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文豪崛起-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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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来,我先来,我叫宋慧群,那天我在百货公司买东西,我看得清清楚楚……”
“咳咳,具体情况稍后再说,施小姐该你了。”
“大家好,我叫施剑翘。”
“我叫卢有福,是中原公司的职员。”
“很好,我先麻烦卢先生,请你把那天事情的经过再复述一遍。”
“我当时在卖东西,有位太太看中了法国进口的皮包。那些华人巡捕有七个,站在柜台前边聊天儿,我当时也没在意。等我回过头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在偷皮鞋,是最高档的洋货皮鞋。我就拦着他们,让他们付钱,结果他们就把我推倒了。我的同事过来帮忙,他们就打人,还冲天上开了一枪……”
“宋女士,说说你的情况。”
“你再不让我说话,我都快憋死了。我当时逛了楼顶花园下来,就看到那帮兔崽子打人,打人就不提了,居然还说什么‘穿着这制服,就代表日本天皇’。日本人多可恶啊,这些狗x的华捕,好好的中国人不当,偏要去做日本人的狗。我就气不过了,抓住他们领头的,就让他们赔礼道歉。嘿,小兔崽子还不肯,差点我给推翻了。幸好老娘马步站得稳,不然……”
“咳咳,宋女士您先歇会儿,让施小姐说说当时情况。”
“我没什么好说的,就是看华人巡捕欺负店员,我就冲过去帮忙,抽刀打晕了一个。”
“那卢先生,你能说一下后续情况吗?”
“那些打人的巡捕屁事没有,事后又跑来中原公司撒野,还调戏我们的女店员。我们去告诉经理,经理让我们安分点,谁再惹事就开除谁。大前天我下班的时候,突然就被巡捕给抓了,硬要说我偷了东西。我整天都待在百货公司,哪有时间偷东西啊?明白着是要报复我。他们把我抓到巡捕房,二话不说就绑起来毒打,整整关了三天,只给我一碗水喝。把我都饿晕了,才拖着我扔在路边上。幸好有好心人帮忙,不然我连命都没了。等我回到百货公司,经理说我偷东西,手脚不干净,又无故旷工三天,就把我开除了。我发誓,我真没偷东西啊,谁偷东西谁全家死绝。我就想不通了……”
“嗯,很好,我们已经了解整个事件经过。下面有请黄教授,请用法学的角度来分析这件事。”
“据我了解,中原百货公司找日本领署抗诉过,日本领署也受理了,这些都是符合法律流程的。但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日本领署不处罚涉嫌偷窃、伤人、滋事和无故在公开场合开枪的华人巡捕。根据租界法律,就算是巡捕,也不能随意开枪。如果违反这项规定,那最轻的处罚也是开除警职。再来说伤人滋事,据我了解,百货公司被砸毁数个柜台,损失在1000元以上,数位店员被打伤,还有一位顾客被流弹所伤,那些巡捕并未赔偿,也未受到任何处罚,这都是违反租界法律的。日本领署更是没有报知租界法庭,更未依法审理此案。只私自关了涉案人员几天禁闭,就全部无罪释放,这简直就是在践踏法律。如果我是法官,这些涉案巡捕至少要羁押一个月以上,并且赔偿相关损失。至于开除职务,那是巡捕房的事……”
聊完此次事件,周赫煊开始带节奏,说起全国各地租界的巡捕违法事件。
黄右昌还比较理性,宋慧群就显得十分激动了,把自己这些年见到的一桩桩丑事都讲出来。什么贪污渎职、坑蒙拐骗、敲诈勒索……说着说着就破口大骂。
收音机前的听众,明显被宋慧群鼓动起来。
袁三儿这个修鞋匠,平日里唯唯诺诺,见到打怪贵人连屁都不敢放。但他此时却义愤填膺,嚷嚷道:“洋人都是混蛋,给洋人做狗的更混蛋。”
“什么混蛋?那是汉奸!”虎子气道。
“对,就是汉奸。你没听那些华人巡捕说的吗?他们穿上制服,就是代表日本天皇。”
“天杀的日本人,都是他妈王八蛋!”
“中原公司也不是好东西,人家那个姓卢的帮他们抓到小偷。他们不但不奖励,还把人给开除了。”
“唉,这世道,就没个讲道理的地方。”
“要我说啊,就该让北伐军早点打到天津来,把那些洋人都杀绝了。”
“还有洋人的狗,全部杀个遍。”
“……”(未完待续。。)
201【电声杂文】
广播电台在平津地区发展极快,短短时日,收音机用户已经接近2000。而且许多收音机是全家在听,至于公共场合,一台收音机甚至有几十上百人听,把胡同街巷堵得水泄不通。
周赫煊的《晚七点闲话》栏目,至少有上万观众听到,所取得的效果非常恐怖。
这不同于报纸,就算不识字的底层百姓,也能听得明明白白。
那些喜欢嚼舌根子的妇人们,见面就聊华捕打人事件,把这当成可以炫耀的谈资,说得是眉飞色舞。
“你知道吗?那些华人巡捕偷东西还打人,关几天就放了,还把店员绑进巡捕房毒打!”
“有这种事?他婶儿,你从哪儿听到的?”
“广播呗。我跟你说啊,我们胡同口有台广播,可有意思了,评书、相声、京戏,啥都有。还能听到西洋曲儿。”
“那可稀奇了,改天我也要去听听。”
“……”
就这么口口相传,收音机、广播和华捕打人,成为最近北平、天津两地的热门词汇。你要是对这些不了解,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说话。
而被周赫煊挑起的华捕作恶话题,也成了舆论焦点。
各大报纸纷纷对此展开讨论,华捕嘛,华人巡捕,反正又不是洋人,骂了也就骂了,无所谓得罪谁。所以好多报纸都敞开了骂,痛斥各地华捕的可恶行径,也唿吁各国租界惩治华捕为恶的现象。
如今北方地区可是有上千的南方间谍、政工人员,这些家伙趁机煽风点火,说北洋政府就是洋人养的狗。北洋政府存在一天,老百姓就要受欺负,只有等北伐军杀过来,才能赶走军阀和洋人,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在随后的几天里,华捕伤人事件已经闹得街知巷闻,日本天津总领事馆收到好几百封抗议信,天津学生更是组织了小规模游行。
……
日租界,总领事馆外。
上百学生举着标语,拉着横幅,站在路边愤怒地高喊口号:
“严惩凶手,还我公道!”
“不开除伤人华捕,誓不罢休!”
“……”
有田八郎脸色阴沉,站在窗后看着下面的情形。
秘书突然敲门禀报道:“大人,巡捕房警务总监酒井先生求见。”
“让他进来。”有田八郎拉上窗帘。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正是日租界巡捕房警务总监酒井次郎。他走到有田八郎面前低头说:“总领事大人,属下来迟了。”
有田八郎沉声讽刺道:“酒井君,你是白痴吗?”
“嗨。”酒井次郎弯腰立正。
“我问你是不是白痴?”有田八郎的声调高了几分。
“嗨!”酒井次郎又弯腰少许。
有田八郎指着外面:“你看看,那都是你惹出来的。几个支那巡捕而已,为什么不开除掉?”
酒井次郎辩解说:“就算是华人巡捕,也是日租界的华人巡捕。如果因为偷几双皮鞋,打伤几个支那人就要开除他们,我大日本帝国颜面何存?”
“看来你真是白痴。”有田八郎气急而笑。
酒井次郎又说:“这些学生不成气候的,他们三天两头搞游行,闹两天自己就散了。”
“那这些报纸呢?”
有田八郎抓起办公桌上的一沓报纸,狠狠地扔在酒井次郎脸上,怒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让总领事馆有多丢脸?昨晚的舞会上,英国总领事还拿这件事来嘲笑我!”
酒井次郎沉默片刻,低声说:“有田大人,如果我们做出妥协的话,会被人认为是软弱。我们不能因为一点点舆论,就被支那人牵着鼻子走。”
“八嘎!”有田八郎被顶撞得更加生气,“你懂不懂什么叫外交?你懂不懂什么叫国际形象?马上滚回去,把这件事给我解决掉!我不想再听任何解释。”
“嗨!”酒井次郎满肚子腹诽。回到巡捕房后,他把华捕的头头叫来一顿臭骂。
第二天,巡捕房公开登报表态,宣布开除那七个闹事的华捕,并且今后会严格招收巡捕,有劣迹前科的不予聘用。
其他租界也展开行动,把名声最坏的那批华捕全部开除当然,开除的都是些小喽。
即便如此,老百姓也拍手称赞,把这当成为民除害的大好事。
周赫煊的一档广播节目,居然真搞出这么大动静,让日本领事馆方面都做出妥协。
时人评价道:“广播一物,为西洋之先进产品。其舆论价值,不输于报刊、杂志,易为不识字民众接受。周赫煊先生开创广播时评先河,每周邀请文化名人、曲艺名角或市井小民做嘉宾,畅谈当下社会诸多现象,可谓‘电声杂文’也。”
周赫煊也是无语,他搞的那个叫《晚七点闲话》的访谈节目,居然被称为“电声杂文”,受到知识分子和草根百姓的一致追捧。
好些听众现在都不关心相声和京剧了,每天晚上就等着听周赫煊瞎扯淡。
聊的也不仅仅是社会现象,国外趣谈、名人轶事、史事件、学术科普……应有尽有。
比如周赫煊就请孟小冬聊了戏坛秘闻,请恰好来北方讲学的徐志摩讲诗歌创作。最轰动的有两次,一次是请文绣谈皇宫生活,一次是请袁克文谈大总统袁世凯。
那真是听者云集,就连讨厌周赫煊的遗老遗少们,都一边骂一边听,生怕听漏了哪段。
最廉价的矿石收音机只要25元,工薪阶级咬咬牙,也是能买得起的。至于月薪几百元的大学教授,那更是小意思,嗯,北大教授是例外,咱就不提他们了。
甚至有一些大学、中学,还特地购买收音机,供学生们在课余时间收听。
物理系的学生们更勐,找废旧材料自制机器,音质效果有的比正牌商店货还好。
短短月余时间,广播和收音机用户勐增,广告费自然也跟着上涨,电台勉强能够维持收支平衡。
转眼就到了五月,北伐军已经攻入山东。而日本人为保自己在山东和东北的利益,不顾国际法悍然出兵,以保护侨民为名,派兵进驻济南、青岛及胶济铁路沿线。
五三惨案就要发生了。(未完待续。。)
202【迫不及待】
井上医院,问诊室。
三井次郎脖子上挂着一幅听诊器,翻开桌子上的病本问:“你今天来我这里,是有什么发现?”
廖雅泉说:“我上次在周赫煊的房间里,找到一个保险箱。保险箱中有一个奇怪的盒子,一条钻石项链,以及一只patek_philippe牌的西洋表。”
“就这些?”三井次郎把信息在病本上记下。
廖雅泉又说:“项链和西洋表都非常精美,不是随随便便都能买到的普通货色。另外,最奇怪的是那个小盒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背面有两行字符组合,一行是iphone7,一行是designed_by_apple_in_california_assembled_in_china,最下方还有几个不明其意的符号。”
“iphone7?”三井次郎皱眉道,“这个英文是什么意思?”
廖雅泉说:“我翻遍了英文词典,也找不到这个单词。我猜想iphone应该是一个组织团体,而那个‘7’,则表示周赫煊在组织里的编号。”
“嗯,很有可能,”三井次郎说,“那designed_by_apple_in_california_assembled_in_china又是什么意思呢?”
廖雅泉分析道:“这个神秘组织,是在加州一个跟苹果有关的地方成立的。或许是因为遇到什么意外,又或是带着什么任务,这个组织又在中国重组,或者是组织成员在中国汇集。”
“你带来的情报很重要,我会通知本部,让他们派人去加州调查,”三井次郎赞赏说,继而问道,“周赫煊平时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廖雅泉道:“他的生活方式很简单,平时在广播公司或者报馆工作,下班后就待在家中写文章,周末有空则去乡谊俱乐部消闲。唯一可疑的是,他在俱乐部里经常跟西洋人交往。我猜测,俱乐部里肯定有给他传递情报的人。”
“他跟俱乐部的哪些人走得最近?”三井次郎问道。
廖雅泉说:“有法国驻津总领事埃尔韦雅克赛泽尔,美国海军陆战旅准将梅斯德利达林顿巴特勒,俱乐部酒保劳尔伯特。这三个人,跟周赫煊聊天的次数最多。”
“这就对了,”三井次郎思索道,“那个神秘组织,应该有欧美鬼畜的高层参与,否则不可能得到帝国的机密情报。”
廖雅泉又说:“周赫煊那本《枪炮、细菌与钢铁》,我有反复研究过,里面的各种资料数据极难获得。而周赫煊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根本没有翻阅任何资料,他是凭记忆写出来的。此人的头脑极其可怕,不知道里面都装着些什么。”
“你跟他的关系进展得如何?”三井次郎问。
廖雅泉说:“我经常暗示爱慕他,但他却装作不知道,刻意回避我的亲近。”
“他对你起疑心了吗?”三井次郎问道。
“很有可能,”廖雅泉说,“当我第二次去打开保险箱时,里面的东西都不见了。手表他自己戴着,项链送给了未婚妻,这两样东西应该无关紧要。但最重要的神秘小盒子,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可能藏到了别的地方。”
三井次郎说:“周赫煊曾说,他是美国洪门成员。总部派情报人员去调查了美国致公党,但致公党的所有堂口,都说没有周赫煊这个人。”
廖雅泉猜测道:“会不会是洪门的秘密机构?”
“似乎也有这个可能,”三井次郎说,“你加紧对周赫煊的引诱,如果能成为他的枕边人,说不定就可以得到更多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