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的逆袭-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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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建筑几十米长度四五尺高的堤坝而已,只不过需要把石头等建材搬到半山腰,在沙福发动五百多山东移民的共同努力下,花费了五天时间就完成了。堤坝用石砖垒砌,缝隙间用糯米汤加蛋清粘合,坚固无比。
在这五天内,下面山谷也被初步平整,技师罗曼也指挥着把机床安装完毕。在机床上方用竹子搭建了巨大的工棚,即使大雨天,也不影响机床的工作。
机床安装好之后,怀特和贝尔等荷兰工匠也把工坊搬到了这里,开始了火枪枪管的制作。
对于一支火枪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枪管,大明的工匠一般采用卷制铆接的方法,制作出来的火枪气密性差射程也短,为了增加射程好多明军火枪兵就会多加火药,结果造成炸镗现象时有发生。
而有了机床,就可以用机床带动钻头,在圆铁棍上钻出枪管,据技师罗曼所说,这种机床每日可以制作出六根枪管,这样的话每月能生产一百八十支火枪。
火枪的制作走上正途,火炮的铸造更是惊喜不断。这几个月来,怀特等荷兰工匠一直想法提高高炉的炉温,制作炮模,这些工作就花费了几个月时间。主要还是岱山地处荒岛,炼铁需要的焦炭,制作高炉需要的材料工具都得从大陆购买,一来一往耗费了大量的时间。
现在高炉终于建成,自日本采购日本的精铜被放入其中,红色的铜水便从高炉腰部流了出来,注入模具之中,冷却以后,炮坯就会造成。
然后再放在机床上磨制膛线,进行后期加工,制作炮座,以及照门等瞄准装置即可。
应任思齐的要求,制作的火炮分三种,一种是放在码头炮台或者城墙上的岸炮,这种炮口径巨大,炮管足有二十米长,重达五千斤,是真正的巨炮。
去年从日本采购的精铜有四万多斤,也只够造出十门巨炮。
这十门巨炮任思齐打算其中六门安装在高亭码头,在码头两侧建造两个炮台。这巨炮的射程足有二十里,有这六门巨炮,任何人都别想打岱山的主意。
另外四门连同从澳门采购的两门大炮放在岑港。现在岑港已经成为了岱山军最重要的港口,那里每日都有帆船从对岸大陆驶来,走私过来岱山军海贸急需的生丝丝绸茶叶等各种货物。
现在在岑港巡检司仓库里已经存储了三千多担生丝,两千多匹丝绸,还有大量的其他货物,去日本海贸的货物已经基本备齐。
有了岑港这一走私渠道,岱山军的海贸再也不用受制于人,再也不用分出巨大的利润给刘德福李前宽等人,所以岑港可以说是岱山军最重要的经济港口。在这里长年驻扎一队步兵,并且以后三支舰队中茅十八舰队就以岑港为母港。
只是十门巨炮,就把在日本采购的数万斤精铜消耗一空。
其他两种火炮只能用铁铸造。好在自日本采购的赤铁品质极佳,经高炉重新融化后,注入炮模,造出的铁炮相对于铜炮来说质量更轻。
不过铁的韧性不如铜,铁炮容易炸镗。好在岱山军培训的炮手历经大战,经验已经非常丰富,只要按照条例操作,不会有炸镗之虞。
这种铁炮每门重一千余斤,炮管修长,被安装在舰船上使用。
这种舰炮任思齐打算造二十门,毕竟现在能安装大炮的三桅帆船太少,造多了也是无用。
至于第三种炮,则是用于陆上作战的火炮,按上炮车,可以用骡马拉着行军作战。不过采购的生铁有限,还要制作大量的火枪,这种火炮现在也就不急着造,等以后再购买大量的铜铁再说吧!
就在任思齐全心投入火炮制作之中时,消息终于从海上传来,派出的舰队拦截了数艘往日本的海船,把他们全部俘虏,送回了岱山。(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让暴风雨来的更强烈些吧
那是一艘来自台州府的海船,船上装满了生丝等货物,在六横岛海域被司马南带领的船队拦截。
看到打着海防游击旗号的船队,海船主动停下来接受盘查,船主亮出了其背后东家的身份,声明这是台州林家的商船,让行个方便,并送上纹银二百两。
在这海商看来,这个海防游击派船出海盘查,就是为了捞些油水。
司马南不为所动,按照任思齐事先吩咐的,以防倭防盗的名义,让海船缴纳两千两银子的助剿费。
两千两?这个海防游击疯了不成?商船的船主当时就不乐意了,海船出海前通过杭州郑家商会购买航标已经花了三千两,现在这个小小的海防游击竟然敢要两千两,他以为他是谁?
恼怒之际,商船船主开始口出威胁,不外乎我家东家是谁,在朝中做过什么官,得罪了我们家,让你们那个小小的游击将军吃不了兜着走。
面对威胁,官兵们大怒,在司马南的指挥下,开始攻打商船。商船的船主试图抵抗,指挥着船员抵挡着水兵们的攻击,虽然很快被镇压下去,却造成了几名水兵的死伤。
愤怒的水兵们攻上船后,杀死了所有抵抗的船员,并把那位船主斩首,尸体抛入大海,然后派人把海船驶回了高亭港。
第二艘海船则是在杭州湾为茅十八俘获,海船的东家则是杨家,宁波最大的士绅。
海船被拦截后,船主并没有抵抗,而是声称认识海防游击任思齐。茅十八知道任思齐是宁波人,说不定真和这个杨家认识,不敢擅自处置,便派人把船主连同海船押送到高亭港,交由任思齐亲自处置。
宁波杨家,“一家三尚书,一门十进士”的杨家,听到这个消息后,任思齐就有些发呆。虽然他下定决心和江浙的士绅开战,可临到头还是有些胆颤。
拿这杨家来说,从成化年间到现在,他们一家就中过十个进士,是真正的书香门第累世豪门,在宁波在浙江都是第一等的家族。
这样的家族底蕴太过深厚,在朝廷在地方,关系盘根错节,像任思齐的前未婚妻张家,虽然也是鄞县士绅,却完全不能和杨家相提并论。
可也正是杨家,依仗家世,大肆兼并土地,就他们一家在宁波就拥有桑田万亩,山林数片,店铺几十间,就这犹不满足,背地里还从事走私生意。
被俘获的海船船主名叫杨文清,却真的和任思齐认识。
二人同为鄞县县学生员,只不过杨文清比任思齐高上数届,年龄也比任思齐大上十多岁。
既是同学,任思齐不得不招待一二。
巡检司官厅之中,二人对坐,天草枫奉上热气腾腾的茶盏。
杨文清端起茶盏,一手捻起碗盖,用嘴轻吹茶盏中的浮萍,姿态从容、神情潇洒,尽显文人风流。
与之相比,任思齐的动作要粗鲁了许多,端起茶盏,咕咚咕咚的就把一盏茶倒入喉咙,经历了一年多的风霜,他早没有了当年那种闲情逸致。
看来任思齐的动作,杨文清心中一哑,轻抿一口茶水,把茶盏缓缓放在茶几之上。
“一年多未见,思齐贤弟竟然已经做了岱山巡检司巡检,海防游击,真是让愚兄艳羡。”杨文清微笑着对任思齐道。
“哪里哪里,小小的巡检,区区游击,如何会放在杨兄眼里。杨家书香世家,累世豪门,以杨兄之才华,中举人进士不在话下。思齐在山海之间奔波,不过是混碗饭吃罢了,不值一提。”
任思齐知道在这些世家眼里,看不上自己小小九品巡检,至于海防游击这种武官更不放在他们眼里。可是现在,自己就想让他们知道,这世道已经变了,手中有兵有实力,说话底气才足!
“思齐贤弟过谦了,愚兄何尝不是为了讨口饭吃,同样在这沧海之上奔波,说起来还要向贤弟讨个人情,看在往日的交情上行个方便。”
往日交情吗?任思齐回思良久,却不记得和这杨文清有太深的交情,杨文清考中生员比较早,却屡次未能中举,去县学的时候很少,一年也难见上一面。
“杨兄客气了,以咱们的交情,能行的方便自然要给。”任思齐微笑道,杨文清闻言就是一喜。
“不过小弟恬为岱山巡检,海防游击,职责就是防倭防盗,杨兄这海船是前往日本,这可是有通倭之罪。杨兄身为鄞县生员,想必也熟悉大明律,违反海禁,这罪名可不小。”
“你!”杨文清闻言,顿时气结,通倭,在大明谁人不通倭?你任思齐不是靠着去日本走私才攒下的发家的本钱,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
“思齐贤弟究竟意欲如何,划出个道吧!”杨文清阴沉的说道。宁波第一家族的骄傲,容不得他向任思齐哀求。
“这样吧,”任思齐装作没看到杨文清的表情,道“谁让咱们有交情呢,只要杨兄肯缴纳两千两银子的助剿金,小惩大诫一下,我便放杨兄率船离去。”
“两千两!”杨文清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是不是疯了?你以为你是郑飞黄!”
“小弟当然比不了郑飞黄,”任思齐好像没有看到杨文清的恼怒,慢条斯理的道:“他高举总兵之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所以他每船收三千两的银子,我却只收两千两而已!”
“你,”杨文清气结的指着任思齐,他没想到竟然有如此狂妄之人,“这海船先留在这里吧,我倒要看看你和所有世家做对,会落下一个什么下场!”
说完之后,杨文清站起身来,径自走出官厅,他宁愿不要这一艘海船,也绝不接受两千两银子的侮辱!
杨文清乘坐小船,连夜离开了岱山,把一艘装满货物的海船留在了海港。
看着杨文清离去的背影,任思齐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现在自己断了江浙所有海商的财路,那么接下来将会面临着士绅们强烈的报复。
该来的总会要来,让暴风雨来的更强烈些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世家们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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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岱山巡检司舰队到处出击,先后截获了数十艘海船。
他们派数十艘快船在近海各处巡查,探知海船的踪迹后,再回报舰队,实施拦截。三支舰队分布江浙沿海南北,少有海船能够落网。
被拦住的海船,凡是愿意缴纳两千两银子的罚金,则予以放行。抵抗者、试图逃逸者,则以通倭的名义实施抓捕,俘获的船只一律送到了岱山高亭港。当然对海商们来说,少有愿意缴纳两千两罚金的,所以大都被扣留了下来。
当然拦截途中也遇到了来自福建、广东的商船,对这些海船则一律放行。福建广东是郑家的地盘,岱山军还没有实力和盘踞在福建的郑芝龙做对。
在拦截途中,也遇到了好些熟人,如去年在日本时曾经帮助过任思齐的曾船主等海商。正是这些人暗中帮助任思齐,卖给了七八条旧船,才使得当时的齐云商社实力大增,打败了强大的荷兰人。
对于这些老朋友,当然要网开一面,一律不收分文的予以放行。
每年夏季,从大明前往日本的海船有上百艘,其中福建广东的海船要占五分之三。而江浙则占五分之二。
当俘获近二十艘江浙的海船时,任思齐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世家们的怒火了。遂下令三支舰队全力戒备,并把茅十八舰队掉回高亭港。
。。。。。。
宁波府城,鄞县日湖边尚书坊,这里是宁波豪门望族的聚居地,屠家、范家、董家,宁波几大世家的宅邸均在附近。
杨家客厅之中,各世家家主聚居一堂,正商议着如何面对那个小小的海防游击的挑战。
杨家族长杨秉鼐端坐主位,端着茶盏沉默不语。
宁波各大士绅分坐两旁,正争论的热火朝天。
“必须得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一个小小的海防游击,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胆大包天。”屠家的代表屠献宸义愤填膺的叫道,这次屠家出海的海船装载了三千匹丝绢,一万件瓷器,价值白银两万多两,去一趟日本至少能得到三倍的收益,现在海船却被岱山巡检司劫持,怎能不让他义愤填膺。
“问题是他一个小小的海防游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其必有依仗!”范家的代表范雍比较慎重,提醒道。
“这就要问张兄了,毕竟张兄和那姓任的小子最熟悉。”钱家的代表钱树清笑眯眯的道。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张家代表张敬贤身上,张敬贤的脸腾的就红了起来。
都是宁波人,大家自然知道相互的底细,自然也知道那个正在发疯的小小巡检任思齐和张家的关系。
张敬贤代表的张家在宁波只是二流士绅,根本没实力去做海贸生意,他一开始被邀请来杨家时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现在终于知道了和任思齐有关。
张家和任思齐退婚之事,虽然当面没人说什么,可是背后好多士绅都说张敬贤太过薄情,做事不地道。不过这年头谁家屁股都不干净,大哥也别笑话二哥!
可是被人当这这么多人面提起此事,张敬贤还是感受到了强烈的羞辱。可是首先提起此事的却是钱树清,其背后的钱家张家根本招惹不起。
强制压下胸中的怒火,张敬贤沉默一会儿才开口。
“张家和任思齐已经没有了瓜葛,恐怕钱兄却是问错了人!”
看到张敬贤的怒火,做为主人的杨秉鼐不得不说话了。
“张兄莫要误会,钱兄没有别的意思。毕竟张家和任思齐曾经有过那样关系,现在任思齐向我们各家开战,我们必须要弄清张家的立场。”
面对举人出身的杨秉鼐,张敬贤不敢有一点失礼,站起身来躬身行礼后,方才开口回答。
“现在张家和任思齐再无瓜葛,他的一切行为均和张家无关。”
“如此,我就明白了。”杨秉鼐微微阖首,示意张敬贤坐下,“其实此事和张兄无关,把你邀请来的目的,就是想请你做个中人,和海防游击任将军交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