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军国-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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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杀母留子,北魏政权的建立者鲜卑拓拔族的皇帝拓跋珪在学着汉人确立王朝之后,狠心定下了一个规矩——子贵母死,目的就是防止皇帝年幼,其母干涉政权的局面。据说这种先例传自西汉,当时汉武帝为了立年幼的刘弗陵为太子,狠心杀死了年轻漂亮的刘弗陵生母钩弋夫人。这种方法其实很蠢,道武帝拓跋珪制定并执行了这个规矩之后,北魏历代皇帝都被这一祖制困扰,最后北魏拓拔政权也是这一制度而灭亡。
2银州,历史上的银州有许多个,这里指的是陕西米脂范围,或为现代银州镇,却难做考证。
3韦州,现代宁夏同心县韦州镇,曾在唐时名为安乐州和长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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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节 糊涂事与精明事(二)
罗开先与李德明和卫慕乙黑的交谈,持续的时间并不久。
谈罢了派两千人随行之后,老罗很轻松地提起了今后互派商旅往来彼此不收税费的事情,这也得到了李德明同样轻松的恳切答复。
商路税费这种东西其实就是保护费,同时也是一个团体势力控制力的表现,免征税费其实就是彼此承认势力范围的一种认可,是一种合作的基础。
对于李德明来说,这是一件大好事,可以获得很多他看好的东西,对提升党项人的实力有好处,对于罗开先来说,这是渗透控制党项人的开始——要知道,他可是来自后世,战争的手段可不仅仅是刀枪加鲜血,看不见血色的战争更凶险,只不过看起来没那么残酷而已。
等到老罗在灵州这里站稳脚跟,工坊恢复秩序,大量新奇或者优良的商品卖到夏州,再买入粮食或者布匹之类的物资,两者的关系很快就会缓和下来。
而这些新奇而优良的商品肯定在赵宋同样有市场,这中间的利益党项人怎会看不到?
用不了一两年,党项人就会变成灵州这边的代理商,通往宋境的代理商……
等到了那个时候,灵州之地就会自然而然的成为整个西北地区的主宰。
在这一点上,应该说罗某人考虑得非常长远。
他就没想过一开始在东方大动干戈,因为按照他的概念,在这片土地上,无论怎么打都只能算是内战,输了赢了都没什么好处,白白损失大量的人口——这是这个时代最大的财富。
所以他的想法就是用刀兵做后盾,经济开路。
虽说可能见效慢点,但却是不伤人心,关键是占人口数量最大比例的平民的人心,这对未来可是大有好处,因为刀兵开路固然爽快,但是留下的隐患却不是短时间内能够磨灭的。
在这一点上,老罗这个军人却比那些所谓的政客名人看得更加清晰。
而且罗某人这个职业军人,虽然没亲手操控过这种经济战的运作,却并不妨碍他接触了解过这一层次的事物,无论是曾经的特种兵团队还是后来那种国际型的佣兵团队,里面的家伙可不只是叼着雪茄只懂得杀戮的粗胚。
虽然他对经济战的操作并不熟练,但这时代的人更没有这种经济战争的认识,他完全可以耐心点,制定一个计划,然后操控着它一步步完成。
而这次的会话,只不过是第一步。
与其说是一次离别会话,不如说更像是一次临时谈判,而且是近乎对等的身份。
虽然李德明称呼罗开先为将主,罗某人甚至客气的称呼对方德明兄弟,而卫慕乙黑并不仗着年纪擅自发言,只是默默倾听在他看来并不应该是罗开先这个主将该说的事情,他并不明白罗某人的做事方式,却觉得可能另有深意。
会话,或者说会谈的时间并不长,直到最后罗某人祝福对方一路顺风便最终结束,李德明和卫慕乙黑将在第二日东返夏州。
结束之后,李德明和卫慕乙黑返回在回归居住的帐篷时说了这样一段话。
“罗开先此人不是一个军人吗?为甚……”直到会谈结束,草原老狼卫慕乙黑都没有搞懂。
“或许是他不想在打仗了?我也搞不懂,不过黑叔,这不重要,对么?至少我们不用面对他那些凶悍的手下,嗯,这些天黑叔你也见到那些粗壮的家伙了,那些家伙就没有一天闲着的时候,我们的人完全比不了。”李德明同样搞不清罗某人的目的所在,但他对彼此间的差距却认识得很清楚。
卫慕乙黑点点头,“阿移,你说的没错,即使偷袭他们,也要至少二十万兵力,而且还不能保证胜利之后能剩下多少人……”
“打不得,惹不起,虽然他们数量不多,但他们看起来好像每天都在变得更强大,比起宋人的城墙和堡垒,他们更可怕。”
“是哦,真希望野利部那些蠢货能够聪明些,党项人禁不起再一次的折腾了,宋人……同样不是好相与的,那些士大夫们虽然在把军人当狗养,那只是他们不希望再出现曾经的藩镇,并不是他们没有野心,他们实际上比草原上的野狗更贪婪!”说起宋人,卫慕乙黑比李德明熟悉多了。
“是,黑叔,不用考虑这个了,最重要是我们今后不用担心来自西面的敌人,南方的吐蕃人也别再想轻松地从高原上下来劫掠我们的牛羊!”
“嗯,阿移,你要想好怎么收拾野利部那些混蛋,那些闭着眼睛骑瞎马的蠢货,根本看不清方向,他们心里只有看在眼前的那点利益!大魏(指北魏王朝)早已经亡了,人心已变,我们的人死光了也再建不起一个王朝,勉强作为,只能让剩余的族人彻底湮没!”老狼或许没有头狼强壮强大,但看得远比强壮的头狼更远,而且他并不介意给头狼做些指引。
嘴上说着这些,两个人却同时松了口气,他们的着眼点各有不同,却同样不担心罗某人会食言而肥。
留在自己军帐中发呆的罗某人却没有轻松多少,甚至没有心情用精神力用感应走得不远的李德明和卫慕乙黑二人,尽管了结党项人的事情也算去了一块事务。
他知道自己在处理党项人的事务上,应该算得上精明,但是感情和婚姻上的事情,他真的有些糊涂。
虽然没有办什么糊涂事,但他的脑袋考虑得真的有些糊涂。
因为他心底很明白,那并不只是欲|望与理智的问题。
当他一边吩咐努拉尔曼在一旁记录适才的谈话,一边回想自己需要面对的问题时,奥尔基再次走进帐篷,“将主,杜长老在外面……”
“嗯嗯……?快请!”老罗愣了一下,赶紧吩咐把人请进来,杜讷这位长老虽然做事不显山不露水,但却是从希尔凡开始就饱受他尊敬的老人。
少顷,留着花白长须的杜讷精神炯说的走了进来。
几句客套话,请老人坐下之后,老罗挥挥手把帐篷里的人都赶了出去,“杜老肯定是无事不登门,有甚话您尽管说,小子洗耳恭听!”
老杜讷穿了一身青色长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在头顶上挽成了一个道髻,长须被风吹的稍有凌乱,却显得更有一分洒脱而睿智的气质。捧着桌上的粗陶茶碗饮了一口,有些悠悠然的说道:“三郎,老夫说一个事情,我们需要建造更多的木屋了,你原本计算的数量肯定不够了。”
“哦?为什么?”目前规划的木屋已经超过四万个,其中能够容纳十人以上居住的就超过五千个,而且考虑到冬季可能会收拢流民,还超量规划了数千个,好在曾经在库扎克的时候,收集了大量木材,否则真的很难保证用量。
“因为……”杜讷停顿了一下,稍微露出了一丝喜色,才捻着自己的长胡子说道:“三郎,你要知道一个最新的消息,我们的女眷里,多了一千多个怀孕的妇人……”
如果说杜讷是欣喜,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就是惊讶了,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一千多个?怎么会那么多?”
队伍里本就有几百个孕妇了,都是库扎克还有沿途增加的,按照正常的估计,没有新婚的夫妇,怎也没可能突然增加那么多新孕的妇人。
杜讷依旧是悠然且欣喜的神态,“不只是在库扎克结婚的那些新人,还有女营中的那些待嫁娘……”
“待嫁娘?怎么会?”
“怎不会?”杜讷学着罗开先的语气反问道,他可没有张家人那么多教条的概念,在他看来,有新丁增加就是好事,“三郎你军营里的那些后生可都是血气方刚正年轻,女营里那些待嫁娘可不是深宅大院里的大家闺秀,你那军纪管着士兵不能进女营,可没说不准女营里的待嫁娘不能出营……”
罗开先“啪”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然后暗道自己糊涂了,后世的军校那么纪律严密,照样还是有到校外开房的小年轻呢,何况这个没有那么多道德约束的年代?
“杜老,您说怎办?”
“怎办?预备给新人安排婚礼吧,总不能让那些年轻的妇人大着肚子拜堂,我汉家人可不像蛮夷那么不讲规矩。”回到了东方这片土地,尽管没有见到多少故乡人,杜讷还是多了很多对自己族裔文化的骄傲。
老罗是真的头痛了,多了千多个孕妇,要准备婚礼的肯定布置千多个,知道这样的消息之后,军营那些没结婚的混蛋肯定都会蠢蠢欲动。
如今,女营里面没有婚配的女人总计有近七千人,即算有半数在冬季之前婚配,也会在明年多上数千人的孕妇,这么多人对医疗环境肯定是个巨大的考验,而且还有随之而来的婴儿潮……
一想到明年这个时候,可能营地里到处都可以听到婴儿的啼鸣,再转年,可能会满地跑的都是不大点的小罗卜头,罗某人就开始一阵阵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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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节 糊涂事与精明事(三)
对于一个缺乏人口的群体来说,无论怎么看婴儿潮这种现象都是上佳的好事。
所以,尽管罗某人觉得头大,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没什么未卜先知的预见能力,至少没料到荷尔蒙的分泌是军纪无法限制的。
他耐着性子仔细思考了即将而来的难题,沉下声调说道:“杜老,婚礼的事情可以安排在木房建成之后,给所有新人举行一次集体婚礼,您看如何?”
“集体婚礼?”又是一个新词汇,杜讷品味了一下,“三郎的意思是把所有人的婚礼汇集到一起办理?”
“是,杜老。那么多人不可能每对新人都单独安排一天……”
“嗯……这事虽没有先例,但……未尝不可!”杜讷沉吟了片刻,便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只是这并没有解决他最开始提出的问题,“不过,三郎,木屋的数量……”
“没办法,只能再次增添数目咯,好在去年冬天在库扎克砍伐了不少大材,只是那些材料用来建造如今的木屋有些可惜了。”来自后世的老罗真的有些心疼,要知道剩余存在空间里的那些木材至少胸径都在一尺左右,而且都是上好的红松或者落叶松。
“有甚可惜的?此去五里外河岸边就有大片的林木,届时再去砍伐便是,只是新伐的木材湿气太重,不能搭房建屋……”老杜讷几乎是翘着胡子说的这话,罗开先的惋惜丝毫没有引起他的重视。
“杜老,话不能如此说……”罗开先说到这里停住了,心里知道在这个时候扯出保护水土植被的问题并不明智,至少耽误时间,还很难说服人,于是他干脆说了半截,压下话头转而说道:“罢了,就依杜老的主意来做,预备新添三千座联排木屋好了,就是那种小型的,给新婚的夫妇做新房足矣,明后年预备建设新城,都要搬迁,眼前的材料不多,需要用的地方却甚多,还是要节省着用。”
“嗯,材料用度自有窦铣那个老匹夫来掌控,回头老夫转告他一句,保证不会平白耗费了材料。最小的那种木屋……好像是六个排在一起那种吧?老夫没有异议,给那些后生晚辈做新房,足够了!”见自己的提议得到重视,杜讷老颜大慰。
所谓小型的木屋就是布局最小的一种木刻楞式建筑,大概也就占地三十左右平方,每六个练成一排,有些像后世的林区度假小屋,只不过因为没有玻璃少了正面开放式的窗户,却在倾斜角度很大的房顶设置了可以推开的天窗用来透气和采光,室内同样有设计壁炉和小型土炕。
设计的布局是以六座为一排,每排之间间距三十步,中间配合以各家菜园和通道,或者其他什么附属设施,至少一两年内不必担心不够用的问题。
这种稍嫌简陋的玩意儿算是老罗特意勾画的一种,原本也是考虑为了队伍里的年轻人临时使用的,此时提起却是不必再考虑重新做规划案的问题了。
老罗把这个设计好之后,连同其他的图纸一起交给了负责率人建屋的窦铣,确如老杜讷所说,那个老家伙看着言行粗旷,脾气又固执而暴躁,却着实是个同样难得的能耐心做事的细致人!
正是因为有包括眼前杜讷这样一些老人存在,罗开先才能可以掌控大局,而不是为凌乱的琐事分身难顾。
想到这里,罗某人不得不说上几句客套话,“还是多亏杜老、窦老还有李家世伯您几位倾力相助,否则光凭罗三一人之力,纵有三头六臂也只能徒劳无功。”
“三郎自谦了……头一次听你如此说话,这可不像是你的脾性,男人大丈夫,这些虚妄之言就不必了。”老杜讷摆了摆手,止住了罗开先的话语,接着说道:“从希尔凡出发之始,一路以来,你罗三郎是何等样人,莫说年轻后生们,便是老夫这样的古稀之龄,若非有你罗三郎,就是该坐在希尔凡小城的等死之人,岂能见到如今的畅快淋漓?”
罗某人没少听过被人感谢的话语,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能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