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醉-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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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族长你就放心吧,我保准把张拱那老东西抓来!”阿联一脸兴奋,好像拿准了手中握有张拱,定**就不敢轻举妄动一般。
屋中许多人都脸露喜色,就连拓跋轻云嘴角也浮现出一丝笑容,不过不同的是,她一对眸子死死地盯着也该速。也该速为人粗犷,最讨厌汉人的东西了,到现在也是大字不识一箩筐,今日倒好,也晓得不战而屈人之兵了,而且还说话如此有条理。要说也该速身边没有高人指点,怎么可能?
抓张拱上山,看似是一条妙计,实则暗伏凶机。众人想的都挺好的,要用张拱要挟赵有恭。赵有恭确实很尊敬张拱,因为张拱,退兵的可能性也很大,可大家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要是张拱死在横山大寨,那就是和赵有恭结下死仇了。张拱要是死了,以赵有恭睚眦必报的性格,恐怕不灭党项,誓不罢休的。
议事结束后,拓跋郄本来还想拉着乖女儿唠叨两句的,转头时却发现又没了乖女儿的人影,无奈之下,只能派人去寻。其实拓跋轻云并没有走远,她出了竹楼后,就悄悄地跟在也该速身后。也该速走得很快。不多时就离开了白山寨。在一处巨石后。也该速找到一个铁笼子。打开铁笼子,可以看到里边站着一只雄鹰。
看到这只鹰后,拓跋轻云的脸色就寒了起来,一直生活在渠坪寨,她一眼就认出这是一只猎鹰了。在毛乌素沙漠里有不少人养着这样的猎鹰,这些猎鹰可不单单是为了捕捉猎物,其中还有一条重要的用途,就是传递消息。
也该速将写好的一张纸条绑在鹰腿上。拍拍猎鹰的背,吹了声口哨,那猎鹰展翅腾空而起,盘旋片刻,便朝北飞去。
果然有阴谋,可拓跋轻云还不想惊动也该速,她想看看也该速到底要玩什么鬼花样,还有,也该速又是受何人指使?
拓跋轻云回到白山寨,拓跋郄就找到了她。闺房里,拓跋郄背着手走来走去的。浓浓的长眉毛挤成一堆,脸色也苦兮兮的,“乖女,你倒是跟阿爹说说嘛,这两天都去哪勒,连个信都不留,可让阿爹担心死喽。”
“还能去哪?帮你想办法去了呗,好了,阿爹,你赶紧出去吧,孩儿要睡了!”
拓跋郄天生一张厚脸皮,还是越老越不要脸的那种,他干脆坐在椅子里,翘着二郎腿歪着头笑道,“乖女,你睡你的,我说我的,哎,今日你也在的嘛,你说也该速的法子好不好捏,阿爹这心里咋就这么不踏实咧!”
“自找的,心里不踏实,你还派阿联去?”拓跋轻云没好气的瞪了拓跋郄一眼,拓跋郄浑当没看到,自顾自的说道,“不踏实又能咋地?总得试试吧,也不晓得阿联那小子做事靠不靠谱,可别张老头没弄来,自己再搭进去。”
拓跋轻云无法理解自己的老爹,所幸往床上一趟,用被子捂住了头。拓跋郄自言自语的,好生无趣,用脚踢踢床,嘟嘟哝哝的出了屋。待到拓跋郄离开,拓跋轻云掀开被子,露出了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大约子时三刻,她换上衣服,从窗口跳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白山寨。
横山之南啰兀城,张拱静静地睡下。如今张拱在定**中算得上名符其实的老人了,由于张拱年纪大,资历深,再加上又是赵小郡王的老丈人,所以在军中哪怕韩世忠和牛皋也要尊称张拱一声老将军的。赵有恭也非常体谅自己的老丈人,如无必要,绝不会让老丈人离开大杨滩的。这次由于事情紧急,又到腊月份,再从麟府和武州调人不合适,庞赫那边距离又远,所以就让张拱领着人来到了啰兀城。赵有恭觉得没什么风险的,因为有岳飞驻守横山东部山坳,拓跋郄的人马也不敢杀出山的。
要不怎么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呢,赵有恭想到了许多,偏偏没想到拓跋郄会突发奇想,要绑架张拱。啰兀城虽然戒备森严,怎奈何城墙太矮,阿联领着二十多个人轻而易举的就翻过了城头,运起轻功悄悄地潜进了城内。阿联潜行的速度非常快,却有人比他们还快,这个人就是拓跋轻云。
拓跋轻云先阿联一步潜进了张拱休息的住处,如今丑时将过,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拓跋轻云躲过巡逻兵,用短刀挑开了门插,轻轻推开房门,她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蹲下身,手放在地面上慢慢摸了过去。拓跋轻云为何要如此小心?这要从她对赵有恭的了解说起了。据她所知,赵有恭以及麾下定**对于防备地方偷袭,有着独到的见解,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中了他们的陷阱。显然,拓跋轻云的小心是有意义的,因为她很快就摸到了一根细绳,绳子离地三寸左右,,绳子顶端系着一串铃铛,要是不小心碰到绳子,铃铛一响,就别想偷袭了。
拓跋轻云绕过绳子,方才轻手轻脚的来到张拱面前,拔出弯刀,刀身冰凉,当刀背贴到张拱脖子上时,张拱本能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张拱心中惊讶万分,却镇定自若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偷袭本将?”
“你就是张拱?”拓跋轻云没有回答,而是接口问道。
张拱点点头,拓跋轻云冷哼一声,不无讥讽的笑道。“是张拱就好。明日告诉你的女婿。就说我拓跋轻云会给他一个理由的,希望他也能如约放过我党项子民。”
拓跋轻云?张拱不止一次听过这个名字,但见到真人还是第一次,只听拓跋轻云这些话,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所以张拱沉着眉头,冷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拓跋轻云伸手点了张拱周身几处大穴。随后将张拱藏到了床榻下。做完这些,拓跋轻云换上张拱的衣服,稍作装扮躺在了床上,没过多久,阿联等人才找到这个房间。因为黑灯瞎火的,阿联等人又不敢掌灯,只是模模糊糊中觉得床上之人就是张拱,便点了那人几处穴道,用麻袋装了起来。
拓跋轻云被装入麻袋,几个人匆匆离开。这一切全部落在了张拱眼中,他有点不明白的。拓跋轻云不是拓跋郄的女儿么,为何要帮他?
阿联等人扛着一个麻袋,费劲千辛万苦才离开啰兀城,卯时将过,几人躲过城外巡逻人马,悄悄地进入横山。等到阿联扛着麻袋回到白山寨的时候,已经是巳时初了,此时许多人都已经知道阿联抓到张拱的消息,所以人们都守在寨子前边的校场,等待着张拱的到来。拓跋郄做为族长,自然是非常高兴地,他就站在校场上等着阿联等人归来。
阿联扛着麻袋,大踏步走来,迎着拓跋郄,他嚷声喊道,“族长,幸不辱命,我等把张拱弄来了。”
许多党项人都笑了,也该速也在笑,不过他的笑容多了几分阴毒,他往后退一步,躲进人群之中,对一个身材中等的瘦削男子低声吩咐道,“刺蛇,该是你出手的时候了,只要杀了张拱,阁主必有重赏。”
瘦削男子点点头,手便往怀中探去。虽然有着刺蛇的外号,但他的武器并不是毒蛇,而是一把蛇柄勾刀。刺蛇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麻袋,人已经悄悄地靠拢过去,而此时阿联等人却不知危险降临,犹自哈哈大笑着。将麻袋放在地上,还用脚踹了踹,“族长,这就是那龟儿子的老岳丈,你说该怎么处置?”
“阿联,当真是张拱,可莫要搞错了人!”拓跋郄有点心绪不宁的,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见他神色凝重,阿联大大咧咧的说道,“族长,你就放心吧,绝不会有错的。”
“如此便好。。。”一个好字还未说完,场上形势突变,一个瘦削男子从人群中窜出,如鹞鹰一般朝地上的麻袋扑去,他手里拿着两把血钩刀。拓跋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了,可也有点晚了。刺蛇速度太快了,阿联阻拦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刺蛇的血钩刀朝麻袋扫去。
阿联不是什么精明人,可此时他也知道张拱死在寨子里所带来的后果,张拱一死,那可就是没有退路了,必须要跟定**死拼才行。本来把张拱掳上山是为了吓阻定**的,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此,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么?
刺蛇的手法确实非常快,双刀一绞,麻袋割破,瞬间渗出一片血迹,显然,里边的人活下来的可能性非常小了。
拓跋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他发现自己被人算计了,当想要用余光去寻找也该速的时候,才发现也该速已经不见了,“娘的,找到也该速,杀了这个刺客,杀了他。。。。”
咚咚咚,一通鼓声响起,躁乱的场面平静了一些,看鼓声传来的方向,之间校场北边高处,一个男子手持鼓棒,满脸堆笑。看到这张脸,不是也该速,又能是谁?
阿联气的双目发红,刀身一直也该速,大声叱道,“也该速,你这个狗娘养的,为何要害我族子弟?你杀了张拱,不是把族中几十万子弟往死路上逼么?”
也该速没有理会阿联,他站在鼓旁,举起手大声喊道,“诸位兄弟,眼下张拱已死,赵有恭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大家最好是随着某家一起力拼汉人,如此方有可能保下一条命。”
也该速的话让整个躁乱的校场安静了下来,也该速的话有道理么?那是相当的有道理。杀了赵有恭的岳父,几乎失去了所有谈判的可能性,于是,有几个党项青壮立刻举到喝道,“好,也该速,咱们听你的,就跟汉人拼了,汉人既然不让咱们活,咱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有一人附和,便有千人响应,无数人站出来呐喊着,呼声此起彼伏,此时拓跋郄站在人群中似有被呼喊声淹没的趋势。看着一脸冷笑的也该速,拓跋郄暴喝一声,开口道,“也该速,你这狗娘养的,你这是要把大家往死路上带啊。”(未完待续。。)
第483章 春意染帷帐
第483章 春意染帷帐
“拓跋族长,你认为此时除了拼命这条路,还有别的路可走么?除非,你能让张拱活过来!”
此时的也该速毫不掩饰自己的阴险,他承认自己耍了心机,可那又能如何,张拱已经死了,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拓跋郄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也该速要这么做,如此行径,明显是把党项子弟推到绝路上,难道他一点都不亏心么?“也该速,你到底是什么人?”
“回族长,也该速生生死死都是党项颇超氏族人!”也该速阴阴的笑着,一双眼睛凶狠而毒辣。他是颇超氏族长,也是听雨阁的属下。最近一段时间,赵有恭在关中的势力越来越稳了,阁主对这种情况非常不满意,于是有人想到了杀张拱挑拨党项和定**的关系。当然这并不是最终的目的,最终的目的是要逼着党项子弟去投靠夏州赫连铁树。其实,投靠西夏并非不可想象的,面对定**强大的压力,党项子弟能选的也就只有西夏人了。
“咯咯,好一个吃里扒外的颇超氏,你以为你杀的真是张拱么?”一个声音幽幽传来,那声音尖细,轻柔,又夹杂着一种讽刺。
谁?是谁?也该速扫视一圈,终于知道声音来自何处了,那个本该一动不动的麻袋居然动了,而声音就是麻袋里的人传出来的。对于拓跋郄来说,这个声音却是非常熟悉的,他惊诧万分。和阿联合力扶起麻袋。解开绳子。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是一张苍白的脸,憔悴而熟悉,麻袋里装的不是张拱么,为何是他的乖女儿拓跋轻云?拓跋郄一定有着太多的疑问,拓跋轻云却没想解释,她刚刚为了保住性命用双臂护住了肋下,虽然无性命之忧,可失血过多。终究是不好受的。
看到拓跋轻云从麻袋里钻出来,也该速整张脸变得惨白惨白的,张拱没死,那死的可就是他也该速了。之前费尽心机哄骗族人,现在那些族人会放过他这个罪魁祸首么?也该速想要逃,却逃不了,刺蛇最为凄惨,上百支羽箭插在身上,如同一个死去的刺猬。
拓跋轻云推开阿联的搀扶,一步步朝着也该速走去。她脸上挂着笑容,可那笑容落在也该速眼中。却像阎罗的召唤,“拓跋轻云,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你不明白,是吗?让我告诉你吧,昨日,我便已经看出你心怀叵测了,所以才敢在阿联去之前,当了张拱的替身。咯咯,也该速,如果我没猜错,你是给听雨阁卖命的吧?”
“是又如何?你这个疯女人,竟然去帮着张拱,你到底是何居心?”也该速头皮都快炸开了,可是还在强自镇定着。
拓跋轻云没给也该速再开口的机会,用尽全身力气,一刀取了也该速的性命。回过头来,看着眼前拥挤的人群,她有一种疲累感,这种疲累感,不仅仅是身体,主要是心里。这段时间,夹在族人和赵有恭之间,都快把她逼疯了,今日,一切该有个了断了。
丢了手中弯刀,拓跋轻云扯去皮帽,任由一头乌发在风中纷飞,鲜血染红了双臂,不断滴在光秃的青石板上。
“诸位族中父老,今日,我拓跋轻云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不能杀赵有恭,因为他是我拓跋轻云的男人,也是我党项部落的驸马。是的,满叔是死在他手上,你们想报仇,我不怪你们,你们谁要是想杀赵有恭,可以冲我拓跋轻云来,今日,所有的罪过,将由我拓跋轻云来承担。”
慢慢走下石台,美目扫过,那些党项男儿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拓跋轻云嘴角挂着笑,继续说着,“今日,你们无论做什么,我拓跋轻云一力承受,往日仇恨,也在今日消除。你们有的人说我贱,会看上一个杀了满叔的男人。呵呵,我拓跋轻云就是贱,我就爱上他了,我就看上他了,为了他,我可以去死。你们。。。今天要杀要剐,我拓跋轻云绝不反抗,来吧!”
拓跋轻云将整个身子暴露在众人面前,她的冷傲,她的血气,震得党项族人无言以对,她贱么?是的,她很贱,所以,泪水淹没了双目。
“怎么?不动手么?没关系,可你们要记住,过了今日,谁要是在与赵有恭为敌,那就是我拓跋轻云的敌人,我拓跋轻云将与他不死不休!”
拓跋轻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