笑嫣然道:“克制力不强,就不要克制好了,阿钰都说了,愿为谢郎生下子嗣。”
说罢,纤细柔软的手臂再次勾到了他的脖子上。
于是,再也没有所谓的克制,再也没有所谓的礼节与矜持,他再一次将自己深入进了她的身体,感觉到如丝绸一般被包裹的温暖与滑腻。
夏夜寂寂,夜风习习,虫鸟清悦啼鸣,在这静谧的夜里,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任何距离,彼此依偎,彼此交缠,彼此将汗水与气息都融入到对方的身体。
直到唇舌分开,互相喘息着凝望向对方的眼睛,将对方深深的印在脑海,印在心底。
“所以,谢郎,我应该并不是你们谢家人吧?”当喘息声慢慢平复之后,顾钰忽地在他耳边问,“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我的眼睛很像你堂伯?今天虞氏也说你堂伯是死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