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传人在美国-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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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餐桌上有一碟油炸花生米,厉凌抓起六粒,手指捏出一个鲁班卦中“亲卦”印决,然后将花生米丢在桌子上,但见其中两粒蹦了开去。
“一粒向北,北属坎为上卦,一粒向东南,东南属巽为下卦,坎六巽五得十一数,此时上午八点多,辰时五数,共得十六数,
“以六除之,二六一十二,得天风,第四爻动,变兑卦,互见重乾,卦中乾宫属金,而巽卦生水,又以乾金薄,而兑水浅,兑二之数,乾时为一,浅水薄金则为囚,可知一时之内、二亲有浅水薄铁之牢……”
一个时辰内,两个亲人有牢狱之灾?!
卦推到这里,厉凌一慌,他在纽约除了老妈之外,还有三师兄秦绍楠,三个师侄秦松、秦枫、秦桐,以及一个师侄女秦樱,都是胜似一家人的亲人。
可一占鲁班卦“亲卦”,由卦象推出这六人中竟有两个人要坐牢,而且就在两个小时内(一个时辰)!
只不过是“浅水薄铁之牢”,也就是说,他们犯下的事不大,不会蹲太长时间。
都是知法守法的善良老实人,而且都是美国公民,他们会犯下什么事进去蹲号子?
昨夜天降奇缘脑中传承的鲁班术到底灵不灵、准不准?
厉凌立即去打电话。
第3章我是木匠
电话是桐子接的:“小凌,厂里五个小鱼儿被抓走了,松果、枫条还有樱姐都去了镇上警署,现在厂里就剩师傅、我还有两个有护照的墨西哥人,你现在忙吗,没事赶紧过来帮我们干活,这周六要交货啊!”
“鱼儿”是普纳尔谷华人木匠圈子里对从国内来的偷渡客的雅称。
“松果他们去警署干嘛?”厉凌心下一跳。
“配合条子调查,樱姐要找这帮混蛋论理去,其他十几家木工厂的鱼儿都没事,就咱被他们搞,樱姐气不过!”
厉凌心里愈觉不妙,问道:“樱哥他们出去多久了?
桐子口里的“樱姐”,便是厉凌口中的“樱哥”秦樱,只不过,“樱哥”这个称呼只有厉凌这个小师叔才能喊,桐子面对师姐可不敢这般造次。
“快一个小时了吧,咋了?”
“你立马赶过去,让他们回来,我担心,他们要出事!”厉凌眼皮一跳。
“会出什么事?那些条子敢开枪杀人么?再说了,松果那么老实的人,又会捅什么篓子?”桐子在电话里大异。
“你小子听话不听话?不听话,我可就要拿出小师叔的威风了!”
“呵呵,小师叔,我这边走不开啊,忙的天昏地暗的,你知道我今儿原本要去社区大学上课的!”
“算了算了,我去!”厉凌挂上电话,匆匆吃点了早饭,出门到车库里开车。
纽约东郊芒赖镇的这片别墅区,虽不是富人社区,但住户绝大多数也是中产阶级,而且白人住户居多。
但真正有钱的人是不会住这里的,因为这个小区毗邻几个住着大量墨西哥人、东欧人以及一些不富裕的犹太人的社区,安全性自然比不上纽约上州的查巴克、拉伊以及阿蒙克等富人集中的社区小镇。
但厉凌一家和三师兄一家住在这里,他们都觉心满意足了,毕竟越安全、教育资源越好、犯罪率低下的社区,房子更贵,地税尤其吓人。
何况,这个社区虽然也有安全问题,但几十年来,还没有人敢到三师兄家和他厉家来惹是生非的。
因为当地人几乎都知道,秦家一家人包括厉凌会中国武术,就像布鲁斯。李一样的功夫,他们在练拳时,有时会把几百斤的大磨盘背在身上,惊呆了一帮前来围观的白人。
车子驶出社区,不久便上了东海岸高速公路,在一个分岔路口,厉凌刚准备右转驶向普纳尔镇警署,手机响了。
1998年这会儿,在欧美等通信技术发达的国家,比较小巧的手机已经开始普及了,虽然这时候大哥大还没退出历史舞台。
而且美国的移动网络运营商已经推出了短信功能,大约在一年后,这项功能爆炸性地在世界上蔓延推广开来。
“小凌,樱姐回来了,松果和枫条真的出事了!”电话那端桐子的语调甚为急促。
“条子为什么抓他们?”厉凌猛地踩住刹车,心跳有些加速。
“啊,樱姐给你说过了?不对,樱姐没有手机,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被条子抓了?”
“到底为什么被抓?别嗦!”
“呃,你来了再说吧,樱姐在一边难受着呢,她只听你的……”
厉凌立即左转,向普纳尔谷利华木工厂开去,虽然为松果和枫条担心着急,可心下却忍不住地激动
脑中传承的鲁班术,货真价实,灵而且准!
原来,那个神秘的领域,真的存在;华夏千百年来那些关于《鲁班书》、鲁班术、木工厌胜术的传说,基本上是真实的!
而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踏进了这个领域,接触到了这个充满神秘和诡异的鲁班术的世界。
短暂的激动过后,厉凌恢复了平静,老天爷降下的这种缘分和安排,会给自己带来什么,这是福还是祸……他不知道,但他想起了那些传闻:
据说会鲁班术的木匠都没有好下场,身犯五弊,命里“缺一门”,还冲克家人,会鲁班术的木匠大多都断子绝孙……
而自己,脑中突然传承了一种鲁班术,但第二天,自己的两个亲人就被抓了……厉凌驾驶着车子,脑子里一团乱麻。
车子下了高速进入一片丘陵山区,便是普纳尔谷,山谷内林立的木料厂、木材加工厂及各种五金、油漆门店数不胜数。
利华木材加工厂在这些木工厂中属于老资格的,它的创办人便是十九世纪后期来到美国淘金的一个华工厉凌的曾祖父厉蔚华。
利华木工厂也是普纳尔谷最早建立的木工厂之一,勒维岗上的鲁班庙便由厉蔚华等一批十九世纪最早来到普纳尔谷的华人木匠建立的。
那座鲁班庙厉凌之所以不能正大光明地进去,是因为他不是木匠,普纳尔谷华人木工协会对此有明确的规定,即便厉凌的木工手艺出类拔萃,甚至远胜过一般的木匠。
在源自华夏大地的木匠文化理念传承里,一个人要进入木匠这个行当,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做木匠是有严格讲究和规矩的,要先找保人,然后拜师,拜祖师爷,有了师承或是家传之后,从学徒开始做起,直到三年五载艺满出师,才有资格称为“木匠”。
厉凌没有家传、也没有师承,他这种人,即便会木工手艺,也只是野路子,会被称为“自钻师傅”、“雨生木匠”,是不被行业认可、不被祖师爷接纳的。
厉凌随母姓,母亲家做木匠的祖上曾定下了铁训,姓厉的后人不许从事木匠一行,又因为厉凌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厉母辛苦半生,只为让厉凌在这个白人做主的国度里出人头地、融入主流社会。
毕竟,即将进入21世纪了,有条件读书的人,谁还会去做木匠呢?
可现在,厉凌又的确是一个木匠一个会鲁班术的木匠。
根据脑海里那本《鲁班书》的传承,只要拜过祖师爷、融汇通熟了这本书的人,都是祖师爷的徒子徒孙,也即就是木匠。
所以,当厉凌将车停好、走进利华木工厂的时候,竟然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是啊,来过这里不下数千次,虽然他也是木工厂的半个主人,但唯有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参观者的身份,尽管他的木工手艺不低于松果和桐子。
而现在,他明里的身份仍然没有丝毫改变,可同样唯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是个真正的木匠了,因为祖师爷接纳了他,虽然此时的他内心忐忑彷徨不已。
利华木工厂往日电钻和切割机轰鸣的喧嚣声减轻了许多,厉凌走进车间,就见桐子正埋头锯木板,而三师兄正在给一件做好的太师椅上漆料。
两个墨西哥人,一中年一年轻人,正在往车间抬木头,两台高功率的鼓风扇,正“呼呼呼”地向他们吹着,车间里倒也凉爽。
在六、七十年代美国经济高速发展的那会儿,利华木工厂一度有一百多个员工,其中有三十多个木匠,而现在,只剩下这么几个人,包括那五个被抓走的鱼儿。
“三师兄,桐子。”厉凌走进去喊道。
“小凌,樱姐在办公室,你去问她吧。”桐子抬头说道。
“老三,我说过多少次了,叫‘小师叔’!长不长记性你?你师傅叫小凌,你也叫小凌,怎么,你和师傅是平辈的对吧?”秦绍楠喝斥了桐子两句,又望向厉凌,“小凌,没事!你妈正在找律师,还有,那个叫安迪刘的很有本事,他摆的平的。”
厉凌点了点头,心下却在问:摆的平吗?
他有种感觉,自从脑袋里莫名其妙地被融汇进了那套《鲁班书》,他的预感,或者说第六感,总会在不时让他心有所悟,或是让他莫名烦躁,或是让他隐约猜到一些事态的发展走势。
在他看来,可能这和已经完全融合在自己意识里的书里那命相占卦术鲁班卦有关,不占而晓占,不卦而知卦,可能就是占卦术的高境界吧。
“我先去看看樱哥。”厉凌说罢望了一眼三师兄,这个已近七十岁的老人,看上去并不老,反而如同壮年。
三师兄习武之人,身板壮硕硬朗,两眼尤其炯炯有神,而且太阳穴高高鼓起,这是武学境界上了暗劲、精于内家功夫的明显标志。
但是,三师兄朴实、没有城府心机、不善掩饰情绪的耿直性格,仍然让人一望就能看出他的眼神里布满了忧虑之色。
三师兄自1948年从华夏巴蜀来到美国,帮助厉凌的祖父经营打理利华木工厂,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当时风华正茂的少年已经两鬓斑白,垂垂老矣。
他做了一辈子木匠,在美国的社交关系仅仅就是普纳尔谷的华人木匠圈子,与美国主流社会沟通的渠道、或者说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他的师姑厉凌的母亲。
被抓的五个鱼儿倒也罢了,可松果和枫条,包括桐子,都是他十多年前从美国福利院领养的华人孤儿,也算是他一泡尿一泡屎拉扯大的儿子。
好不容易抚养大,又精心传授他们木工手艺,也都成了木工厂的顶梁柱,而且都是老老实实的人,却突然被警察给关了起来!
这接下来该如何办,松果和枫条的未来会不会因为这次被抓而留下案底、影响他们将来的人生大事……
这些担忧,完全写在三师兄的眼睛里,厉凌如何读不出来?只是此时的厉凌内心正在天人交战:一方面隐约有一种突然传承了鲁班术的欣喜和激动,一方面又担心掌握了鲁班术会对自己的命理和亲人带来冲克。
莫非,松果和枫条出事,是因为自己突然掌握了鲁班术而引起的冲克?
厉凌此刻心中真个似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味道都有。
本书原前七章节(二)
第4章师侄女
厉凌走出生产车间,来到不远处的一座两层小楼,秦樱正坐在底层办公室里,电风扇转速被她搁到最大,正气呼呼地迎风吹着。
近50岁才生下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秦绍楠就差没把秦樱成日捧在手心里了,妻子在秦樱五岁时因病去世,秦绍楠又相继领养了秦松、秦枫、秦桐三个孤儿,四个孩子以师兄妹相称。
师兄妹四人都没有读书的天赋,在华人社区学校勉强读完高中后,四人都在自家木工厂里帮忙。
秦松、秦枫、秦桐师兄弟三人跟随秦绍楠学做木匠,而木匠手艺不传女子,秦樱便成了利华木工厂的接待员兼炊事员兼财务会计出纳再兼总务后勤。
这是一个性格爽朗、但有时候脾气暴躁的像一匹烈马的女子,在她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乃父那种耿直与朴实的影子,三个师哥被她当成奴隶一样地使唤和欺负,她发飙的时候,谁的话都不听,唯有厉凌除外。
这个在社区华人学校读书时、考试经常吃鸭蛋、却偏爱舞枪弄棒的华人女孩,从小敬佩的就是有文化、有本事的人,在她的身边,最好的偶像就是学霸厉凌。
何况厉凌又是她的师叔,虽然年纪还比她小两岁,但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厉凌就是她的克星。
“小师叔!”厉凌刚一走进房间,秦樱便喊了一声,声音中满含委屈。
厉凌这四个师侄,只有这个年纪比他还大两岁的女孩发扬了炎黄子孙尊师敬长、恭谦守礼的优良传统,坚持叫他“师叔”。
“咱们家的樱哥还有吃亏受委屈的时候吗?”厉凌在沙发上坐下来,望着秦樱咧嘴一笑,“松果和枫条的事,我妈正在想办法,你别难过,给我说说看,怎么回事”
“我才没为这两个色狼难过呢,活该让他们被抓进去,好好反省反省!”大出厉凌意料的是,秦樱开口竟然是这句话。
厉凌猛地反应过来,挠挠脑门,干笑一声道:“色狼?这是怎么说的?”
“原来偷看我洗澡的就是这两个家伙,我还一直以为是桐子呢!哼!松果看起来那么老实,没想到这么猥琐!还有枫条,亏我还……”秦樱恼恨地说到这里,把办公桌上一堆东西给推了过来。
秦樱应该是刚刚洗过澡,湿漉漉的头发上还粘着水珠,发育良好的身材在被头发水珠浸湿的衬衫里显山露水,凹凸有致,这阵势,一点都不输给白人女孩。毫无疑问,偷窥她洗澡的人,应该会大饱眼福。
厉凌对这个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女孩可没有邪念,毕竟辈分在那儿摆着呢,他心头正在盘算的是,望远镜和那套摄像器材花了他近两百美元,该不该找桐子报销呢?
秦樱推过来的那堆东西,包括一个单筒望远镜和一个镜盖,一堆线缆和一个微型摄像头,还有一本全英文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针孔摄录仪安装使用手册。
“我开始从警署回来后,去楼上洗澡,在浴室外间的窗台上找到这个镜盖,然后在松果办公桌抽屉里找到这个望远镜,正好配得上!”秦樱拾起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