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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部分

民国之文豪崛起-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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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赫煊苦笑:“可能是政府不准过春节吧。”

    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元宵节确实出奇的热闹,气氛远超春节。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政府规定不准过春节,人们只好把春节和元宵放在一起庆祝。

    如此一来,每年的元宵节就成了老百姓的狂欢节,常常导致各种混乱,元宵节晚上出门只能步行,因为挤得连黄包车都没法通行。

    民国的元宵节疯狂到什么程度?

    有词为证:绅士龙灯禁止玩,一般朽崽省得忙。记得去年樊西街,王八婊(和谐)子齐发狂!

    这是湖南某好事者写的《竹枝词》,“绅士龙灯禁止玩”,讲的是蚌壳灯随北洋军阀传入长沙,跟当地的龙灯融合到一起。“蚌壳精”往往是娼妓装扮的,由于其表演具有各种挑逗性,被正义人士严厉谴责,政府也坚决取缔,但却每年屡禁不止。

    说起民国的元宵节,最扯淡的当属1912年。

    那时中国民国刚刚成立,政府宣布废除农历、采用西历,竟把西历1月15日定为元宵节。政府对此广为宣传,号召大家一起出来欢庆元宵,结果乌漆嘛黑、天寒地冻,街上连鬼影子都见不着几个。

    为啥?

    因为西历1月15日,距离春节都还有一个多月,而且是农历月底,天上根本就看不到月亮。

    “咚咚咚咚!”

    远处传来敲锣打鼓声,却是舞龙灯的队伍过来了,许多提着花灯的群众跟着跑,整条街全部沸腾起来。

    “砰!”

    天边炸出团团的光点,却是不知哪个富商在放烟花,小孩子们仰头望天乐得直叫。

    周赫煊看着周遭的热闹气氛,不由想到三年后的七七事变。此刻热闹的天津城,就要沦丧在日寇的铁蹄下,再无这般普天欢庆的模样。

    周赫煊带着老婆孩子看了舞龙灯表演,又去海河边放灯,直闹到凌晨时分,大家才意犹未尽地回家。

    第二天下午,周赫煊带着费正清去天津图书馆。

    汽车开进老城区,很快就看到一栋房子的墙边上,贴着巨大的政策宣传海报。海报上画着一只巨大的虱子,一只人手举着匕首,插入虱子的腹部,旁边还挂着苍蝇、蚊子等害虫。

    海报上还有文字说明,上方写着“扑杀疫病及其使者”,侧面写着“响应蒋委员长号召,全民开展新生活运动,讲卫生、勤打扫、得健康”。

    紧接着,天津市政府和市党部的官员们,一个个西装革履的出现在大街上,每人手里都提着把扫帚。

    曾经的晋绥军将领、阎锡山的老部下、现任天津市长商震,一边扫大街一边说:“大家都听着啊,不管是当官的还是做工的,都必须认真履行蒋委员长的新生活运动。啥是新生活,第一要爱干净,今天我领着兄弟们干,以后你们还要自己干,要把里里外外扫得干干净净……”

    几十个穿西装的官员一起扫大街,这场面实在太美了,周赫煊都不忍心看。

562【一场闹剧】

    常凯申的新生活运动搞得轰轰烈烈,他的讲话甚至被灌成唱片,要求全国各地的广播必须协助宣传。

    这不,元宵节没过多久,周赫煊的中华广播电台,就开始每天播放常凯申的新生活讲话了:“我们要改革社会,要复兴一个国家和民族,不是用武力就能成功的。要如何才可以成功呢?简单的讲,第一就是要使一般国民具备国民道德,第二就是要使一般国民具备国民知识……德国不到十五年功夫,居然能够复兴起来。人家刚刚战败,过几年就可以不付赔款,要赖账就赖了。而我们几十年或百多年的赔款,到现在还是每年照付。总之,德国也是一个国家,中国也是一个国家,德国没有武力而能与各国平等,中国虽有武力,依然不能求得平等,这是什么道理?没有旁的,完全是由于我们一般国民的知识道德不及人家……”

    嗯,这番话的大致意思,就是说这一届的国民不行,而非中央政府统治不力。

    于是乎,伟大的空一格蒋委员长,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新生活运动。首先从国民的衣食住行着手,吃饭要规规矩矩的坐在桌上吃饭,不能随便找个地儿蹲着吃;穿衣服不能袒胸露腹,扣子必须老老实实扣好,头发也不能搞成烂鸡窝……

    蒋委员长还说,“一个人或一国国民的精神、思想、知识、道德,通通可以从基本生活的样法表现出来”。他对比中国人和日本人吃饭、洗脸的样子,得出一个非常英明的结论,即日本人比中国人更有纪律性和更具国民素质。他说:“我们和日本人不必在枪林弹雨之下来冲锋陷阵,就只对日常生活比一比,就可以晓得高低强弱。”

    很快,全国各大报纸都在陆续报道“新生活运动”,并且中央政府还下达指令,把4月份的第一周定为“新生活运动宣传周”。

    全国上下搞得鸡飞狗跳,国党的行动队带着红袖箍,走街串巷到处抓那些衣衫不整、奇装异服、发型凌乱者,轻则罚款、重则拘留。各街巷也被划分了区域,凡是发现卫生情况不达标的,所属区域的商家和住户全都要受罚。

    黄包车夫们那是很郁闷啊,载着客人跑得大汗淋漓,还不敢把衣服扣子解开凉快一下。因为一旦被逮到不扣扣子,立即就要遭受罚款,忙活半天的收入直接泡汤。

    天津的市民们,以前喜欢一边坐在巷口吃晚饭,一边听电台广播节目。现在也完全不敢了,因为吃饭必须围坐着桌子吃,路边吃饭是不符合新生活运动的指示的。

    好在就那么一阵风,等“新生活运动宣传周”过去,国党行动队就查得没那么严了,大家该干啥干啥。只有那种走背运的家伙,正好遇到巡查人员,才会惨遭罚款,反正自认倒霉吧。

    民国的“新生活运动”属于长期活动,整整搞了十多年时间。

    反正隔三差五就要抽风弄出新内容,比如禁止婚丧嫁娶寿宴的浪费,禁止穿戴奇装异服,禁止男女浴室同坐,禁止中小学生留长发,禁止妇女烫发和裸腿,禁止在汽车、戏院、会场、山林抽烟,提倡守时运动,劝道人畜分居,提倡救济慰劳伤兵,宣传禁毒禁赌等等。

    其中大部分内容都是好的,对改善社会风气很有帮助。但有些内容就管得太宽了,比如一些地方禁止烫发和裸腿,搞得女人连裙子都不敢穿。

    最可怕的是劳民伤财,到1935年新生活运动达到巅峰时,全国有相关劳动服务团6万余人。这几万人的主要工作就是推进新生活运动,靡费了国家大量的财政支出。

    不但如此,由于中央对地方的管控不力,许多地方官员拿着鸡毛当令箭。他们借“新生活运动”之名,到处胡乱抓人罚款,有时候你好端端的走在街上,就因为一颗上衣扣子没扣,便被抓起来强行罚款。

    “老蒋这是吃错药了吧?整天正事不敢,专门搞这些虚头巴脑的运动。”胡政之无语地说。

    周赫煊笑道:“老蒋在给自己树立威信呢。”

    在周赫煊看来,常凯申搞新生活运动的初衷就是刷存在感,并在执行过程中宣扬他那套儒家观念。这是一场思想意识形态的独裁运动,反对乱七八糟的各种主义,提倡四维(礼义廉耻)、八德(忠孝仁爱信义和平),从而统一国民的思想道德。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搞全民军事化,方便以后全面抗战时征兵。

    老蒋也知道中日之间必有一战,但他又不敢直接高喊抗日口号,所以就把为抗日做准备悄悄掺杂进新生活运动当中。用老蒋的原话来说:“新生活运动的最终目的,就是要使国民的生活能够做到整齐划一。整齐划一四个字的内容是什么呢?就是现在一般人所说的军事化……新生活运动,就是军事化运动。”

    然而屁用都没有,老百姓被管得很严,当官的吃喝嫖赌抽照样在干。

    所以冯玉祥才说:“新生活是说着骗人的。”

    宋美龄的好闺蜜项美丽则评价:“新生活运动是全国性的一场不大不小的笑话。”

    有位外国友人更直接,评价新生活运动是“建基于牙刷、老鼠夹与苍蝇拍的民族复兴运动”。

    反正周赫煊是懒得迎合伟大领袖的精神指示,他穿西装不喜欢扣扣子,每次出门都敞着外套。也没见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跑过来扭着他要罚款。

    “新生活运动且不管他,”胡政之低声说道,“《非攻》编辑部那边你得管管了,上一期的杂志内容有问题,有个搞新闻审查的朋友提醒我,说上头对杂志的某些言论很不满。”

    “没事的,那些报道是经过我同意的。”周赫煊笑道。

    “反正别太过火,不然连《大公报》都要被牵连。”胡政之提醒道。

    《非攻》杂志暂时还挂靠在《大公报》旗下,财务、印刷、校对和发行方面,都由《大公报》的人员在负责。

    至于胡政之说的“过火”内容,是新一期《非攻》报道了东北抗联成立,以及杨靖宇带领东北抗联打出第一场胜仗。东北抗联是共党领导成立的,不管是南京政府,还是关东军,都对其深恶痛绝。

    周赫煊甚至收到常凯申秘书发来的电报,让他以后不准再提东北抗联半个字,否则直接把《非攻》杂志封杀。

    “唉,这年头弄本杂志也破事一堆。”周赫煊必须插手了,不能再由着编辑部那些共党乱来。

563【通风报信】

    庐隐明显无法胜任一本抗战杂志的主编工作,她文笔虽好,也比较了解日本国情。无奈眼界太窄,而且缺乏领导能力,已经因为杂志内容的关系,跟朱湘吵了好几次。

    化名为“王剑秋”的南汉宸进入编辑部后,迅速脱颖而出,就连朱湘都对其服服帖帖。庐隐主动辞职让贤,打报告请求周赫煊任命南汉宸为《非攻》主编。

    从第四期开始,《非攻》杂志便一直由南汉宸负责,如今销量已经突破10万份,获得了社会各界的广泛认可。

    《非攻》杂志总编室。

    南汉宸把房门关好,掏出几块大洋低声说道:“佩琛同志,今天下午有位同志从上海过来。你负责去码头接人,然后帮忙安排住处,这些钱是你的办事经费。记住,那位同志带着白色礼帽,胸前插着两支钢笔,其中一支笔上系着灰色手绢。”

    “好的,”于佩琛问,“有接头暗号吗?”

    南汉宸笑道:“不用,就说是王剑秋派你去接人,对方自然就明白。我们半个月之后要开一个秘密会议,这些天来的人比较多,恐怕要辛苦你了。”

    于佩琛说:“为了中国,不辛苦。”

    南汉宸点头道:“去吧,注意安全,千万不要暴露自己。”

    于佩琛突然大声说:“王主编,那我就先走了,这篇稿件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改动,你随时联系我。”

    “不用修改,写得很好。”南汉宸赞许道。

    于佩琛转身离去,刚刚把门打开,就看到门外的周赫煊。她惊喜道:“周先生,你好!”

    “你好,”周赫煊点点头,“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我找王主编谈些事情。”

    于佩琛道:“那周先生再见。”

    周赫煊抬脚踏进总编室,南汉宸连忙起身迎接,帮他倒水道:“周先生快请坐。”

    南汉宸此时穿着毛衣和西装,梳着大背头,乍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洋行职员。至于面容长相嘛,有点像年轻帅气版的于谦老师,笑起来和蔼讨喜。

    此人虽然貌不惊人,但却颇有些传奇色彩。辛亥革命爆发的时候,南汉宸年近16岁,还在中学里面读书。他串联十多个同学跑去收拢义军,半个月便召集到2000多人的革命队伍,并组成敢死队跟清军干了一仗。

    可惜当时北方的清军势力很强大,南汉宸那2000多人很快被打散,他只好回到学校继续读书。

    接下来就是搞实业、开公司,然后加入冯玉祥的部队,在西北军里边大力发展党员。他还是杨虎城开办的军校校长,随即又担任县长、省政府秘书长。

    这样一个人才,跑来《非攻》杂志做主编,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南汉宸给周赫煊冲了杯茶来,笑道:“周先生,这期的稿件已经编好了,您需要过目吗?”

    “那就看看吧。”周赫煊说。

    南汉宸把一沓稿件拿来,周赫煊粗略翻阅了片刻,指着其中的一篇文章说:“这个要删掉!”

    南汉宸表情严肃地说:“周先生,这是东北抗联打胜仗的新闻,一定能够激发全国人民的抗战斗志,可认为应该报道出来。”

    周赫煊苦笑道:“我的王主编,老蒋都已经让秘书给我拍电报了。再继续刊发关于东北抗联的文章,《非攻》杂志肯定要被迫关门,你还是悠着点儿吧。”

    “既然如此,那就删掉。”南汉宸立即将那篇文章抽出来。

    周赫煊告诫说:“王主编,《非攻》以后不要再给共党说好话。这是为杂志考虑,也是为你考虑,你懂吗?”

    南汉宸笑道:“明白。”

    “天津局势很复杂,日本间谍和国党特务都盯着呢,”周赫煊提醒说,“复兴社特务处的副处长郑介民(正处长是戴笠),已经亲自到天津来了,你们这段时间闹出的动静实在有点大。”

    南汉宸一听是郑介民亲自来天津,他顿时警醒起来:“多谢周先生提醒,我要马上出去一趟!”

    “请便。”周赫煊说。

    南汉宸飞快的跑出去,叫了一辆黄包车直奔码头。他把帽檐压得很低,生怕被人认出来,毕竟曾经在西北当过大官。

    码头上,于佩琛还在苦苦等候,南汉宸从于佩琛身边走过,压低声音说:“行动取消,立即回编辑部。”

    于佩琛面露惊讶之色,又很快镇定下来,若无其事地离开码头。

    南汉宸又前往《益世报》报馆,找到一位没有任何政治牵扯的副主编,以报社招人的理由前往码头接人。紧接着,他又来到一家照相馆,对老板说:“前段时间我拍的照片不着急用,你慢慢冲洗就行了,等下个月再说。”

    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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