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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温柔杀-第25部分

小说: 温柔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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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相处方式持续了半月之久,他日日见她从不间断,直至香生婆从山上采药归来。

  那日香生婆满脸兴奋之色冲进屋内,然而她待在山上时日长久,实在意料不到东方漠也在屋内。

  香生婆的背篓上还装着采集的药材,本欲迫不及待将寻到药引的消息告诉芙凌,然而东方漠一个眼神扫去,她生生止住了脚步。

  “香生婆婆随我出去一趟罢。”

  东方漠带着香生婆离开了屋子,芙凌并不知道他们在交谈什么,只是她再次见到香生婆却是在第三日。

  香生婆再次进屋的时候手上拿着的已是提炼好的药粉,她将药小心的涂抹在芙凌的伤口之上,为了解她身上余毒,香生婆费了不少心力,芙凌心里感激,在香生婆抹药之时道了谢。

  然而香生婆却神色淡淡,只是深深看她一眼后叹了口气,“姑娘好生歇着吧,莫要再惹教主生气了。”

  芙凌微微一笑,问道:“婆婆,我这身子何时才能恢复如初?”

  那时芙凌似乎看到了香生婆的眸子微不可擦极快一闪,香生婆并未看她,只是侧过了脸道:“就快了。”然而具体何时,却未明说。

  香生婆匆匆出了屋子,此后芙凌极少见到她。

  然而芙凌的身子却真的一日一日慢慢有所好转,伤口渐渐察觉不到疼痛,受伤的腿再不像当初一样几乎除了麻痛没有其他感觉。

  她欣喜自己正在恢复,然而却又不禁心急,疼痛虽不再,可她的腿却时好时坏,有时勉强能走,然而却不知为何却蓦地无力站不起来,一瞬间就像是腿上的力气被完全抽干一般再不能移动。

  时日一长,她渐渐发现了腿上失力的规律,每到白日她的腿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卧身在床,然而只要到了午夜时分她的腿却又会奇迹般的恢复气力。

  她诧异于自己腿部变化,却又解释不出这是为何。

  她想见香生婆一问究竟,然而却看不到香生婆身影。

  白日,东方漠仍然会来她屋内练功,似是与她每日相处两三个时辰已成习惯,他开始跟她说话,话并不多,有时一天下来只有一两句,虽然大多时她并不回应,可他却并不气恼,只是会温柔的看着她的腿,他的面目却比之前柔和很多,甚至有时会带上一些好玩的小玩意放到她的榻上,说是供她解乏。

  然而这种日子芙凌却不想再继续下去,他不离开,那只有她走了,特别是在知晓夜间她能行动自如时她要离开的愿望便越加强烈。

  这晚,她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这处宅院。

  夜晚,屋内寂静无声。

  窗外的明月斜射进来,给漆黑的屋子增添了一丝光亮,她翻身下榻穿好了衣衫,轻轻的走到窗前向外看去,屋外只有阵阵清风拂过,一只白色的鸽子静静的停留在树枝之上,对上她的目光,鸽子似有灵性一般并不害怕,反而扑腾翅膀向她发出咕咕之声,那模样似是在赶她进屋。

  她淡淡一笑,并未多想,抬眸看了看天空,明月高照,这个时候他们该是都入睡了。

  她轻轻开了门,慢慢向屋外走去,东方漠武艺深不可测,她动作极为小心,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咕咕。”

  那白鸽又在对着她鸣叫,翅膀扇动的似乎越加剧烈。

  她越发小心,不觉加快了脚步。

  “天色已晚,你这是要去哪里?”

  蓦地,一道寒凉的声音传进了耳内,芙凌身子狠狠一震,她猛地向后望去,却见那屋顶之上,东方漠迎风而已,衣玦飘飘,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只是那一双眼眸却像是染上了无尽冰霜!

  ☆、迷像

  芙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东方漠从屋顶一跃而下,颀长身影快如疾电,他肩披及至脚踝的大氅,大氅迎风飒飒股起,似是无尽黑幕向她吞噬而来。

  “我为何不能在此?”他嗓音平淡,她却愤怒无比。

  “东方漠,你监视我?!”

  “芙凌,哪怕是我一再表明心意,你也要离开我么?”他站在她身前,直挺的身形似是有无形压迫。

  他的语气仍然平和温柔,然而直盯着她的眼眸却像是有什么在燃烧,一瞬间让她忽然不敢直视他的脸。

  她移开目光,然而蓦地握紧了双拳,像是豁出去一般忽然抬眸直瞪着他,“东方漠,不要再这样了,这一场错误的相遇该到此为止了,何不放过我就此让我离开?!”

  他静静的看着她良久,忽然发出一声轻笑,看着她愤怒的面容,他却一脸平静,摸着心口轻声道:“芙凌,刚才看着你如此着急离开的样子,我其实也想放过你,我想让你顺心如意,可是这里有点痛,我终究还是做不到。”

  “你为何就这么固执呢?”他伸出手触摸她白净的面庞,眼中那似戏谑不再,转而带上了一丝哀愁,“留在我身边不好么,我们重新开始。”

  她没有办法当做一切从未发生,侧脸避开了他的触摸,“东方漠,固执的是你不是我,你对我毫无记忆又怎会有爱,你只不过是好奇和风的过往罢了,那个你不曾相知的日子对你来说是不曾体会过的新奇,你如今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探究从前罢了,你不是纯粹的和风,而我也不是当初的芙凌,一切都回不去了。”

  东方漠却只是一笑,“是么?”他眸中哀愁之色更甚,盯着她的眼道:“芙凌,你真心狠。”

  对于他的话,芙凌却沉默不语。

  夜间的风呼啸而过,树叶簌簌而落,明月不知何时只剩模糊不清的轮廓,四下一片昏暗。

  他们良久无声,芙凌抬眸看他,却蓦地对上他直视的目光,也许他的眸子一直不曾从她身上移去。

  她只觉得无力,暗自咬了咬牙,蓦地转身向院外走去!

  他没有追上来,她心中一松,他是想通了愿意放过她?

  身后久久没有传来他的脚步之声,她脚步越来越快,回想起近日种种,心里终究黯然,但愿此后他们都能恢复如初,再不心痛。

  再行几步便是院门,她径直向前走去,始终不曾回头。

  然而就在踏出院门的一刻,忽然一阵疾风从她身侧刮过,风沙迷了她的眼,待她重新视物,身前已是他的身影!

  他的周身忽然涌起阵阵大风,身上大氅迎风乱舞,她微微一怔,下一瞬已被他紧紧握住双肩动弹不得。

  窒息的压迫感迎面袭来,此刻被他紧箍在身侧她才惊觉他身侧大风乃是强烈的内息,内息翻滚而来,他飞扬的黑发遮盖了他的脸,她心中一紧,只看到他露在外的眼眸之中竟是猩红一片,犹如地狱恶魔!

  她何曾见过他如此模样,不觉惊呼,“你怎么……”然而话未说完,他突然倾身过来狠狠吻住她的唇!

  巨大的内息从他身上传来,似让她身处一片炙热火海,他力气极大,一把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微张口唇,唇齿间疼痛非常,他的吻强劲的可怕,一丝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她动弹不得,他力气之大让她疼痛非常,只能任他唇齿侵入。

  不知过了多久,他周身内息渐退,长发慢慢落下柔贴于他的肩侧,她喘/息着看他,他眸中诡异猩红不再,神色之间不复骇人之色。

  他静静的瞧着她,眸中竟似有一片迷茫,“你的唇怎么流血了?”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在她唇上一擦,看着那指上殷红一点,他眉头微蹙。

  她惊骇的说不出话,恍然之间刚才见到的那个飞散头发犹如恶鬼的人不是他,站在她面前的始终是眼前这个眉眼间满是人气的他。

  “芙凌,不要再离开我,明日我们启程去江南,听说那里风景如画烟雨朦胧,是个好地方,你陪我去瞧一瞧好不好?”

  他话语温柔,说着将她轻拢至怀,她却身子一颤,眼眸暗了暗,微不可察暗自伸手伸至他脉间。

  刹那间,她睁大了眸子,他的脉息竟是紊乱与平息交替,诡异至极。

  似是察觉到她的注目,他看向她,慢慢露出了笑容,目光如水,温柔含情。

  然而不知为何,她的身子却是猛然一抖!

  他将她带回到屋内,她脸色惨白一片反抗不得,他带她至床榻之间,蹲下腰身甚至体贴地给她脱了鞋,他给她盖上被子,嘴角一丝笑容不曾抹去,“芙凌,早些睡。”

  在她额角轻柔一吻,随后,他走出了屋子,淡然如君子。

  屋内只有她一人,然而她却再也生不出离去的心,此刻她已不相信自己能摆脱得了他。

  第二日,天明不久,她怔怔的看着榻上帷幕却听房门打开,却是香生婆来到了她的屋子。

  这是香生婆消失多日后她第一次再见她,腿脚一个时辰前便再无一丝力气,她躺在榻上问道:“香生婆婆是有何事?”

  香生婆手中拿着一只白瓶,走到她榻前,开口道:“芙凌姑娘,你该上药了。”

  芙凌眉心一蹙,直直看着香生婆的脸,“香生婆婆这次又想为芙凌上什么样的药,是此后再不能行终身卧榻,还是更甚要芙凌再也动弹不得嗓不能言?”

  香生婆一叹,这丫头终究发现了端倪。

  看着芙凌防备的神色,香生婆道:“姑娘,老婆子从未生害你之心。”

  “芙凌知道。”芙凌脸色平静,“若不是香生婆婆施救,此刻芙凌只怕已是丧命在那林间的孤魂野鬼,是香生婆婆您救了芙凌一命,甚至为了芙凌不惜上山劳苦半月之久寻来药引,婆婆看着芙凌的眼中并无伤害之意。”

  香生婆松了口气,带着哀愁的面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姑娘明白老婆子就好。”

  然而她话音刚落,只听芙凌又道:“芙凌感激香生婆婆您,可惜香生婆婆终究是那东方漠的人。”

  香生婆一怔,“姑娘……”

  芙凌神色淡淡,“我知道香生婆婆身为玄灵教之人听令于东方漠无可厚非,眼下我腿脚僵硬不便活动,婆婆只需告诉芙凌,芙凌的腿脚便该是如此下场么?”

  香生婆深深一叹,这个时候不愿再隐瞒,“老婆子不能违抗教主之令却也无意伤害姑娘,教主知道姑娘一心想走,可教主舍不得姑娘,老婆子给了姑娘机会让姑娘夜间能行,可姑娘从来都不是教主的对手。”

  芙凌面色一变,这么说来她夜间能行……“是婆婆帮了芙凌?”

  昨夜她欲离开这宅院便是将香生婆帮她之事暴露在东方漠眼前,她面色一凛,看着香生婆的目光中不觉带了丝担忧。

  香生婆却是一笑,似是知道芙凌此刻心中所想,“姑娘不必担心,能以一身武功帮得姑娘,这买卖值得。”

  芙凌微愣,“婆婆……”她极为认真的看向香生婆,“婆婆大恩芙凌铭记于心!”

  香生婆淡然一笑,蹲下身掀开芙凌腿上伤口,那处受伤的地方已不见黑青,然而淡淡的殷红却在伤口周围久久不散。

  香生婆解开白瓶将里面药水倒与那处伤口,“姑娘,此后你的腿脚会行动自如。”

  那药水落于腿上只觉清凉一片,一瞬间经络像是活散开来畅通无比,她抬眸看向香生婆,“是他让香生婆婆你这么做的?”说着她抬眸问道,“东方漠就不怕我再逃跑?”

  “也许教主是有自己的考量罢了。”香生婆看着芙凌的眸子,语重心长地道,“姑娘,不要再惹教主生气了,否则伤人伤己。”

  说完,香生婆转身欲离开,芙凌看着她的身影,忽然开口道:“婆婆,芙凌有一事请教。”

  香生婆停住了步子,“姑娘请说,老婆子知无不言。”

  芙凌的神色却肃然无比,“敢问婆婆,若是一个人走火入魔,那么此人脉息是否会异于常人颇为诡异?”

  香生婆婆摇了摇头,“只是会比一般人稍快而已,仍是规律有循不会变得诡异不清。”

  想到昨夜东方漠,芙凌面色忽然一白,既然不是走火入魔,那么,他究竟是怎么了?

  ☆、秋波

  香生婆离开后半个时候,东方漠便来到了芙凌的屋子,“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出发。”

  芙凌静静站着,并不看他,“我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她语气不善,东方漠似乎也不在意,只道:“既是如此,那么现在就走吧。”

  他牵着她来到屋外,何洛早已等候在那里,东方漠问道:“路上所用之物都准备齐全了?”

  何洛应道:“主子放心,都已备好。”

  东方漠点点头,拉着芙凌上了马车。

  车帘被拉上,一瞬间只有芙凌和东方漠两人独处,马车不比屋内,他就在那么近的距离,她不愿与他相距过近,将自己身子缩到了一角,撇过头怔怔看着帷裳之外。

  “出来一趟,就这么不高兴?”

  下颌处忽然被他的手捏住,他轻轻转过她的头,皱眉看着她,“你还是笑起来更美些,这幅愁眉不展的样子不适合你。”

  她侧过头一把甩开他的手,“你打算一辈子都这样将我禁锢起来?”

  东方漠的模样却甚是无辜,“我没有动你一丝一毫,你武功俱在,想去哪里都可,怎么就被我禁锢了?”

  芙凌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么我此刻离开,你能无动于衷不派人跟上?”

  “自是不能。”他笑得理所当然,“我舍不得你离我远去。”

  他的强词夺理让她不欲再理会,所幸闭上了眸子靠在了车角,然而只不过片刻,她便感觉到脸上一片温润濡湿,她身子一震,睁眼来看就见他近在咫尺的脸。

  他笑得光风霁月,俨然偏偏佳公子,可眼下行径却实在让她不耻,他笑着亲吻她的脸,伸过手臂将她一把拢了过来,鼻间气息与她相依,眸光里一片戏谑之色。

  “这会儿不装睡了?”他抵着她光洁的额头,唇仍停留在她的口齿之间。

  她的双臂被他紧紧握住动弹不得,她愤然道:“东方漠,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看不到,自然是想与你亲近。”

  她奋力挣扎,他却不以为意,只是含着她的耳垂轻声道:“何洛就在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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