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的抗日-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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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又是濑谷启和逆濑川幸男不愿意看到的,眼看着步兵队列挡住了战车的退路,接二连三又有三辆战车被摧毁,濑谷启吃不住劲了。奇洛坦克他是要派大用场的,如果在外围战线就被完全摧毁了,那接下来的巷战怎么办?用人去填吗?他赶紧再次下令,让步兵停止撤退,就是两个换一个,也务必要将剩下的四辆奇洛保住了。
濑谷启这里犯了一个错误,他一而再的更改命令让惟命是从的赤柴八重藏有点无所适从,而他这里一耽搁传达命令,已经因为撤退被拉开距离的队伍立刻陷入了混乱。最前列的鬼子要返身进攻,后面的却要继续撤退,中间的被两边一冲,两个大队的鬼子登时无所适从。
晚上的望远镜不及远,但是四处燃着的战火和照明弹的余光让赵登禹利用望远镜依旧能够看了个朦胧,看到这一幕,他大呼可惜:“老子没有炮兵啊!现在要是来上一通炮击,这得炸死多少鬼子啊!”
李金田见庚警彪死死缠住鬼子不放感到很愤怒:“为什么不见好就收啊,撤回来啊!”
赵登禹瞪了他一眼:“撤,撤回来也是死,小鬼子的炮兵早就瞄好了。庚警彪这么做是对的,反正都是死,多杀一些鬼子,值了!”
日军队列的混乱妨碍了战车部队的撤退,庚警彪团的战士们拼了老命,将剩下的几辆奇洛还有豆战,一股给炸了,这让骑在大马上的濑谷启差点没急得摔下马来。偏偏这个时候,战场上空的照明弹熄灭了,他气急败坏的说:“照明弹,发射照明弹,支那人不多了,赤柴这个笨蛋,他怎么搞的,兵力是支那人的六倍啊,为什么反而落了被动!就是用嘴咬,也将支那人全部咬死了。”
逆濑川幸男听得直翻白眼,心说之所以造成这样的状况,还不是因为你擅改命令。他却忘了,让赤柴八重藏撤退的命令,就是他建议的。
与日军的混乱相比,豁出去的庚警彪团战士们反而斗志盎然。混乱中庚警彪左腿再中一枪,此时坐在地上,只是挥舞着大刀大声邀战:“兄弟们,杀啊!砍他狗娘养的,让小鬼子知道爷爷们大刀片子的厉害!
战士们杀得兴起,除了那些个还有手榴弹和炸药包的还在撵着鬼子乱跑,找机会往鬼子密集的地方飞奔,其他人都舍枪抽刀和小鬼子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
一颗照明弹升起,终于有鬼子发现了庚警彪这个支那军军官,十几个鬼子端着枪刺围了上来,两三个对付庚警彪的一个警卫兵,双方厮杀在一起。
庚警彪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名叫张小懒的警卫战士在一刀劈翻一个鬼子以后,被两把刺刀从左右两肋捅进,大吼一声:“小懒!”甩出了自己的大刀。大刀戳中了一个鬼子,那个鬼子哀嚎着将刀从腹部拔出来丢掉,然后向他直刺过来。
庚警彪大喝一声:“来吧!”甩出了自己的手枪。他枪里早就没有子弹了,手枪甩出,那真是一件武器都没有了。
那个鬼子一闪身避开了手枪,同时疼得再次惨嚎一声,一个弓步,枪刺朝他心口扎来。
庚警彪凛然不惧,右手一把抓住枪刺。鬼子双手一用力,枪刺登时割断了他的三根手指抽了出去,然后借着刺下。
危急时刻,耿精忠旁边的一个警卫大叫一声:“团座!”揉身扑了上来,用自己的胸部替他受了一刺。
鬼子嚎叫着翻动枪刺,警卫抖出了手上的大刀,大刀直接捅进了鬼子的心口。
“小马,小马!”庚警彪抱着自己的警卫,看着他口鼻往外冒出血沫,眼眸中身材溃散,睚眦欲裂,嘶声喊道。忽然他觉得背后一痛,一股寒气直透心肺,他的身体僵住,忽然站了起来,一转身,血淋淋的右拳砸了过去。
偷袭刺中他的鬼子正要转动枪刺,忽然被他转身握不住枪,他赶紧上前去抢,却被庚警彪脸上狰狞的表情镇住,动作一个迟滞,脸上已经中了一拳,整个人登时翻飞出去。
“噗!噗!”两声枪刺入体的声音,背后再痛,庚警彪身体彻底的僵住。然后,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任由两个鬼子抽出枪刺,双目怒睁就是不倒。
一颗照明弹升上天空,赵登禹恰好看见了这一幕,他的眼眶中登时再次浮出了泪水——
六十九章血战台儿庄(二)
赵德明和吴玉树非常幸运,庚警彪团一千一百五十三人,最终只有不到五十人被**团救了下来,他们就是其中之二。庚警彪以一个团的代价,换取了八辆奇洛、四辆豆战车还有四百余鬼子,看似不值其实意义重大。濑谷启失去了奇洛坦克这一攻坚利器,又被132师的反攻打掉了锐气,其速下西门,转而直插南门的计划被打乱了。
“开炮,开炮,给我将台儿庄夷为平地!”濑谷启恼羞成怒之下,下令炮兵疯狂射击,隆隆跑声中,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响彻西门前外围第三道防线。赵登禹见势不对,立刻下令**团撤回西门内。
这一轮炮击足足持续了四十分钟左右,132师辛辛苦苦构建起来的外围第三道防线被夷为平地。炮击刚刚结束,被濑谷启扇了两个大耳刮子的赤柴八重藏再次领军向西门发起了进攻。一个大队的鬼子在赤柴八重藏的指挥下排着散兵阵型快速扑上来,肃杀的气氛笼罩了整个西门战线。
“准备战斗!”“兄弟们,打起精神来,小鬼子杀过来了!”“准备杀鬼子了!”……**团各级军官的呼喝声此起彼伏,战士们从放炮坑里爬起来,抖抖身上的泥土,架起枪,拉动枪栓,将手榴弹的盖子拧开整齐的摆放在手边,做好了战斗准备。
持续的炮击让**团还没和小鬼子开打就损失掉了半个营的精锐士兵,这让团长**恨得牙痒痒,看向不远处黑暗里影影幢幢的人影,眼中有绿光闪烁。
几里地外的西北门方向,枪炮声响成一片。那是日军第5师团正在和31军连夜激战,战场上不时升起的照明弹投射来的余光和爆炸引发的火光,照得西门附近的高大建筑时明时暗,让濑谷支队的鬼子还有132师官兵的心情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吴玉树小心翼翼的拧开一枚手榴弹的盖子,轻声说:“小鬼子怎么不发射照明弹了?光亮里打仗比黑暗里打仗舒服——日本人不会想搞偷袭吧?”
赵德明轻笑:“怎么?怕了?”
“鬼才怕呢,我是想看清楚一点,好知道自己临死有没有帮全班人报完仇。”
赵德明严肃起来:“小吴!”
“排长?!”
“别总想着死,知道吗?战场上忌讳这个!”
“哈,排长,你还迷信啊!”
“打!”赵德明明明背对着战场的,但是,当战场上空忽然升起一颗照明弹,**才刚刚喊打的时候,他忽然爆喝一声,然后飞快的转过身去并投出去一枚手榴弹。
照明弹忽然发出的光亮让习惯了黑暗的吴玉树双眼一阵恍惚,而等他看清前面的事物,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了。
132师和38师的特种弹药由于学兵军的接济,并不缺乏照明弹。
濑谷启和赤柴八重藏不清楚这些,他们摸黑发动进攻就是想欺负132师没有照明弹好打支那人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又失算了,**早早的就让警卫排长黄单备好了一枚照明弹,单等着鬼子进入最佳射程呢。照明弹升空,已经摸到西门外三四十米开外的鬼子整个的暴露在近千**团官兵面前。密集的枪声立刻爆豆般响了起来,然后是一连串手榴弹的爆炸声。迫击炮弹撕裂空气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日军倒下一片。
“进攻,进攻!”赤柴八重藏大声呼喝着,举起手中的指挥刀直指西门。
**团第一轮齐射,百余鬼子就倒了下去。剩余的鬼子被同伴的鲜血激起了凶性,嗷嗷叫着扑了上去——双方短兵相接。
赵登禹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说道:“**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放到这么近的距离——一旦被鬼子突破怎么办?”
参谋长何基沣以及李金田还有第4旅的旅长萧肽静静的站在一边,李金田说:“放心好了,**没有绝对把握的话不会这么做的。”
**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庚警彪团的绝境反击给了他启示,和日本人打,近距离厮杀有时候比互射更加管用。联想当初29军之所以能取得喜峰口大捷,靠的就是大刀队在夜间的突袭,他便打定主意,要在今晚复制这一奇迹——濑谷支队的鬼子,可没有佩戴铁护脖啊!正好方便砍头。**相信,只要能够一战斩首二百级以上,今晚小鬼子就别想再组织像样的进攻了。你可以继续进攻,但是在这之前得先摸摸自己的脖子。小鬼子怕被砍头,我就要砍得你们心寒,让你们一看见大刀片子就腿肚子打颤!
小鬼子被放得太近了,三四十米的距离,几秒钟就冲到了。**只来得及组织部下齐射两轮,丢了两轮手榴弹,就有鬼子跳到了工事上面被炸得犬牙交错一般的沙包上。**巍然不乱,大喝一声:“兄弟们,抄家伙了!剁脑袋了!”率先将手枪插回枪套,抽出了背上的大刀。57军和学兵军在某方面与国内其它部队没有区别,每个人背上都会背上一柄大刀。对面一各鬼子嘶吼着从不过尺把高的工事上跳了下来,明晃晃的枪刺直指**的心脏。**朝左右一瞪,吼道:“我的!”刀起将枪刺砸偏,然后顺势一收,白光和血光交汇,鬼子就被他从左肩劈下,颈动脉还有胸腹一下子就被剖开了。
“杀啊!”**爆喝一声,腰身一扭让开鬼子扑落的尸身,跳上了工事。
他的两个贴身警卫无奈的互视一眼,左右跟上。
这是**今晚剁掉的唯一一个鬼子,从这以后,他的两个警卫四支驳壳枪左右开弓,没让一个鬼子能够贴近他十米以内,直气得他怒吼连连却是无可奈何。
赵德明和吴玉树两个人没有相应**的号召——他们倒也想痛快淋漓的剁鬼子脑袋,但是他们的大刀早就丢了,没了大刀,两个人就老老实实的呆在那段破败的墙壁后面放着冷枪。
白刃战是最血腥的。29军的大刀战术虽然专克鬼子的刺杀之术,但并不是无懈可击。两千**混战,往往的,你才一刀砍倒一个鬼子,身上也多了一柄枪刺。一颗又一颗照明弹升起,双方指挥官望远镜里看到的,往往是敌我双方两个战士同时倒地。有的时候,还有人临终拉响身上的手榴弹,直接导致身边的人集体殉难。
前面的人在拼大刀刺刀,后面的人则举枪射击。**团如此,鬼子也是如此,间或的还有人抱着轻机枪疯狂扫射着,一扫一大片。
双方血战将近半个小时,最终日军在丢下三百余具尸体以后飞快撤退。**没敢尾随追击,早在进入接战之前,赤柴八重藏吸收前面的教训,在两边各布置了一个重机枪射点。瓢泼大雨般的机枪子弹扫来,**只能选择退回工事。退回工事第一件事,他就让所有人赶紧隐蔽。**跟日军打交道好几年了,对小鬼子的那一套耳熟能详,知道接下来肯定还是炮击。
果然,日军才撤离战场,隆隆的炮声便响了起来。
日军一撤,赵德明便恢复到战前状态,继续被靠在墙上假寐起来。吴玉树显得有些激动,刚才他抽空子放冷枪,居然打死了六个鬼子。“排长,我超额了!我打死了六个鬼子,加上前面的四个,一共十个!”他兴奋的说着,忘乎所以。
忽然,赵德明耳朵一竖,整个人腾空而起朝他扑了过来。
吴玉树措不及防被他压在了身下,一声尖锐的炮弹撕裂空气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他立刻选择了乖乖的一动不动。
“轰!”的一声,炮弹在距离他不足两米的地方爆炸了,气Lang将赵德明倚靠的那半堵墙推倒,飞溅的碎砖瓦片打了他一头一脸。
爆炸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连绵的火光中,不时传来惨呼声。吴玉树被爆炸声震得耳朵嗡鸣、头脑发胀,足足过了五分钟才醒过神来。感觉到身上的沉重,他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反手推推赵德明:“排长,排长!”
赵德明一动不动。他或许想动来着,可是数十枚弹片撕烂了他的后背,削去了他的后脑勺,他已经死了。
吴玉树用力翻过身来,双手去摸赵德明,一模就是满手的血还有黏答答的肉末,他登时就嚎啕大哭起来:“排长,排长!”他跪在赵德明头边,双手捧住他的脸,努力的想要让他能够重新呼吸,却是徒劳。他的眼泪瓢泼大雨一般落下,分分钟以后忽然抬头向天狼嚎起来:“啊——”
这一轮炮击只持续了一刻钟,但是给予**团的打击,却不下于之前那一轮长达四十分钟的饱和炮击。这一轮炮击过后,**团活着的人数锐减,从不到七百变成了四百,其中还包括多达百余人的伤员。
目睹前线的凄惨景象,目睹部下的巨大牺牲,李金田再也忍不住了,他问赵登禹:“军座,学一师还有山地师的炮兵呢?我忍很久了,他们不是也属于我们57军的吗?为什么看不见他们上战场?!如果在鬼子第一轮炮击以后就进行还击,以他们的火炮威力,一定可以摧毁小鬼子的炮兵。那我们就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军座,军座!我们不怕死,可是没有炮兵,这仗真的没法打了!难道说,我们西北军将士的命比学兵军贱吗?”
何基沣贱赵登禹脸上的神色痛苦不堪,他劝李金田说:“老李——”
李金田瞪了他一眼,追问赵登禹:“军座,我也知道欧阳司令于我军有恩,你和张军长碍于情面,不好过分逼迫郭达和黄海福。可是这两个人做得也实在太过了些,有便宜就上,遇到脏活累活就闪到一边,倘若聚集于徐州的几十万大军都如他们一般,我看这仗也不要打了——”
他还要说,赵登禹终于发作起来:“够了!”
他声色俱厉,李金田脸上登时现出凄苦表情。赵登禹本来向狠狠的斥责他一顿,借着微弱的马灯灯光看见他的神色,知道他也是心疼部下伤亡过巨,叹了口气,换了语气说道:“老李,你真的多疑了。学一师和山地师的炮兵之所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