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将军烈-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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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两人的关系,赵子良无论如何要赶回河东吊唁,他召集诸将和官吏们,安排好走后事宜,然后就带着扈从们星夜疾驰赶回河东。
两千多里,赵子良和扈从们不停地换马,连续六天不眠不休终于赶回了云州,途中跑死了十几匹马,这还是因为扈从们的马没有赵子良骑乘的乌力马快,如果是他单独一人,以乌力马的速度可以日行千里,三天之内就可以赶到。
赵子良突然带着扈从们回来,让夫人陈清莹和聂三娘等人大喜,同时也有一些担忧。
“夫君怎么突然回来了?事先也不派人送个消息!”聂三娘一边给赵子良揉肩一边问道。
赵子良笑道:“怎么?我回来了你不高兴?”
聂三娘忍不住娇嗔一声,打了赵子良一下,说道:“当然不是,奴家是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赵子良点头道:“不错,我收到郑三送去的消息说田大人病逝了,田大人待我不错,以我们的交情,我是一定要回来看看的,明日我就得赶去太原!”
在家中与三个孩儿玩耍了一天,次日清晨,陈清莹和聂三娘为赵子良准备了一些东西,赵子良就带着扈从们离开云州赶往太原了。
赶到太原节度使府的时候,田仁琬的棺木还没有下葬,古人死后有的棺木要停放三个月才会下葬,这么做主要是为了给亲友们和宾客们从远方赶来祭拜留出足够的时间,毕竟这个时候交通不便。
“镇北侯、单于都护府都督、河东都知兵马使、镇北城城主赵子良将军到——”
位于节度使府内的灵堂中的田仁琬的亲眷们听到这个报号声都有些惊讶,要知道田仁琬才病逝不过七天,而从漠北镇北城到太原足有三千里路,就算中途不在家中停留,每日赶路四百多里,这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受得了的。
田仁琬的家眷们极为感动,纷纷出迎,其中以田仁琬的侄儿田承嗣的官职最高,五年前赵子良主持武举会试时,田承嗣也在其中参加,并且取得了不错的名次,如今他在安禄山手下听用,已经被提拔为北平军使,其实田仁琬的儿子,只不过很小的时候就过继给了田仁琬的哥哥为子,对于亲生父亲的病逝,田承嗣当然要在第一时间赶回来。
田承嗣带着一大帮亲眷走出灵堂迎接,见到赵子良立即躬身拱手行礼:“学生见过侯爷,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家叔过世,侯爷不远数千里星夜疾驰而回,学生和诸多兄弟姐妹等感激不尽!”
赵子良扶起田承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田大人于我有知遇之恩,客气话就不用说了,带我去祭拜田公吧!”
田承嗣连忙道:“侯爷请!”
来到灵堂中,张守瑜、高秀岩和郭子仪等人都在,他们站起来向赵子良行礼,赵子良点了点头,来到灵位前上了几炷香,对着灵位和棺木行了礼,才被田承嗣请到旁边喝茶。
刚刚坐下,张守瑜、高秀岩和郭子仪等人就过来见礼:“见过侯爷!”
赵子良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都坐吧,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张守瑜道:“我等也是刚到而已!侯爷,有些话可能现在说有些不合适,不过末将还是不吐不快啊!”
赵子良扭头看了张守瑜,问道:“你想说田大人病逝后,节度使一职由谁来接任?接任的节度使是否能相处?”
张守瑜三人都点头,“不错,侯爷,这正是我等担忧之处啊!”
赵子良想了想说道:“如果朝中懂边事的大臣和武将不多,河东节度使一职非常重要,派一个文官过来显然不怎么合适,田大人虽然也是文官,但他毕竟担任过安西都知兵马使,略知兵事,而一个完全不懂兵事和边事的文官显然不适合这个位置,但是如今朝中有资格当任河东节度使的武将也不多,本将军也不知道朝廷会派何人接任河东节度使一职,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不管谁当任河东节度使一职,你们只要秉公做事就行!行得端、坐得正,就算新上司想寻你们的晦气也会找不到借口,而且本将军不是海兼任着都知兵马使一职吗?有本将军在前面顶着,你们暂时不用担心,有一句话送给你们,‘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三人互相看了一样,都同时拱手行礼:“多谢侯爷提点!”
其实张守瑜等人担忧的问题也正式赵子良担忧的问题,他毕竟需要在漠北坐镇,不在河东,如果新来的节度使在河东大规模改变现在实行的政策,这对河东现在的局势是很不利的。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办法,还不知道皇帝会任命谁接任河东节度使一职。
赵子良等人在太原呆了一天,第二天就往回赶,高秀岩与他们同路了一天就转道回岢岚军驻地了,张守瑜和郭子仪一直与他同路到云州。
田仁琬病逝的消息被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玄宗皇帝还为此惋惜不已,不过鉴于田仁琬在任上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政绩,朝中也就没有为他立谥号。
赵子良准备返回漠北的前一天,王灿从京师用飞鸽传书送来消息说,皇帝鉴于田仁琬的病逝,河东不能无人主持大局,但又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于是命王忠嗣兼任了河东节度使,到现在为止,王忠嗣已经是朔方节度使、并且兼任河西和河东两镇节度使,佩戴三种将印,其受到皇帝荣宠的程度可见一斑,从来没有人有过这种待遇。
由王忠嗣兼任河东节度使的消息让赵子良放心下来,如今王忠嗣已经在凉州处理公务,主要精力也都放在了河西对抗吐蕃人,对河东之事肯定是不会过问太多,王忠嗣既然不在河东,河东之事自然有河东的官员们处理。(未完待续。)
第467章 皇甫惟明之死
四月底,赵子良返回漠北抵达镇北城两天后召开将校官吏会议,正在开会时,负责喂鹰的扈从给他送来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从长安传来一个的消息: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被李林甫设计诬陷,皇帝下旨撤去他陇右节度使的职务,并把他贬为播川太守。
原来自从皇甫惟明回朝献俘之后得知李林甫在朝中专权、闭塞言路、排除异己、陷害忠良,就劝玄宗******林甫,并且认为刑部尚书韦坚有宰相之才,可以启用。岂知他说这话的时候,玄宗身边有不少內侍和宫女,而李林甫在宫中经营多年,到处都是他的耳目,尽管被赵子良打击过一次,但他很快又在宫中布满眼线,皇甫惟明劝说玄宗******林甫的话很快就传到了李林甫的耳朵里,李林甫大怒,立即命令手下收集皇甫惟明的证据。
皇甫惟明也是缺乏政治头脑,身为一个边将怎么参合朝中宰相的任免呢?再说宰相的职位可比一个边将高得多,无论怎么说,他都没有资格说李林甫不合适,更不应该说韦坚有宰相之才,可以启用之类的话,而且韦坚是太子的内兄,他又是东宫太子府出身,就算是为了避嫌,也不应当在皇帝面前说这种话,这就让玄宗很反感了。
一方面玄宗认为他举荐自己人做宰相不合适,另一方面玄宗认为他有些恃宠而骄,否则一个边将怎么会参合朝中宰相的任免之事?
也合该皇甫惟明倒霉,他在京城与韦坚相约于城外游玩,恰好被李林甫手下的爪牙吉温看见了,吉温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当即禀报李林甫,李林甫何等样人,政治敏感性极高,他早就发现玄宗对皇甫惟明的恃宠而骄有些不满,当即在朝堂上唆使言官弹劾韦坚与边将私会,欲谋废立之事。
玄宗最在乎他的统治地位,绝不容忍有人背着他谋划废立之事,当几个言官弹劾韦坚与边将私会、欲谋废立之事时,玄宗雷霆震怒,当堂下旨逮捕了韦坚和皇甫惟明,把他们下狱。
当这两人被关进天牢之后,李林甫又让好些依附他的朝中大臣们出来作证,这让玄宗惊疑不定,玄宗开始怀疑韦坚和皇甫惟明两人真有可能做这种事情,毕竟韦坚是刑部尚书,乃朝廷重臣,而皇甫惟明是陇右节度使,是最重要的边关大将之一,陇右距离京师并不远,他们两人联手的话,皇甫惟明的大军如果行军速度快,只需十天半个月就可以杀到京师,而内有韦坚里应外合,这事只要策划得当,完全有可能成功。
玄宗虽然怀疑,但却没有确凿的证据,韦坚毕竟是朝廷重臣,皇甫惟明毕竟是边疆大将,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就算是皇帝想要动他们也要顾及朝野舆论。
于是玄宗下旨说韦坚谋求官职地位,存在极大野心,把他贬为缙云太守,又说皇甫惟明挑拨君臣关系,贬其为播川太守。
侯府大堂上,赵子良看完纸条脸色都变了,他知道皇甫惟明危险了,但是他却无能为力。
勃勒罕见赵子良神色有异,于是问道:“侯爷,是不是出事了?”
堂下所有将校都看着赵子良,赵子良叹道:“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将军被贬为播川太守了!”
勃勒罕惊道:“为何会这样?”
赵子良道:“皇甫将军在京期间与刑部尚书韦坚在城外游玩却被李林甫的爪牙看见,李林甫以此为借口诬陷韦坚私会边将,欲谋废立之事,陛下雷霆大怒,开始时把两人抓入了大牢,但却没有证据,因此把二人贬官!”
已经晋升为昭武校尉的赵虎站出来拱手道:“叔父,听闻你在河西之时颇受皇甫将军照顾和看重,如今皇甫将军有难,叔父你何不上书向陛下求情?以陛下对二叔的恩宠,应该会把皇甫将军官复原职吧?”
“不可,万万不可!”程元振听了大惊失色道。他毕竟长期待在宫中,对政治斗争颇为熟悉,也很敏感,而且赵子良与他相处得不错,他不忍赵子良被拖入这件事情之中,涉及到皇位的问题,皇帝才不管是你谁,就算是亲生父亲也可以杀,更别说是一个边将。
堂下有将领问道:“程公公,为何不可?”
程元振道:“侯爷既然不是朝中任何一方势力的人,在这种事情面前最好不要参合进去,而且现在插手已经太晚了,如果侯爷尚书替皇甫将军求情,不但救不了皇甫将军,还可能会让他死得更快,而且只怕连侯爷也会被有心人故意牵扯进去啊!”
听了程元振这番话,赵虎顿时惊出一声冷汗,连忙对赵子良道:“二叔,儿子愚钝,差点坏了大事,请叔父责罚!”
赵子良对于赵虎敢于认错的态度很满意,抬了抬手道:“算了,你还年轻,这件事情就当给你一个教训,日后一定要注意,要多听多看多想,不要轻易发表意见!”
“是,叔父!”
尽管一直找不到韦坚与皇甫惟明欲谋废立的证据,玄宗始终患得患失,实在不放心,再加上李林甫整日里在他耳边进谗言,玄宗最终还是忍不住下旨赐死了皇甫惟明。
才过了半个月,就从长安传来消息,皇甫惟明在播川太守的任上被皇帝下旨赐死。而韦坚暂时没事,他只是文臣,玄宗也不担心他被贬后还能翻起浪来,当皇甫惟明不同,皇甫惟明长期当任边关大将,军功赫赫,在军中的声望很高,就算他被贬为播川太守,玄宗依然对他不放心,只能赐死他。
赵子良看完手中纸条后失魂落魄的一屁股跌落在椅子上,勃勒罕还从来没有在赵子良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担忧地问道:“侯爷,怎么啦?”
赵子良喃喃道:“皇甫将军死了,他被皇帝赐死了!”
“啊!”勃勒罕大惊,“怎么会这样?皇甫将军怎么说也是战功赫赫的重臣良将,皇帝怎么能说要他死就让他死?”
程元振刚刚走进大堂,恰好听到赵子良说这个消息,接口道:“这又算得了什么?当今圣上最是忌惮有人盯着他的皇位,出了这种神情,圣上一向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就算太子也屡次遭到猜忌,太子都被废了两个了,一个大臣算什么?”
赵子良拱了拱手:“公公也知道此事了?”
“刚刚听说了,哎,咱家理解侯爷的感受,俗话说‘兔死狐悲’,更何况是侯爷与皇甫将军的交情,但还请侯爷保重,切不可就此颓废!”
赵子良揉了揉脸,摆手道:“公公放心,本将还不至于被这点事情吓倒!”
皇甫惟明的死,震动了朝野,朝廷和民间议论纷纷,军中更是人心浮动,为了稳定军心,赵子良不得不召开将校官吏会议,稳定人心,狠抓训练和思想工作,军纪上更是不能放松。
这一日赵子良请程元振过来商议,说道:“程公公,你也看到了,就连我漠北军都因为这件事情闹得人心浮动,将士们寒心呐,河东各地各军只怕情况更糟,这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本将军想赶回河东坐镇,以免局面闹得不可收拾,届时再去解决就晚了,公公你看呢?”
军队的军心稳定与否是天大的事情,军队一旦哗变,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程元振也心中戚戚,庆幸这漠北有赵子良这等声威赫赫的大将镇住下面的兵将,换做是其他人只怕早就出事了。
如今这漠北军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他也放心了,于是对赵子良说道:“是极是极,侯爷还是尽快赶回河东坐镇,这里有咱家就行了!”
“那就一切有劳公公了!”
赵子良吩咐人略作收拾和准备之后连夜启程,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云州,这次速度更快,赵子良只带了旋风十八骑,只用四天时间就入关,第五天就赶回了云州。
赵子良根本没时间休息,抵达云州之后就立即赶往横野军巡视,在横野军驻地还平息了而一场骚乱,当场斩杀了四个闹得最凶的校尉和军头才压住阵脚、稳定军心。
赵子良还以都知兵马使的名义下令河东各军、包括州郡郡兵在内,所有将校、军官和兵士全部待在军营内,任何人不准外出,除了圣旨和他赵子良的军令之外,不准接受任何的调动,除执勤站岗、巡逻守卫军营的兵士之外,其他所有兵士都必须要将兵器、弓箭全部上缴,统一存放,没有命令不准打开库房。
赵子良处置得非常及时和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