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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秀才的逆袭-第2部分

小说: 秀才的逆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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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别哭,把带的吃的东西先拿出来。”任思齐不耐烦道,从昨天到现在他粒米未尽,早饿的潜心贴后背了。

    听了任思齐的话,石头止住了悲声,从挎着的篮子里掏出两张大饼,一包水煮蚕豆来,从铁栏间递了进来。

    “你就拿这点东西来看爷?”任思齐不高兴了,他家虽然不是豪富之间,可也算是小康,乡下一百亩良田不说,在城里就有两间商铺,平日里锦衣玉食惯了的他何曾吃过这般简陋的食物。

    “何管家呢?”任思齐有些诧异,应该是何管家来看自己才对,怎么是石头来了?

    “听说少爷您判了死刑,何管家卷了家中的财物跑了,家里的下人大都走了。我把攒的几两银子都给了牢头,他才答应我进来看你。”石头哭啼啼的说着。

    “怎么会这样?”任思齐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何管家在父亲活着时候就是管家,这些年来勤勤恳恳,自家也对他信任有加,万万没想到自己刚一出事,他竟然卷钱跑路!

    “少爷,咱们该怎么办呢?”石头眼巴巴的看着任思齐,等着他拿主意。

    面对着家中唯一忠仆石头期盼的目光,任思齐努力的定下了心神,吩咐着:“你去张老爷家,去求我岳父,请他无论如何都要救我出去。”

    石头答应着走了。任思齐手中拿着大饼,却无心下咽,心中乱糟糟的。所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连在家中多年的何管家都卷钱跑路,其他人是否靠得住呢?

    “喂!那饼你自己不吃,可不可以分我一个?”抬头看去,对面牢房的熊二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大饼,喉头还不停的涌动着。

    吃饱了才有力气想事情,任思齐对自己说,拿起手中大饼狠狠的咬了下去。

    “秀才老爷,给我留点!”看着任思齐吃完一个大饼,又啃向第二个,流着口水的熊二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

    抬头看了熊二一眼,任思齐还是掰下一半大饼,扔了过去,这次扔的更靠近对面牢房,熊二欢天喜地的伸出手捞起大饼,放到嘴边猛啃。

    疤脸茅十八看了熊二一眼,不屑的扭过头去。

    外面日升日落,斗转星移,牢房里却看不到,这里只有黑与白,即使白天,光线也是非常的暗淡。

    无聊的日子,时间无疑要过的漫长很多,独自一人呆在一间牢房里,任思齐想着前世今生,直到想无可想,便呆呆的坐着发愣。对面牢房里,海盗们倒不寂寞,划拳、掰手腕,吵闹声,叫骂声不绝于耳。唯有熊二与海盗们格格不入,还时常被人欺负,于是熊二便靠在铁栏边,寻任思齐说话,唠叨个没完。

第三章 退婚

    又度过了漫长的一夜,上午时分,随着哗啦啦的响声,刘牢头打开监牢大门,毕恭毕敬的把一个中年人让了进来。

    身着蓝色绸衫,头戴纱帽,脚下是千层底的布鞋,身材魁梧,面带威严,来人正是任思齐未来的岳父,张敬贤张老爷。

    “岳父大人!”任思齐站了起来,声音颤抖着。

    刘牢头打开任思齐牢房的铁门,张敬贤漫步走了进来。跟着他后面的青衣仆人把手中食盒放在地上,从中拿出四盘佳肴,一壶酒,两只酒杯,两双筷子,一一放在牢里地面上。把一个厚厚的蒲团放在靠门一侧后,青衣仆人低着头退出了牢房,刘牢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坐吧。”张敬贤盘腿坐在蒲团上,随口吩咐道。

    任思齐慌忙坐到地上,提起酒壶,浊黄的酒液倾倒进两盏白瓷酒杯里。

    “你让我很失望!”仰脖把一杯酒倾倒入口中,张敬贤放下酒杯面沉似水。

    “岳父大人,我是被冤枉的!”任思齐急切的分辨着,眼前的中年人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人证物证俱在,谈何冤枉?”张敬贤淡淡道。

    仿佛被迎面泼了一盆凉水,任思齐只觉得里外一片冰凉。连岳父都不肯相信自己!

    “动机呢?我为何要杀阿紫?”任思齐艰难的为自己分辨着。

    “那只有问你自己了?”张敬贤锐利的目光盯视着任思齐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他的心底。

    面前这个年轻人曾经是那么的优秀,十五岁即考上秀才,在整个宁波府都是有数的天才,而自己又与他的父亲任敬东相交莫逆,遂把女儿许配给他,可谁知道他的父亲去世后,他便失去了管束,开始放荡形骸,流连在烟花柳巷之间,失去了上进之心。这还不算,现在竟然惹下了人命官司,功名丢掉不说,还被县令判以杀人罪,很快就要报送刑部等待秋后问斩。

    看着任思齐,张敬贤的眼中露出痛惜之色,不过很快痛惜便消失了。

    敬东兄,希望你不要怪我,张敬贤在心中祈祷道,这一瞬间他的心恢复了坚硬,他要退掉女儿和他的婚约!

    满腹的委屈无法诉说,一身的冤屈却无人肯信,任思齐只好把心头的悲愤随着酒水咽入肚中。

    “无论如何还请岳父救我!”任思齐忍着屈辱哀求道。

    “我当然会救你,毕竟我和你父亲有着几十年的交情。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张敬贤道。

    任思齐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岳父请讲。”任思齐艰难道。

    “解除和蒹葭的婚约!你要知道,即使你无罪释放,丢掉的秀才功名却回不来了,大宗师不会给一个品行不端的学子恢复功名。我不能让女儿嫁给一个声名狼藉、仕途无望的白丁!”张敬贤的话语如同一发发炮弹砸到任思齐身上,轰的他体无完肤。

    “这是您的意思,还是蒹葭的意思?”任思齐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有区别吗?你也知道蒹葭心高气傲,平日里就看不上你游手好闲、不思进取的作为,现在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嫁给一个白丁?”

    “写下退婚文书,我答应全力救你出去,出去后仕途虽然走不通,但你还可以走其他途径,未必不能重整家业,衣食无忧。”

    失魂落魄的听着张敬贤的话语,任思齐的心如同刀扎一般的疼痛,无比的失落伴随着巨大的屈辱充斥在他的心头。

    一个少女的身影跃上心头,湖绿色绸裙勾勒出婀娜的身姿,清丽脱俗的面孔露出淡淡微笑,那是自己未来的妻子,从下就定下婚约的妻子!虽然平日里任思齐时常眠花宿柳、走马章台,可在他心里,妻子只有一个,她聪慧过人、博览群书,她的学识令自己自愧不如,她很骄傲,对自己总是恨铁不成钢,从不肯稍加辞色。可她是自己未来的妻子,从小就订下婚约的妻子!而现在自己就要永远失去她了,任思齐的心如刀绞一般疼痛。

    可既然我不能给你幸福,倒不如给你解脱!

    任思齐颤抖着,提起毛笔,平日里用惯的毛笔如今拿在手中如山一般沉重。

    写好退婚文书后,任思齐沉思了一下,在下面又添加了一句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张敬贤带着退婚文书,心满意足的走了,留下一句会全力营救的承诺。

    “嘿,秀才,他不会救你的。”疤脸茅十八不知什么时候靠在铁栏边,对任思齐道:“他就是骗你写下退婚文书而已。”

    “你怎么知道?”被挤到一边的熊二怒视着茅十八,对肯和自己分享食物的任思齐熊二心中很有好感,自然希望他能有个好的结果。

    “白长了这么大个,一点脑子都没有!”茅十八不屑的瞥了熊二一眼,“救了秀才对他有什么好处?反而会因秀才的存在使得他悔婚的名声传播出去,对他来说死了的秀才才是好秀才,他可以心安理得的把闺女再许配一个好人家。”

    熊二张嘴结舌无法反驳,心思简单的他从来没想过人心可以这么险恶。

    “真够傻。逼的啊,被人卖了还不知道,还读书人呢,还秀才老爷呢,我呸!”茅十八得意洋洋的挖苦着任思齐,虽然同样是死囚,看着别人比自己还要倒霉就是爽快,不是有句话叫做“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

    任思齐只能在一边苦笑着没法反驳,两世为人的他如何想不出这样的道理,可心中的一丝侥幸还在,只希望张敬贤能看着往日的情分上,搭救自己吧。任思齐痛快写下退婚文书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心中的骄傲,一个读书人的骄傲,既然你不愿跟我,我便不强求!

    这一刻,任思齐在脑中想象着前未婚妻张蒹葭看到退婚文书的情形,她是会解脱一般的长出一口气,还是会哭哭啼啼的埋怨他父亲不该退婚,或是寻死觅活的誓死要嫁给自己。“啪”地一声,任思齐在自己脸上抽了一下,婚都退了,还想她作甚?可是他此刻的心情正应了那句老话,剪不断理还乱。

    夜晚,灯光把一个靓影映在绣楼窗纸上。张蒹葭两只纤纤酥手拿着退婚文书,在烛光下仔细看着,如陶瓷般洁白的面孔在烛光下发出圣洁的光芒,一眨不眨的看着退婚文书,惟有长长的睫毛不时的颤动。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任郎啊,想不到你现在倒是有了几分骨气!”张蒹葭仔细的把婚书叠起,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熊二和海盗们闹不到一起,就趴在铁栏边,央求着任思齐讲个故事听,在他心中,任思齐是秀才老爷,肯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讲个故事不在话下。

    同是天涯沦落人,任思齐决定满足他的要求。讲什么故事呢,当然是老少咸宜,全国人民都喜欢的西游记了。

    “天下分为四大洲,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北俱芦洲。在东胜神洲海外有一国土,名曰傲来国。国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名山,唤为花果山。

    。。。。。。

    那座山正当顶上,有一块仙石。其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围圆。三丈六尺五寸高。

    。。。。。。

    盖自开辟以来,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感之既久,遂有灵通之意。内育仙胞。一日迸裂,产一石卵,似圆球样大。因见风,化作一个石猴。”

    熊二瞪着大眼,张大了嘴巴,聚精会神的听任思齐讲故事,混不顾口水顺着嘴角滴滴答答流到地上。

    慢慢的,海盗们不再喧闹,都围在栏杆前听任思齐说书。

    在明代识字率很低,即使江南比较富裕,也不是人人都有书读,虽然西游记这本小说已经出现了好些年,在民间广为流传,可也不是人人都听过其中的故事,因为像这样的故事只能去茶楼戏院才能听到。

    任思齐讲的虽然不如专业说书人那么精彩,但前世做过公司高管,经常做演讲,把故事演绎的精彩纷呈还是能做到的。

    熊二和茅十八手下的海盗们,听的目瞪口呆,如痴如醉。

    刘牢头从耳房走出,巡视着监牢,沉重的脚步声在走道上响起,惹起一片愤怒的目光。

    “真他娘的会苦中作乐!”刘牢头不屑的呸了一口,转身回了耳房,重新捻起酒杯就着小菜喝了起来,漫漫长夜,唯有小酒才能排解寂寞忧愁。

第四章 绝望的反击

    在苦中作乐中,几天时间过去了。任思齐家的少年家仆石头又一次来探监,同样哭丧着脸,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是空着手来的。

    “少爷啊!”石头嘴一咧就要哭。

    “停!你他娘的先别忙着嚎丧,我问你,你来看少爷我就空着手来啊?上次还带了两张大饼呢。”经过了几日监牢生活,任思齐的要求降低了很多。

    “没钱了,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刘牢头,哭着求了他半天,他才让我进来看你。”石头哭哭啼啼的说,“少爷呀,不好了,布告都贴出来了,你被判了斩刑,秋后就要问斩了。”

    “什么?”任思齐身子剧烈晃动着,双手扶着铁栅栏才勉强站直了身子,“我岳父答应了救我的,怎么会怎样?”

    “我去张老爷家了,可他根本不见我,他家的下人把我赶了出来。”石头抽泣着。

    被茅十八说中了,果然被骗了,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老匹夫!”任思齐怒骂着,越想越气,连日来的期盼化作无有,被骗的感觉、所受的屈辱使得他失去了理智。

    “啊!”任思齐怒嚎着,拼命踢打着牢里所有的东西,铁栅栏被踢的“嗵嗵”作响,墙角的马桶也被摔了个粉碎。

    “造反啊你!”刘牢头闻声走了进来,扬起手中的鞭子隔着铁栅栏向任思齐身上抽去,鞭子钻过铁栅栏间的缝隙,准确的抽打在任思齐身上,任思齐被抽打的满地翻滚,却不知疼痛继续嘶喊着。

    “别打我家少爷!”石头一下子抱着了刘牢头挥舞鞭子的胳膊,同时对任思齐喊着:“少爷,你别叫了,求你了,别再叫了!”

    “放开我,混蛋,快放开我!”刘牢头使劲推攘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石头的纠缠。见状,另一个牢子也走了进来,上前拉扯着石头。

    喊得精疲力尽、声嘶力竭,任思齐终于停了下来,躺在牢房地面上,呆呆的看着牢房的屋顶,心灰若死。

    “便宜你了,你以为你还是秀才相公啊,不过是个死囚而已,明天老子就往你牢里塞进十来个罪犯,就你这细皮嫩肉的样,不出三天菊花就会被爆烂。”刘牢头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边走边踢打着石头“你小子以后就是跪着求我,叫爷爷也不再让你进来探监,敢和老子动手!”

    任思齐躺在牢房里一动不动,连晚饭都没有吃,更不要说讲西游记了,好在牢里的犯人们也都理解他的心情,没人强求他讲故事。

    刘牢头说话算话,第二天真往任思齐牢中塞进了两个囚犯。现在任思齐功名丢失,家也被抄,家中下人散尽,就连唯一可以依赖的岳父张敬贤也因退婚不再管他。

    从任思齐身上再也捞不到好处,刘牢头便不不肯再照顾他。往任思齐的单间中塞人是理所当然的了。

    新进来的两个囚犯一个三十来岁,长得高大威猛,一脸的横肉,一看就不是善类。另一个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麻杆一样瘦弱的身子,干巴巴的脸上满是皱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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