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告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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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吧。”不知怎么的，我还是有些羡慕她。
快到了教室门口，木静突然说：“光顾着和你聊其他的了，差点忘了正事，上次我有个认识的学长毕业后，送给我满满一大箱什么习题辅导书，好多还是新的。我挑了一些高一的带来后，才发现根本没时间做。一直放在抽屉里呢，你正好带回去做吧。”
最后，我抱着一大摞的知识食粮满载而归。木静还帮我整理了数学笔记，像小老师一样语重心长：“知道你数学底子薄，这个带回去好好看看。说不定考试能用得上。”我点点头接过，她又加了一句：“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帮上你，我自己学习都有些吃力了。”
想到这，我心里顿时酸酸的不好受。初中的时候，因为有坐过一段时间的同桌情分，我便厚着脸皮天天去向木静请教功课，当时真是疯了一样想考进龙台，其他的没有想多。木静虽是冷酷，也还是犟不过我，答应辅导我功课后，我们也渐渐成了朋友。那个年纪应该没有什么秘密，在一起做的事也不过牵手上厕所，结伴打扫卫生，但是我还是对她撒了谎。她问及我为什么非要考进龙台不可的时候。我咬着笔杆假装想了很久后回答：“我很虚荣的，你不觉得考进龙台是一件特光荣的事吗？”
其实那个时候我很害怕，木静向来对情爱之事嗤之以鼻，有一次班上的女生为了给喜欢的男孩过生日，给我们每个人发了卡片，写下对那男孩的祝福。大部分人写的都是“生日快乐！”“祝你们两个早点在一起”之类的话。木静草草的两个“无聊”显得特别突兀，我低声告诉她：“这个女孩喜欢这个人很久啦，听说还给他写日记呢，之前告白一次不成功，她说要做最后的努力呢。大家都是同学，你就帮一下忙吧。”
木静疑惑不解的样子让我以为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准备帮她再要一张卡片时，她悠悠的吐出一句，“那你想让我怎么骂他们呢？”
当时的我只能以“学霸的世界我不懂”之类的安慰自己，木静的许多观念似乎都比我的更加成熟现实。我可以完全信任她，却不能把她当做我人生的引路人。烛光，可以在你周围漆黑的时候为你指明前路，却只是短暂的。心里的光亮可以陪你到尽头，我只是害怕，我会辜负，沿途的曾为我照明的光亮。
☆、第十五章
日子开始空前的忙碌起来，我与夏戚戚的打闹也少了了许多，抛开为月考的准备不说，夏戚戚这家伙最近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和她说着话时也常常会走神。陆坦终于回来了，仍是嬉皮笑脸的一副模样，只是又黑了一圈，高高大大的样子如果还加上一副墨镜，倒是挺能唬住人的。本是一次好友的好久不见，互相调侃，谁知却出现了一点小插曲。
李娆的出现让我略显不安，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曾经把她和辜姜亦看成一对太理所当然，再次见她总是想要回避。是自卑心作祟还是我一直把她当作假想敌？正出神时，她却已经挽上了陆坦的胳膊，带着糯腻的撒娇语气：“干嘛走这么急，人家找了你好久。”
我心里有几千个疑问全部指向脑海唯一的猜测，他们？正欲开口，“你好啊，林荼，。”那人像是刚刚看见我是亲切的打招呼，一闪而过的却是狡黠的目光，“被恋爱滋润的人真是不一样啊。陆坦，你说是不是？”
我有些囧，和她在一起真是不太愉快的。陆坦一脸复杂的神色，不动声色的推开手，低声说一句“先走了”便绕过我身边离开，李娆孩子气似的对着那背影喊着再见。我看了看她，也准备返回教室。
谁知那人却挡在了我前面，一副调笑的语气：“我们做朋友吧。”
“什么？”
她认真的说：“这样，你就不能和我抢陆坦了。”
我啼笑皆非，这人一定是脑子忘了上锁，脑洞大开了。“你跳舞跳傻了吧。”
再次想离开时，她又正色道：“林荼，我们必须谈谈。”
这语气真是久违了，在我偶尔犯错的情况下才会听到。我虽然性格有些软弱，但绝不是吃软怕硬的类型。我向来最讨厌别人用命令似的严肃语气和我说话，况且在我并没做错事，对方又是几乎陌生的同龄人的情况下。
我正视她，语气不善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谈？”
“这对我很重要。”
“这跟我没关系。”
我已下决定要走了，她也松了手，却在我迈开几步后传来声音：“你已经得到了所有，为什么还不肯放手？”
每个人心里的幼苗，都会随着时间而长大，变得坚强茂盛，为我们阻挡越来越多的风雨。然而有些人的心里却会加速生长，早就成长枝繁叶茂的大树，其实挡住更多的，还是阳光。
关于这次见面我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李娆的公主脾气人尽皆知，李主任的家教严厉而又不失宠爱，这种娇生惯养的孩子我一向是敬而远之的。如果不是她的光亮太耀眼，和辜姜亦在一起这个就从未提起过的名字，大概早就被我忽略了。
复习开始滔滔不绝的向我灌溉，在经历了几乎扒了一层皮的煎熬之后，第一次月考也在敲锣打鼓般紧密中结束了。
恍如做了一场大梦，整个人散的几乎没有力气。夏戚戚却像过年一般兴奋：“考完啦，考完啦，这下总可以睡个舒坦觉了。”
我撇撇嘴，“我看你考试也睡得挺香的嘛。”
“嘿嘿，用脑过度。”夏戚戚挠着头，“林荼，等下看到我哥千万别提我在考场睡着的事啊，省的他又唠叨我。”
陆坦和夏戚戚虽然是一见面就掐的类型，但是陆坦有时候这个哥哥，当的还挺像模像样的，比如对夏戚戚的成绩要求。夏戚戚的英语最好，陆坦便给她制定了不能低于一百分的条例，有一次夏同学不小心触碰了地雷，便被“训斥”了一下午，夏戚戚不还嘴也是因为督促学习的大任，是她亲爱的妈妈和叔叔郑重交给陆坦的。（我觉得应该是对陆坦的文化课不抱希望了，两个孩子，总要有个学习成才的吧。）不知道陆坦教育夏的同时，有没有回忆一下自己从未及格过的功课呢？
我没有接夏戚戚的话，她便以为我默应了，笑嘻嘻的又开始谈论国庆假期的事，我偏过头问她，“夏戚戚，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我总觉得你老是往校外跑啊。”
“有吗，没有吧。”她的眼神到处乱飘。
“我已经自己单独吃了好几天的食堂饭了，”我定定的看着她，“说吧，你到校外干什么？”
她的脸色开始泛红，更是不敢回应我的目光。我敏锐的感觉到她的变化，知会的点头后，开始挖掘：“他是谁啊？长得帅不帅？在校外兼职吗？夏戚戚，你可别忘了，我们约定过，谁要是谈……”
“哎呀，我没忘。”她急急忙忙打断我。
“……就第一个告诉对方。大大方方。光明磊落。”我将后面的话补充完。
“都是什么词儿？”夏戚戚叹了一口气，“再说，‘八字还没一撇呢’，确定了再和你说吧。”
我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那，至少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吧。”
“不行，”夏戚戚做了一个鬼脸后就往前跑，“快点吧，也不怕你心上人等急了。”
这丫头，藏得还挺深。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翻开，是条未知的短信：明天，我们在舞蹈教室碰面。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我准备删除时，那人却直接是拨电话过来。我想了想，按了接听键。
“林荼，有些事情，我想当面和你说清楚。就这一次，我只说这一次。”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声音却带了一丝恳求的意味。
“你到底想干吗？”我有些不耐烦。
“明天下午放学，我等你。”她不想再多做解释，又恢复了以往的口吻，匆匆挂了电话。
于我而言，青春本是单薄的仅剩下学习，辜姜亦已经是意外的礼物，我小心的经营，不想让它变得复杂。而李娆却时常让我觉得恐慌，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让我只想逃离。明天的会面，究竟是结束，还是开端呢？
夏戚戚跑得快，等我过去已经开始和他们聊了起来，陆坦眉飞色舞的说着比赛的趣事，不时笑得前俯后仰。要不要和陆坦说呢，他最近和李娆走的较近。想了想，还是算了，陆坦有事一定会告诉我，还是先看李娆说什么，如果只是自己瞎想，反而把事情搞得奇怪。抬头时，辜姜亦已看见我，在那边向我挥着手。
“你在那傻看什么呢？也不过来。”
坐下时，他侧着低头问我，我拿过他的饮料喝一口，“嗯，没什么。”
陆坦的笑话也告一段落，夏戚戚又大张旗鼓的探索国庆假日的乐子。
“七天长假呢，去哪玩，哎，你们有没有想好？”她探着头询问，接着又加一句，“辜姜亦你不要说图书馆，陆坦更别提篮球场啦。”
话音刚落，陆坦就开始反驳：“哎，夏戚戚，我们现在可都是长知识健身体的重要时期，你能不能有点高雅情趣？”
“我又没说不能去，我是让你们想一下大家都能参与的活动。好好的假日也不能让你浪费了。”
他俩又开启了冤家模式，我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余热未消时，辜姜亦默默地来了一句：“去乡下怎么样？”
“乡下？农家乐？”夏戚戚一头雾水。
辜姜亦微笑着解释：“不是，是我老家。我爷爷要回去看看，我和他一起。”
这个我知道，辜姜亦小的时候便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其实他出生在龙台，只是在乡下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他眼里的老家是最美的地方，每次说起都是滔滔不绝。只是一个亲人的离世，让他很久都不敢回到他爱的地方。大概因为时间的沉淀，触景生情的感觉也不会那么强烈了。
一番解释讨论之后，最后敲定去辜姜亦的老家玩耍两天，夏戚戚自是兴奋不已。我虽高兴，但因为前面的事还困惑着，所以也没怎么表露出来。这次本来是来讨论月考的事情，被夏戚戚这样一闹，倒是谁也没提就分散回去了。
☆、第十六章
门是虚掩着，我轻轻的推开，来这里之前我想了许久，如果真如她所说，仅是这一次那是最好，以后更不会有什么联系。我们学校唯一的舞蹈教室大概是最空荡的了，没有一桌一椅。我靠在墙边静静的看着那人独舞。
李娆穿着练舞服，乌黑的秀发也盘起梳成丸子头，姣好的脸庞越发衬得活泼动人，练舞之人身材好自是不必说，她个子娇小，更显得灵动。我不懂舞蹈，只觉得有一个精灵在我眼前跳跃。
良久，昏黄的光线映出她脸上一层薄汗，她也终于停下。然后她披着毛巾向我走来时，我才恍悟来找她的目的。
“现在可以说了吧，找我什么事？”我双手插在兜里。
“哦，”她盘腿而坐，很轻松似的说，“你来这么早，我还准备等你一晚上呢。”
我扭头不再看她，“快说吧，我宿舍东西还没收拾。”
“那你要不要坐着，一直站着不累吗？”
我看了看，最终坐下。
“我喜欢舞蹈。”她看着某一处，缓慢的吐出这几个字，“喜欢旋转，喜欢脚尖落地的感觉，不管开心，难过，都只有舞蹈陪着我。长大了之后，越来越多的比赛，随之而来的奖杯和荣誉，舞蹈成为我和父母唯一联系的纽扣。只有当我捧着我辛苦换来的结果时，我的妈妈才会听一听我说的话，我的爸爸才会陪我吃一顿晚餐。”
我很奇怪自己能够静静地听完，虽然我不知说些什么，也不知李娆为什么和我说这些。仿佛此时的她，不再是那个冷酷骄傲的公主，只是一个需要父母来嘘寒问暖的小女孩。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她笑了笑，“林荼，你很喜欢姜亦哥哥吧。”
“嗯。”
“我也喜欢过。”
我的大脑一下就蒙了，要是夏戚戚在这的话，一定会得意的鄙视我：看看吧，林荼你这个笨蛋，还以为人家对辜姜亦没有想法，根本就是拿陆坦来当幌子。
“别这样看我，是过去啦。我喜欢过多少人自己也记不清了，反正九岁我的初恋就开始了。恋爱嘛，很平常的东西啊，姜亦哥哥那么帅，喜欢他也不意外吧，不过你别误会啊，我这次让你帮的忙不是辜姜亦。你知道的，既然是好朋友，就帮我这个忙吧。”
只是一瞬间，这个有些孤单无助的小女孩就变成了我不认识但反感的对象。
“是谁都不可能，李娆，陆坦和你不同，你别伤害他。”
我已经气愤的站起来，她的笑容像一朵美丽的罂粟盛开绽放，“这叫伤害吗？林荼，看来你还真的不懂，感情是要两情相悦，我又不会去强迫他，至于结果，也是每个人应该承受的，没有人规定一定要天长地久啊。这就是成长，知道吗？”
“你的爱情观我不懂，既然你那么了解，找我来做什么？”
“我只是试探一下，顺便，给你提个醒。”她漠然道。
“我不需要。”我定定的看着她，“李娆，我不会帮你，我也不会告诉陆坦，这种事情只有他自己决定。”
转身走的时候，背后传来她的声音，已经是冰一样的寒冷：“你以为你和辜姜亦能有结果吗？你别傻了。”
“这与你无关。”
回到宿舍之后，我呆坐在床上，就是这点不好，老是容易被别人影响自己的情绪。“永远别把永远寄托在爱情上。”李娆追出来对我说的话，不可否认，我的确受其所害，开始怀疑，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对自己的情感有了危机意识。
“林荼！”夏戚戚贴在我耳边的吼叫吓得我一下子跳起来，又不小心撞上了上铺的床沿，“嘭”的一声，顿时头晕眼花。
“哎呀，没事吧，没事吧。”夏戚戚慌忙来摸我的伤口。
我瞪着白眼凶她：“鬼叫什么呀你，还以为着火了。”
“嘿嘿，”她不好意思的挠头，“你回来以后就一直坐在这，跟丢魂了似的，我和你说了半天的话，你一句也不搭理我。明天就回家了，我行李都收拾好了，你看看你，还不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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