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只老狐狸-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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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紧紧握着剑,对准了他。
“想要杀他……先……踏过……我的尸体……”
说罢,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挽月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先是走进一条漆黑的通道。说通道也不对,因为这里无边无际,并没有墙壁,脚下也没有路。
这里很熟悉!她慢慢向前“走”,也不是走,因为她没有脚,也没有身体。
她知道这是哪里。这里,是开始也是结束,是道,是极,是太一,是那个“无中生有”的无。
上一次,她死于陨石爆炸,回到了这里,然后开始一段新的旅程。那现在呢?又死了吗?
她有些茫然。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她记得,少歌很危险,有人要杀他……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自己怎么了?是死了吗?不记得了啊。好像并不是。
血……
是谁的血?
不管是谁的血……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谁也别想伤害林少歌!
她记不起任何画面。在这里,她好像没有了记忆,只余下情感。没有了脑,只剩下心。
林少歌不在这里。她有些失落,又感到心安。他活着,活着,就好……
无论她想做什么,或是做了什么,她想要的,不就是守护他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出现光亮。
她抬“手”挡了挡眼睛,吃力地望去。
就像身处水面下,望着岸边的人和景。
她见到了前世的父母!两个老人相互搀扶着,站在一个高高的木架子前。木架子上,一格一格,是上锁的抽屉,每一格,贴着一张照片,刻着一个名字。
她的目光越过两个老人,落在他们面前的名字上。
张媛。
她很难受,身体中好像有许多液体,向着那亦真亦幻的场景中流去。
前世的母亲忽然浑身一震,喃喃道:“是媛媛,媛媛在,媛媛在……”
母女连心,她感觉到她了!
挽月浑身颤抖,向着水面伸出“手”去。
就在此时,前世的母亲拉过一旁十多岁的小女孩“张娇,是你姐姐,叫一声姐姐,快!”
挽月一怔,胸口处又甜又痛。是了,自己离开那个世界已经快二十年了。父母亲给自己添了个妹妹……真好啊……
呵,两个知识分子,依然是取名废啊……张媛、张娇……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心中感到无比宁静祥和。
太好了,亲人们已经放下了,开始了新的生活……
那么……
少歌……他又在做什么?
他,也会开始新的生活吗……
她慢慢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再睁眼时,她看见自己跪坐在晚上十点的马路正中。道路两旁是昏黄的路灯,一辆末班十一路公交车缓缓向她驶来。
她手中捧着一颗心。
噢……原来是这个梦。她记起来了,很久很久之前,她曾经做过这个梦。
这一世,已经结束,下一世,尚未开始。一只孤魂野鬼,坐在马路中央,挖出自己的心,寻找心中的那个人……
梦醒之后,她就像疯了一样,缠着那个人。
“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找到了……”
“我找到你了……”
“你就在我的心里……”
“林少歌。”
第205章 闭嘴吃饭
他凝望着她。
她已经昏迷整整十天了。
她没有受伤,只是一睡不起。
他知道,她耗尽了所有心力,挥出那惊鸿之击。
她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少歌兄弟,果然是你的方法顶事!大火已经彻底扑熄了,回头,我要好好教训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秦大成挠着头,站在门边对他说道。
他淡淡一笑:“无妨。”
慢慢起身,走到窗边。
那场雨,终究是没有落下来。西面的铁杉林,已经被那场大火烧成了一片焦土,火场被清理过,那些木头堆里,明火已经熄灭,只余下隐约火星。为防止死灰复燃,这些焦炭被砍倒运走,远远望去,能一直望到那条林中大道,所幸,有那条大道隔离,更外围的铁杉林安然无恙。
原本这场大火会将内圈的林子全部烧光。
那一日,林少歌强提着一口气,将挽月带了回来,然后吩咐十里寨中的人在火场两旁放火,在大火还未波及的地方烧出一条隔离带来。这样听起来不可思议的建议,自然是遭到寨中几个愣头青的极力反对抵制,有两个甚至要对重伤的他出手。彼时林少歌的身体,确实连两个寻常青年的拳脚都承受不住……
幸好张岳来了。
张岳一行人,果然是被十里寨中的人带走,然后在西三里定居下来。
张岳是整个江东妇孺皆知的英雄人物,讲话自然分量够足。爆炸发生在西一里边上的林子,张岳随着十里寨中的人赶过来救灾,正好撞上这一幕。
他虽然不知晓林少歌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到底有什么本事,但他永远不会忘记,是林少歌点醒了他,也是林少歌替他们引开了龙爷的追兵。
此刻再次见到林少歌,见他没有死在龙爷追兵的手中,心中对林少歌更是多了几分敬重谁说文人不能定天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带着娇娇俏俏的小媳妇,究竟是怎样喝退了那百多名追兵的?!
见到林少歌的一瞬间,张岳心中翻江倒海,对林少歌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只遗憾当时不在场,不得亲眼见证他是如何舌战群雄,生生说服那一群土匪放弃了追击,然后带着媳妇全身而退。
所以此时再见到林少歌,听到他的建议,张岳哪里还会有半分怀疑?当即力排众议,领着人就去干了!
而事实也证明林少歌是对的。
那场来势汹汹的大火,扑到他们提前烧出的隔离带,只不甘地咆哮了一天,就偃旗息鼓了。
这样的结果虽在张岳意料之中,却也是让他悄悄在心里大为赞叹,对林少歌其人,简直萌生了崇拜之情。
……
十里寨中的人很烦恼。
数日来,冲天的浓烟将日头都遮蔽了。这一场大火,势必会将许多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藏身之地的暴露,只是时间问题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那场爆炸,几乎抹去了龙爷那千余人存在过的痕迹。但也没有完全抹杀干净,十里寨人收拾火场的时候,也顺便替还能辨出曾经是个人的那些焦炭收了尸。
究竟是什么引发了爆炸和大火,已经无从考证了。
十里寨人猜测,定是龙爷带了火药来攻,谁料遭了天谴,自食恶果,自己把自己炸上了天。当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少歌只说是走在林子边上被震飞了,受了内伤,挽月摔到头部所以昏迷不醒。十里寨中的人并未起疑似乎也没有什么地方值得疑心。
张岳找秦大成讨了间屋子,就在少歌旁边住下,随时帮一些力所能及的忙,随时竖着耳朵,等待林少歌的召唤。
他对少歌,终是存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每日里,林少歌坐在床头,握住挽月一只手殷殷望着她时,张岳便立在窗外,殷殷望向他二人。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扭扭捏捏地杵在那里,怎么看怎么矫情。
少歌偶尔抬起眼皮,张岳就尴尬咳嗽一声:“咳,少歌兄弟,别见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一声。”
这一日,林少歌点了点头:“真有一事。”
张岳双眼一亮,用手撑着窗棂想要翻身进屋。见林少歌微微皱眉,他急忙缩回了腿,绕到门口,小跑步立到少歌身后。
少歌低声嘱咐几句。
张岳瞪大了眼睛,极为艰难地消化着林少歌的话。
“若是为难,就算了。”少歌淡声道。
“定不辱命!”张岳只迟疑了片刻,便重重一抱拳朗声应道。
看他眉眼间的神情,是下定了决心,要无条件听命于林少歌了无论他的命令听起来多么匪夷所思。
张岳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之后……
林少歌喃喃自语:“小二要醒了,怎能让他杵在这里碍事…寻常的事情,却无法支走他太久……”
话音甫落,就见挽月的手指轻轻动了一动。
于是林少歌当即把张岳忘到了九宵云外。
“林少歌……”昏迷的人儿嘴唇微动,低声呓语。
“我在!”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用指腹不断摩挲她柔嫩的手背那里被她自己咬了一圈牙印,疤痕还没有褪尽。
“林少歌……”
“我在!”
“林少歌……”
“我在!”
直到夕阳西下,他终于后悔了。
应当留下张岳做个晚饭的……
她就这样一声一声不停地唤他,人却一直醒不过来。
“林少歌……”
“我在!”
夜幕降临,他除去外袍,躺在她身旁,将她整个揽进怀里。
“林少歌……”她还在呢喃。
“我在!”
咕……不知是谁饥肠辘辘。
他怔了片刻,开始奔波于灶和床之间。
一边生火煮粥,一边时不时扑到床边,握住她的小手,答应一声。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这一番简单的奔波,把他累得够呛。
等到煮好一锅稀粥时,他的内衫已经湿透,整件粘粘地糊在身上。
“林少歌……”
“我在!”
“林少歌……”
“小二乖,闭嘴吃饭。”
“……闭了嘴,怎么吃饭?”
“……??!!!”
他浑身一震,惊喜地抬起眼睛,正正对上她弯弯眉眼,如花笑靥。
第206章 遗忘
醒了?!
“我终于知道,我在哪里找了你一辈子。”
她醒来的第一句话。
少歌心中一震:“哪里?”
直到今日,他依旧清楚地记得,花会之前的那个夜,她从噩梦中惊醒,那样孤寂的眼神,仿佛从黄泉鬼域中归来。一整夜,她缠着他,梦魇一般,不住地自语“我找了你一辈子。”
这件事,他一直无法释怀。得知她和辛无涯的过往之后,他曾经误以为她在找的人,是遗忘在梦境之中的辛无涯。
而此刻,清清楚楚从她口中说出这句话,落在他耳畔,不亚于一个惊雷。
“在过去、在未来。在我们不曾相遇的那些日子。”她抬起一只手,覆在他的脸上,“林少歌,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超越一切,它能够无视距离、无视时间、无视因果。在我还不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你了啊……”
少歌心中剧震。他捉住她的手,放置在掌间,轻轻地、仔细地握着。
他按捺下翻腾的情感,微笑着柔声说道:“还能够无视腹中饥饿。”
咕……
挽月红了脸,羞恼地将脸埋在枕间。
过了一会,她恨恨地探出小半张脸来:“你虐~待小动物!天都黑了,还不让我吃饭!”
少歌失笑:“你口中一直念叨不停,我无法喂你。”
挽月闻言,有些紧张地小声问:“我念叨什么?”
少歌顾左右而言他:“啊,月色真好,来,坐起来吃饭了。”
挽月心中惴惴,只记得在睡梦中,对他无限依恋,恨不能将整个神魂交付于他……也不知究竟说了什么没脸没皮的羞人话。若是官人~我~要之类的,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思及此,她急忙转移话题:“我们分明已是山穷水尽了,你是怎样摆平了那两个人的?莫非你果然是装作伤重的样子?当真是只老狐狸啊!又狠狠骗了我一次,你不知道你装得有多像,我真的以为我们两个完蛋了。”
林少歌拿着碗的手微微一顿,淡定道:“吃了饭,再与你细说。”
挽月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就着他的手喝下了整碗粥。
他自己也盛了一碗慢慢喝下。
挽月倚在床头,定定望着他,一时觉得岁月静好。
她轻轻挑了挑眉,想起一件事。
那日,被轩辕去邪劫持,他把用过的碗递给她,让她舀粥喝。她小心地转过他没碰到的那一面来用,也不知道他发现了没有。
而此时,林少歌的嘴唇,正正落在她刚刚用过的地方,覆在她留下的小小的粥印子上面。这个发现,让她的耳朵慢慢烫了起来,那股热浪很快波及到脸颊和脖颈。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她却感觉被轻薄了,被狠狠地撩到了,心跳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甚至微微地喘息了起来。
而始作俑者依旧无知无觉,云淡风清地吃着粥,目光悠悠,眼底藏着几分笑意。
他放下那只碗后,挽月微不可察地舒下一口气。
二人吃饱喝足,轻轻拥着对方,眉里眼里净是情思缭绕。
只可惜……林少歌此刻的身体,是真真的有心无力了。
他问:“累不累?想不想睡一会?”
挽月无语:“我从下午睡到现在,刚刚醒,哪里睡得着?”
林少歌更加无语,衣不解带照料了她十多天,她只以为睡了一大觉。
“小二,你当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她歪着头,仔细想了想。
“我太紧张了。只记得脑袋里嗡嗡地响,整个世界晃啊晃,就好像人潜在水面下看岸边的东西,所有的景象都是模糊的,眼前波光粼粼,听到的声音也是闷闷的,好像从很远的地方,挤压着传到我耳朵里,整个人昏沉沉的好像失去的思考的能力,又好像是被一层粘糊的胶包裹在里面,和外界的一切隔离了。”
林少歌烦恼地点了点眉心听女子说话,总是需要很久很久,才能说到事情的重点。或者说,她们过于注重对感觉的描述,就比如,他的母亲就很喜欢这样说“我感到孤独、脆弱、渴望被关怀。迷糊、头晕、四肢乏力,我需要依靠。我无力阻止它们离开我的身体,它们不是泪,却比泪更加酸涩,它们塞住了我的眼和鼻,我难以呼吸,我想哭,却哭不出来……”这个时候,他总能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