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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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察郡太守雅丹治刚察
领五县:刚察、共和、天峻、乌兰、祁连
西域都护游楚
第一章
季汉建平元年,对曹魏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年头。
自去年大败于季汉,被诸葛孔明的八阵图加地雷火炮打得又是伤兵又是折将,数万精兵丢在渭南,一国的尚书令、上军将军都陷入了敌阵之中,实在是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惨败。丢面子丢得抬不起头来,元气伤得直不起腰来。曹丕怕季汉乘势攻击,不敢驻在洛阳,直接回了邺城,回城之后就大病一场。他本来就心高气骄,难以容人,所以把曹植、曹彰等兄弟们全都贬到各地,圈了起来,不给半点权力。此时大败,更是觉得这些兄弟们都在看自己的笑话,恨不得老天打一个劈雷,把季汉和这些兄弟们全都劈死。
战乱的创伤还没来得及恢复,竟遇上了天灾。七月里,一群群蝗虫黑压压布满了冀州的天空,如同翻滚的乌云,狂怒的暴风,所过之处,啮桑嚼草噬禾吃树,眨眼之间,遍地里空空如野,连一根谷子杆都剩不下。老百姓被吃得饥寒啼号,哀声遍野,扶老携幼逃向司州、青州、徐州,一路之上饿死的百姓塞道盈渠。曹丕住在冀州邺城,眼望这一片惨象,不由得悲从中来。
历来蝗灾被认为是德政不修,帝王应下罪己诏的。由此人们不由又想起去年的日食,想起的曹植的七步之诗,想起献帝被废后莫名的死去,竟不由得人们对天命的归依、曹丕的得位、乃至魏国的正统又开始了怀疑。
朝堂上,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大魏不设丞相,尚书令便署理丞相之职。可是陈群被俘之人,而今虽复原职,却如何服众?曹丕本来看好司马懿,现在他因渭南之败。自动请辞,而且此战之中,他有颇多可疑之处,让人不得不防。曹丕问起太尉贾诩,太尉闭着眼睛,只说了一句话:“当年武帝在时,曾言司马懿鹰视狼顾。”鹰视狼顾。这样的人如何能重用?而贾太尉,虽为当世之杰,可他年纪太老,整日在家养病,除非奉话。并不上朝。偌大一个大魏。号人地灵人杰。人才众多,怎么短短几年时间,竟然没有多少可用之人了?
对这一切,曹丕急在脸上,恨在心头。今年以来,各地小范围的叛乱又开始出现,并州地匈奴越发不安份,好在梁习的病开始好转。他只要一天还在,并州便安如泰山——当然,这还需要季汉不东渡黄河。面对重重危机,在少年时就随曹操南征北战的曹丕认定,必须要一场胜仗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加强自己的威信,转移国内的矛盾。
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南方的孙权——虽然魏国实力因大败而些许减弱,但是孙权还不如自己,他去年大败,今年又被季汉狠狠敲了一笔。再加上他们太不老实,讨伐他实在是名正言顺。
这个可恨地孙权!当日与季汉翻脸,投降大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派于禁的护军浩周、军司马东里衮晋见自己,表达忠诚,言辞恭顺,有如一只小猫。当时自己问浩周等人:“孙权其人可信么?”浩周认为孙权一定会臣服,而东里衮则认为孙权不一定会臣服。自己当时怎么就信了浩周的话,认为浩周真正了解孙权,因而决定封孙权为吴王,并派浩周返回吴国。傻傻的浩周对孙权说:“文帝陛下不相信大王会送公子去作人质,我以全族百人地性命担保公子一定会去。”孙权当着浩周地面,竟然感动得热泪沾衣,对天发誓会送孙登到洛阳为质子。可是浩周回到曹魏,而孙权却没把儿子送来,只是以漂亮话来推托。自己派侍中辛毗、尚书桓阶前往吴盟誓,并催促孙权送儿子上路,孙权还予以回绝。这个孙权,那时只怕就已经有了异心。结果自己才败于渭南,他地大军就开始北上。紧接着今年春天,他又让他那个儿子与季汉的刘禅定了盟约,联合进攻自己。听说他们在盟约里,把曹魏的土地均匀的划分开了,一家一半,竟是明码标价,公平无欺,他们拿自己当什么了!
可恨啊!
但是,自己就算败,也不会被江南鼠辈所欺。既然他们乐有所举动,那自己就让他们知道,大魏仍是天下第一强国。
九月,曹丕下今,命征东大将军曹休、镇东将军臧霸出洞口,大将军曹仁出濡须,上军大将军曹真、征南大将军夏侯尚、左将军徐晃围南郡。曹魏的战争机器,依旧是三国中最强大和最有效的,加上这些年曹魏水军也操练得法,一时之间,东吴处处告急。孙权派建威将军吕范督五军,以舟军拒曹休等人,以左将军诸葛瑾、平北将军潘璋、将军杨粲救南郡,稗将军朱桓以濡须督拒曹仁。打了两个多月,孙权有些支持不住,加上扬越诸地的蛮夷多未平复,内乱又起。于是卑辞上书,求自改厉。书里写道:“我一直服从陛下,甚至帮着陛下攻打过季汉。其间陛下却不信任我,屡屡对我进行攻击。我知道你攻击我是因为我有罪,要是你不肯原凉,我愿意奉还土地人民,寄命交州以终余年。”又给浩周写信说:“欲为子登求婚于曹家宗室。”又云:“因为孙登年弱,欲遣孙邵、张昭随登俱一起到邺城来。”曹丕把那信撕的粉碎:“碧海儿戏我如何人?尔与季汉为盟,何提降我之事?大军既动,岂可空回。”当下写书给孙权道:“朕之与君,大义已定。岂乐劳师远临江、汉。若登身朝到,夕召兵还耳。”非逼他献上质子,认输投降不可。
孙权见说好话不管用,当下也翻了脸,把曹魏赐地吴王印信打碎,改元黄武,临江拒守,与曹军死战。
此战最关键之役还是在江陵(即荆州城)。曹真等人包围江陵,打败了孙盛,孙权派诸葛瑾等人率军前去解围,再度被夏侯尚击退。江陵城内外断绝联系,城中许多士兵浮肿患病,能够参加战斗的只有五千人。曹真命令士兵堆土山、挖地道,临城立起无顶高台楼橹,向城中放箭,箭如雨下,守城将士都大惊失色;此时多亏了城中守将朱然,他泰然自若,没有丝豪恐惧,不断激励将士,寻找敌军薄弱之处,率军出击,攻破魏军两座营垒。魏军包围江陵长达六个月,江陵令姚泰率兵防守北门,见敌军力量经大,守城军队兵少,粮食将尽,害怕守不住,阴谋作魏军的内应,被朱然发觉后处死。这其实是完全可以与渭南之战相提并论的另一场大战,但是最终大江划分了魏吴两国,魏军虽强,终未能攻破江陵,以孙权低头认输,两下罢兵结束。
比起正在交战的吴魏两国,季汉今年却是顺风顺水,一切平安,庄稼丰收,战事顺利。不过十六岁地季汉皇帝自有他的忧心事。
先是太上皇刘备的病,一日重似一日,到十月份竟至终日昏迷不醒。年轻的季汉皇帝一面大赦天下,为太上皇祈福,一面到处招纳名医,来给刘备治病,到后来罢了朝政,衣不解带的扶持在他的身边,可是终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刘备终于建平元年十一月三日去世,年六十二岁,谥号“昭烈皇帝”。
虽然太上皇早有诏书,自己选好了陵地,并要求葬礼务从俭薄,不臧金玉,皆用瓦器,令以此诏藏之宗庙,副在尚书、秘书、三府。但是这种大事,岂能轻乎,自是举朝皆动。刘禅居丧,把政务托与孔明,一日三次的柩前哭灵,气嘶声哑,把双眼睛哭得白兔相似。此间丧事未了,恭慈皇太后孙尚香却又病危,灵前刘禅闻知,急急前往长乐宫中,命太医调制。适有胡人献人参,吊住了性命,至次年方渐次好转。
在此期间,蜀中黄元率领汉嘉全郡反叛,火烧临邛城。这个黄无乃是当地豪强,自来与孔明不睦。马良命向宠平叛,向宠引正在校况的一千飞军前往,以少胜多,干净利落的斩黄元于青衣江口。
转眼已是建平二年的三月,轰轰烈烈的丧事告一段落,未央宫内外撤去白幡,一色换上黄纱宫灯。春风吹来,摇摆不定,还带着浓浓的感伤。
不过未央宫外,长安城中,已是一片喜气洋洋,孔明治长安已有三年,这个曾经的世界第一大都市又重新焕发出活力。虽然远远及不上战乱前的繁华,却也平复了战争的创伤。未央宫和长乐宫几经整修,略复旧制,重新显示出皇家的威仪。虽然其余的宫殿暂时没有力量去整修。但柳市、东市、西市已尽复旧观了。而且,今年春天的长安城分外的热闹,那是因为皇帝要在长安城举士了。
第二章
(司雨按:第一章是一个引子,我并没有打算改用第三人称。第二部的正文从本章开始)
自登帝位,我竟连逢大难,父亲的故去,使我感到山峦崩摧一般。虽说他在的时候,我经常不以他为意,甚至曾经想过,他近年多病,起不了什么作用,没有了他,或许我执政会更容易一些,起码那些倚老卖老的老臣不会到父亲眼前告发我,让我整天担心会被管教和责骂。但是一日大难,却让我痛不欲生,肝肠寸断。在这世间,除了他,更有何人能随时指出我的缺点,斥责我,批评我,告诉我该怎么样做?让我行动有所拘束?除了他,更有何人能让我在遇到困难时有所依*?父亲是一座山,如今山倒了,我自此再无依*了。
回想起他对我的种种,从中年得子,爱不释手的关爱,到大战才息,摔我收买人心,再到他认回长子,对我的悄然冷落,再到决战雍凉,对我的重新重视,以至近年对我扶值,教导,直至将天下交到我的手中……我发现,我竟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懂得过他。但是,我却再也没有时间去了解他了。
孙尚香终于原谅了我,并且她对星彩极为喜爱,现之如女。她这一次的大病,把我急坏了。以汉朝旧制,太后有着极大的权力,甚至不止一次有过太后听政,太后专权,而吴氏对我并不喜欢,况且他有两个亲生的儿手,加上在朝中占有巨大份量的吴氏宗族,实在是一股足以对我造成影响的力量。而我曾想把孙尚香做为抗衡吴氏的一粒棋子。抵消她可能造成地影响。这个念头并不太好。但是抛下这个念头不说,我也想要好好补偿她,她教我育我,爱我惜我,甚至为了我几乎丢掉性命,我若不好好孝顺她,又怎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所以她重病期间,我几乎无心公务。
让这两件事缠着,建平元年我几乎什么事都没有做成。不过,两件事。我还是向孔明透了信,交流了一下意见。第一件事便是举士,我手下的人才,不够用啊。
汉代自有一套完整的选官制度。主要有察举、征召、辟除、任子、赀选等方式。从汉文帝到汉武帝,建立了察举制,此后,察举就成为汉代最重要的选官制度。具体做法就是根据国家的不同需要,由中央政府的三公九卿和地方政府的郡国守相向皇帝推荐能够担任官职的人才。就整个两汉来看,察举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定期常举,一般每年一次,在年终随着“上计”即地方向中央的年度报告进行,具体科目有孝廉、茂才(即秀才,东汉避光武帝讳改名)等;一类是不定期特举。由皇帝根据实际需要随时下诏指定科目和人选要求,具体科目有贤良方正、贤良文学等。而我在蜀中所举地各行各业的良才、良匠、良工等等便有些特别了。两汉的察举,以孝廉最多,所以人们也常用“举孝廉”来指代整个察举制。察举孝廉的标准有四条:一是德行高妙,志节清白;二是学通行修。熟知经书;三是明习法令,善于决狱;四是头脑清楚,才干出众。凡是地方推荐上来地孝廉,一般先在中央担任郎官,经过官场上的见习和初步锻炼,再根据对其实际能力的考察任命实职。
为了保证察举的质量,国家规定:州郡长官有推荐人才的责任和义务。“不举孝,不奉诏。当以不敬论;不察廉,不胜任也,当免。”(《汉书武帝纪》)凡是发现察举有不合格的,举荐人要承担连带责任。察举贤良,一般还要进行对策考试。如董仲舒有名的“天人三策”。就是这种对策。
征召则比较特殊,是皇帝对特殊人才直接聘任的选官制度。秦始皇时就有了征召,如叔孙通以文学被征。汉代所征,多为学术名士或道德楷模。隆重者还要以“公车”、“安车玄纁蒲轮”征之,以象征朝廷对所征之人的尊崇。但除王莽时期外,征召都是个别进行的,在选宫中占地比例不大。
辟除是长官直接聘任部下的一种方式。汉代用人,中央只任命行政长官,其部下椽属则基本由长官自行聘任。这就是三国里那么多“主公”的由来。按规定,二百石以上的官员,均由中央任免,辟除的椽属,一概都是百石。上至三公九卿,下到郡守县令,他们地下属吏员大都为自行辟除。被辟除的椽属,与其长官结成连带责任关系。由于他们是长官亲选,所以多执掌实际事权,而中央任命的辅佐官员,尽管级别较高,却往往没有实权。
任子是对高级官员子弟的一种特殊照顾方式。汉代规定;二千石级官员任职满三年以上,可以任子弟一人为郎。
赀选是对官吏的资产限制。汉代统治者信奉“有恒产者有恒心”,规定必须具备一定的家产才能够被选拔为官。汉初为十算(算为汉代的征税单位,一算为资产一万钱),景帝时降为四算。后来到武帝时,又开始卖官,称为纳赀,从而打破了汉初商贾不得为官的限制。此后,卖官鬻爵成为历代王朝选官制度地一个补充手段。
不过,到汉代后期,察举和辟除都侧重于名声,越到后来沽名钓誉现象越严重。汉末民谣:“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就是这一弊端的写照。
在三国时期,有识之士深深体会到察举已不适应社会需要,所以寻找各种途径进行改革。先是曹操的征贤令,他广征贤才,不求名声,甚至说哪怕当过贼,做过恶。不敬父母的不孝之人,只要有才能,一样可以来我这里当官。而陈群推出的“九品中正官人法”,虽然在政治上有利于克服汉末以来地分裂割据局势,但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