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只老狐狸-第16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和很多,暂时还没有病人死亡。
又一批病人进来服药时,曹无忌站在后头,指了指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人。
挽月心领神会,肃容道:“是药三分毒,我这解药能治疫病和寻常的受寒感冒,但对于身体健康的人来说是毒中之毒,一沾就死。不过在这里的诸位定是有病的。那就服药吧。”
路上病人已被告知实情,听她说完,各自取了药服下,只剩那尖嘴猴腮的软了腿,摆着手说自己没病。
这就有趣了。没病,住到旁人避之如洪水猛兽的疫病区?!见破了此人心防,曹无忌嘿嘿一笑,令人带下去细细审讯。
用同样的办法,共揪了六个人出来。挽月忙了一整天,脑袋早已成了浆糊,只将这件事情粗粗地记在了脑中,手脚不停继续制药去。
到了子时,终于将批量用药的病人全数送走了。挽月稍事歇息,开始给那些走了后门的病人单独诊治。
如她所料,这些病人见了她,个个都是感激涕零的模样。
挽月窃笑,心道,熬夜做这样的好事,自然是要图回报的,既然少歌有收买人心的想法,那自己就表现得更加仙风道骨神秘莫测一些,让人又敬又畏才好。
于是她摆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面孔,生生将董心越赶到外头吐去了。
很快,挽月就破了功。
其中一人,把脉之时突然吐血身亡,叫人唏嘘不已。要是没走这个后门,随着众人一起服药,至少还有六七成得救的可能,但此时哪里还有后悔的机会。
哪怕再多撑片刻也好……挽月心中感慨,面上自然也装不住了。
到了后头,困倦得厉害,隐隐有些撑不住时,城中适时地送来了清凉的醒神汤。
挽月口中抱怨万恶的资本家压榨劳苦大众,心中却是开着花能掐着点儿知道她什么时候困,还能有谁?他陪着她,也没有睡啊……
到第一缕晨光洒进大棚时,正好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
挽月眼冒金星,吹熄了蜡烛,打着呵欠出门晃了晃,打算醒醒神,到隔离坊那边换衣沐浴,然后回城歇息去。
冬日的清晨总是飘荡着薄雾,吸一口冷沁沁的空气,整个人立时清醒了三分。
远远地,有人骑了马飞奔而来。
到了近前一看,竟然是个熟人。
时子非的儿子,时项。在十里寨的时候,他负责收集情报,每天向少歌报告。
挽月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到洛城已有小半个月了,她和木师成亲的消息应当早已传了回去,一来一回最多七天,要是世子派人过来查看,七八天之前,就应该见着人了。既然没见着人,那便是世子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那么,为什么时项会出现在这里?
在她微怔的当口,时项已飞身下马,到了近前,抱了抱拳。
“挽月姑娘!”
挽月迟疑地开口道:“时小将军,你怎么过来了?”
时项依然低头抱拳,沉声道:“世子有句话,让我带给挽月姑娘。”
然后他凑到近前。
挽月皱了皱眉。太近了,让她有些排斥。
她微退半步。
恰在此时,时项手一晃,从怀中掏出一把黝黑的匕首,朝着挽月当胸扎来!
挽月脑袋昏昏沉沉,惊愕地看着对方。
不是说带句话吗?这、这是干嘛?莫非……时项是为少歌抱不平?杀掉背叛他的女人?真是天大的冤枉。
这一刻,时项终于抬起头来直视她的眼睛。
挽月一震。她原以为时项看她的眼神应当是鄙视厌恨的,没想到在他的眼中看到的,竟是很深的无奈和愧疚。
“……为什么?”她侧身避开了匕首,顺势用那个看起来无比笨拙的肘击姿势撞在时项胸前。
借着一撞之势,她抬起腿,踢飞了时项手中的匕首。
一气呵成,利落漂亮。
懵懵懂懂从大棚中走出来的董心越眼睛一亮,忍不住叫了声“好”。
余音未尽时,董心越如梦初醒,惊叫一声,冲上前来将挽月扒到了身后,“铿锵”一声拔出了佩剑。
听得衣袂破风声阵阵,曹无忌的人也及时赶到,将时项团团围住。“拿下!”
“等一等!”挽月拨开人墙,定定地望住时项。
“为什么?是世子派你来的吗?有没有人去我夫君那里?!”
时项听到“夫君”二字,双眼微微一睁,眼神中多了些恍然和愤慨。
他冷笑一声,下颌轻轻一动。
下一刻,他的口中涌出一股黑血,一头栽倒在地上。
咬毒自尽!
挽月疾步上前,按住了他的脉门。
片刻,她有些怔忪地放开了手,时项的手重重摔到尘土中。
救不活了。
他知道她解毒厉害,服下的是立时摧肝断肠的剧毒。
“木师娘!此地不宜久留!”曹无忌躬身劝道。
挽月倒吸一口凉气。少歌!
她飞身跃上时项的马,双腿重重一夹,向着城中疾驰而去。
一日一夜不眠不休,且做的是劳心费神的事情,此刻她的头脑中昏沉一片。
时项……时子非的儿子……就这样……死了?
在十里寨的时候,分别已经很熟悉亲近了呀……
他为什么要刺杀自己?若只是为世子抱不平,想给自己教训,又何必事先在口中含了剧毒?!
不,这些眼下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谁去少歌那里?!
不对啊,世子他怎么敢?!
她不断地催着马,很快便来到辛家大院外。飞身下马,足尖一点翻过院墙,身形一纵,掠出近十丈,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
此刻她顾不得自己的身法多么惊人,满心惦记的只是少歌的安危。
第364章 成长
挽月胸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双目赤红,恨不能望穿面前的重重院墙。
她足底生风,轻易地跃过一面面墙壁,像一道闪电般,穿梭在回廊之间。
少歌……
千万千万不能有事……
终于,她跃过最后一面墙。
此刻晨雾还未散,含翠阁的花架子下面,立着两个人。
果然也派人来杀他了!
挽月全身血液涌到了脑门,重重一蹬院墙,身体像一支箭,射向对峙的二人。
……
李青觉得自己见了鬼。
面前这个可疑的家伙,怎么好像被世子爷附体了?
此行他身负两个任务,一个是寻回没了音信的时项,另一个是确认挽月是不是当真和面前这个叫做“木师”的家伙成了亲。
他听从世子的吩咐,老老实实递了名帖,求见木师。
侍卫将他带到了地方。
见到木师,李青险些喷出一口老血,这个人,竟然就是前些日子住在府中的那个神棍七。那时候,是不是收到消息,挽月姑娘在他的屋里待了四五个时辰?!当时自己还擅自作主,将这件事给压了下去,不许那些小子乱嚼舌根……
谁能想得到,他竟然真的把挽月姑娘给拐跑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此刻他和这个家伙王八瞪绿豆对视了小半刻钟之后,脑袋里面竟然不受控制地生出一个诡异到极点的念头自己是他的下属。
当对方慢悠悠地问他,“李青,你说我是谁?”
李青眼睛也没眨一下,一声“爷”,回得无比顺溜。
话一出口,他不禁抬起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当真是给世子爷跑腿跑惯了,见人就喊爷?!
他急忙磕磕巴巴纠正道:“你是木师。”
就听到边上有人噗嗤一笑。
李青转过头去,见到挽月站在不远处,如释重负地叉了腰在喘气儿。大冬天里,她的额头上竟然挂满了晶亮的小汗珠。更奇怪的是,李青自问一向耳聪目明,却根本没有留意到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
“挽月姑娘,你……好吗?”想起来意,李青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挽月神情一滞,“我不好。方才时项想要杀了我。”
李青愣了一会,突然瞪圆了眼睛:“什么?!那个小兔崽子他怎么敢!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当真是时项?是不是有人冒充的?挽月姑娘受伤没有?”
少歌蹙起两道长眉,目光落在了挽月脸上。
挽月上前几步,将少歌拦在了身后,狐疑地盯住李青,上上下下打量。
“是世子让你来的?”
李青老老实实地点头,小眼神无比真挚,不像是暗藏杀机的模样。
“他让你来做什么?”
李青迟疑地想,对挽月姑娘倒是不应该有任何隐瞒,可是这木师就……
这般想着,他望向那个瘦削的青年。
只一眼,便如同魔怔一般,挪不开眼睛了。
朝阳下的木师,一双眼睛清澈到了极处,唇角挂个了浅淡的笑,就那么不咸不淡地望着自己,这感觉,真真是熟悉到了心坎坎里面!这人……这人究竟是……什么鬼?!
李青垂了垂眸,将视线落在了木师眼睛下方,不敢与之对视。
他轻咳一声,老实地开口道:“世子交待了我两件事情。一件是寻找时项,另一件便是看看挽月姑娘可好?”
少歌点了点头,问:“时项什么时候离开京都的?”
李青凝眉想了想:“世子接到洛城的书信……大约是十二三日之前。”他尴尬地咳了下,“当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脸色阴沉得好生怕人。随后便让时项到洛城来,确认挽月姑娘是否真的……成亲。”
挽月笑道:“我成亲了。”心中却是迅速地盘算日子,洛城到京都,路途需要二至三日,这样看来,自己和少歌成亲的消息,轩辕镇宇第一时间便递给了世子。
“啊?!”李青张大了嘴巴,正想说话时,不自觉地望了望挽月身后的木师,这一瞬间,竟觉得她的确应该和木师成亲才对。可是……挽月姑娘不是世子的媳妇吗?
少歌又问:“如此,时项本该十日前就抵达洛城了。”
“是,”李青回道,“七日前,本该回到京都复命的时项并没有消息,世子以为他被挽月姑娘多留了几日,便再等了四日,依旧没有消息,世子这才派我过来,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李青并没有意识到,只要是木师开口发问,他很自然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时项刺杀月儿的事,你当真不知情?”
木师眼中淡淡的肃杀让李青寒毛齐竖,急忙惊恐地摇头剖白:“不知情!世子派时项过来时,我就在一旁,世子只是让他来看挽月姑娘是否真的成了亲,绝对没有让他做其他事情!”
不是他?也该不是他。
少歌眸光微黯:“回去复命吧,将你所见所闻如实报给他就是了。”
“是!”李青抱了抱拳,然后尴尬地僵在了原地。
这……这个人……怎么老是让人生了错觉……明明应该说“好”才对,为什么要说“是!”……
李青挠着头走出两步,“啊”一声,回过头来:“时项呢?我把那小子带回去交给世子发落。”
挽月叹了口气:“他死了,服毒自尽。”
李青瞳孔微微一缩,并没有说什么,又抱了抱拳,返身离开了含翠阁。
挽月见少歌安然无恙,心神松懈之下,忽然就犯困了。
“我得先去沐浴,换一身衣裳,免得病气过给了你。”她打着呵欠,担忧地看着他,“可是我现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待着。”
少歌微微笑,“那我帮你看着门。”
“好。”挽月走向水房,“今日才知道,你究竟是怎样为我担惊受怕的。”
她将沐浴的大桶扛到了井边上,汲了清亮的井水装满那只浴桶,又将它抱回了水房。
少歌笑笑地跟在她身后,恍惚中,觉得像极了初见那一天,她独立、果断,小小的身体仿佛顶天立地。那一天,她毫不迟疑就把自己这个“大麻烦”揽上了身,就好像现在,她又能够独当一面了。
少歌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第365章 结盟
他默默跟在她身后,看她细细的双臂毫不费力地举起那只三人合抱的大浴桶,桶中晃荡着七八分满的井水。
当真是长本事了。
如今……自己单薄的羽翼,已经护不住她了。恐怕未来一些时日,自己当真要成为她的“麻烦”。
其实,从一开始,便是自己拖累了她。
这般想着,少歌的脚步变得有些重。
挽月将大浴桶放回原处,转过身,见少歌神情恍惚,似乎满腹都是心事。
她暗暗一叹,大约能知道原因,但此刻脑袋如浆糊一般,那些错综复杂的事情实在是想不分明。
轻轻一咳:“你,你转过身去。我要脱衣裳了。”
他胡乱点点头,阖上门,背对她坐了。
挽月将脱下的衣裳扔到屋角脏衣桶中,吸着气爬到木桶里。有内力护体,入水还是冰得缩了下。
虽然身上不一定沾到了病菌,但小心无大错。
她看了看他的背影。
她还记得,初到十里寨,他借口不放心那些土匪,在她沐浴时赖在屋子里不走。那一次,他的耳朵发红,身体崩得紧紧的,虽然背对着她,却是留神着她发出的任何一点响动。
不像现在。他坐在那里便是坐在那里,当真是像一根枯木一般。
挽月的心隐隐作痛。
“少歌……”
“嗯?”他微微侧了侧头。
“忘带衣裳了。”
“我去拿。”
他站起来出了水房。
挽月心道,他当真是心事重重,要是平时,怎么会忘记替她准备衣裳呢?她从疫病区回来,自然是不能进屋去取物的。
不多时,他抱了一床棉被过来。
“这……”
他笑了笑:“这样不冷。”
挽月红着脸钻到棉被里。他将她团团裹了,打横抱回屋。
正好擦得干干的。
他把湿掉的棉被放在一把椅子上,抬到外头去晒。
“等我给你擦干头发再睡。”
挽月拥着另一床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