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满庭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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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春桃转身,脸色变了变:“哼,少在这儿跟我猫哭耗子假慈悲。告诉你,我春桃可不吃你这一套。”她在太子的身边呆了三年,除了学会谄媚之外,脾气也长了不少,原本,她就没把宝珍放在眼里。结果,却莫名其妙地被这小丫头抢了差事,心里面自然是气不过了。
宝珍闻言,神情有些微愠,正待反唇相讥,却无意间听到了自己的身后有了动静。。。顿时,压住心口的火气,故作温和道:“春桃姐,你真的是误会我了。我只是担心姐姐你误了送汤的时辰,。。。。”
春桃哼哼冷笑了三声:“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别以为,给太子爷奉了几天的茶,你就得意了。今儿我就告诉小丫头,早晚有一天,太子爷会让我回来的。”
宝珍闻言,暗暗叹了口气,这春桃的确姿色过人,可是,脑子却实在不够聪明冷静。这样大不敬的昏话,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出口乱说。
身后的动静越来越近,宝珍也不想看着春桃倒霉,只好接着道:“好了,姐姐的话,我都记下来了。你还是赶紧去给太子爷送汤吧。”
春桃闻言,还以为她是怕了自己,随即白了宝珍一眼,不管不顾地用托盘向她顶过去,“你给我,,躲开躲开。”
宝珍微微一愣,随即往门旁躲了一下。不料,春桃逼得太快太近了,她还未来得及迈步,就直接从台阶上跌了下去。这一下,宝珍着实摔得不轻,好在,她及时地用手臂和身子护住了那两个贵重的茶碗。不过,杯子里剩下的茶水,却洒了她一身。宝珍只觉自己的手臂一痛,好像跌倒时被旁边的树枝给划破了。
春桃见此,不免幸灾乐祸起来,轻笑出了声。只是,她的笑声,很快就被一声低喝硬生生地打断了。
书房外的小院中,孙公公不知何时出现了,他直直地盯着春桃,眉头紧蹙。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这会,也都是木着张脸。
“春桃呀春桃,你可真是自寻死路啊!”
太子卷 第八章 嫡福晋(上)
春桃愕然转身,待见一脸愠怒的孙公公,身子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跟着,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秀丽的小脸满是慌张道:“公公。。”这会,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多大错,可是,话已出口,再怎么辩解都已经晚了。
孙公公见她慌张的样子,眼神凌厉道:“来人啊,把她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春桃闻言一惊,忙不迭地叩头求饶道:“公公饶命,奴婢知错了。。求您饶了奴婢吧。。。”
“不知死活的东西!”孙公公听了,抬手一指春桃,尖起嗓子喝道:“你个刁奴,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敢求饶!就凭你刚才的那番话,挨二十大板已经是轻饶你了。”说完,便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太监,示意他们的动作快一点。
两个小太监赶忙上前,架起还在地上磕头求饶的春桃就往院外走。春桃的身体一直打着颤,想哭却又不敢发出声音,只能任由他们把自己拖出去受罚。
这会,宝珍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孙公公瞧见了她左边袖子的破口,缓了脸色道:“下去上点药,以后长些记性,千万别再扰了主子们的清净。”
宝珍闻言,十分恭谨地应了一声。经过这一回,孙公公已经认定了,宝珍是个性格温顺的孩子。所以,也就没有责备她,只吩咐她先退下了。
回到耳房的宝珍,撩起袖子一看,果然,手臂上多了一条血淋子。好在,这伤口划得不深,上点药就不碍事了。
亥时刚过,宝珍平躺在榻上,脑子里就像是过电影似地,将白天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特别是关于四贝勒胤禛的片段,更是回想的十分仔细。
正想着,门外突然有了光亮,跟着有人敲门道:“宝珍,书房那边叫你过去伺候。”
宝珍闻言,忙应了一声坐起来,穿上了枕边放着的布褂。睡在对面的春双,见她摸着黑整理头发,便跟着下床帮她点了根蜡烛。
略略收拾了一番,宝珍急匆匆地赶到茶水房。今儿是小贵子值班守夜,待见,她进来之后,凑上前小声道:“等会儿,姑娘可得多注意些,听说,太子是从后殿生了气才过来的。”
宝珍闻言,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手中的动作不禁又快了些。
***
书房之中,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太子胤礽“啪”地一下扔下刚翻了几页的书,沉默了半响,方才望向孙公公道:“你过来陪我下盘棋,解解闷。”
孙公公在旁,连忙躬身道:“回主子,奴才愚笨,不长于此。。实在不敢献丑。。”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胤礽冷冷地打断:“还要让我说第二遍吗?赶紧摆棋去。”
孙公公闻言,灿灿地抬头看了一眼太子,连忙回身取来了棋桌棋盘。
片刻,宝珍端着茶水点心进屋,待见,他们主仆二人正在下棋,便不敢轻易出声,静静地站在一旁候着。
孙公公的棋艺平平,不过一会儿,便被太子的黑子逼得走投无路,只能,一脸犹豫地捏着白子,不知道往哪里放好。
此时,门外突然有人传话道:“大福晋到。”
胤礽闻言,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接着将棋子重重地下在桌上,神情微愠。
孙公公见此,赶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却听胤礽说道:“坐下,接着下。”
孙公公闻言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道:“可是,主子。。。”他还想为大福晋说几句话,却见胤礽冷冷地扫了自己一眼,便立马噤了声,重新坐下。
这会,宝珍只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约莫二十二三岁,一张瓜子脸儿;秀丽美艳;却掩不住容颜中的英气,单单是在屋中这么一站,浑身上下,便自有一派雍容华贵之致,让人肃然起敬。此人,就是皇太子胤礽的嫡福晋瓜尔佳氏。
瓜尔佳氏出身名门,自从嫁给太子以来,行事十分的守礼也很讲究分寸。眼下的这般突然到来,却是与她平日沉稳的性子有些不同。但是,她今天似乎有着什么非来不可的理由,瞧着眼前还在悠然下棋的太子,神情严肃。
宝珍见她进来,赶忙屈膝行礼道:“福晋吉祥。”
孙公公见此,也准备跟着起身行礼,谁知,胤礽的眼睛微眯了眯,跟着又“啪”地一下放下棋子,淡淡问道:“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瓜尔佳氏闻言,脸有些沉,跟着福一福身,道:“太子,臣妾有话要和您说。”
胤礽的目光依旧放在棋盘上,不以为然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先跪安吧。”
瓜尔佳氏听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影,声音却依然平和温和道:“太子,臣妾的话,必须现在就说。”她既然做了决定来这里找他,就不会被这么一两句话给打发走。
胤礽微微扯起嘴角,抬头定定的看了一眼她,道:“好,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瓜尔佳氏扫了一眼屋中的孙公公和宝珍,吩咐道:“你们俩先下去候着。”
宝珍闻言,赶忙躬身退出了书房,孙公公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暗道:我再在屋里待下去,非得跟着遭殃不可。
宝珍和孙公公守在门外,虽然关上了门,却能听见屋中的对话。
书房之中,瓜尔佳氏坐下后第一句话便是:“太子爷,今天是不是见过四阿哥?”虽然,她的语气依旧温和,可是,脸上已经带了几分焦急。
胤礽看了她一眼,手中摆弄着棋子,冷冷道:“福晋既然都知道了,干嘛还要再问我呢?”
瓜尔佳氏道:“那臣妾想知道,四阿哥今天过来时都说了些什么?”
胤礽眉头微蹙:“朝政之事,你最好不要过问。”
瓜尔佳氏闻言,不禁心急道:“太子,臣妾曾经说过,四阿哥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您一定要多多堤防他才行。虽然,现在他表面上对您马首是瞻,可是,私底下的四阿哥,却已经开始想要分化您手中的权利了!要不然,四阿哥也不会借着这次机会,插手南方的赈灾为自己建功。”
呵-果然又来了。这样捕风抓影的阴谋论,他真是听够了。忽然,胤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稍显烦躁道:“四弟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这些编排之言,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你不说也罢。”在他的心里,就凭四弟胤禛那不温不火的性格,绝对算不上是什么有野心的人。相比之下,自己的众兄弟中,还是八阿哥和九阿哥才更让人觉得头疼和麻烦。
听了太子的话,瓜尔佳氏也跟着站起来,急促道:“臣妾的话,怎么会是无稽之谈?如今,您身居的储君之位,这宫中,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眼睛里盯着,心里面算着。更何况,万岁爷现在即将回朝,可南方蝗灾的事情,您还没有半点对策。。”
“瓜尔佳氏。瑾萱。”胤礽硬生生地打断了她的话:“堂堂一个嫡福晋,这些也是该你说的话吗?”
瓜尔佳氏闻言,随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满脸诚挚道:“太子,臣妾说的都是赤字直言。四阿哥此人绝非是甘于平庸之辈,您不能轻易地小看了他。”
胤礽低头看着她,露出一个颇带嘲讽意味笑容道:“呵--我看我不是小看了四弟,而是小看了你啊。”
瓜尔佳氏闻言,反射性地抬头看他,略带不解道:“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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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卷 第九章 嫡福晋(下)
“福晋,你既然这么冰雪聪明看得透人心,那也该清楚一点,**妃嫔擅涉国政是何罪名?”太子从来不喜别人对他指手画脚,或许,还是因为年轻气盛的原因。朝中上下除了皇阿玛——谁想要念他的不是,还要好好掂一掂自己的份量再说。
瓜尔佳氏闻言,微微压低了声音,语气却更显郑重道:“臣妾惶恐,并不敢擅涉国政,只是局势所迫,岂能轮到臣妾选择。眼下,六位受封的皇子皆以参与朝政,大阿哥意在礼部,八阿哥意在户部,其中只有四阿哥意于兵部。而**之内,四贝勒的福晋更是整日忙于笼络人心,蓄积人脉。正所谓‘当面输心背面笑’,四贝勒佯装平庸无志,不过是为了养精蓄锐而已。这样的心机,太子您不能不防啊?”此时,她的神情略显踌躇,却还是毫不避讳地把话说了出来:“难道,太子您不记得史书上记载的“玄武门之变”吗?”
胤礽听得大怒,狠狠地甩了衣袖,一把掀翻了身旁的棋盘,语气森然道:“你!马上给我滚出去!”他若不是念及瓜尔佳氏是自己的嫡福晋,真恨不得立马唤人将她给拖出去重打一番。
飞出的棋子直奔瓜尔佳氏而去,她也没躲,任由全数的棋子砸在自己的身上,打得生疼。
这会,侯在门外的孙公公和宝珍听见动静,互相对视一眼,赶忙探身进屋,朝着太子的方向,叩头道:“主子请息怒,主子请息怒!”
胤礽这一肚子火气正愁没地方撒,此时瞧见,孙公公护在了大福晋的身前,不免又是一脚踹了过去,正中孙公公的胸口道:“谁准许你们进来的?统统给我滚出去!”
孙公公受了太子这么一脚,虽然疼得脸色煞白,却硬挺着哼都没哼一声,利落地重新跪好,不停叩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宝珍欲去扶起跪在地上的大福晋,不料,瓜尔佳氏径自站了起来,目光灼灼道:“太子,请您一定要相信臣妾。。。。。”
“够了!”胤礽额头上的青筋隐隐可见,怒气更盛道:“大福晋失心疯语,你们赶紧带她回宫叫个太医看一看,往后,没有我的准许,不可在踏进维德堂一步。”说完,他便背身而立,再不看瓜尔佳氏一眼。
瓜尔佳氏闻言,心痛如裂,深知自己今天这番冒死苦劝,一定又是无果。太子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话,根本听不进。。。。。。
此时,宝珍站在她的身后,心里对这个直言不讳的嫡福晋深感佩服。她真的很不简单,要知道,作为一个久居深宫之中的女子来说,她的推测是多么神奇的精准哪!
不敢相信,如果,此时此刻,太子和瓜尔佳氏的感情并非如此紧张对立。也许,历史真的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可惜,这世上从来不会有如果。大福晋这般急进的做法,最终,只会让她和太子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大福晋走后,孙公公跪在地上抬眼瞧了瞧,站着一动不动的太子,挥手命宝珍先行下去。须臾,他自己也跟着从屋中退了出来。
宝珍见他捂着胸口,忙轻声问道:“公公,您没事儿吧。”
孙公公毕竟上了些年纪,刚才强忍住疼也没敢吱声,这会,却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叹道:“咱家还挺得住,宝珍丫头,你去把刚才在书房外面当差的宫女太监,统统叫过来。”
宝珍应了一声,随即小跑着将众人召集在院子里。
想必,刚才太子动怒的那一幕,很多人心中都尚有余悸。他们也不是存心要偷听,只是,太子的声音是在太大了,想听不见都不行。
孙公公扫了一眼众人,然后以目相询宝珍,示意所有人是不是已经到齐了。
宝珍在心里查数了一遍,发觉没错,便点了点头。
孙公公清了清嗓子道:“你们一个个都听好了。今天晚上的事情,谁也不许对旁人提起半句。尤其是有关太子和大福晋的。如果,要是有人走漏了半点风声,你们就全部等着去辛者库受罪去吧!”
话音刚落,院中众人都不约而同地起身一拜道:“喳。”
这夜,太子胤礽一直在书房留到亥时末了,方才起身回了毓庆宫中休息。今天,他彻底地失眠了,脑海中除却对瓜尔佳氏的愤怒,还有就是那句挥散不去的“难道,太子您不记得史书上记载的“玄武门之变”吗?”
“李世民。。玄武门。。”一想到这里,胤礽的瞳孔忽地收缩起来,只要事关储君之位,就算是在细微的提及,也会让他整个人敏感起来。他虽然气愤,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