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的逆袭-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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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有王才的口供?”周邦杰惊问道。
“是别人给我的。”陈名扬老实道。
“好吧,传王才上堂。”周邦杰当下里下令去抓王才,然后又让孟书吏找到上次判案的卷宗来,仔细去看。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两个抓人的衙役回来了,拖回了醉醺醺的王才。原来任思齐派了陈名扬去县衙告状后,便让熊二等人把王才灌得大醉,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这才退出了王才家,他们前脚刚走,两个衙役便来捉拿王才。
“怎么回事?”周邦杰厌恶的看着呕吐的满身都是脏兮兮的王才,问道。
“回太爷,我们去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抓人的衙役回道。
“用凉水把他泼醒。”周邦杰命令道。
一个衙役匆匆离开了大堂,很快提回了一桶井水。
“哗”一大桶凉水泼到王才头上,凉水浸透了王才衣服,流到被殴打弄出的伤口之上。
王才一个激灵,从醉中清醒。
“人是我杀的,求求你们,别再打我了。”王才还没睁开眼睛,便哀求着。过去的一夜,他在熊二等人手中吃够了苦头。
“大老爷,您看,他已经承认了杀人。”陈名扬叫道。
“闭嘴,大老爷我有耳朵。”周邦杰呵斥了陈名扬一句,他已经看出来事情的不对来,这王才一副被人打怕的模样,事情有内情。
“呔,那下面可是王才?”周邦杰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
王才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在县衙大堂之上。身边没有了那帮凶神恶煞,他泼皮的本性便又回来了。
“回大老爷,我是王才。大老爷我冤啊,昨天夜里杀人犯任思齐回来了,他闯到了我家,殴打我非要我承认是我杀人。”王才哭嚎了起来。
情况真的很复杂,怎么又涉及到逃犯任思齐了,周邦杰感觉一头的雾水,让他写八股文章他会,可是让他断案却为难了许多。
孟书吏连忙走到他的身后,“老爷,别让他岔题。任思齐本身就是杀人罪,为何会逼王才承认承认罪名,应该是这泼皮杀的人。”
周邦杰点点头,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若是真是任思齐杀得人,他已经逃掉了,又何必回来?
“那任秀才怎么办?”他低声问孟书吏道。
“他肯定已经离开了,先不用管他,先把王才的杀人罪确定再说。”孟书吏道。
周邦杰当即下令对王才动刑,先打二十大板。几个衙役当即把王才摁在地上,扒开裤子,“劈哩啪啦”就打起了板子。
“去传丽春院大茶壶!”周邦杰命令道,在上次的案宗中,大茶壶是一个关键的认证,正是他间接指认了是任思齐杀人的。
王才自知承认了罪名必死,咬着牙就是不认。很快二十大板打完,王才昏死了过去。
“泼醒了,上夹板。”周邦杰命令道。
“太爷,我知道一种方法可以让他承认。”陈名扬道。
“什么方法?”周邦杰顺嘴问道。
陈名扬当即把任思齐对付王才的方法说了出来,听闻只要几张纸就可使犯人招供,周邦杰很感兴趣,当即让衙役去寻纸张来。
“太爷,我招认,我招认。”刚醒过来的王才听到了陈名扬的话,吓得他魂飞魄散,他再也不想尝试那种窒息的感觉。
王才当即把两个月前之事说了出来。
“两个月前,我正在赌坊玩耍,高立群高秀才家的下人找到了我,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去结果了阿紫的性命。当时我正输的厉害,见钱眼开便接下了这单买卖。三更时分,我来到了丽春院里,用刀子撬开任秀才住的房门,就见阿紫和任秀才躺在里面大床上。我便压住阿紫的手脚,用枕头捂住了阿紫的口鼻,把她捂死了。”
王才仔细的述说着两个月前发生的事情,听的一边的陈名扬双眼止不住的流出了泪水,一双眼睛喷出了怒火,死死的盯着王才。
“这么说,是高秀才让你杀得人?可是他本人?”周邦杰问道。
“不是。高秀才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亲自见我,是他家的一个下人。”王才道。
“你可知道那下人叫什么名字?”周邦杰问道。
“知道,名叫高福。”
“来人,去捉拿高福。”周邦杰当即下令。
这是丽春院大茶壶被衙役传了来,看到王才,他知道一切露了馅,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大茶壶,可是你两个月前作证说任秀才杀人?”周邦杰厉声问道。
“大老爷啊,我错了,当初是我胡说八道,我不知道是谁杀了阿紫。”大茶壶哭叫道,他现在已经不敢再攀咬任思齐,生怕那天全家人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
“混帐东西,竟敢胡乱攀扯,往人身上乱按罪名,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重重的打。”周邦杰怒喝道。
这时,去传高福的衙役回到了大堂:“太爷,高家说高福已经离开了高家,不知道去了哪里。”
“混帐东西,竟敢藏匿罪犯,来人去把高秀才给我传来。”周邦杰大怒。
“太爷且慢。”孟书吏连忙阻止,“高秀才抓不得。”当下里把高家的势力说了一番。
“什么,他是南京户部侍郎的堂侄?”周邦杰闻言大惊,“你怎么不早说?”
“太爷,我看是这王才胡乱攀咬,分明就是他见色起意杀了人,却妄想攀扯到高秀才身上。”孟书吏咬牙道。
周邦杰了然的点头:“来人啊,把王才拉下去重重的打,看他敢再胡乱攀扯。”
第六十六章 张蒹葭的心事
鄞县高家
高立群高秀才正在屋里走来走去,焦躁的心情使他看什么都不顺眼,刚被他斥骂过的小丫鬟眼睛含着泪水靠墙根站着,动都不敢动。
可恶,这么隐秘的事情怎么会被翻了出来?是那任思齐回鄞县来了?高立群心里想着。
两个月前他使人陷害了任思齐一把,把任思齐直接送进了大狱,本以为这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现在却被翻了案。
县衙已经派人来传唤当时直接经手的高福,被他以高福不知去向打发了。可这个理由只能抵挡一时,高福成天在鄞县晃荡,县衙只要找人一问便知。不行,得赶紧让高福这个奴才滚的远远的。
高立群当即派人去给躲着的高福送信,让他速去乡下暂避,严令不得召唤不许回来。
还有,得去拜访周县令,让他无论如何不能把这件事牵连在自己身上,否者传扬开去自己的名声就毁了,若是再传到张家的耳朵里,恐怕蒹葭小姐更不会答应这门婚事了。
高立群忽然有些后悔对县令周邦杰的态度了。周邦杰刚到鄞县几天便表现出了贪婪的嘴脸,这令得鄞县的读书人极为不满,以清流自居的高立群伙同其他秀才们明里暗里讽刺了周邦杰无数次,这使得双方的关系很是不佳,这也是周邦杰一听涉及到本县秀才就当堂审案的原因。若是关系良好的话,周邦杰自然会先接下状纸,派人询问一番。
不行,我得去找人疏通疏通,高立群想着便拔起脚步。然而还没等他走出门去,他派到县衙打听消息的仆人飞奔了回来。
“怎么样了?”高立群一把抓住仆人的胸口,急切的问道。
仆人剧烈的喘息着,却说不出话来,急的高立群恨不得扇他几耳光。
“少爷,没事了,没事了。”仆人喘息着结结巴巴的道。
高立群闻听松了口气,松开了仆人的衣服,恢复了他读书人的风度。
“喘匀了气,慢慢给少爷我讲来!”高立群瞪了仆人一眼,命令道。
“是,是少爷,”这名仆人喘了一会儿,便把县衙发生的事情向高立群详细说了一番。
“这么说周县令把杀人的事都扣到那泼皮王才身上?”高立群惊讶问道。
“是这样的,周县令下令狠狠的打了王才一顿板子,王才才承认是他自己的主意杀的人,这事情完全和少爷您没关系了。”
“这样啊,”高立群摸了摸下巴,“这姓周的还算识趣,知道他自己的斤两,好吧以后就不骂他那么狠了。”
再说任思齐,听了案子审理的经过之后,摇了摇头,事情果然没有出乎孟书吏的意料,摄于高立群的家世,周邦杰根本不敢对高立群下手。不过事情还算顺利,算是洗脱了自己杀人之罪,只要设法再抹平越狱之事,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鄞县众人面前。
鄞县很小,新闻也少,这件案子的结果很快就传遍了鄞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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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嘛,那任秀才怎么可能杀人?”
“就是啊,更不可能杀自己相好的了。”
“唉,可惜了,那阿紫可惜啦,多娇俏的一个美人啊,生生被王才这个混账掐死了!”
“你们说王才在掐死阿紫之前有没有。。。,毕竟阿紫死的时候光溜溜的啊。”
“鄙视你,龌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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鄞县城南张家
张蒹葭正坐在花园里有一眼没一眼的翻看着手中的书册,她的芳心乱的很。
以前就觉得未婚夫任思齐不思进取,还喜爱流连于烟花柳巷,对任思齐的行为她很是不满。在她心中未来的丈夫是一个才高八斗,又知书达理的读书人,他的心里只能有自己。
张蒹葭看过《梁祝》,也看过《西厢记》,她向往那书中的爱情,可她的未婚夫不是一个对爱情忠贞之人。张家又是书香世家,张蒹葭从小也读过五经四书,知道读书人应该以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可偏偏她的未婚夫不思进取,连个举人也考不上。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对任思齐很是不满,当听说任思齐杀人入狱后,她愤恨之余又为他担心,她不认为任思齐会做出杀人之事,所以她哀求父亲张敬贤去县衙,务必请县令查明真相,还未婚夫一个清白。当父亲拿回任思齐的退婚书时,张蒹葭忽然有了一种解脱感,同时又为退婚书上那一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而感慨,任郎啊,你要是早这么有骨气该多好,也不至于数年考不中举人!就这样吧,咱们此生有缘无份!
当任思齐越狱的消息传来时,张蒹葭心情已经非常的平静,任思齐在她心里的分量已经越来越轻,不过活着总比死了要好,不是吗?
前些时日,鄞县的高家忽然向张家求亲,张敬贤问张蒹葭的意见时,张蒹葭很不乐意,她知道高立群曾经是前未婚夫任思齐的好友,她不愿和任思齐退了婚,再嫁给和他有关系的人。更何况高立群和任思齐是一丘之貉,并不是一个有大志的读书人。
因为张蒹葭的不同意,婚事暂缓了下来,高立群使出了浑身解数,非要成了这么婚事,甚至给当南京户部侍郎的叔叔写信,请他给自己主持婚事。
若是论家世,张家自然不如高家,目前张家最有出息的读书人就是张蒹葭的堂兄张煌言了,可是高家呢,高立群的叔叔高宏图是个三品高官,更是有名东林党人。
前几日高宏图亲自给张敬贤写信,为侄儿求婚,张敬贤本身也对高家的门楣很满意,现在朝廷高官亲自给他写信很觉得有面子,就要把婚事答应下来。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张蒹葭知道自己没有什么选择,这令她的心情很是郁闷。
“小姐,小姐。”丫鬟雀儿蹦跳着跑了进来。
第六十七章 补陀寺
“你这死丫头,刚才跑哪去了,半天也不见你人影。”张蒹葭嗔骂道。
“嘻嘻,小姐,我去前院看了看母亲,您猜我听到了什么?”雀儿是张蒹葭的贴身丫鬟,伴随着张蒹葭一起长大,二人情同姐妹。雀儿人如其名,整日蹦蹦跳跳的活泼的很。
“你啊,成天打听那些有的没的事情,烦不烦啊!”张蒹葭爱怜的拭去雀儿鼻头的汗珠,伸出葱葱玉指在她额头点了点。
“小姐啊,这件事情您听了心里肯定高兴。”雀儿故意卖关子道。
“死丫头,还不说,想急死人吗?”张蒹葭伸手轻轻在雀儿胳膊上掐了一把。
“嘻嘻,小姐啊,今天县太爷断了一桩案子,城里一个叫王才的泼皮被判了杀人罪,您猜王才杀了谁?”
“死丫头,我怎么知道?”
“嘻嘻,王才杀的人叫阿紫,丽春院的阿紫!”雀儿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张蒹葭,希望看到张蒹葭脸上变化的表情。
“丽春院的阿紫,你是说?”果然,张蒹葭的表情急剧的变化了,一把就拉住了雀儿的衣服。
“是的,就是那个阿紫,小姐啊,任公子是冤枉的,不是他杀了人,是有人把罪名安在了他身上呢。”
“那又如何,”张蒹葭松开了阿紫的衣服,神色平静了下来,“他已经越狱潜逃了,若是不逃还可以洗刷掉罪名,现在什么都晚了。”
“小姐,您真的不担心任公子?”雀儿问道。
“我干嘛担心他,婚都退了。再说,我快要订婚了。”
“我想不明白老爷为啥非要把你许给那高公子,叫我说他比任公子差远了。”雀儿嘟起了小嘴,不满的道。
“任公子有什么好的,还不是和高公子一样的货色!”张蒹葭道。
“起码任公子长得好看啊,英俊的很,就和那画里的张生一样。”雀儿眼珠转着,忽然道。
“死丫头,就会胡说八道,传出去让人笑话。”张蒹葭起身追打雀儿,雀儿咯咯笑着就跑。
主仆二人笑闹了一会儿后,又在坐了下来。
“雀儿,我想去补陀寺许愿。”张蒹葭道。
“好啊,好啊,在城里快闷死了。”雀儿高兴的跳了起来。
“那你快去和管家说一声吧,让他派人送我们去。”张蒹葭笑道。
补陀寺位于鄞县东北十里,位于山岭之间,嘉靖年间,普陀山宝陀寺观音像被迁入后,使得补陀寺香火很旺,鄞县很多人都喜好去那里烧香还原。
张府的管家听了雀儿的话后,也没多想就派了人手车辆。十来里的路程一来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