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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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冷卿之前还不能确定,那么刚才白长老的反应和他手中所持的拐杖就是最好的证明。
“起来吧。”白长老终是不忍见自己的外孙长跪。疼惜中又带着几分严厉。
冷卿没想到外公那么快就接受自己,连忙起身致谢。
“等等,等等,你们这究竟唱得哪一出啊?桃大哥,你这可就不厚道了,人给你找来了,却有事瞒着我。”卫河宁忍不住抱怨,气得竟像小媳妇那般背过身去。
冷卿跟白长老相视一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说明一下。
于是在征得白长老的首肯后,冷卿才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这件事得从头说起……”
冷卿的母亲名唤白凝,是白长老唯一的女儿。
二十多年前,冷父海上经商,不幸遇匪,身上财物尽数被抢,岂料盗匪越货之后还要大开杀戒,为了不成为刀下亡魂,冷父纵身跳入海中,后被路过的白长老救起。
在白长老的货船上休养期间,冷父爱上了连日对自己照顾有加的白凝,白凝亦对冷父芳心暗许。
二人的恋情却遭白长老反对,并非白长老不喜欢冷父,只是冷父已有妻室,女儿嫁过去也只是给人做妾,即便再正常不过的家常便饭也不能堂堂正正的上桌入席,白长老深知女儿从小被骄纵惯了,时间一长定然受不了深宅大户那些个条条框框的家规,与其将来后悔,倒不如嫁给帮派中之人,无论如何,只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将来也方便照应。
哪知白凝性情刚烈,与白长老商量不成,就说他暗藏私心,竟不顾及子女的幸福,一气之下与冷父私奔北上。
冷卿一边述说往事,一边留心白长老脸上的变化。
白长老依旧是捋着胡须,可动作却愈加慢了下来,大概是随着他的讲述逐渐陶醉在那泛黄的记忆中。
“家父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说家母生下孙儿后,才体会到外公当时的心情,很是懊悔自己这些年没能常伴膝下尽孝,所以在他二老双双离世时,一再嘱托孙儿要找到您,将这些话带到,否则他们即便入黄泉也不得安宁。”
白长老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听到自己孩子的临终嘱托,心头必然百感交融。
这些年他错过了太多,没有见倒女儿生怀六甲,辛苦产子,就连她何时离去也不知。
正因为悲叹和惋惜才引燃了他多年的怒火,当即起身甩袖负气道,“哼,如若有心,早些时候为何不回来见我?”
白长老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冷卿无奈地摇了摇头,“您这些年全身心投入帮派事务,早早就不是当年一只货船的管事,权力越大就越受保护,娘亲是无颜见您,所以一直未敢来找您,当她后悔之时,身体却是每况愈下,就更加不敢以病陋之姿出现在您面前。娘亲仙游后,家父清楚娘亲生前遗愿,所以一直在暗中多方打探您的消息,可每每派出去的人几乎都是有去无回,家父这才打消了见您的念头,只是临终时终是放不下这桩未了的心愿,才嘱托孙儿一定要见到您。”
语毕,久久的沉默让空气里的尘粒都沉淀了下来。
好一会儿才听见白长老鼻息长叹地开口道,“孩子,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冷卿低眉又摇了摇头,“只要能见到您,吃再多苦也都值了。”
终于,能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了!
白长老闻言竟是鼻头一酸,他杵着拐杖走到窗边仰望天空。
女儿啊,你的儿子已经长大了,既然这辈子我没能守住你,那么就让为父拿剩余的时光替你好好守护我们白家唯一的血脉吧。
从番禺到京城,路途遥远。
接连几日的赶路,桃夭跟随南陵王终于又来到拥有‘小京城’之称的午州。
前不久在午州经历的一切似乎还历历在目,然而她们此番到来却又是另一种身份,另一种心境了。
因午州是距离京城最近的一座城池,南陵王便下令让车队在此做足充分的整顿后,再向京城出发。
是夜。
南陵王正于桌案旁处理琐事,像是给京城捎信汇报行程,给远在番禺的狐子罡跟小世子报平安,从前大小事务总是会交给狐子罡打理,如今身边没了可靠之人,所以事事得亲力亲为他才能安心。
“王爷还在忙啊?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桃夭坐在梳妆镜前,将自己的钗环头饰一一取下。
话说,当了王妃就是不一样,以前只要几根发钗就能搞定的头发,现在要戴那么多首饰,光是颈脖以上就重得不得了。
听侍女们说,面圣那天还会更夸张,连衣服上都镶满了宝石,那是只有王妃才会被赐予的百鸟朝服,仅次于皇后的金凤朝服和太后的彩凤朝服。
这些都是其次,令她最担心还是脸的问题,皇上跟太后早就见过她了,虽然凤君鸿叫她不必担心,但她还是忍不住焦虑,而且离京城越近,她的焦虑也就越严重。
“在想什么?”凤君鸿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桃夭扯出一个笑容冲铜镜中的他摇了摇头。
凤君鸿握住桃夭的双肩,看着镜中的他们男俊女俏真正应着那句‘天造地设的一对’,可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松开了手。
“本王已经忙完了,你要是饿就吩咐厨房弄点吃的。”说完,他径直出了房门。
连日来,他都是这样,在房里有事就忙一会儿,没事也待一会儿,然后差不多在这个时间就会去别的房间就寝。
桃夭知道他是在有意迁就自己,可内心的愧疚却是一日比一日深。
冷卿,你究竟去哪儿了?我好想你啊。
桃夭抱住膝盖,将头埋了下去。
咿呀一声~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桃夭还以为是凤君鸿回来了,可抬头仔细一看,那人竟穿着侍女的衣服。
奇怪?通常侍女进来都会先敲门的,这个侍女新来的?怎么说进来就进来了。
桃夭有些懵,但很快就觉出不对,连忙闪身躲进旁边的幔帘后轻轻拿下木架上搁置的花瓶伺机而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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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侍女
脚步一声声的临近,桃夭看着地面上慢慢移过来的黑影,抓着花瓶的手紧了紧。
调整呼吸,机会只有一次!
她算准时机,也不看来人是谁,使出全身的力气用花瓶砸了上去。
只见那人闪避不及被砸中了肩膀,闷哼中稳住了身形,“什么人?”紧接着,就揪住帘后之人的衣襟将她拎了出来。
“啊~~~”桃夭一个惊呼,感觉自己跟片纸一样被那人轻而易举地拽过去。
“王妃?”听见那人诧异的语气,桃夭这才看向她。
这一看,桃夭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很熟悉的一张脸,不过,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同样惊呆的还有对方,桃夭见那人不像是来杀她的,于是拍了拍对方的手,示意让她放开自己,一直被人提着衣襟,呼吸超困难。
等那人放开下她后,她忙后退几步,壮着胆子问道,“你是谁啊?”边问边打量着那人,多看几眼又觉得不那么眼熟了。
对方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用手背轻抚脸颊,很快又释然了。她慢慢勾起嘴角,像极了一朵被染了毒液的鸢尾花,微启朱唇,喃喃道,“王妃姐姐,那么快就不记得妹妹了?”
桃夭一惊,王妃姐姐?至今只有一个人这么叫过她,那就是阿良!
可眼前的女子却没有阿良身上半分影子,阿良的脸上及身上有许多纹身,因为年纪关系又正值发育。胸部也最多是个a,可对面这位至少c往上吧。低头望望,好像比自个儿还有料呢。
“阿良?”在对方的友情提示下。桃夭只能想到她,因为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这么喊她了。
女子笑了笑,眼底秋水荡漾,曾一度让桃夭觉得是自己猜错了,但女子的回答却使她骇然。
“姐姐还是跟以前一样聪明。”
不只是外表,就连声音也都变了。
桃夭突然很想知道她这些天究竟去了哪里?又遇见了谁?不然短短的几日,怎会使一个人彻头彻尾的改变呢?
“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桃夭不由上前。
阿良却突然跪地抱拳道,“从今往后,襄兰就是您的贴身侍婢。定当寸步不离护您周全!”
翌日。
桃夭感到非常奇怪,对于南陵王的行驾队中突然多出个人,竟然无人问津。
见到不远处,阿良正跟几名侍女有说有笑,人际关系似乎比原来的她都好。
“参见王妃。”走过来两名侍女纷纷向她行礼。
桃夭点点头,很快拦下其中一名,将眼光投向阿良处询问道,“她叫什么?”
侍女扭头望去,再转回来低下头看着地板。轻声回道,“王妃说的可是中间那人?”
“嗯。”
“回王妃,她叫襄兰。”
桃夭当然知道她叫襄兰,只是想知道更多的事。没想到这名侍女竟是问一句答一句,好没意思,连连摆手。让她退下,自己一个人回了房。
可是上楼时。她见楼道上一名男子正直直地看向一楼,如无旁人。痴痴地出了神,顺着男子的目光,桃夭才知那正是阿良所在的位置。
两天前。
“从今天起,你就是襄兰。”
阿良攥紧手里的包袱,想起那人当时对她说过的话,抬头看了一眼城门上‘午州’两个大字。
为了报仇,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收起眼里的杀意,拉住身边经过的路人,笑问道,“请问前面就是午州吗?”
“是啊,那么大的两个字都看不到啊!”路人不耐烦地走了,觉得这女的眼睛一定有问题。
阿良将包袱挂上肩膀,忍不住嘟囔道:“不是看不到,而是不认识。”
好在路人的反应也是她司空见惯了的,所以稍作消沉,很快又恢复了精神。
看天色也不早了,她得赶在城门关闭以前进城。
这是她第一次远行,虽然路上总会遇上一些打家劫舍的小劫匪,但武功都比她弱,能准时达到目的地应该算是幸运的了。
进了城,她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下榻,连日奔波浑身疲惫不说,这身子也有好一阵没洗了,抬臂问问似乎都有味儿了。
吩咐店小二准备浴桶,打来热水,今晚一定要好好洗洗再好好睡上一觉。
将门窗关好,衣衫褪尽,整个人坐进水中,仿佛所有的疲劳都从身体里流了出来,顿感轻松了许多。
突然,大门被人推开。
阿良迅速矮进水里,只留出个脑袋。看向床那边,怎么办?衣服忘记拿过来了。
通过屏风她依稀能辨别出进来的是个男人,而那男的步履摇晃,酒气隔着屏风都钻了进来,明显是喝醉了走错房间。
阿良很想开口让那人离去,可再看看自己此时正一丝不挂,万一那人硬来,自己岂不是要吃亏?
可眼看那男子已经坐到自己的床上,因为衣服的关系,可能有些不舒服,男子朝屁股下面一掏,拿出了一块布料。
即便喝得再醉,男子也不记得自己的床上何时多出块布?
将布料抖抖展开,打上一个足足的酒嗝,看了半天,他终于看出来了,手里之物就是个肚兜嘛。
咦?奇了怪,我床上怎么会女人的肚兜?
突然,肚兜后面凌厉的杀气,使他双眼由微醺变得清明。
阿良手握匕首刺向男子,怎知男子伸手一擒,将阿良压倒在床,反手一捏打落了她手里的匕首。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使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暗算我?”男子眼神暗指那件肚兜,认为阿良故意将肚兜放在他床上,只为制造一个时机好痛下杀手。
男子不由笑得轻蔑,“呵呵,只可惜,我虽功夫不好,但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
“你……”阿良气结,她还没遇上这么不要脸外加愚蠢的人,“谁要杀你啊?也不看看这是谁的房间,快从姑奶奶我身上滚下去!!!”
男子一愣,忙看向四周,顿时傻眼了。这……这不是他的房间!
他怎么会走错房间的?看来又是醉酒误事啊。
男子头疼地闭了闭眼,忙赔上笑脸安抚道,“呵呵,姑娘莫气,姑娘莫气,是在下失礼了。”说归说,但男子丝毫没有松懈禁锢阿良的姿势。
阿良刚想厉声大吼,未曾想男子似乎才留意到她未着寸缕,视线游走在她每一寸的光肌肤上,从而发现自己的右手正不偏不倚按在其中一个软软的馒头上,意识到自己的行径时,一张脸瞬间透红!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男子迅速从阿良的身上退下,又唯恐不及地跑向门口,刚要一脚踏出门栏,他又停了下来。
依旧是背对着,似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大声开口道,“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对姑娘负责的。”说完不带半点留恋的离开了。
阿良将衣服一件件穿起,想着刚才发生之事,突然觉得很好笑。
负责?呵,她虽没有跟爱郎行夫妻之礼,却早已将自己视为有妇之夫。不过是看到身子,之前为了报仇,她连那样的戏码都演了,如今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可是次日一大早,她就被眼前这个男人彻底逼疯了!
“姑娘,嫁给我吧。”
那人拿来了不知是盒子还是武器的东西跪在了她的面前。
阿良睥睨地看了一眼,直接从他身边绕过,一句话也没说。
原以为自己那种态度已经是很好的回绝了,没想到刚吃完早饭回房就又见到他了。
这小子,还有完没完?
阿良依旧不说话,兀自推门进房,将门关上。
倒上杯白水,坐在凳子上,看着门外那人走也不是进也不是的影子,直想发笑。
哎~不管他了,如果所料不错,南陵王他们应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