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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部分

民国之文豪崛起-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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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常凯申的格局实在太小,明知道不可能解除宋哲元的军权,却三番五次的逼迫宋哲元,差点把宋哲元逼得投靠日本人做汉奸。

    这纯粹是费力不讨好啊,而且还民心尽失,落得个迫害抗日英雄的骂名。

    历史上的宋哲元,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想要抱住中央的大腿发展自己。他甚至都主动示好了,拒绝跟共党合作,以免引起常凯申的反感。可常凯申却各种不领情,铁了心要吞掉宋哲元的部队。

    老蒋这个人啊,有时候脑瓜子真的不好使。似乎只要不在他控制当中的军阀,都是必须干掉的王八蛋,搞得反对他的人越来越多。

    而太祖就刚好相反,只要不是敌人,那都是朋友。就算以前是敌人,未来也可以发展成朋友,于是支持太祖的人越来越多。

    只凭一个什么主义,在混乱不堪、内忧外困的民国,是不可能取得最终胜利的。再好的政治思想理念,都必须讲究合适的方法,领导人一定要有广阔的胸襟,换成太祖来当南京政府的领袖,宋哲元的部队肯定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张学良执掌奉系多年,基本的头脑还是有的。他完全可以想象,今后几年华北的混乱,这种混乱比日寇进攻还可怕。

    张学良这次因热河之战被迫下野,常凯申必然过来插手华北事务。奉系的军权,常凯申肯定拿不走,但一定会染指民政事务,到时候中央和奉系的官僚能打出狗脑子来。再加上一个夹缝中崛起的西北军(29军),那就是三国混战的局面。

    如果日本人够聪明的话,根本不用再使用武力,就能利用三方面的矛盾,慢慢攫取自己在华北的利益。

    事实证明,日本人不是傻子,历史上差点搞出“华北五省自治”。

    张学良对此毫无办法,他虽然心里明白,但却是力不从心。因为他能力有限,而且名声大丧、不足服人,根本镇不住那些收编过来的西北军、晋绥军,更没有办法跟中央政府为敌。

    不管是哪一边把事情搞砸,张学良都必须为此负责,因为他是名义上的华北之主。

    张学良如今头顶悬着几十口大锅,就等着哪口落下来,他未来的任务除了背锅还是背锅。给中央背锅,给西北军背锅,给晋绥军背锅……想要不背锅,就只剩下逼蒋抗日这一个选择。

534【收徒弟】

    张学良再度被捆起来戒大烟时,端木蕻良终于到了三乐堂门外。他没有提前写信预约,非常自信的直接登门拜访,对开门的佣人说:“麻烦告知周先生,就说左联曹京平来访!”

    片刻之后,端木蕻良就被带到客厅。

    虽然在佣人面前口气很大,但见到周赫煊以后,端木蕻良难免心中忐忑。毕竟,他只是一个21岁的大学生,加入左联后也只写过几个短篇作品,跟举世闻名的周先生比起来差得太远。

    “周先生,我叫曹京平,笔名端木蕻良。”端木蕻良恭敬地说。

    “坐吧。”周赫煊微笑道,好奇地打量眼前这个青年。

    整个30年代的中国文坛,最耀眼的当属东北流亡作家群。这些来自于东北的青年作家们,将自己的家国情怀、思乡之情、惨痛遭遇都融入到作品当中,成为中国文学史上不可忽视的力量。

    而东北流亡作家群体当中,又有三个人最为瞩目,分别是:萧军、萧红和端木蕻良。

    萧军和萧红此时已经同居,不过再过几年,萧红就要跟端木蕻良结婚。

    这三人当中,萧军属于性情中人,嬉笑怒骂更胜于鲁迅。

    1938年的时候,萧军只身一人,身背褡裢,手拄木杖,徒步从山西度过黄河去延安。太祖得知萧军到来,特地派办公室秘书去问候,顺便安排时间见见面。萧军居然一口回绝:“不见了,他挺忙的,我只住上一两个星期就走!”

    萧军的潇洒、率性和幽默,颇有些魏晋遗风。难得的是,他能安心下来做事,交到他手里的工作肯定不会搞砸。

    如果说萧军有什么缺点,那就是大男子主义。标准的东北老爷们儿,没事就喜欢打老婆,打得萧红实在受不了才提出分手。

    至于萧红,那绝对是“30年代文坛洛神”,民国四大才女的荣誉实至名归。

    萧红的《呼兰河传》,犹如山间甘泉洗涤人心,那种文字之美犹如精灵。在周赫煊看来,张爱玲的文学成就跟萧红起来,相当于慕容复遇到了乔峰,名气虽然差不多,但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至于端木蕻良,绝对是一个被忽视的超级文坛大佬!

    此刻的端木蕻良穿着风衣,梳着大背头,风度翩翩就像是富家公子。他恭敬地说:“周先生,我非常仰慕您的学识。最近又听了你所作的《松花江上》,一时间难以自持,所以冒昧前来拜访。”

    “你加入北方左联了?”周赫煊问。

    端木蕻良点头道:“去年考入清华以后加入的。”

    “辛苦了。”周赫煊问候说。左联在去年上半年的时候,风气很不对头,但到今年为之一变,积极宣传抗日、救助流亡学生,应该是他们的内部宗旨得到了调整。

    端木蕻良拿出一沓稿件说:“周先生,这是我正在创作的小说,还请斧正。”

    周赫煊接过稿件只扫了一眼,便知这是端木蕻良的扛鼎作《科尔沁旗草原》。此书确实是今年开始创作的,只不过要在数年之后才发表。

    大致估算了一下稿件的字数,周赫煊赫然发现,端木蕻良居然已经把全书写了差不多三分之二。

    周赫煊翻开仔细阅读起来,足足读了两个小时,突然忍不住抬头看向端木蕻良。

    虽然周赫煊早就阅读过这部小说,但还是忍不住感到惊讶。因为端木蕻良太年轻了,才21岁啊,这本书应该是个40岁的中年人写出来的作品。

    端木蕻良的文风不似萧军那么幽默,也不似萧红那样灵动,甚至显得有些苍白,乍看起来不足为奇。但他的特点是笔触细腻、描写精妙、思想深刻,其中蕴含的大时代变迁气息,已经具备一种文学宗师的风范。

    说得直接一点,《科尔沁旗草原》不输给巴金的《家》、《春》、《秋》,在某些地方还犹有过之。

    还是那句话,端木蕻良才21岁啊,能写出这种作品太吓人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也很正常,有些人是天生的文学家,他们的第一部作品便达巅峰。端木蕻良亦是如此,虽然他后来作品众多,但思想艺术价值最高的依旧是这部长篇处女作。

    周赫煊没有把稿件看完,就评价道:“这两年的中国文学作品,能和《科尔沁旗草原》比肩的,就只有巴金的《激流》(《家》)了,我很喜欢你这本小说。”

    “真的?”端木蕻良顿时激动起来。

    巴金可是这几天的文坛风云人物,周赫煊居然把他跟巴金相比,这让端木蕻良如何不兴奋?他还只是个文坛小卒啊。

    周赫煊又说:“我只提两个缺陷,至于是否纠正,取决于你自己。”

    “周先生请讲!”端木蕻良连忙道。

    “第一,”周赫煊说,“你的描写太细腻了,这是好事,也是优点。但凡事过犹不及,过于细腻的描写会显得繁琐,从而导致整个故事构架变得松散。我建议,不必要的描写可以直接删除。”

    端木蕻良点头说:“我记住了。”

    周赫煊继续道:“第二,你很喜欢读《红楼梦》吧?”

    端木蕻良笑道:“我从小就读。”

    周赫煊说:“你的这部小说里面,隐隐约约透着《红楼梦》的影子。但还是那句话,过犹不及,致敬可以,模仿也可以,但不要对《红楼梦》太过执着。你是你自己,不是曹雪芹,适可而止就好。”

    “我明白。”端木蕻良有些尴尬。

    他毕竟还是太年轻,而且没有长篇创作经验,不由自主地在写小说时借鉴红楼梦。现在被周赫煊一眼就看穿,端木蕻良就像个被抓现行的小偷。

    周赫煊上辈子读《科尔沁旗草原》时,最遗憾的就是这部小说《红楼梦》的痕迹太重。特别是后半部分,严重影响作品的本来味道,让一部潜力神作降格为优质精品。

    希望端木蕻良能够改正吧,到时又一位文坛大师就诞生了。

    端木蕻良突然说:“周先生,我创作小说都是自行摸索,你能做我的老师吗?”

    周赫煊一愣,随即笑道:“好啊。”

    东北三大流亡作家中的萧军、萧红,都是鲁迅的弟子。现在剩一个端木蕻良要拜师,周赫煊觉得还不错,至少在徒弟方面不能输给鲁迅啊。

535【准备写小说】

    周赫煊这个靠抄袭武侠小说起家的“作者”,真的够资格给人做老师吗?

    答案是,可以。

    《神女》虽然有少量情节借鉴了原著电影,但也就是《金瓶》和《水浒》的关系。即便按照后世的著作权法来衡量,也完全够不上抄袭,可以明确地说属于周赫煊原创作品。至于《狗官》和《狗官外传》,更是一笔一划都为周赫煊创作。

    只从创作才能来看,周赫煊早就练出来了,他可以毫不脸红地说自己是作家。

    再加上来自于后世的各种文学理论,周赫煊绝对当得起大师身份,完全可以教导年轻人如何写作。

    聊了聊自己的作品,端木蕻良突然问道:“先生,你对‘第三种人’怎么看?”

    “第三种人?”周赫煊突然笑起来,“那就是一帮……嗯,自以为清醒的醉汉。”

    好吧,其实周赫煊想说的是:那就是一帮逗逼!

    自从左联成立以来,鲁迅做为扛把子,带领着左联的小弟们连番打笔仗。先是跟以胡适、徐志摩等人为首的自由派、新月派文人论战,接着又狂怼民族主义文学保守派(里头有许多国党御用文人)。

    而这两年最激烈的论战,就是左联和“第三种人”的论战。

    何谓“第三种人”,就是既不左、也不右的第三种人,同时还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自由派。

    这些文学上的“第三种人”,既反对国党的高压独裁统治,反对御用文人的民族主义文学,又反对左联的左翼文学思想。他们高举智职阶级、小资产阶级文学的旗帜,自认为是中国文坛的一股清流。

    当“第三种人”主动招惹左联的时候,迎来了鲁迅、瞿秋白等人的猛烈反击,铺天盖地的口水喷得“第三种人”生活不能自理。而且他们的本来面目被轻易戳穿,那就是一群不敢挑战独裁统治,只敢向左翼阵营开炮的懦夫。

    但“第三种人”的口号很有迷惑性,把许多自由派文人都吸引过去,以至于这场文坛骂战持续了整整三年。

    端木蕻良问道:“先生既然看不起‘第三种人’,为什么不站出来批评他们?”

    “他们对社会无害,顶多只是浪费粮食而已,”周赫煊笑道,“只要没来惹我,我又何必主动骂他们。”

    端木蕻良毕竟是左联成员,他说:“但‘第三种人’横加污蔑左翼文学,甘当中央政府的帮凶,他们属于人民的敌人啊。”

    周赫煊摇头说:“‘第三种人’并非是国党的帮凶,他们也写文章骂国党的。只是他们欺软怕硬,骂国党的时候不痛不痒,骂左联的时候穷追猛打而已。而且在我看来,他们对左翼文学的某些质疑,还是有一点道理的。”

    “什么道理?”端木蕻良问。

    周赫煊说:“这两年的左翼文学,太过强调政治宣传,忽视了文学本身的价值。”

    端木蕻良不解道:“宣传革命,宣传抗日,宣传救国,这有什么不好吗?”

    “不是不好,而是太过偏颇,”周赫煊笑道,“你看如今左翼文学的大部分作品,普遍存在公式化、概念化问题。在我看来,那些根本不是合格的文学作品,而是披着文学外皮的政治宣传单。左联如果想要宣传自身思想,直接印宣传单即可,为什么还要搞文学创作?”

    端木蕻良道:“将需要宣传的思想,夹杂在文学作品当中,更加有利于传播和接受。”

    “确实是这样,但过犹不及,容易引起很多人的反感,”周赫煊笑道,“左翼文学应该做得更精致一些,而不是口号式的呐喊,套路化和概念化创作无法诞生伟大作品,最多只能出现无数的文学宣传单。我更喜欢,多一些茅盾先生《子夜》那样的精品,那才是左翼文学的真正方向。”

    “说得也是。”端木蕻良点头道。做为一个文学天赋很高的青年,端木蕻良在阅读一些左翼小说的时候,经常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写的什么玩意儿啊,比我都不如!

    “不过我相信,左翼文学会很快变得更有生命力。”周赫煊笑道。

    30年代左翼文学的生命力,很大程度来源于东北流亡作家群。这些青年作家的作品,可跟套路化不沾边,他们是用自己的血泪谱写出来的。

    端木蕻良突然说:“先生,你怎么在写完《狗官外传》以后,就不再创作小说了?”

    周赫煊反问:“《泰坦尼克号》不是小说吗?”

    “我说的是问题小说,反应社会现实、激励人们抗战的小说!”端木蕻良道,“像《泰坦尼克号》这种作品,顶多算是消遣物,对国家、对民族都没有什么作用。”

    周赫煊笑道:“我最近在写一部科幻小说,另外刚写完一部童话故事。”

    科幻小说?

    童话故事?

    端木蕻良一脸懵逼,随即不高兴道:“先生,你有那么高的文学才华,怎么能自甘堕落?你应该像鲁迅先生一样,以笔作刀,向独裁者、向侵略者发起进攻!”

    周赫煊说:“一首《松花江上》就够了。”

    《松花江上》这种歌曲确实很给力,如今唱片公司发行的,要么是靡靡之音,要么是传统戏曲。一首抗战歌曲出现,足够让人耳目一新,如果这首歌内容还写得很好的话,那绝对能够激起民众抗战意识。

    太祖就曾经说过:一首抗日歌曲,抵得上两个师的兵力。

    端木蕻良摇头道:“《松花江上》确实写得好,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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