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相亲笔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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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混乱中易凡问。
我慌乱地摇头,泪流满面:“你要救救她啊,救救她啊。这么多血,怎么这么多血啊……”
易凡抱起Elle:“放手吧,小蓓,我送她去医院。”
我仿佛没听见一样,旁边一个人掰开我的手,我才像只木偶一样茫然地松开了手,然后看着易凡抱着Elle,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匆忙而去。
Elle,你知道么,你现在易凡怀里,就像一个穿着婚纱的幸福新娘。可是,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你为什么安睡地像没有生命的洋娃娃?
我转头看Alice,发现她站在两级台阶之上,也神色茫然的看着人群消失的方向,面色惨白如纸。
有人来清洗地毯上的血迹,我被挤到了一边。
当我重新感知到这个世界,是三个小时以后。
“你怎么还在这儿?我到处找你!”易凡因走的过急有些喘息。
“什么?”我茫然地抬头,这才意识到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坐在酒店的大厅,手里攥着Alice的水晶奖杯,指甲缝中还残留着未洗净的干涸血迹。环顾四周,酒店的侍者在深夜里安静地忙碌,古老的落地钟华丽的分针和时针正逐步重合,新年在慢慢走来。
一切本应安宁美好,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不安?
“易凡,我……”我张嘴,却不知想说什么。
“走吧,我送你回家。”易凡叹息着,脱下大衣披在我的肩上。
我起身向外走,却把大衣扔到地上。
“外面冷,你会感冒的!”易凡拾起大衣,重新裹住我的肩头。
我依旧固执地把大衣扔掉,我穿着晚装在大厅里坐了整整几个小时,身体早已冰冷,可是,我讨厌易凡大衣上那浓烈的血腥气。
门童把车开来,易凡安置好我,把暖气开到最大,可是我还是在微微发抖。
“Elle没事了。手臂上的伤口缝合好了,有轻微脑震荡,失血过多需要在医院休养几天。”回去途中易凡说,“我想你想知道这些。”
“呵呵,会留下疤呢。”我笑得有些莫名其妙。Elle那样爱漂亮的人……那样的伤疤,会让她一生不得安宁吧。
我不再说话,低头拿着手中的奖杯。Alice的名字,Alice冷静而倔强的笑颜,Elle曳地的长裙,Elle愤怒却依旧美丽的脸……像一场疯狂的电影一一闪过我的眼前。
易凡转头看我,转回去时,是悠长的叹息。
车子开得很慢,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易凡才将车停下。
他绕到一边为我开门:“到家了。”
我却低头看到了裙角一块血迹:“等等,裙子弄脏了,我擦一下。”
“别管了,回家再说吧。”易凡说。
“不行,脏了呢,怎么能穿回家呢。”我开始在易凡车里翻找,“等我找东西擦一下,擦一下。”
“关小蓓,外面冷,你赶紧下车回家。”易凡过来拉我的胳膊。
我用力挣脱他:“不行,不行。我要把它擦干净。你看,这么好看的裙子脏了,再不擦就弄不干净了。弄不干净了,这么好看的裙子……”我无意识地嚷着,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
“关小蓓!小蓓,小蓓!”易凡喊着我,攥住我的胳膊,把我从车里半拖半抱地弄出来,“脏了就脏了吧,别管它。”
我还是使劲擦着裙角的血迹,哭着说:“这怎么能行呢,这么好看的裙子,就穿了一次,就弄脏了,这怎么能行呢?”
易凡走过来,用力将我抱在怀里,用大衣裹住,安慰道:“脏了咱们再买新的,再买新的。没关系,没关系的。”
我趴在他怀里抽泣着,易凡拍着我的背轻轻地说:“没事了,没事了。”
听了这话,我却突然一把将易凡推开:“没事?没事?!易凡,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都是你,你看你给我安排的什么破事,什么破事啊!因为我,Elle和Alice闹翻了!因为我,Elle受伤了,她流了那么多血,她本来就那么瘦,她要是死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啊!还有Alice,她一定也开始讨厌我了,一定是……”
易凡又伸手来拽我:“她们原本就是那样的,不怪你,不怪你。”
“他妈的!怎么能不怪我!我他妈的就是那该死的导火索!没有我,什么事都没有,都不会发生!怎么能不怪我!!”我狂乱地呼喊着,把手中的一个东西砸向路边的一辆车。
那一晚,记忆中最后的,是汽车报警器在寂静午夜让人心惊的悲鸣。
二十三
1月3日 星期四 天气:阴转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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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我就在一个诡异的空间诡异的时间以诡异的姿态醒来。
我感觉到脑袋下枕着个神奇的东西,轻轻颠了颠,然后伸手去摸。摸了一阵,那东西张口说话了:“关小蓓,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你再摸下去很容易出事。”
我倏地坐起来,因为头晕,脑袋又靠到了前座的靠背上:“我就是想摸摸半夜有没有流口水,嘿嘿,还好,还好。”我这才发现,自己昨晚是枕着易凡的腿盖着易凡的大衣在易凡的车后座睡着的。
易凡只穿着件白衬衫,靠在车门边用手支着头:“睡得还好?”
“还行,就是头晕。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我捏着额头,“话说你为什么不送我上去?”
“你找得到你的钥匙么?”
我上下一摸,才想起来钱包钥匙等一系列随身物品,都落在Peter的车里:“那也不用车里凑合一宿啊。”
“作为一个有道德有责任感的男人,我觉得有些事还是要负责的好。”易凡慢悠悠地说。
“你把我怎么了?!”我惊惧,难道手机不在,贞操也不在了?
易凡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想什么呢!不是我怎么了,而是你怎么了!”
“我……我又酒后缺德了?”我郁闷,我这酒后失德加失忆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你看!”易凡像变戏法似的一指窗外。
我只瞟了一眼,就凌乱了。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我下车冲到一辆停在路边的宝蓝色奔驰前开始抓狂。
眼前的车,风挡被外力撞击导致完全粉碎,作为凶器的Alice的奖杯,正无辜而安静地躺在驾驶位上。要不是怕增加车的损坏程度,我想我会直接撞死在上面。
“怎么可以啊!凭什么一个水晶奖杯就能打烂玻璃啊!这玻璃什么破质量啊。”
“嘿,这可是正宗的水晶呢。再说某人当时处于狂暴状态,战斗值属于爆满的那种吧。”易凡淡淡地评论。
易凡的话提醒了我,我把记忆中尚存的昨晚的事情简单排列组合了一下,觉得事件的始作俑者不应该是我:“你干嘛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还不是因为你!你变着法的灌醉我,然后才出了这么些破事。还好意思谈什么道德责任,你不内疚啊你!”
“内疚,是个很虚无缥缈的东西。”易凡还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如果我道德感没那么强烈的话,这个东西完全就没有价值了。你看我现在……”
“嗯,”我点点头,“的确是一副缺德的样子。”
“我一直在等车主人的出现,我在想,是看着他们把你抓起来送公好,还是捆起来私了好?”
“主人暂时不会出现。”我沉痛地宣布,“但是一出现我就会死得很惨。”
“哦?”
“易凡,我求你了,你帮忙把这车拖修车厂吧,把它恢复如初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来吧。求你了,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易凡掰着指头算计地说:“关小蓓,你昨晚冲我吼了。”
“我错了,我改,我改,我一定改!”
“你把我的衣服扔地上了。”
“我帮你洗,帮你洗。你以后就是叫我套着条麻袋裸奔我也绝不往下脱。”
“关小蓓,让你以后穿高跟鞋……”
“我穿,我穿,我一定穿!我就是没有腿了我也穿!”
“香肠……”
我愣了一下,易凡这个词说的莫名其妙,但是出于惯性,我依旧十分狗腿地说:“您老要是喜欢,我就是变成根香肠都行。”
“别误会,我不喜欢香肠。”
我松了口气。
“我只是十分喜欢看你在街头跳香肠舞。”他阴险地笑。
我在内心将易凡治下恐怖未来和现在的恐怖现实相比较,权衡了一番,再权衡一番,权衡第三番……被快刀砍死还被慢慢折磨死,真的好难选择啊。最后,在我赌上了后半辈子的自由之后,终于央求易凡出钱出力帮忙修车。
看着拖车把敞篷跑车似的奔驰拖走之后,我拎着水晶奖杯敲碎了一楼一扇隐蔽的窗户,爬了进去。真是居家旅行撬门砸锁的必备之物啊。
我掂了掂手中的水晶奖杯:“易凡,难道你不担心在你的压迫下,我会一时冲动用它爆了你的头么?”
易凡笑,比量了一下:“你站着没我高,穿高跟鞋……还没我高,而且会崴脚。所以完全没有战斗力。”
我扔了奖杯嘀咕: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你对高跟鞋这么偏执?
当我洗漱停当收拾完毕之后,发现易凡竟然……欢乐地钻进厨房做早餐了!
我倚在门边看他好像在自己家一样,熟练地煎鸡蛋热牛奶煮咖啡烤面包的时候,突然说:“易凡,你知不知道Elle很喜欢你?我是说很喜欢很喜欢那种。”
“爱吧?”易凡一针见血地说。
我一愣,吼道:“你既然知道你还折腾我到处找人帮你相亲这么近水楼台的事儿你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郎才女貌干菜烈火生米熟饭顺理成章你何必等着她到欲爱不行欲罢不能的程度然后爆发了弄得员工关系紧张上下级关系失衡最终导致我里外不是人出力不讨好?!”
“说完了?”易凡瞪我一眼,“你又冲我吼了,早饭没你的份!”
我忍了忍,转念一想反正早饭已经没了,易凡总不至于让我把晚饭给吐出来,于是又吼:“易凡,你有没有发现你其实是个情商为负、精神扭曲的人?还有,凭什么我家的东西你不让我吃啊?”
易凡说:“我做的。你到现在为止分清哪个是勺子哪个是铲子了么?”
我看了一眼堆在一旁的几乎是被烧成液体又重新凝固的厨具,闭上了嘴。
“关小蓓,”易凡掂起炒勺让鸡蛋在空中优美地翻了个身,“你有没有发现,你其实什么事情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揽?”
我想了想说:“没有吧?”
“Elle和Alice的矛盾跟你何干?你偏偏进去掺和弄得寝食难安良心不宁的?好像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看你当时的反应……要不是知道你做不出这种事,我几乎要以为是你把Elle推下去然后良心发现所以在事发现场痛哭流涕。”
“我……”我一时语塞,易凡说的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可是,Elle以为我背地里偷听了她的话然后有告诉了Alice,所以才失控的。”
“你告密了么?”
“当然没有。”
“那你就是在没事找事自寻烦恼。”易凡盖棺定论。
我艰苦地思考,试图驳倒易凡,可是如果我在这场辩论赛中取得胜利,我将获得“是我告密并谋害了Elle”的结论,这又与现实是矛盾的。所以思考的结果是:我圣母了,我脑残了……我太饿了!
“开始我还觉得自己想法做法挺高尚的,结果让你一说,我就是个二百五啊。”我郁闷。
易凡做了个“这个结论很正确”的表情,端着一堆东西放到餐桌上,开始大快朵颐。
“真的没我的?”我惊讶地问,看着他像某种动物一样,把食物全部圈禁到自己的范围内。
“食物是供给大脑思考所需的能量的,你思考地这么差劲,就不要浪费粮食了。”
我无奈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坐在易凡对面默默喝着。
“其实她们的矛盾由来已久,总有一天会爆发的,与其这样,不如人为引爆。”易凡忙着吃饭,头都不抬地说。
“你利用我?”我把杯子重重地放到桌子上。
“别激动,这事没那么阴谋。只是你很不幸,每次都跟用来排雷的水耗子似的,傻乎乎地就往前跑,走哪给炸死了都不知道,我现在觉得那个最倒霉奖真颁发错了,还是应该给你。我本来就打算让你喝醉了给大家再唱唱跳跳《嘻唰唰》逗逗乐就完了,结果你能惹出这么一大堆乱子。真服了你了。”
“那你见我喝醉了你不去阻止!”
“你去的是女厕所!”
“那……感情你的意思是这事是我的错,我应该去男厕所吐?”
“依照你当时的情况,去男厕所是完全有情可原的。”
“易凡,你什么时候能承认你在这次事件中的错误?”
“总裁行为守则第一条就是:作为总裁,永远不会犯错,有错误也是下属的错。”
“那你说这事是我的错了?”
“关小蓓,是不是我真要拿那奖杯把你脑袋砸开了重装一遍你才能想明白,我说了这么半天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谁都没有错!你别庸人自扰了!”
我用体内所剩无几的能量,维持了一小阵思考:“易凡,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行为理解为——你在极力安慰我让我放下思想包袱不再为这事自责?哎呀呀,这么说的话,你不能表现地温柔点么?”
“开始我是想很温柔很和煦地安慰你的,但后来发现你笨到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让自己坐在那里冻了三个小时,还让我不得不陪你在车里过夜时,我就很郁闷地想掐死你了。”
我的心情突然很明媚很喜悦,果然,新的一年就是要有新气象。
过会易凡说:“你帮我去见见Alice吧,跟她谈谈,顺便把奖杯还给她。”
“其实我跟她也不大熟,还是你去吧”
“我去跟她说什么?谈感情?跟她忆往昔望未来,共同谴责Elle的不是?我不成街道大妈了么。”
“哦,那你干什么?”
“我去医院看Elle。跟她谈谈感情,让她解开心结,能够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跟Alice谈感情大妈、跟Elle谈感情就不大妈了?易凡的逻辑让我彻底凌乱了,我觉得自己需要更多的能量才能思考,于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