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诺弯刀-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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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还是在精神特质方面都颇多相似之处。你们的终身友谊就开始于这次谈话。
孙浩成在新王朝建立后不久病逝。他的后代虽然得到了袭爵的荫蔽,但终究没有再出什么俊杰人物。他们家族的风光,也就到他这一代为止了。
你说:“你很勇敢,而且能够不畏惧己方的弱小,大胆寻机作战,能够及时把握战机,非常不错。我很欣赏。”
孙浩成再次作礼道:“谢统领夸奖。”
你说:“你被抓来有几年了?”
孙浩成说:“五年了。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要寻机逃走。可惜他们看守严密,一直无法成功。”
你说:“你原来是哪个部队的?”
孙浩成说:“末将原来是怀州府诸葛部的。五年前作战时负伤昏迷,醒来时发现已经被北胡劫掠到草原深处来了。这些年一直都做着苦工。当时被俘虏的还有几十个弟兄,五年的折磨下来,他们都没有熬住,没有挺过来,一个个地死了,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可是我没忘记他们,我始终记得他们临终的嘱托,心心念念都在想要为他们报仇。多谢统领率队到来,歼灭了这些北胡人,替他们报仇雪恨了。”
你说:“你这次立了大功,我回去会如实奏报王廷。”
孙浩成叩谢。
(二)
你说:“不知你这次回去后是什么打算呢?接受朝廷的封赏,回到诸葛部去继续当差吗?还是就此回家和家人团聚。”
孙浩成叩首道:“不知统领可否将末将收在新汉军的帐下?”
你说:“为什么?新汉军人数很少。我也没有正式的军职。我们甚至都不是作战部队。”
孙浩成说:“自从北线陈士钊将军阵亡后,末将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汉军的将领,敢于只带五百人马就深入到草原的深处来,敢于袭击六千人的敌部,并且还能迅速取胜的。统领你绝对是数百年来的第一人。末将虽然眼拙,但也坚信,统领的战法才是汉军应有的正确战法。唯有统领这样的将领统领汉军,我们才有胜出的希望,不会再重复之前一退再退,一败再败的羞辱。末将不愿再回诸葛部,不愿再被主将的怯懦平庸连累,空有热血,无法卫国。末将决心坚定,愿追随统领,为国家的战事打开一个全新的局面。”
你看着孙浩成。你说:“跟我打仗又艰苦,又危险,可能还没有得到封赏,就已经阵亡敌前了。你不后悔吗?”
孙浩成坚定地说:“若非统领大胆深入敌境,果决发起攻击,末将必定也如前面那些兄弟一样,早晚被折磨死在草原上,今生连尸骨都无法回乡安葬。末将这条命,都是统领给的。末将愿追随统领,生死不悔。”
你说:“好吧。我收下你了。你原来什么军衔?”
孙浩成说:“百夫长。”
你说:“好。在封赏下来之前,你仍做百夫长吧,张保会交代你后续的事情。你要发扬今天的随机应变,主动进攻,独当一面。”
孙浩成叩首领命。
(三)
你向孙浩成问了一些关于敌方的军情,孙浩成知无不言,一一作答。
随即,你问孙浩成:“古穆玛和他父亲大索,关系不好吗?”
孙浩成说:“是的。古穆玛的母亲是大索的原配妻子,大索嫌弃她人老珠黄,对她一直很冷落,对古穆玛也很严厉。”
“人老珠黄?”这四个字引起了你的兴趣。
你问孙浩成:“那么,大索有新的女人吗?”
孙浩成回答:“他有很多女人。不过,他新近喜欢了一个女人之后,似乎就很专一于她,其他的女人都不太碰了。这里的人都在传说,大索被她彻底迷住了。”
你说:“喔?”
孙浩成说:“那女人我没见过,但是人人都在传她非常漂亮,是整个勿吉草原上最漂亮的女人,纯洁善良,浑无心计,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子。他们称她为草原之花。”
“那女人,现在在哪儿?”你问。
孙浩成吃惊地抬头看了看你。
你任由他看了你几秒钟。
然后,你问:“你看出来了吗?”
孙浩成疑惑地看着你。
你笑了一下。你说:“你刚不是在看我是不是像个好色之徒吗?”
孙浩成的脸刷地红了,他赶紧低头道:“末将失礼了。”
你说:“我没责怪你。我在问,你看我像不像好色之徒。你只需要回答,像或者不像。”
孙浩成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他求助地看着吴顺。
吴顺叹了口气,说:“像,或者不像,你选一个回答就好了。”
孙浩成想了想说:“统领不像。可,也能说像。”
孙浩成说:“统领一看就非常正气,不是邪淫好色之徒,所以说不像。可是,统领长相英俊,光华照人,若说统领爱上美人,与美人珠联璧合,人们也能信。”
你笑了一下。你说:“在我帐下,以后不用这样措辞圆滑。”
你问:“她现在在哪儿,知道吗?”
孙浩成摇头:“不知道。我们一直没有离开过这个部落。”
(四)
“去带黑塞部的两个俘虏过来。”你对吴顺说。
吴顺出去的时候,那个脸上有刀痕的士兵走了进来复命。
他手里提着古穆玛的首级。他行礼之后,就把那首级放在你面前的桌案上。
你看着古穆玛的头。他的眼睛向上翻着,眼珠定定地看着你,皮肤变成了蜡黄的颜色。头从脖颈切下来的部分,鲜血淋漓,并且冒着热气。
你吩咐左右说:“还有活着的敌兵吗?找一个,给他一匹马,让他带着这颗头,去见蒙吉纳。给我带句话,问问蒙吉纳,身为汗王最器重最欣赏的一代名将,他怎么会让汗王的长孙在他背后被人就这样杀了呢?”
“把古穆玛的尸体吊在大帐前的旗杆上。让他们看看随便杀人全家者的下场。”
第一百六十一章 好色之徒
(一)
“问个你们一定能回答的问题。你们的草原之花,她现在会在哪儿?”你问。
两个俘虏互相看了看,迟疑不决。
你看着两个俘虏的迟疑。你笑了一下。
你说:“现在迟疑已经晚了。你们已经告诉了我这么多事情。因为你们告诉我的事情,我已经袭击了这么多的部落,杀了这么多的人。如果汗王知道这都是你们的功劳,你们想,他会对你们的家人怎样?”
你说:“想要我写封信送给你们的汗王吗?”
两个俘虏马上伏地叩头,不再犹豫,一五一十地将大索与草原之花的事情和盘托出。
“那个女人,非常得宠。左贤王在草原的时候,一直都跟随着左贤王,形影不离。但是,王爷出征时,很担心她随军会有危险,又心疼她随军辛苦,所以,一般会把她留在大本营里。可是,最近几次,王爷一出征,他留在草原上的各房夫人就会在家里用各种花样为难那个女人,让她日子过得很不好,甚至还几度发生生命危险。所以,这一次左贤王决定要出来打汉地的时候,就通知她父亲过来把她接回娘家去住了。”
“她娘家在哪儿?”
“在靠近西贝尔人部落的尕朵湖畔。”
你吩咐给俘虏地图。你说:“在地图上标出来那个位置。如果你们有意标错,我就会写信送给汗王。他会替我杀掉你们全家。”
(二)
你对着古穆玛的穿衣镜。你看着镜中的自己。
吴顺看着你。他说:“你脸色有点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多少吃点东西吧?”
吴顺奇怪道:“少主人,你干嘛老追着问那个女人的事情啊,很重要吗?”
你说:“大索最喜欢的东西,就是他最不愿意损失的,也就是他一旦损失最会抓狂发疯的。我不该了解那是什么吗?”
你看着镜中的自己。你再次问吴顺:“我看上去像是好色之徒吗?”
吴顺斩钉截铁地说:“不像!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会贪图女色的人。”
你说:“哪里最不像?”
吴顺说:“表情。表情一点都不像。”
你说:“好色之徒,一般都是什么表情?”
吴顺脱口而出回答你道:“就像大公子看小姐的表情那样。”
你目光凌厉地回头盯了他一眼。吴顺立刻不说话了。
你说:“他已经死了。不要再说他坏话了。”
吴顺低头说:“是。”
你说:“好了,带我去看看那些牦牛。另外,查查我们还有多少火药?”
(三)
你从牦牛棚出来。你脸色苍白。
你走了几步,就忍不住了。你解下头盔,吴顺把头盔刚接过去,你就弯下腰开始剧烈呕吐。
你觉得整个肺部都充满着牦牛身上的强烈味道。你吐了很长时间,才努力直起腰来。
吴顺看到虚汗沿着你脸颊往下流淌。他担心地看着你。他说:“少主人,这是怎么了?又吃不下东西又吐成这样,是不是又觉得头不舒服啊?”
你没回答。
你从他手里拿回头盔。你深呼吸了一下。你重新把头盔戴上。你把面部护甲放了下来,挡住了自己苍白的脸色。
你说:“带人去给那些牦牛的尾巴上都绑上火药,牛角绑上短刀和匕首。”
你说:“弄好后,带着这些牦牛出发。我们,去迎战蒙吉纳。”
(四)
你骑在马上。阳光在前方的小丘顶端闪烁着强烈的光。
你觉得地平线时而向左倾斜,时而向右倾斜。
你感到有些难以保持平衡。
你在心里祈祷:“上天庇佑!不要是现在。不要现在发作。等我带他们回去。”
你稳定了一下心神。
你看着前方的小丘。它的晃动逐渐平息下来了。你看着许多条山丘的轮廓线逐渐重叠到了一起,形成了稳定的框架。
你在心里感谢上苍。你默祷:“再给我一点时间。请给我一点时间。”
第一百六十二章 蒙吉纳
(一)
正值壮年的蒙吉纳,是大索部中最骁勇的一代名将,作战奋勇当先,身先士卒,格斗能力出类拔萃,出道以来几乎未曾遭逢过对手。
在历次侵袭汉地的过程中,蒙吉纳部始终保持着全胜的记录。和蒙吉纳本人交过手的汉将,几乎没有人能活着离开战场。
很多人都评价说,蒙吉纳的作战能力,完全不逊于年轻时代的乌林登木汗,是响当当的一条好汉。
这个皮肤黝黑的勿吉彪形大汉有着强健的胸肌和粗壮发达的四肢,目光深邃而锐利,和你有着很多相似之处。如果你们不是处在彼此敌对的位置上的话,也许你们能成为终身的好友:你们都对骑兵战法情有独钟,都追求战争的速度,都擅长交叉混用长短兵器,都喜欢军事冒险和亲自冲锋陷阵,甚至连你们的经历都有类似之处。
蒙吉纳也是世家贵族出身,也有显赫的父辈和家史。在蒙吉纳十三岁的时候,父亲也曾带他去觐见过当时的汗王。他的堂堂相貌和英武气魄,也给当时的汗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汗王预言他将来的声名将会超过父辈。蒙吉纳后来的战功,果然超越了他的父亲。
除吴顺之外,没有人和我说过你和蒙吉纳之间的这场战事的详细情况。在你去世之后很久,我外出旅行的途中,路过一处战神庙,我下辇进去拜谒你的塑像,才在那座神庙中的墙壁上看到了有关这场战斗的详尽描绘。在侍从们小心剥除了时光留下的灰尘之后,我才在那12幅颜色斑驳脱离殆尽的壁画上,隐约听到了来自那时的兵刃碰击声和厮杀声。
(二)
古穆玛的人头放在蒙吉纳的桌案上,直勾勾的眼珠,定定地瞪着蒙吉纳。蒙吉纳心里一片冰凉。
听完前来报丧的士兵的哭诉和转述的你的传话之后,蒙吉纳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非常尴尬。
紧跟在黑塞部的后面,蒙吉纳的部队到达了崔家集地区。但是,迎接他的却是泥石流形成的新的地理障碍。他到现场察看情况后,意识到黑塞部应该已经在这场地质灾害中全军覆没了,而这片新荒原极其泥泞,马匹根本无法通过,且地质状况非常不稳定,随时可能发生新的滑坡和泥石流。他又亲自来到黄桑峪口营地察看,营地里现在空无一人,但是堆满了勿吉人的尸体。他看到了胸前被贯穿了一个大洞的忽那的遗体,认识到这场泥石流可能不是自然发生的。黑塞部,很可能是亡于一支作战能力很强的汉军。于是,他以黄桑峪口的营地为指挥所,驻兵在较高的山峰上,一边将这边的情况飞马报告大索,一边分兵搜山,试图抓到消灭了黑塞部的汉军。虽然还没有收到大索的回信,但他心里很清楚,未来的行动中,他们只能放弃原有的作战线路,改道向临水进发。
看着古穆玛的首级,他意识到,袭杀古穆玛的这支汉军,很可能就是消灭了黑塞部的那一支。
你带给他的那几句话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自出征以来,既没能保护挽救前方黑塞部的灭亡,也没能保住身后古穆玛部的沦陷,出师以来,一敌未见,一战未交,就已经损兵折将,并牺牲了汗王的长孙和若干宗亲,这是何等的羞辱!若他不能咬住这支汉军,并消灭他们,汗王和大索将会顺理成章地怀疑他的忠诚,怀疑他是否想借助战事有所图谋,故意假少量汉军的袭扰为借口,来刻意折损汗王与大索的实力,他若身在战局之中,被汉军围着打前打后,却连一根汉军的毫毛也逮不到,怎么可能让汗王和大索打消对他忠诚的怀疑?没有敌军的首级,他将无法对汗王和大索交代!
说不定,数日之后,汗王闻讯勃然大怒,放在案几上的,就将是他本人的头颅。
你的提醒虽然别有用心,但却是正确的:他必须有所行动才能自解危困,自证清白!他必须和这伙汉军打上照面!
虽然他想到了,汉军很可能设有针对他的陷阱,但是,从黄桑峪口战斗的种种迹象来判断,他断定这支汉军人数不多,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