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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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盯着我手里的处方询问:“你不用我为你抓药了?”
我忙表示:“不用了,上次抓药的钱还没给你呢?多少钱啊?”
“二百六!”师姐伸出了白皙的手。
我忙回应:“等我下个月开了工资,一定归还!”
师姐相信了,便转身离去。
既然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我还是抽时间去外婆家一趟,不过岁末病人不少,主任不准我假,而小马居然把电话打到科室里催我。
我一边敷衍他,一边借机向主任恳求。
这位急诊科的老大夫撂下了一句话:“人哪会不生病呢?况且你也是医生,你回去了也未必就能使你外婆恢复健康,何必呢!”
在主任办公室,我还想要继续纠缠,主任表示:“除非是大事,否则不准假!”
大事,什么样的才算大事?
“除非你外婆逝世了,我才会准你假!”
小唐放下话筒,对我吆喝:“袁大夫,电话!”
我以为还是小马打来的,就没去接听,向小唐示意:“告诉他,我不在!”
“你外婆病逝了!”
我登时惊讶了,不会这么巧吧?
主任也质疑:“你该不会为了请假,就谎称你外婆病逝?”
“您不相信,可以给我父母打电话证实一下!”
主任还真拿起了电话,询问:“你家里电话多少?”
我忙报上了镇子里小卖部的电话,解释:“这是我们镇子上的电话,让我给他说,等下我父母会把电话打过来的!”
主任拔了号,接通后,道:“我找袁成华的家人!”
我再次解释:“这不是我们家的电话,我家还没有装电话,这是我们镇子上的电话!”但我却从听筒内听到小卖部老板大嚷:“袁二妞,快回来,有人找你!”
很快电话里就传来了妹妹的声音,主任向她求证我外婆病逝的事情,得到肯定答复后,便将话筒递给我,“给你妹妹说两句吧!”
我递过了话筒,妹妹在电话中道:“外婆病逝了,就在昨天夜里,大舅准备在三天后安葬外婆,如果你抽不开时间,就不用回来了,大表哥跟表弟都回来!”
对于外婆的突然病逝,在我的预料之中,却在情理之外,我多么希望外婆能熬过年底,她就90岁了。
我忙对妹妹道:“我一定准时回去,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放下了电话,我向主任投来了感激的目光,对方却一脸黑线,下令:“我只准你两天假,完事后抓紧回来!”
两天,向外婆打听古墓下落足够了,我谢过了主任,转身离去。
下班后,回到住处,我才想起来,外婆已经病逝了,我去向谁打听古墓的下落?
正在郁闷时,房门敲响,我刚要起身,房门就打开了,小马跟老道士闯了进来,追问:“你怎么没上班?难道是准备回去打探古墓的下落?”
我就摊开双手,表示:“我外婆昨天病逝了,我刚刚收到家里的电话!”
小马立刻质疑:“怎么可能如此巧合,你骗我们的吧?”
老道士也皱紧了眉头,我坦言:“我已经向我们主任请了两天假,这就去为外婆奔丧,你们一起去帮忙,正好还能省下请道士跟人工的钱了!”
“邙岭是天下最好的丧葬之地,想要找到一座特定的古墓,如同大海捞针。”探幽道长感叹。
我就辩驳他:“这怎么能是大海捞针呢?邙岭下隐藏的古墓不少,但古墓都有固定位子,找个看风水的人,逐个找,也用不了几年的。”
“几年?我爸他可能活不到今年过年了!”小马大嚷。
我也回应:“可我外婆已经病逝,就算她没有病逝,也未必就能知道我外公去过的那座古墓的具体位置,我外公可是得了咽喉癌而死的。”
小马一怒之下就要我还钱。
老道士阻止了他,对我道:“我们随你去邙岭一趟!”
这下好了,我有同伴还有专车了。
小马开了破昌河面包车,载着我跟老道士就往洛阳北驶去,我忙提醒:“别急,我先回家一趟,有些东西需要带着!”
车到我们县城时,天空瓢起了雪花。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我父亲见我还领了俩人回来,有些疑惑。
小马忙介绍:“我是袁医生的同学,你叫我小马即可,这位是谭伯伯,会看风水,小袁请我们俩来帮忙的!”
父亲点头应了,接过了小马递来的香烟,老道士取出了一瓶“闷倒驴”送给我父亲。
妹妹便把我拉到一旁,低声询问:“这俩人是谁啊?怎么有些怪!”
我便回答:“我在医院结识的朋友,请他们过来帮忙,咱妈呢?”
“妈已经去大舅家了,我们明天就去会盟镇!”
晚饭是妹妹做的,饭桌上,老道士向我爸爸询问了家里的情况,两人喝多酒后,话匣子便打开了。
小马一直偷偷看我妹妹,我登时警惕起来。他劝我饮酒,被我拒绝。
用过晚饭后,我把小马带到我的房间里,道:“你随意,我去厨房一趟,烧点热水洗脚!”
他应了,便坐在床上,四下望去。
来到厨房,我将剩余的五千元用信封包好,交给妹妹,叮嘱:“这些钱是我的工资,你保存好了,该用尽管用,以后还有!”
妹妹有些疑惑,但还是收好了,低声询问:“我看你找来的这俩朋友怎么不像好人呢?”
第十四章 奔丧奇遇
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对于不熟悉的人,我也是时刻防备着,老道士跟我父亲睡,我就跟小马一起睡。
临睡前,我习惯先看一段书,小马便询问:“你还没有女朋友吧?想要找个什么样的?”
我随口敷衍:“跟我般配的,你跟张曼霞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小马登时沮丧起来,回答:“我们已经同居了,不过她却一直没能怀上,于是我悄悄去医院检查了身体,大夫说我是不育,这一定是墓主鬼魂对我的警告!”
我现在对这座古墓主人的鬼魂是否存在还抱怀疑态度,世上真的有鬼魂吗?那我在学校解剖的那些尸体的鬼魂在哪里呢?
因为对小马的戒备,所以我也不敢睡的很死,但仍旧做了一个怪梦,梦到地上积满大雪,我不小心就崴了脚,忙用力按摩脚踝。这时身上落满雪花的郑教授突然出现,对我道:“用针刺入足三里跟三阴交,还有承山穴可以止痛,还能舒筋活络,但要带着针灸用具。”
不过我找遍了全身上下,没有见到我买的针灸包,郑教授便伸出粗壮的双手,用力一扭我的脚踝,剧痛令我惨叫了一声。
睁开眼睛后,我发现小马正在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我,询问:“你做噩梦了?”
我忙摇了头,便朝窗外望去,天已经亮了,便穿衣起床。
妹妹做好了早饭,招呼大家一起吃了,父亲就让我们准备一下,前往会盟镇。
小马表示:“我开着车来的,不用担心交通工具。”
不过他的破面包车上已经落满厚厚的一层雪,父亲就叮嘱他:“开慢点,路有些滑!”
因为刚下过一场雪,天空灰蒙蒙的,地上白茫茫的。
老道士自言自语:“大雪葬英灵,凄苦未亡人。”
父亲便好奇的询问:“老哥还懂得风水?等下看看我家老泰山的墓穴风水如何?”
老家伙听后,就打开了话匣子,如同滔滔江水般阐述:邙岭虽然是天下最好的丧葬之地,但不是那里的所有地方都适合葬人,如果葬在险恶之地,就会家破人亡,事故不断。
我反感他这一套,便取出针灸包检查,昨夜的那个怪梦,郑教授提醒了我。
面包车忽然来了个急刹车,我没坐稳,手指被一枚三棱针扎了一下,登时涌出了一滴鲜红的血珠。
小马解释:“我刚刚好像压到什么东西了?”
父亲跟老道士忙打开车门下去察看,妹妹取出卫生纸就要为我擦拭伤口,被我拒绝。
“我带有酒精棉,用这个消毒止血,又快又安全!”
妹妹表示:“可也很疼!”
我下了车,就发现面包车只不过是撞飞了一堆雪人,不知道是谁在路中间恶作剧的堆砌一排雪人,残留的雪人还戴着草帽。
“只要没撞到人就好!”父亲感叹,大家重新回到车内,小马继续驾车。
我们在中午时赶到了会盟镇大舅家,这里已经被改建成一座灵堂了,一群披麻戴孝的亲属围坐在堂屋,外婆静静的躺在一口漆黑的棺材内。
外婆真的病逝了,这可怎么办?答应小马跟老道士的事情要怎么完成啊?
小马确定棺材内躺的就是我外婆后,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被管事当作死者的亲属给搀了起来,我忙向老道士望去,征询他的意见?
这只老狐狸却面不改色,一把脱下他的黑皮衣,露出了一袭灰色的道袍来,左手拂尘一扬,右手招魂铃一摇,嘴里念道:“尘归尘,土归土,死者请安息!”
管事的为我们送上了麻布孝衣,小马尴尬的穿了上。
我的三个舅跟俩姨都已经到齐,表弟,表哥也都到全了,这些亲戚很久没见到过,都有些陌生了。
舅妈招呼我们赶快用饭,一碗热汤面下肚,身体登时暖和多了。
老道士在灵堂中装模作样的作法为外婆超度,然后就向管事询问外婆的情况。
大舅带人去坟地查验,老道士也跟了去,我不想去,却被小马硬拉了去,一起去的还有振民跟冠军,老泥瓦匠也在,看我带了道士来,有些不高兴。
因为下了雪,所以车子无法上山,我们只能徒步。
当我们累的气喘吁吁时,就看到白茫茫的山坡上,一个道士步履飘逸的踏雪而去,老泥瓦匠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探幽道长也停下了脚步,向我询问:“你们这里也有道士?”
我表示不知,大舅解释:“不过一个疯道人而已,我们这里不怎么相信道士的!但道长不要误会,我们还是非常相信你的!”
众人继续往山上攀去,我特意看了刚刚那个疯道士走过的地方,只见到了一串浅浅的脚印。
小马便向大舅打听这个疯道士的情况。
这个疯道士是黄河北焦作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渡过黄河来的这里,平日也不见人,偶尔会遇到,你问他话,他就胡言乱语,答非所问。
当我们赶到外公的坟墓这里,天已经快黑了,振民和冠军带着表弟他们开始清理坟头上的积雪,老道士站在坟头,取出了罗盘,察看风水。
振民哥便劝阻:“道长不用看了,我们这里风水好的很,邙岭可是天下第一风水宝地!”
老道士念道:“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依山傍水,背靠黄河,左道右沟,如果再请一块镇山石,外加红顶天,子孙后代,洪福齐天!”
我的这些亲戚将信将疑,大舅就询问:“道长,你说的这些一共要多少钱啊?”
老道士便开始掐指计算,我正想要劝阻,从右侧山沟里忽然冒出了刚刚那个疯道人,大声高呼:“若要子孙权贵,就需前人积德。这里风水虽佳,但出不了帝王将相的。”
探幽道长一看有同道跄行,立刻质问:“道友是哪个宝号的?道号如何称呼?”
疯道人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却回答:“不告诉你,你这只老狐狸!”
探幽道长有些尴尬,大舅便劝他:“道长何必跟一个疯子计较呢?这里风水如此好,为何出不了帝王将相呢?”
疯道人取出一只大葫芦,扒开木塞,仰头痛饮,一股浓浓的酒香随风飘散。
“这个疯子还会饮酒?”表哥放下了铁锹,便要戏弄他。
疯道士忽然一呲牙,恶狠狠的恫吓:“别惹我,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表哥吓了一跳,对方迈出大步,迅速往柿树沟奔去。
我有些好奇,就想要跟去察看,大舅却道:“天就快要黑了,我们赶快把坟头清理出来,然后抓紧回家。”
探幽道长却追了这个疯道人而去,等我们清理好了外公坟头上的积雪,他沮丧的回来,表哥忙问他结果如何?
老道士回答:“这个疯子一到沟边,就一个驴打滚滚到了沟底,等我追到了沟底,早就不见他人影了!”
我立刻质疑:“不是还有脚印吗?”
“没有脚印,这个疯子淌着溪水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第十五章 纸人来袭
外公死了,灵柩不能立刻下葬,在灵堂过夜时,母亲带着我守灵。
从此以后,我发誓再不为任何人守灵,包括我父母。
我们在天黑时,踏着积雪赶回了大舅家,灯火初上,一片吵杂。
寿材是大舅早就准备好的,我特意又看了棺材挡板上的这个“寿”字,小马看到后脸色也不好看。
灵柩旁边的纸扎还有花圈,必定是我家的这些亲戚从冠军哥那里买的。
花圈做的很娇艳,却有些俗气,而纸扎做的非常粗糙,不过我看到了一对纸人,做的栩栩如生,显然跟这些金银山还有纸扎的楼房汽车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这一对纸人糊的很精致,以至于我看到后有些恐惧,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孩调皮,假扮的。
我讨厌这些纸扎,还有这座灵堂,虽然灵柩内躺着外婆。
用过晚饭后,大舅便安排来客住宿。
家里一下子涌来了这么多亲戚,大舅只能安排这些亲人朋友去邻居家借宿。
振民哥就邀请我去他家老宅住,那里虽然荒废已久,但已经收拾过,他特意带来了被褥。
小马也跟着我去,而探幽道长则留下继续为外婆诵经超度,大舅承诺给他二百块辛苦钱。
振民哥家的老宅在镇子外,先前会盟还叫作西垂乡时,这里并不繁华,他家也在山坡上住,距外公家的老宅有一里多路。
我们在堂屋内点燃了一堆柴火,振民哥取出了一坛高粱酒,又拿出三只白瓷碗,大家轮流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