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满庭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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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妻子渐渐走远,叶阿林方才回身,硬是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招呼那帮人道:“小三爷,您来了?快请坐!”
小三爷闻言,连瞧都不瞧他一眼,只啪嗒往长凳一坐,开口道:“叶瘸子,生意不错嘛!”
“三爷,您说笑了。”叶阿林淡淡笑道:“我这也不过是混口饭吃而已。”
“得得得,别搁这儿跟我哭穷。”小三爷不耐烦地摆手道:“赶紧拿吃的来。”
叶阿林点头应了一声,转身向煮米线的宝珍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手脚快一点。
宝珍的小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待见父亲身后的那几个人,微微蹙了蹙眉,心道:这帮恶豺狼怎么又来了?。须臾,她将煮好地四碗米线端上去,无意间,却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其中一个道:“我说三爷,就凭您这响当当的身份。何必来这种小地方来吃东西呀?”本以为,今天跟着三爷出来,肯定能有一顿好吃好喝候着。没想到,居然是来这种小地摊,害他白欢喜了一场。
小三爷没吱声,心想:还真当我三爷是傻子呢?就你们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想要占我三爷的便宜,哼!等下辈子吧!
见他没吱声,旁边一个立马接话道:“亏你跟着三爷这么多年,三爷的心思你还不了解?”那人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奸笑,接着道:“这里一定是藏着什么奥妙了?”
小三爷听罢,忽然哈哈地大笑出声,惹得旁边端碗的宝珍一惊,赶忙将他们的米线上齐,回身继续忙着煮米线。不过,她的耳畔依然还听得见,身后那帮人的笑语声。
“还是你小子有点脑子。”
“哈哈,三爷真是好雅兴!不过,我刚刚看了半天,可没见着什么姑娘啊。”
“没错,我也瞧了,除了一个瘸子和小丫头,没别人儿啊?我说。。三爷,您不会是想。。。。。”
突然后面传来“啪”地一声,接着道:“狗东西,爷可没你那么歪兴儿!”
“三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生气,他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三爷,您到底是看上谁了呀?倒是说出来,也让我们哥几个跟着开开眼。”
“哼,给你们开开眼?爷我自己还没看个透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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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卷 第八章 横祸
听到这里,宝珍的心中不免咯噔一下,他们说的这些话,分明是别有含义。什么开眼?什么没看透亮?小摊上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宝珍不禁下意识地联想到了母亲阮氏。
宝珍回头,看着身后的那帮地痞无赖,不禁真心希望自己只是想多了,想错了。
须臾,好声好气儿的送走小三爷那帮人,叶阿林便开始准备收摊。宝珍将卖剩下的食材收好,想要带回家做晚饭用。
叶阿林将木桌长凳一并放在板车上,然后,带着女儿慢慢地推着车回家。
水车胡同是一条老巷,风风雨雨了几十年,所以路面都变得坑洼不平。天黑以后,若不小心踩突的话,很可能会崴着脚。父女俩正走着,只见,前面黑隆隆的胡同中多了灯笼光亮。接着,传来一声问话:“前面的是珍儿吗?”
宝珍闻声,便知是阮氏迎他们来了,随即回道:“娘,是我。”
阮氏提着灯笼款款而来,待走近之后,她将灯笼递过来道:“珍儿,你来照路。”
宝珍应了一声接过灯笼,走在了两人的身前,替他们照亮儿。
阮氏一边帮着丈夫推车一边问:“他们没找什么麻烦吧?”
叶阿林摇摇头道:“没,就是过来吃了两碗米线。”
阮氏闻言,还是隐隐觉得不踏实。这段时间,那帮人比往常来得更勤了,以后要是还这样,一定得连累他们做生意。
叶阿林见妻子没说话,不免又安慰她道:“你别担心,大不了让他们再多吃几碗,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破财免灾?宝珍在前面提着灯笼,心想,如果真能如此就好了。
之后的几日,宝珍的心里都不踏实,每天除了忙着招呼客人之外,还时常抬头张望,留意着那帮无赖,有没有再过来。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有些事情,终究是躲不过去的。
薄暮时分,小三爷带着几个无赖又来了。
这会,小摊的生意正忙,所以,等到宝珍发觉不对劲,想要告诉阮氏时,早已经晚了。那帮人找了张桌子一坐,便冲着他们喊道:“赶紧来人,把这张桌子给爷擦干净了。”
他们这一出现,立马把旁边的客人都给吓跑了。
宝珍微微皱眉,随手拿起抹布过去擦桌子。刚一走近,她便闻到满鼻子的酒味,顿感不妙,神情立马多了几分警备。果然,还没等她来得及收拾好桌子。就见,其中一个瘦脸男子突然起身,走过去将正在煮米线的阮氏给拽了过来。
阮氏自然不肯,用力地挣了两下,厉声道:“你干什么?”
叶阿林挺身护在妻子的身前,瞧着那瘦脸男子,忍住怒气道:“这位爷,有什么吩咐您只管说,千万别动手动脚的。”
“去去去,这儿没你什么事儿。”瘦脸汉子从怀中掏出几十文钱,然后,“哗”地一下扔向了叶阿林,道:“赶紧该干嘛干嘛去!”
叶阿林不肯服软,只盯着这帮无赖,心里盘算着自己该如何是好。
这时,小三爷旁边的另外三个人也跟着站起来,对着叶阿林推推搡搡道:“死瘸子,再多说一句废话,小心爷几个把你那只腿也打断喽。”
叶阿林的腿脚不好,和他们纠缠没几下,便被踢倒在一旁。而阮氏则跟着被她们拽下了面巾,露出那张一直藏着的脸。
宝珍见此,心中顿时慌一下,
“嘿,三爷。真让您给说中了。这小娘子长得还真标致啊!”
阮氏的姿色,着实让那帮人眼前一亮,特别是小三爷,更是露出一丝讽刺的笑,道:“叶瘸子,好福气啊。居然背地里藏着这么个大美人儿,看来,爷平时还真是小看你了。”
阮氏冷着一张脸,先是把宝珍拉到了自己身边,接着,又俯身想去扶起地上的丈夫,不料,她的手刚一伸出去,便被那小三爷中途拦住,厚颜无耻的摸了一下。
阮氏哪里能容得这般轻薄,跟着反手重重地甩了他一个耳光,闷响闷响的。
一听就知道,阮氏这巴掌打得极狠,小三爷先是一怔,继而捂着自己的火辣辣疼的半边脸道:“你敢打我?”
叶阿林挣扎地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他道:“三爷,这打是您自己讨得?怪不得我们。”
“好啊,说你胖你还给我喘上了。”小三爷又是拍桌子又是踢凳子,满脸的气急败坏道:“今儿老子非把你们打得跪地求饶不可。哥几个还不给我上!”
听他这么说,那其他三人便不在犹豫,借着满身的酒劲,抬手就拿起长凳狠狠地砸了过去。叶阿林忙护着妻儿往后退了两步。
宝珍看着他们砸出来的一地狼藉,心里真是又气又急。这会,她无意间看见了还在炉子上坐着的热汤锅,也顾不得多想便跑过去,舀起一勺滚烫烫的汤就泼过去。
这勺热汤,顿时把他们烫得一吓,其中,那个圆脸的男子,更是疼得直咧嘴,哎呦哎呦个不停。
宝珍赶忙又舀了一勺,对着那想过来踢翻炉子的人,道:“再敢过来,我就把这热汤全泼到你的脸上。”说完,她便做出一个要扬水的姿势。吓得那人连忙回撤了两步。
叶阿林和阮氏见此,也跟着拿起几只瓷碗从锅里舀汤,陪着女儿一起与他们对峙。见有人敢往前靠过来,就立马甩手泼汤,毫不客气。
小三爷见状,不由冷笑道:“哼!就一锅破汤,我看你能撑到到什么时候?”说完,他招手示意其他人都住手,接着道:“哥几个先歇歇,等会儿汤干了,再打也不迟。”
旁人闻言,立马附和道:“三爷说的是,咱们今儿跟他耗定了。不要命的狗东西,竟然敢烫我!”
见他们住了手,宝珍不禁低头瞥了一眼黑锅,白浓的汤水咕嘟咕嘟地吐着泡,冒出来腾腾的热气。
这样下去不行,叶阿林护在妻儿的身边,心想着,自己不论如何要想个办法,让阿阮和宝珍先跑走,绝不能让她们被这帮混蛋欺负。
想了又想,叶阿林扭头冲着宝珍小声道:“等会儿,爹一把锅端起来,你就赶紧拉着你娘跑,千万别回头,不论听见什么都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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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卷 第九章 困境
宝珍闻言神情陡变,伸出一只手拉住叶阿林的袖子,摇头道:“爹,不行。。”只是,她的话刚说一半,身体便被叶阿林硬生生的推开,跟着撞在了阮氏的身上。
母女二人顺势后退了两步,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耳边便听见叶阿林一声大喝:“你们快跑。”
忙乱之间,宝珍看着那帮人气急败坏地奔了过来,不禁下意识地拽住阮氏,又匆匆后退了两步。
“三爷,她们要跑!”
“他奶奶地,还不赶紧给我上!哎呦,死瘸子,你还敢耍花招,老子今儿非灭了你不可!”
叶阿林闻言,猛地抬起那口黑锅,将里面的热汤一股脑地冲着他们泼去,全然没有惧意。
阮氏见此心里一颤,心里想要留下来,却又怕连累宝珍受伤,因此暗自咬紧牙关,攥紧女儿的手,转身便跑。
这时,小三爷带人围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按住了叶阿林,抬脚就朝着他的脸上身上一阵乱踢。他们一边踢,一边嘴里流水似地谩骂。刚开始,叶阿林还挣扎着想要还击,然而,这么做无疑更加激怒了对手。他们踢得更重了,每一下都恨不得都要了他的性命。挨了几番拳脚之后,叶阿林忽然痛苦地嗳了一声,便趴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三爷,他没声了。”
小三爷闻言,酒意顿时醒去一半,吩咐他们住手,用脚尖拨了拨地上的叶阿林,微微蹙眉。虽然混迹街头多年,他却依然不愿意闹出人命官司。
这时,有人过去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儿呢,应该是昏过去了。”
没死就好,小三爷低头,瞧瞧这一地狼藉,倒也消气不少。他的心里还惦记着阮氏,今儿这么闹,只为给她们留个教训。想在这条街上做生意,就得乖乖听老子的话,否则,我三爷一定绝了你们的财路。虽说,天下****一般黑,却也分为三流九等。而这其中最可怕的便是地痞,小三爷就是地痞,整天游手好闲,闲着满身的力气去敲诈勒索。他们就好比那无头苍蝇,一旦盯上了谁,便闹得你天天不得安宁。
小三爷朝着趴在地上的叶阿林,重重地呸了一口,接着道:“哥几个,咱们走,以后再慢慢找他算账!”
眼见他们渐渐走远,围观的路人才有敢走过去的,好心将叶阿林从地上扶起,只见他突然咳出了一口血沫子,有气无力道:“他们走了?”
临边儿卖牛肉面的伙计,向身周张望了几眼,见没什么异常的动静,便回道“你别担心,他们都走了。”
叶阿林闻言,微微点头,暗暗吁了一口气道:“小哥,麻烦你,扶我站起来。”
那伙计看他这一身的伤,不免担心道:“你这样能行吗?我看,还是去找人来帮帮你吧。”
谁知,这时从身后匆匆跑来两人,阮氏和宝珍抢上前来,待见地上那满脸是血的叶阿林,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她们并没跑远,只是躲进附近的一条巷子里,可心里实在放不下,不免又跑了回来。
伙计一扭头,发现是阮氏和宝珍,忙出声道:“他伤的不轻,你们赶紧给他找个大夫吧。”
阮氏和宝珍闻言,顾不得收拾一片狼藉的摊子,赶忙将叶阿林搀扶回家。
木门一开一合,叶大娘从屋中探出身来,待见儿子满脸都是血,惊得突然叫了一声,跌跌撞撞地迎出来道:“阿林,你这是怎么了呀?”
叶阿林疼得直喘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由着家人将自己扶到了炕上。阮氏安置好他,便立马转身跑出去寻大夫。
过了好一会儿,叶大娘才止住了自己的哭声,红红眼睛瞧着宝珍,声音抖得完全不成样子,道:“出什么事儿了?你说。。。”
宝珍站在旁边,终究不忍抬头去看炕上,只低着头道:“刚刚来了一群****过来捣乱,爹为了保护我们,跟他们理论就。。。”话说到后来,宝珍俨然有了哭音,却有不想发出声来,只低着头不再说话。
叶大娘听完,顿时心痛如绞,她的嘴唇抖了好久,方才大哭道:“我的儿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叶大娘的哭声惊醒了正在睡觉的宝祥,他揉了揉眼睛下了炕,走到外间,只见,炕上躺着多了一个血人,不禁被吓了一跳,立马掩住了自己的眼睛,哭出声来。
宝珍见他出来,忙抹掉脸上的泪水,上前一步将弟弟抱进屋里,哄着他道:“祥儿,不怕。祥儿,乖,不哭了。”
宝祥抬头看她,带着哭腔问道:“姐姐,爹怎么了?”
宝珍吸了吸鼻子,含泪道:“爹爹生病了,需要看大夫,你别害怕。”
宝祥听完,怯生生的依偎在姐姐怀里,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个不停。
屋外,叶大娘又哭了好一阵,时不时抽泣道:“儿啊,我苦命的儿啊,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
宝珍闻此,只觉脸上一阵阵地凉,她知道那是自己的眼泪。
叶阿林一共骨折了三根肋骨,大夫说并没有错位刺伤内脏,所以,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在伤好之前,他只能卧床休息,不能做任何的体力活。宝珍知道,这种伤病重在休养和调理,而且,需要的时间较长。为了避免再遇上那帮人,阮氏决定暂时不再出摊,以免得不偿失。
不出去摆摊,一家人也没有了收入。阮氏拿出这几个月做生意攒下的钱,一共是三两,再加上,之前的积蓄也不过才到七两银子。叶阿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