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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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你怎么了?”悦耳熟悉的少年嗓音带着不解,看着哭得十分凄惨的小女孩。其实听到她哭的不仅止奔跑而来的两个少年,还有许多户人家的孩子或大人也伸头出来看过,只是发现哭泣的是肖家的那个小姑娘又不感兴趣的回了家。四、五岁的孩子没准是给大人骂了或揍了,哭是十分平常的事情。
肖雅的泪眼却越过了发问的韩雾晓直接看着韩蓄:“大哥哥,我的娃娃死了。”
被水浸泡过又分散凌离的娃娃是不可能再救过来了,肖雅心里十分明白,所以在她幼小的心中,这就是等于娃娃死亡了。
韩雾晓觉得自己明白为什么她哭得这么厉害了:“这,这只是个布娃娃,要不我给你买一个?”他有压岁钱和零用钱,一个布娃娃应该不值多少钱买得起。
韩蓄没有说话蓝眸中同样盛满痛苦,肖雅在他的眼中得到了被认同的情感,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哭得眼泪鼻涕直流。
他没有说话只是拥着她,静静地等她哭完发泄完毕。
韩雾晓挠了挠头,他实在不明白小女孩的心思,不就是一个娃娃吗?
等她终于哭得累了只剩下抽泣哽咽并打着嗝时,韩蓄轻轻地将她推离怀抱并扶压着她的肩膀,转头对一直愣在一边的韩雾晓说:“菲力,看好照顾她。”
然后他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只剩下里衣和秋裤,在这个虽然仍未结冰但湖水已经接近0度的冬日,跳下人工湖去捞那个布娃娃及残件。
“哥!”
“大哥哥——”
边上的两个孩子都大惊,可是韩蓄比他俩大很多,韩雾晓是知道湖水会很冰,韩蓄可能会因此着凉也无法制止他的行为,肖雅则是吃惊感动于韩蓄的举动。
他是在帮她救起她的娃娃吗?
最后泡足了水软成一团棉花也快泡烂的残件是捞了回来,只是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够再把这个娃娃组合救回来了。
韩蓄冻得嘴唇都紫了白皙的皮肤也开始呈现一种不健康的乌青,上岸时连话都不能很好的说出,却仍然冷静的脱下湿了的里衣秋裤将原来干爽的衣服赶紧穿上身。韩雾晓醒目地将抱着湿淋淋娃娃碎件不放的肖雅的手拉起,赶紧三个孩子一起回了韩家。
换完了衣服的韩蓄带着肖雅走到自家的小院子里,拿铲子挖了个坑,帮她亲手把那些布娃娃残湿的碎片给埋了下去。
“这只是个布娃娃……”韩雾晓愣头愣脑的跟在两人身后嘀咕,见那俩正专心埋娃娃的人都没理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犯堵。小孩子脾气也倏地上来了,好像是有什么秘密和关联正存在于自家哥哥和肖雅身上,而他则是被摒弃于外的外人。
哥哥原来最疼爱的人是他,这个小妹妹也是他先发现的!
越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甩开手就往外跑决定不看这两人发神经葬布娃娃了。
他找肖亚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心情非常的烦躁,想摔电脑想拍桌子想扔东西想不码字……
原因有很多。
我将之归诸于新闻看到的太阳光团活动过于活跃影响了南方等地,这样会让我觉得平静。
起码,这样的感觉很快就会过去。
童年时的肖雅很快就要和韩蓄分开了,我需要读者的意见,告诉对文章和对内容的感觉。
这两周似乎进入一种文字的倦腻期,不仅对自己码出来的东西感觉难以掌控,卡文卡得销魂,还无法看别人写的东西。
本来就已经看不进自己写的东西了。
这样下去,似乎心里面会有点荒凉。
我喜欢看别人的文章,那是引领我码字的动力。
弃文时总是会难过,感觉一个作者的心血就被我这样抛弃了。
《勇气》一文仍然在努力码番外回馈喜欢配角的看客,只是每天的收藏掉得很销魂,这是否代表,其实不需要有番外了?
元宵节广东的节俗是吃汤圆,记得以前在北京时,超市会有更大颗的元宵。
我不断的告诉自己,佳节,团圆,人生无憾。
这样,舒服多了。
迟来的节日问候,祝大家不仅节日快乐,每天都可以很幸福。
9
9、章 8 离别 。。。
“大肖,你妹的布娃娃是你弄坏的吗?”坐在肖亚房间的韩雾晓期期艾艾的问,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不把疑问烂肚子里,肖亚不喜欢肖雅的事实在几个小伙伴中是非常清楚的,甚至连这两兄妹的关系几个玩伴也大概明白是一个不能说的事实。
正在看书任着韩雾晓在自己房里摆弄模型的肖亚头也不抬:“不是我。”
肖亚是从来不说谎的,可是又会是谁那么变态,连小孩子的玩具都要对付:“那是谁呢?”
肖亚毫不关心:“再提她你就回家。”
在韩家院里埋葬了自己最喜欢的娃娃后,肖雅用力的拿手背擦着脸,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韩蓄握住她的手,温柔的拿出手绢细细地先擦好她的脸再擦拭她的手。
擦干净后韩蓄没有像以前一样的扔掉手帕,反而珍而重之的将手帕折起放回口袋中。
他像是抚摸着一头珍爱的猫咪般顺着肖雅的头发,轻轻的哄:“小雅,没有关系的,想哭就在大哥哥的怀里哭个够吧。”
肖雅倔强的摇摇头:“不,大哥哥你家有电话吗?我想给妈妈打电话。”
这个年头打国际长途还是需要通过电信局的中转,肖雅没能找到覃婵只是给她留了口信,请她尽快回来把自己带走,她不愿意再呆在肖宅里头了。
最后累极了的肖雅趴在韩蓄的腿上,两个孩子都半依半躺在他的床上,他拿着一本《格林童话》给她讲故事,手一下下的梳理着她黑密的头发。
慢慢地她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韩蓄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小女孩的睡颜轻轻地在她的眼皮上亲了一口:
“三次,三次都能平安的躲过厄运你就是我的天使,这辈子我和你将密不可分。”
她那个珍爱的娃娃,就当是她的替身让她平安的躲过了第三次危难,以后她只能是他的而不会让给任何人,连她的家人也不可以。
少年叹息着,眉间眼梢均有着这个年纪所不符的情意与坚定。
韩蓄说怕没有布娃娃肖雅晚上会害怕,所以她仍在肖宅住的时候,每个夜晚他都会偷偷地爬进她的房间,陪她一同的睡早上又悄悄的回到自己家。
幸好她的房间是对着阴暗的角落并不显眼,要不每天光是巡罗的警卫就够危险的了。
肖雅开始不再粘着肖亚,个性也变得越来越反叛调皮像个男孩子一样。
兄妹俩本来就在肖亚的冷脸下不甚亲近,现在唯一执着的人也不再原意维系,关系越来越冷淡。
1988年末,肖雅快六岁了而韩蓄也上了初三,由于肖峻锋被人用告密信揭发了作风问题,以至于覃婵仓促间把肖雅带回美国回避风险。
这个离别来得太过突然,肖雅没有来得及和小伙伴们告别就被打包去了国外。
肖雅又哭又闹又和覃婵闹别扭,可是那时候通讯不像后来那么发达,不满六岁的孩子又不懂得写国际邮件,孩子之间联系的枢纽就是那样的脆弱,说断就能断掉。覃婵的低调行事造成了韩蓄在每个周末的徒劳徘徊等待,一直到三个月后才从肖家得到消息,肖雅已经随母去了LA,短时间内不会再回国。
本来她就是在美国出生的孩子,如果不是想着可能凭借着孙辈打动肖、覃两家老人的谅解,她们母女俩是不会回国呆这么久的。
肖亚的抗拒、肖雅个性的转变越来越野都让大人们明白,拔苗助长徒劳无功,从孩子之间的亲情路走是行不通的了。
韩蓄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呆滞了大概五秒就缓缓的笑开了,礼貌的和肖家打了招呼镇定的离开。
当天夜里,他敲开了韩奶奶的房门。
“奶奶,”把脸枕在韩奶奶的手掌心,韩蓄缓缓地磨擦着,已经60出头的老人了可能是因为这二十多年一直处于精神单纯的世界,比真实年纪要年青得多而且神态还一直像个少女般天真。
只有对着这个单纯的老人他才能吐露心声:“奶奶我好难过,我最爱的玩具不见了,像是心里缺了一块很空很空。”
韩奶奶像是明白孙子的困扰般轻轻地喊他:“爱德华……”
“奶奶,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继续缓缓地像在自言自语:“如果爷爷还在您就不会变成这样,我们家也不会这样没落,都是他们不好那时候是他们出卖了爷爷吧。”是陈述而非问句。
“奶奶您放心,肖家、秦家、陆家的孩子,我都为他们以后铺好了路,只是肖家我没想过会遇上肖雅那个丫头,会这样的让我放不下……”
他的蓝眼对上另一双非常相似的眼,同样海一般的深蓝,两人的眼中都盛满了同样相似的悲伤:“奶奶,你说我才15岁,就心里刀刮似的痛了,会有痊愈的一天吗?”这份脆弱他只会在奶奶面前流露,此时的他只是一个无助的少年:“就算是个孩子也不能原谅她,是不是只有让她痛了我的心才会不痛?”
“爱德华……你看到你爷爷了吗?”韩奶奶小心翼翼的捧起他的脸,却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嗯,”他丝毫不以为意的笑着点点头:“看到了,爷爷很帅很年轻穿着军装很威风。”
韩奶奶露出少女似的高兴模样:“他是很好看,以前他一喊我苏菲亚我的心就会怦怦、怦怦地跳,爱德华,你知道怎么样怦怦、怦怦的跳吗?”
这个时候仿佛她是个孩子韩蓄是个长辈般,他笑着点点头。怎么会不知道呢?当他怀抱着肖雅那小小软软的年幼身躯时,一样会怦怦、怦怦紧张的跳动。
“可是后来,”突然韩奶奶紧张起来,猛的一把抓住韩蓄的手:“他们把他带走了,那些穿绿衣服的!爱德华,你爷爷呢?他回来了没有?”
“回来已经睡下了,奶奶您也赶紧睡吧。”多少次聊天只要一提到爷爷总会进行的对话,他已经可以说得烂熟和十分镇定如常,协助韩奶奶躺下后他离开了她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开始写将要寄往英国的信件。
是时候开始部署了,从孩子时期就可以撒网然后用时间来耐心的等待收成,如果不是文革时期肖、秦、陆三家为了保住自己而出卖了娶了法国妻子的韩清溪,韩家不会变成这样。他的父亲与叔叔一心只想巴着这几家人的大腿往政途上走,韩家这笔债将会由他来讨回。
他的书桌上放着两个相框,黑白的那张是爷爷的相片,年青时的他一如刚才韩蓄对韩奶奶的描述,一身军装意气风发俊雅不凡。另一张则是一个大概25、6岁的外国姑娘,长得很美丽而且和韩蓄很相像。
想了想,他将这自己唯一保留着的母亲的相片从相框里拆了出来,珍而重之的塞进信封中一并封好,然后在信封背后用中文和英文都写上:“内有相片勿折。”
半年以后,韩蓄初中毕业。
他没有去考取国内任何高中,毕业不到半个月就随着从国外赶来的母系亲人远赴英国。
覃婵极少生气,可是一旦生起气来肖雅会发现这个总是笑脸迎人的妈妈,比肖万山那臭老头可怕多了。
去了LA之后她仿佛进入了人生正式的叛逆期,因为想念以前大院里和那些军属、政属孩童玩闹,她迅速在自己的学习圈中找到了新的玩伴——同样的高官或是富人子女。
在90年代初,经历过80年代末风暴后很多有能力有权或是有钱的人,纷纷将子女送往国外接受教育,LA是其中一个华人集中大圈。这些父母或长辈的初衷是让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成长得更好,可是山高父母远还有那边的开放风气都让这些孩子迅速懂得了,吃喝玩乐才是人生的真谛。
因为,国外高中学习的课程,和国内高小学的也差不太多,本来那边大学之前就是玩乐为主的。于是有部分名人、富人、军政要人的子弟在这边幡然觉悟,人生的目的很简单啊,就是吃、喝、玩、乐,再加一句及时行乐。
覃婵对肖雅的教育一直没有放弃过,在LA也是主力的要她学习国语、国文和符合国内一切的知识为主。在肖雅8岁的时候她在书画班里认识了一对姐弟,从这对姓陈的姐弟的带引下进入了那个华人子弟圈。
学好三年学坏只需要三天,很快肖雅就跟着这对姐弟逃课逃学,四处游玩搞破坏讲脏话样样齐全。
到了她十岁那年,覃婵终于发现了。
这一夜覃婵在等,肖雅又甩开了去学校接看的保姆去玩还没回家,她本来计划是下周才会回来,可是签证临时出了问题提早回了家。
“峻锋,我想将小雅送去‘圣玛莉亚’里念书。”想了大概两个小时,她拨通了国内的电话找到了肖峻锋。
肖峻锋很不谅解:“那是天主教女子学校吧?你确认要将小雅送去那儿?”
“嗯,”覃婵柔声说着自己的打算:“小雅的性子越来越野,我觉得她有点像老爷子年青的时候,以前打仗时那是乱来的年代,现在再这样无法无天下去谁能管教得住?”
“可是那个地方……”肖峻锋想到好不容易才谅解了自己的儿子,始终很犹豫。
覃婵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小亚那边一直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小雅不知道,这也是为什么我这几年一直不再带她回国的原因。”她和肖峻锋在两年前终于获得了覃家老人的谅解,通过覃家的关系网取得了肖万山的默许,成为了夫妻。
“……”肖峻锋沉默着。
覃婵继续说:“那是小娟求学和最后生活的地方,我想把小雅送去可能以后会更像小娟一些,希望以后小亚能够谅解我们也接受小雅这个妹妹。”
“婵,为了得到小亚的谅解而去限制小雅的人生,这样不好。”
“峻锋,我不是一个好妈妈,因为小亚已经没有了妈妈所以……”放软了声音覃婵却很坚持。
肖峻锋觉得自己一直不在她们母女身边照顾,也没有资格对女儿的教育发言,军人的角度也让他觉得约束和纪律是必要的,于是达成了一致肖雅会去“圣玛莉亚”天主女子学校就读,而且在头两年覃婵也会搬进去当义工来陪伴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