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士为凰-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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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你狠狠的踩在脚下!”
“哈,你不过是朕的奴隶,是朕给了你生的机会,是朕让你活到今天,好好的做你的奴不是更好吗,为什么偏要来送死?”
“呵,反正已经做奴十几年,今日孤就要将你取而代之!”
男人笑了笑,嗤声道:“你没有这个本事!”
“秦王莫非未听说过,三千越甲可吞吴,那就让秦王看看,孤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手中的长剑举起,红光毕现,一声令下,锣鼓鸣响,数万军士呐喊齐进,以一名女子为首的胭脂军几乎是所向披靡,势如破竹,转瞬便将冲杀而来的秦军踩在了马蹄下。
“凤皇,就算你不顾念朕对你的情份,难道便连你的亲人,你姐姐的生死,也不顾了吗?”
有人喊道,同时,一名红装艳丽如他一般风华绝代的女子被推了出来。
“姐姐!”
他望向那女子,喃喃道。
“凤皇,住手吧!就算你杀了这里所有人,你又真的会开心吗?”那女子说道。
住手?住手这一切就能结束了吗?住手,那十几年来所受到的屈辱就能忘了吗?
不,我不住手!
姐姐你也不能劝我住手!
没有人能阻挡我今天的道,就是你也不能!
只有鲜血才能洗清这一切!
所以,姐姐,对不起,就让我亲手来结束这一切,还你一个清白!
旋即弓弩拉起如满月,箭失破空而出的刹那间,他看到了女子脸上极为欣慰而释然的笑容,
与此同时,顾钰感觉到心口骤然一痛,人也陡地坐了起来。
耳畔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有女子声音惊喜的叫道:“娘子醒了!娘子终于醒了!”
似乎因为欢喜过甚,脚步声凌乱匆匆朝外,旋即又有人声脚步声衣袂声激涌进来。
顾钰陡地睁眼,首先看到的便是近在咫尺的谢玄的一张脸,这张脸依然俊朗清隽,寒潭般的星眸含情,但挺秀的眉宇间却似染了几许憔悴。
“谢郎!”她喃喃了一声,似还有些恍惚般的不确定。
谢玄立即将手伸了过来,将顾钰的一双手握进了怀里。
“阿钰,你终于醒了!”他道。
手上传来的温暖才让顾钰的神思慢慢拉回,她这才望向谢玄的眼睛,说道:“谢郎,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我知道。”谢玄回了一声。
她再抬起头来,看到满屋子的人都以一种好似喜极涕零般的眼神望着她,沈氏红着一双眼,诗琴与诗画更是哭得眼睛肿得跟桃子一般。
“你们这是怎么了?”顾钰奇怪的问道。
诗画便嗔道:“娘子,你还说,那么大的雷雨天,你出去了大半夜,全身都淋湿了,回来便高烧不止,晕睡不醒,还时常说梦话,夫人请了巫和医来,那巫和医说娘子定是被什么邪崇缠上了,这次只怕……只怕是不行了!”
说着,又是涕泪从横,抹了一把泪又道,“谢七郎君专程来看你,未想娘子这一病便晕睡了两天,谢七郎君也便在娘子身边守了两天,娘子,你可知道,明日就是你的及笄之日了,夫人和老郎主还想为娘子好好的操办一下呢,不想娘子竟……”
“好了,娘子这不是好了吗?娘子福大命大,肯定会没事的,你们听那巫和医瞎说什么,还不快给娘子端热水来!”陈妪不由得接了一句。
两婢连忙齐声应了一声:“是!”抹着眼泪相视一笑,转身跑出了房外。
沈氏也在这个时候说道:“阿钰,阿娘去给你做些吃的过来,你有什么话便跟谢七郎君说吧!”
此时面对沈氏,顾钰还有些内心愧疚,毕竟那个男人的确是死于她之手,他死了,有关于沈氏亲生儿子的消息也就很难查知了。
房间里只剩下顾钰与谢玄两人,谢玄本不是刨根究底之人,此时虽心有疑惑,却也并不想向顾钰问什么,而且现在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是比看到她健康无恙安然醒转更让他在意的事情了。
倒是顾钰率先问了句:“谢郎,你说若是常常梦见一个人,那会是什么征兆?”
“梦见一人?是前世之人吗?”谢玄笑问道,心中却不免想到桓澈,若真是前世之事,能让阿钰这么痛苦的也就只有他了!
可他没有想到顾钰却是摇头答道:“不是,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按理说,这个人应与我毫不相干,便是前世,我也没有见过他,可自从这一世我醒来后,便会时常梦见他,最开始的时候,不过是一个模糊的人影,可这一次,我竟然梦到……”
话说到这里,顾钰略微顿了一下,似乎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梦中的那一箭竟仿佛是射穿了她的心口一般,直到此刻,她都会感觉到略微的疼痛。
顾钰下意识的手抚胸口,谢玄便担忧的问了句:“阿钰,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钰再次摇头,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些零碎的记忆,包括曾经从桓澈身上抑或是从冲之身上所看到的那些画面,沉吟思索了片刻后,她似想到了什么,喃喃道:“中山王,慕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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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偷听,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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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
听到这个名字的谢玄也有些讶异,前世他虽夭寿,年不过三十,但短暂的人生之中,也有听过这个足以与桓澈相提并论的燕国皇子之大名,一个以美貌之名轰动大江南北,却在国破家亡之后被自己的亲叔叔送给敌国君王为娈宠,使得秦王为之沉沦荒废朝政,秦相王猛忌惮,不惜构陷将其驱逐出宫廷的祸国妖孽。
前世谢玄死得早,所以并不知这位燕国皇子被贬平阳之后的后续崛起之事,而且他也无瑕去关心一个与他毫不相关的人,但他相信,前世一直深居宫中的“褚太后”亦绝无见过此人,
阿钰为什么会梦见他?
便在谢玄沉吟之时,顾钰又似想起什么,突地握紧了他的手,道:“谢郎,我忽然想起一事,我想回城西顾府里去看看!”
说着,就要起身。
谢玄见她目光沉凝似有心事,微愕之余,却也没有多问,而是在她下塌欲走出房间时,忽地握紧了她的手腕,低声道:“阿钰,你身体刚好,不亦四处奔波,有什么事情,我替你去解决可好?”
面色中露出些许忐忑以及小心翼翼。
顾钰便是一笑,道:“谢郎这是怎么了?我又不是那些走路即喘,上轿皆搀扶的病娇美人,哪里就这么娇贵了?”说着,又抚了他手,续道,“放心,只是处理一点家事。”
说起家事又有些怅然,虽然她并非真正的顾氏中人,可到底还是在顾家长大,别的不说,祖父的疼爱以及那日病塌前对她说的话不敢忘,她既说过为顾家扬名,重振顾家,便也不能食言,弃之不顾。
谢玄似还有些不放心,顾钰便直言道:“谢郎,实不相瞒,前世的这个时候,顾家之中的确出了不少事,我记得便就是在我及笄的前几日,虞氏落胎,冲之无故得了一种怪病而夭折,而我也是在这个时候被赶出顾家之门的,现在虞氏已死,事情虽有改变,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总觉得冲之……”
话说到这里,却陡见谢玄眸中波光清凌,似极其的心疼,透着不一般的怜惜之情。
顾钰这才又转而安抚似的说道:“都是前世之事,谢郎,不必在意!”
不必在意?如果这些事他不知道当然可以不必在意,可是既然已经知道,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
谢玄情一动,又将顾钰揽进了怀中,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阿钰,你嫁给我吧!我四叔父已从豫州回来,明日你的及笄之礼上,我三叔父与四叔父就会来你府上正式下聘,待他们选好了日子,我们便即刻成亲,你说好不好?”
顾钰沉默了一会儿,终是道了声:“好”却又将话锋一转道,“不过,阿钰也有一个请求。”
一个好字,便足以令他心花怒放,别说是一个要求,就是一百个要求,他也不会拒绝。
谢玄心中正想着时,却听顾钰道:“谢郎,阿钰愿做谢郎之妻,但你我的婚事,阿钰不想大肆操办,便你我两家交换庚贴,拜过高堂,得了你三叔父与四叔父的认可,就好。你看怎么样?”
谢玄听完,不由得神情错愕大变,不解的问:“为什么?”如果不大肆操办,不得到世人的认可,这算什么成亲,而且以他陈群谢氏之嫡子的身份,于婚事上也必然不能如此草率。
顾钰没有回答,只是笑吟吟的道了一句:“以后你就知道了,如果大肆操办,阿钰可能永远也做不成谢郎之妻!”
说罢,不等谢玄回神,便唤了诗琴与诗画端着漱洗的铜盆、温水进来,吩咐道:“为我洗漱梳妆,我要去一趟顾府!”
……
便在顾钰与谢玄一起去往顾府之时,远在姑孰的桓澈也似预感到了什么,看着阿虞,问道:“慕容冲,此刻不应该是在邺城好好的做他的燕国皇子吗?你是要我到邺城去捕获他来作为人质?”
要真说到去邺城捕捉一位皇子,那可真是极其可笑的事情,所以桓澈这句话既是反问也是探问。
果然便听阿虞答道:“非是如此,郎君,六年前,主公已遣细作从可足浑氏身边换走了那位皇子,所以慕容冲此刻并不在邺城。”
“那又是在何处?”
阿虞便抬首问道:“郎君,主公是否给过郎君一份名卷?”
“是!”
“在那份名卷之中,主公应该记载了他曾经做过的所有事情,以及崇绮楼中所有细作之名。郎君不妨看看,是否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桓澈便倏然转身朝着自己的书房里大步行去,阿虞紧随其后。
进了书房之后,桓澈立即从床下暗阁中取出一封锁好的黑匣子,用钥匙打开,将盛放其中的一份羊皮卷取了出来,之前那个男人给他时,他并没有细看,而且当时匆匆扫过一眼时,也并没有看到上面有多少字迹,此时握在手中细看,却见卷轴之中隐有微光闪闪,似有一层溥溥的细腊附在表面,他便立即命阿虞取了蜡烛来,将羊皮卷放在烛火上空炙烤,不过片刻的功夫,那本来洁净一片的羊皮卷上便出现了一行行密密码码极为苍劲有力的字体。
匆匆阅过之后,桓澈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一处,不免蹙起了眉头。
阿虞见他神情凝然不动,便问道:“如何?主公可有在名卷上记载慕容冲的下落?”
语气似乎比他还要急切,桓澈便合上名卷,看向了阿虞,事实上,在看到名卷上那些细作之名时,桓澈的心中已是极为震憾,这才是他久久凝神不语的原因。
“有!不过,上面只说了,慕容冲从邺城盗出后,转交到了一位商人手中,但那位商人在路过江州之时不幸被人杀害了,所以那个孩子现在已不知所踪。”
桓澈一说完,阿虞的面色瞬间惨白,霍然抬首看向他,喃喃道:“不可能,慕容冲怎么会……”
“你好像对这个燕国皇子怀有很深的感情?”看到她脸色大变,桓澈不免问道。
阿虞忙又垂下头,改口道:“郎君别误会,阿虞只是不忿主公精心布下的这一局竟已被人搅浑,若慕容冲不知其去向,那我们……”
“也并非完全不知其去向,慕容冲乃是鲜卑胡人,他身上就应该有很明显的胡人混血特征!”说着,他似回想什么,续道,“我倒是想起一人,无论从年龄,相貌还是他父亲从前在江州任上的资历,都与其人极其的吻合。”
“谁?”
桓澈默然一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而问:“可足浑氏使宦官以巫蛊之祸陷害吴王慕容垂之妻段妃,此事是不是也是你们主公在背后促成的?”
阿虞顿了一声,答:“是!”接着又道,“不过,可足浑氏这个女人年轻守寡,本就不甘寂寞,所以这件事情也不算是主公一力促成。”
说到“年轻守寡,不甘寂寞”这几个字时,阿虞耳边陡地传来“啪”地一声响,却是桓澈愤怒的将一拳击在了案几上。
阿虞便立即续道:“郎君息怒,阿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阿虞曾听崇绮楼的细作说起过,可足浑氏欲私通英俊神武的吴王慕容垂,不幸正巧被段妃撞见,段氏又是个性情傲烈鲁莽之人,因为此事对可足浑氏心生怨恨,曾多次在宴会上对其流露出轻蔑不敬之意,因此可足浑氏才想出了这一招巫蛊之祸来陷害段妃。”
听到这里,桓澈也不禁一笑:“可足浑氏欲私通吴王慕容垂?这倒是个很新鲜的传闻!”
可笑过之后,他又很快沉默下来,骤然想起前世之事,他与阿钰之间也是被人私下里这般议论的吧?
一个年轻守寡的太后,一个功高震主的权臣,总能被人编造出话本来肆意诽谤议论,甚至挑拨离间。
他前世没有在意,所以也并没有想过她是会在意?
皱眉凝思了一会儿后,他忽地手抚上放在案几上的一把焦叶琴,问道:“你是从建康而归,如今建康又是何动向,她现在如何了?”
阿虞自是知道桓澈所问的“她”是谁,不由得心中腾起一阵怒火,接道:“郎君,你早该杀了她的,不然主公也不会死,阿虞听说,你竟然在白石之时还放了她和谢七郎君,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杀了他们?难道郎君不知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吗?”
“你住口!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质问我?”
万没有想到一句话便引得桓澈如此愠怒烦燥的训斥,阿虞立时低头认错。
便在这时,寂静的书房之中陡地传来一阵异动,也几乎是这声音响起的一刹那,阿虞便倏然起身,跃过书房之门,将一人提了进来,扔到了桓澈面前。
桓澈垂下目光来,看到被扔到地上呻吟着的女人竟是那一夜之后许久不曾在他面前露面过的顾十娘顾芸,他想也不想,便对阿虞做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