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奸妃-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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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儿!”
一声急切的呼唤背后传来,茗慎含泪回眸,只见白鹏飞一袭干净的翩翩白衣,从月色清辉里追了过来。
他的容颜憔悴却也不失俊美,面上泛起两抹桃花嫣红,为平日儒雅朗朗的面上,多添了几分风流慵懒。
他的眉眼间布满了怜惜的痛色,双手紧紧握住了她的肩膀,剑眉蹙起道:“慎儿,我知道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但我今天实在看不下去了,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爱他吗?”
“鹏飞,我。。。。。。”茗慎茫然的看着白鹏飞,泪水惶惶顺着苍白的脸庞滑下,心口莫名其妙的忽然抽搐起来,这闷疼来的让人措不及防,就如同他的到来一样,那么地突然。
白鹏飞看着眼前潸然泪下的美人,轻轻地为她拭去了面上的泪痕,低叹道:“别难过,你还有我!”
“鹏飞!”茗慎闭上眼睛,忽地倾身抱住了他,脑袋伏在他的酒香清冽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企图可以借着他身上的温度,来抚慰自己那颗冰寒的心和泅渡在爱情遗恨里的幽怨沧桑。
———长乐殿中,香风阵阵,歌舞升平。
身着彩衣的舞姬们打扮的花枝招展,踏着宫廷礼乐的节拍,扭着雪白纤细的腰肢,舞得人眼花缭乱。
茗慎离开以后,文浩心里莫名空虚,于是又开始低沉着脸,一杯一杯地往肠胃里浇灌冷酒,**且冰冷液体一路烧过他的五脏六腑,却浇不灭心头那一簇熊熊的烈火。
是爱是恨?是怒是妒?他已经无从追究了。
他故意气她,并把她给气走了,还是哭着走的,可是他却没有一丝快慰,反而心中更加憋闷了,现在只恨不得一口气饮尽所有的酒水,忘掉脑海中那张蜃梦般旖旎倾城的清艳容颜。
“皇上……您喝多了。。。。。。。保重龙体啊!”耳边传来柔糯关切的规劝声,他转头定定望着兰才人那双酷似茗慎的双眼,修长的指尖抚上她的眉睫,忽的笑道:“小东西,你终于懂得关心朕了!”
兰才人受宠若惊,此刻皇上眼中泛滥的,是她从未见识过的温柔,不禁眸瞳一热,激动道:“只要皇上不嫌弃臣妾粗苯,臣妾愿意时时在皇上左右,关心照顾着您!”
“傻丫头,朕想疼爱你都唯恐不及,哪里舍得教你叠被铺床?”文浩眼中泛起格外迷离缠绵,忽的想起这句话自己曾在哪里说过,脑中猛的打了一个激凌,醉意消散了几分。
忽然想起了他和茗慎新婚之夜的种种,顿时心生强烈的愧疚。
天啊,他都干了什么?
明明知道那个小东西的感情最是脆弱敏感,怎就舍得这般伤她的心了,就算她心里还有个白鹏飞,但那些都是过去的陈年旧事了。
而且那小东西口口声声表明二人之间的清白,他本该相信她的,都怪自己的嫉妒心作祟,这才把两人的关系搞得这么僵。
刚才她那么伤心的走了,这会子指不定哭成什么样了!
想到此,文浩便在也坐不住了,于是丢开了兰才人,吩咐人不许跟着,由西子扶着他从侧门出来,朝着昭阳殿方向追了过去,走了没多远,耳边渐渐传来女人伤心痛哭的声音,文浩忙疾走了几步上前,忽地看到,月下拥抱在一起的茗慎和白鹏飞,当场猛然止住了脚步。
西子见状吓得出来我一身冷汗,想张口出声提醒,却被皇上及时的嘘声打断!
只见,浩大的月亮下面,茗慎埋头在白鹏飞肩膀,肆意的哭泣,仿若他成了她在这世间唯一的倚靠,供她尽情的以哭泣的方式吐诉自己的伤痛苦楚!
白鹏飞轻拍着她的脊背,深情道:“慎儿,我知道现在对你说这些话,是有些小人行径,但是还是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个皇宫,带你离开那个让你伤心欲绝的男人,让你过着无忧无虑,随心所欲的生活!”
“好,我答应你!”茗慎含泪点了点头,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般,咬了咬下唇道:“等到我把他彻底忘记的时候,就跟你逃离这个皇宫,你去哪,我就跟到哪,到时候,希望你不要嫌弃我才好!”
白鹏飞轻柔地抚摸过她哭花了小脸,温柔笑道:“傻瓜,我恨不得能与你形影不离,怎会嫌弃了你,不仅现在不会嫌弃你,就算到了你鸡皮鹤发的时候,你依然是我眼中最美丽的女子!”
茗慎脸颊一红,心头泛起酸楚的柔软,淡淡垂下眼帘,轻声道:“鹏飞,我觉得我好自私,万一我忘不掉他的话,岂非辜负了你?你要不要在考虑一下,免得。。。。。。免得日后后悔!”
白鹏飞捧起她的脸,目露坚毅道:“只要你无怨,我就无悔,慎儿,我知道要忘掉一个人不容易,可是只要你决心已定,总有一天能把他放下的,就像我,当初也很喜欢江燕,不也全都放下了,否则心中如何满满装的全是你呢?”
“贫嘴!”茗慎破泣而笑,嗔道。
“走!”白鹏飞突然抓住了她的小手,含着磊落疏朗的笑意道。
茗慎茫然问道:“去哪里?”
白鹏飞挑眉一笑:“昭阳殿!”
茗慎眉心聚拢,为难道:“这么晚了,你送我回去不太好吧!”
白鹏飞眉眼一黯,轻笑道:“你到底还在意,他是怎么看你的。”
“不是的!”茗慎急忙否认,并摇了摇了头证明自己。
“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走,今晚是中秋节,你却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我们回去让秋桂姑姑烫壶杜康,对饮几杯为你解忧。”白鹏飞说着,紧握住她的手,朝寂寂的深夜走去。
“你还要喝啊,少喝点吧,酒很伤身的!”茗慎轻嗔道,被他的大手牵着,脸上泛起有些不自在的红,但是也没有把手睁开,安然的跟着他离去。
文浩对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静静的看了良久,眸中的冷意与阴鹜似要把他们二人给生生撕碎。
西子看见文浩神色可怖,忙颤声唤道:“皇上。。。。。。皇上。。。。。”
“咱们回去吧,你明日去拟旨,兰才人慧敏从怀,兰心蕙质,晋封为婕妤!”文浩冷声的吩咐,有一抹晶莹从他冷峻的面上滑落,在也在不到深藏在眼底的柔情,连恨怒也跟着全然消逝了!
他最害怕的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她负了他,她骗了他!
曾经她问心无愧的表明清白,如今言犹在耳,那一字一句都如剔骨的钢刀扎进他的心坎,刺得他鲜血淋漓,戳破了他们之间的承诺,剿灭了那甘甜的言语。
女人的誓言往往只是无聊时随口说说的笑话,如晨曦的露水般晶莹而短命,虚假的令人齿寒,只能锦上添花,却不敌任何的考验,莫说岁月生死,甚至一夜之间便能轻易泯灭。
颠倒的鸾凤,飞不到天明,原来所谓的誓言,不是烧在瓷器里面的字,是写在釉面上的灰,一抹,便掉了!
第十四章
立冬以后,茗慎便开始跟着秋桂学习针线女红,打算缝补些着棉衣棉鞋给两个孩子过冬用,于是整个人都沉溺在丝线翻飞的日子里,加上每天还要洗衣做饭,劳作忙碌渐渐地把原本空虚的时光塞的充实满满,使她暂时忘记了宫闱幽怨,也适应了刚开始很不习惯的平淡与寂寥。
转眼间,严寒提前来临,连绵几日的雨雪交加,把整个皇宫都素裹上了一层银装,枯藤上的积雪渐厚,一阵寒风扫过,枝桠断裂,白雪如梨花簌簌纷落。
茗慎坐在暖阁的临窗大炕上,听着窗外凄冷的风声,埋头纳着鞋底,旁边还堆了几件精心绣制的幼儿衣裳,这些全都是她亲手做的,虽然针脚很粗,但也总能将就着穿。
此时的她失宠于皇上,又跟皇后有过节,即便有些体己首饰,也很难换来好的东西,所以只好亲自动手,倒也落得个放心。
就在她埋头于来回穿插着针线时,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顿时狂风呼啸涌进,大雪飘飞,夹杂着寒气朝她扑面袭来,冻得她心尖微颤。
只见那暖阁的珠帘下,白鹏飞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内穿白地云水纹妆缎鹤氅,外披银白底色的翠纹斗篷,玉树临风的站在眼前,虽然面上略染了风霜之色,但眉眼间明朗的笑意,总是能叫人心头一暖。
“都说过你多少回了,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会想办法给你送进宫来的,何苦非要累着自己呢?”白鹏飞宠溺的声音带着埋怨,解下斗篷抖落了雪粒子,坐了过去。
他望着面前荣光敛尽的茗慎,只穿了一袭银白素缎布裙,翠簪挽着松松的发髻,面上脂粉未施,不在像以前那么华艳倾城,却平添了几分真实的美感,恍若沙尘洗练后的珍珠,更加熠熠生华。
“这大冷天儿的,你怎么过来了,好像今天不是你当值吧?”茗慎边问着话,边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到外间,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茶给他。“你快喝一口暖暖吧,不过茶不好,别嫌弃。”
“又说起傻话了!”白鹏飞笑道,随手去接过茶碗,不经意间,碰触到了她白腻如雪的冰凉小手。顿时剑眉微皱,忙把茶搁到了一旁,双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放在嘴边呵了口气道:“手这样凉,还做这些繁琐的活计,成心让人心疼你是不?”
“我哪有?”茗慎不由脸红起来,轻轻地从他手心抽出自己的手,半垂着脸道:“你冒雪过来,可是有事?”
白鹏飞看着她瘦削沉郁的小脸,眼含怜惜道:“我看你整日呆在屋里,又一直做这些费神无趣的活计,怕闷坏了你,所以衬着今日残雪未消,想带你出去踏雪寻梅,怎么样,去不去?”
茗慎面露难色:“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是皇宫,万一给他知道了,咱俩又要遭殃了!”
“皇后生子阖宫欢庆,他那边大宴小宴应接不暇,哪会知道这些?”白鹏飞微微一笑,又道:“而且,如今有兰婕妤和苏美人陪伴着他,还有个珍玉儿公主时时缠他,他哪有功夫管我们。”
“是啊,怕是早就忘记了宫里还有我这个人了!”茗慎颦眉低叹,口气如同窗外的萧瑟的冷风。
白鹏飞微皱剑眉,沉声道:“对不起慎儿,我又害你不开心了!”
“没有,我没有不开心!”茗慎忽地恍然一笑,猛然起身道:“走吧,踏雪寻梅去,我们今日也效仿古人,附庸风雅一回!”
第十六章 冤家路窄相逢时
就在二人用眼神较量的瞬间,月魅盈盈走了过来,今日的她穿着崭新莹粉的撒花银鼠皮袄,领口边缘的风毛绒绒地簇拥着粉嫩含春的俏脸,随着她娇笑说话间,髻侧垂下的长长珠玉乱晃作响,似是一声尖锐的嘲笑。
“江贵嫔,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皇后娘娘人在月中,身子尚未复原,这宫中的大小适宜,一应都由兰婕妤和嫔妾出面打理,所以嫔妾还是劝你不要太傲慢的好,否则,仔细没好果子吃!”
江燕扬起美目轻蔑的扫了她一下,一贯的冷傲自眼角眉梢缓缓流出:“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卑贱的侍婢之身,也敢在本宫跟前轻狂,活该会被皇上降了位份,照你这个样子死性不改下去,当心哪天被皇上发落到冷宫里去!”
月魅闻言脸色大变,毫不客气的回嘴道:“你江燕又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包衣之家出来的女子,说穿了不过梅香拜把子,大家都是奴才罢了,谁又能比谁高贵多少呢?”
“你放肆!”江燕扬手一个耳光煽在她的脸上,逼上前厉声威胁道:“在敢胡言乱语的话,本宫就撕烂你这贱人的嘴!”
月魅怯怯的后退了几步,捂着高高肿起的脸蛋瞪着她,咬牙切齿道:“你竟然敢打我,信不信我告诉皇上去,让她废了你?”
江燕重重的冷哼一声:“你尽管去告吧,本宫才不怕你这小蹄子去皇上跟前嚼舌根子呢!”
兰婕妤冷眼旁观着二人斗气,忽然发出了一声嗤笑:“江贵嫔娘娘不要恼羞成怒嘛,人家月昭仪说的又没有错,你自己也是从奴才堆儿里爬出来的,又何必在我们跟前儿摆主子娘娘的款儿呢?没得叫人恶心!”
闻得这一句,江燕的脸色滕地涨红,似乎怒到了极点。“你说的没错,本宫的确是个包衣奴才的出身,但好歹本宫是嫡出,而且现在位份又在你俩之上,所以就不容许你们僭越犯上,倘若你们在敢造肆的话,本宫就命人掌你们的嘴!”
兰婕妤眼波悠扬的朝她面上一荡,轻缓自得的笑道:“虽然江贵嫔位份尊贵,但也不能目无宫规,当众撒泼打人吧?这也太有损您京都第一才女的称号了,既然您如此嚣张跋扈,违背了皇后娘娘治理六宫的宽仁之风,那嫔妾只好代皇后娘娘教训一下江贵嫔了,来人啊,掌她的嘴!”
轻软如甜糯的声音,却带着不容争辩的威慑,只见她身后的两个嬷嬷抢身上前,一把抓住了江燕的肩膀,强行往下按去。
江燕素来骄傲,何时受过这等羞辱,自然世不肯轻易就犯,而另一个嬷嬷根本懒得跟她客气,朝着她的膝弯处狠狠一踹,使她整个人一下子跌跪在雪地里。
江燕气得快要疯了,怒喊道:“本宫是皇上御口亲封的贵嫔,岂容你们这群贱人欺辱?”
兰婕妤优雅的弯下身子,用指上冰凉的玳瑁嵌珠护甲,漫不经心的划过她精致如画的脸蛋,温言笑语的说道:“再说这样的话,我都要替你羞死了,你只不过是皇上亲封的贵嫔,又不是皇上真正的嫔妃,又何打不得的,既然犯了错,就活该被打!”
“你。。。。。。”江燕气得浑身乱颤,只觉脸上一凉,颊骨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痕,这样的行为对与自视甚高的她来说,无异是最大的侮辱,又加上兰婕妤的那番话句句诛心,令她难堪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当场。
兰婕妤欣赏着江燕那幅羞恼的模样,心中有说不出的快意,由于她是庶出,打小就备受欺辱,如今一朝翻身得意,越发骄矜起来,更喜欢以下犯上,去作践那些身处高位之身,只见她唇边漾起得意的冷笑,厉声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给她点颜色看看!”
“遵命!”嬷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