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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清朝经济适用男-第111部分

小说: 清朝经济适用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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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大河冷汗涔涔,突听连震云语声猛然一断,心里一惊,偷偷抬眼想看大当家的脸色,不经意却看到游廊尽头,慢慢走过来一个穿着二色金镶红边杭缎对襟衫,樱桃红拱碧兰百折裙,手中执着湘妃泥金白纱团扇的****。那****面色虽是大好,身子却极是纤瘦,或是因着这几日的劳累,愈发显得单薄,长长的柳条儿随风抚到她身上,一时间竟是要将她卷去一般。

    那****在十步外远远停住了,含笑微微福了一福。连震云还未动作,连大河已是悄然退后,绕过一处回折,走到了廊口石阶下。他一面打手势叫看过来的连大船走开,一边侧耳听着廊上随风传来的断续话语。

清河卷 第三十四章 新上任的河台大人(下)

    第三十四章新上任的河台大人(下)

    “夫人……身子可好……”已是四五月未见,连震云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单瘦****,将声音放软了十分。

    那****微微一笑,“多劳大当家相问,已是好多了。”

    连震云看着那****粉嫩的面颊近在咫尺,流转的眼波触手可及,不自禁便有些欢喜,待要走近几步,却见着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暗叹口气,“新任河台大人是皇上的宠臣,夫人来寻震云可是为了……”

    那****面上微带惊异,便轻笑出声,“大当家既是猜着,妾身便也直说了……新任河台大人着实利害了些……妾身不说是脂粉钱,便是吃饭钱全填给他都不足。妾身实在无法,只好来求大当家,请大当家看在当初的情份,替妾身带些私货,赚些钱罢……”

    连震云听得“情份”两字,不自禁便应道:“些须小事,震云怎敢不应——”突地醒过神来,又半路哽住。连震云面露苦笑,看着那****满脸的欢喜,只得将这阵子打了无数回的如意算盘,想了无数回的香艳消魂暂抛一边,几步走近那****,柔声道:“夫人可收好了货?本钱可够?若是未有,只管开口。”

    齐粟娘原未料到他如此好说话,不自禁笑颜逐开,歪头道:“不劳大当家费心,私货很是易调,只是妾身还想运私盐——想求大当家寻个上家和下家。”

    连震云笑道:“此事容易,夫人。只要有本钱,其他震云替夫人筹划。”顿了顿,“便是没本钱——”

    齐粟娘知晓私盐之利尤在私货。之上,人人觊觎,又因着犯律,入货出货都要与盐帮、盐枭打交道,如若不能搭上漕帮这条大船,她根本摸不着方向。再者以漕帮为掩护,也不叫外人知晓她身为命妇,做运私货私盐这类作奸犯科的事,免得连累陈演。如今齐粟娘听得连震云毫不推脱,一口应承,尤记得当初承诺,大是感激。她深施一礼,“大当家今日相助,实感盛情,异日若有用得妾身之处,妾身——”

    连震云终是忍不住急走两步,。伸出手去,轻轻扶住那****,他的手触摸到光滑缎子下单瘦纤细的胳膊,与当年清河县里的娇嫩丰润的肌肤触感大是不同,但那****衣上薰染的残荷清香转眼便将他缠得死紧,紧得他再也无法思考。

    “夫人不需客气,震云承夫人之情已久,早思回报一。二,只是苦无机会。”连震云的手慢慢顺着那胳膊滑过收回身侧,只觉手中染了满满余香,渐渐便有了些凉意,从手指一直凉到了心底,“漕运来回一年三次,过几日便要去赶九月初一的验粮期,只是这一去一回还需时日,总要时近十一月才能到达扬州,远水救不了近火。”

    柳条儿随着大风狂舞着,他伸手牵住从廊外抚着。那****身躯的柳枝,慢慢侧头,不看那****,一字一句说道:“河道上还差十四万七千三百两银子,你——只要你——”

    连震云的眼神儿落到了柳条儿上,话声不自禁。一顿。他怔怔看着手中那微带枯黄色的柳条儿,仿佛那****细雨中她束发的草绳,仿佛那一日大雪中拂他面的枯枝,他恍惚中看到漫天大雪里,那个明知无望,却仍是一步一步向暖亭走去的自己……

    “大当家……大当家……”。那****的呼唤声将他从恍惚中唤醒,连震云猛然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那****,“大当家,你方才说什么?”

    连震云凝视着那****迷惑的脸,慢慢道:“河道上还差十四万七千三百两银子,陈大人若是急用,我可以先借给——”

    那****笑着道:“大当家放心,妾身手上要调银子还是有的,只是怕无处补上——****家平日里看看帐也罢了,若是自己单起做生意还真是个难事,仍是走私货这一块看着容易些,到底大当家免了妾身的船费,路上也不用妾身操心。”说话间,听得大门外鼓乐齐奏,“新娘子出轿——开盒——”

    连震云看着那****匆匆而去的背影,对悄然走到他身后的连大河说道:“去查查,齐三爷带她出门那两月去了些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

    天色已渐晚,宾客散了些去,齐粟娘眼见得时辰快到,齐强要回新房了,便叮嘱了丫头和喜婆几句,打算回府衙。沈月枝听得她的声音,掀开头盖,拉着她手半晌说不出话来,“对不住—”

    齐粟娘心头一酸一痛,勉强着笑道:“原是哥哥对不住嫂子,我也知他那性子——嫂子好歹看在他有几分诚心——”

    沈月枝含着泪,“你放心。我当初逃出来时就没想过还能再嫁人,你哥哥对我已是——我明白的。”慢慢吸了口气,凝视齐粟娘,“我知道你惦记齐家的香火,我既是嫁了给他,他那府里的人我自然容得下——你放心。”

    齐粟娘心中愈发难受,“我知道嫂子是个心软的,只是哥哥那府里人多,嫂子别委屈了自己。”

    沈月枝苦笑着摇了摇头,“左右不过是过日子罢了,既是都嫁了他,各自退一步罢,也免得他烦心。”重重握了握齐粟娘的手,转头唤了丫头,“绵绵,替我送送姑奶奶。”

    齐粟娘回了府衙后宅,她推开内室的门,借着妆台上的烛光,看到陈演身着吉服,倚在床头闭目休息,便轻轻关了门,走了过去。她嗅到淡淡的酒气,微微一笑,轻手轻脚给陈演解着吉服上的衣纽,慢慢替他将吉服解了开来。陈演一动,微微睁眼,齐粟娘柔声道:“累着你了,把衣裳脱了再睡罢。”

    陈演笑着抱住齐粟娘,拉她坐在身边,“哪里就累着我了。只是要替齐强哥挡酒,实在不是我能干的,好在李二当家是海量,今日让我逃了。方才我不过是靠着醒醒酒罢了。”他慢慢抚着齐粟娘的脸,“还是太瘦,今日人多,我也没暇看着你用饭,和我说说,晚上吃了些什么。”

    齐粟娘依在陈演怀中,“吃得不少,嫂子身边那个叫绵绵的丫头,送了个攒盒子给我,四果四菜,一盏热牛乳。你不是和我说过,海棠果和石斟滋阴补气,我全吃了。”

    陈演笑着点了点头,端详着齐粟娘的神色,“齐强哥的亲事总算办了,你也放了心,这几日看着你似有些累,神色也不太好,今天倒是满脸的笑。我今日和河标千总崔大人说了,过几日请他过府。我没替你找到亲生父母,你又不记得十岁前的事儿,除了我和齐强哥,只有他也算是你的兄弟亲人了。”

    齐粟娘含泪笑道:“我开先没想太多,这几日齐强哥和我说了些,小崔哥他是八爷的门下,和连大当家结了大仇。你原本两边都不太想近,都是因为我——”

    陈演摇了摇头,“我是扬州府台,总不能放着他们不管,我的上任多少也是因为任内人命案太多,考评不佳,便是花钱打点也没保得住官位。也是我运气好,待我上任时他们正杀过了劲,都在歇气,崔大人应是不想把你卷进来,没再和漕上的人硬抗,只抓一些盐枭开刀。后来连震云看着太子风头不大好,开始留退路,两边缓了起来。我才能安安生生做这太平府台。”

    齐粟娘搂着他的脖颈道:“上回我不该生你的气,你只是怕我见了十四爷,没法子推托替他办差,连大当家那样的利害人,连官兵都敢杀,哪里又会放过我?”陈演微微笑着,“齐强哥有天瑞堂的股,如今都到了你手上,我料着就瞒不住了……”

    齐粟娘卟哧笑了出来,“陈大哥如今说谎都不眨眼儿了,当初你和我说一句话都脸红……真不该让你走官道的……”

    陈演哈哈大笑,反手摘了吉冠,脱了衣裳,甩了靴子抱住齐粟娘向床上一倒,“困了,抱着老婆睡觉。这回天瑞堂的大夫可真罗嗦,非要等足三个月才能*房……”

    齐粟娘身上的二色金衫儿和拱珠兰裙子皱成了一团,她咯咯笑着,“你一身的汗,又是酒气,我可不和你搅在一块。你等着,我叫枝儿给你打热水,你洗个澡,也解乏。”

    陈演一脸不乐意地被齐粟娘拖了起来,一边打哈欠一边让齐粟娘给他宽衣,待得枝儿安置好澡桶注了热水,在汤板上放了毛巾香皂,陈演坐在热腾腾的水中自已擦洗。

    齐粟娘见得陈演不肯叫她劳累擦背,便笑着从床头枕箱里取了两个帐本,走到澡桶边道:“陈大哥,你也知道上回哥哥带我出去,是为着照看各处的生意,喏,你看,这是咱们家的进项……”

    陈演抹了把脸上的水气,不在意地笑道:“我们家的钱都是你管,你心里有数就成,爱怎么样花都随你。”说话间,神色不自禁地黯然,转眼又掩住,叹了口气,道:“粟娘,明日我就写信给王大叔,催他早先帮我们挑一个好孩子,无父无母的,过继给你做儿子。我若是……”话到半路,却又顿住,转过头来,怔怔看着齐粟娘。

    陈演慢慢从水中起身,伸手抚摸齐粟娘的脸,满眼的犹豫不舍,到得最后,重重坐回桶里,带起一片水响,含糊道:“要不,我辞官回……”仍是顿住,久久不能出声。

    齐粟娘虽不太明白他话中含义,却心中不安,连忙指着帐本道:“陈大哥,我们家一年的进项可不少,有个十四五万的……”她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得“碰”地一声水响,水花乱溅,陈演扑到澡桶边,一把抢过齐粟娘手中的帐册,一面乱翻一面叫道:“十四五万?是银子,还是铜钱?!”

    齐粟娘忍着笑,柔声道:“自然是银子,过十日就能来一批五万两,咱们家过日子用不了这么些钱,你若是有用的地方,直管拿去——”

    陈演又惊又喜,乐得合不拢嘴,一面小心翼翼把半个字没看着,已被他弄得湿透的帐册还给齐粟娘,“收好,赶紧收好。”一边抓着齐粟娘的手大笑:“粟娘,我正为银子发——”突地面色一变,疑惑道:“粟娘,因着开先以为你不过帮齐强哥看看帐,每年九十月和各处的商人接洽一二,虽是九爷那边的生意,我也没有多问。如今咱们家一年能进这么些银子,若是他那边的生意不实在,你……咱们平平安安就好,不贪他这些银子。”

    

    扬州还有一章便完结了,有奖竞猜有书友1301,小太史,east三位分别得中,具体见我跟贴内容。今天这一章根据书友1301要求加更。 请小太史和east提出加更时间。我明天早上更新时,好和大家说一声。哈哈,嗯,攒了一星期的稿,也够加更了。终于也快到要二十号,月底我也敢叫叫粉红票了,有票的亲们准备着吧。

清河卷 第三十五章 府台衙门的周先生

    第三十五章府台衙门的周先生

    齐粟娘听得陈演问起钱的来处,连忙道:“你放心,你想想,若是这生意有能被人抓到把柄的地方,哥哥他会让我卷进去么?这进项确是不小,一则这生意每年往来皆是三四百万两,我也要小心盯着,总要花些银钱办事。过几日便要雇两个精明老练的师爷帮我看帐。二则,也是哥哥给些钱让我花罢了。你放心,我不会明着做那些违律的事,免得连累——”

    陈演摇头道:“我哪里是怕你连累我,我怕的是你到时候逃不了,若不是齐强哥开口,我断不肯让你去碰这些爷的银钱。总不是好路数;便是干净钱,互相下狠手时也能编出个理由说它是赃银。皇上又不是神仙,他总要怀疑的。曹大人吃的不就是这个亏?”

    齐粟娘慢慢点头,“你说得是……”

    陈演看了齐粟娘一眼,脸上的笑慢慢收了,从她手上拿回帐册,将沾湿了帐面轻轻揭了开来,一页一页翻着,“这几日河工上有个大窟窿,想是被你打听到了,方来和我说银钱的事儿……我虽是防了又防,你的耳报神也太灵……七夕那小子,平日里除了读书,就是向枝儿献殷勤,我就知道他抗不住你问……”

    齐粟娘咯咯笑着,也不敢把周襄天捅了出来,“只是咱们这样填帐,若是将来这位河台大人事发了,叫人察觉,你要如何解说?”

    “以往每回儿的银子,我何时直接填过帐。不过是该塞的都塞足了,叫他们少伸手。这时节,皇上正是疑人的时候,赵世显这样的保驾忠臣,别说皇上会睁只眼闭只眼,那些爷们也不会去动他。”陈演一边低头看帐,一边叹了口气,“赵世显敢这样贪墨,必是帐面上都做好了,他在山东时兼管河道,这上头的事儿是玩熟了的,他圣眷正好,我便是一分银子没到手,也告不倒他。我让周师爷顺着河道衙门里的帐面做些假帐,慢慢填进去吧,被贪墨的必不止我这一处,但必是处处都顺着他的帐面作假帐。只要他自己压住了阵脚,便是皇上派人来查,也是看不出的。再者,说到底,也不是我们贪墨。”苦笑道:“他必也是看着扬州富庶,我又兼领扬州府府台,才一口吞了十四万两,不怕我弄不到银钱填亏空,总归上上下下都不能有一个干净的。”

    齐粟娘见陈演慢慢翻帐册,。知晓他现下不容易骗过,她虽是让请来的师爷造了假帐,也怕他看出破绽,拉着他撒娇道:“这些事儿你瞒着不说,难不成我来问你,你也不告诉我了?”

    陈演失笑,眼光离了帐册,转头吻。着齐粟娘,“你来问头一回,我是断不说的,问第二回,我也是摇头的,问第三回,我心里就要害怕你恼我,问第四回,我就得担心晚上进不了房,问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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