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骄似妻-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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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见她吧?真是有心了,新的一年呢。”
傅锦凉似乎也不恼,幽幽开口,只是语调听起来有些阴恻恻的。
他既不反驳,也不承认,抽|出一根烟,在手指间轻轻把|玩着。
“你和我都是聪明人,很多话不必挑明,我们都知道彼此要什么,能满足你的,我一定满足,不能满足的,我也不希望被人逼|迫。况且,如今也没人能够逼|迫我做什么。”
宠天戈的意思很明显,他在提醒傅锦凉,不要试图用宠家的长辈作为借口来压制他,管束他。
被看穿意图,傅锦凉顿时有些羞赧,也有些恼怒,她确实希望在自己和宠天戈的婚事上能够获得更多的来自婆家的支持。但无论是宠天戈的爷爷,还是父亲,都委婉地告诫她,不要将男人看管得太死,凡事过犹不及,他们甚至反而劝她只要做到本分就足矣。
宠家的男人,多的是逢场作戏,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哪怕那个女人是妻子,而再也不流连花丛?在老人们的眼里,那根本不现实。
面对着长辈们的“谆谆教诲”,傅锦凉面上苦笑,心底却益发凉透:宠天戈不是不会收心养性,只是他绝对不会为了她,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宠天戈,你这是在暗示我不要干涉你的自由吗?”
她不由自主地扬高了声线,天寒地冻,自己等在外面十几分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想,这个男人的心根本就是石头做的。
“大过年的,不要吵,我头疼。”
宠天戈感到一阵的不耐烦,看了一眼时间,低声提议:“既然你父母已经回去了,我也送你回家吧?”
傅锦凉一声不吭,许久,才轻轻点了一下头。
她是真的累了,和他纠纠缠缠几个月,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自己也动了心。她一向自负好强,在男女情|事上当然也是如此,不想低头,更不想认输。
往日拥堵至极的中海街路,此刻几乎见不到一辆车,道路上空荡荡的,弥漫着鞭炮爆炸过后的火药味道,开起车来很有上了高速的感觉。
车内,嘶哑的女声一遍遍重复着同一首曲子,傅锦凉听了两句,伸手关了音响。
“你不要沉着脸,好像结婚之后就是和她生离死别似的。我知道我管不了你,你刚才也明说了,没人能管得了你。你想和她在一起我不反对,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傅锦凉靠在椅背上,右手轻轻敲着车窗玻璃,缓缓出声。
这个想法,在她的脑海里酝酿许久,择日不如撞日,索性就在今晚全都说出来。
“我跟在丽贝卡?罗拉身边已经很多年,所有人都说我公关能力强,社交手腕多,但是别忘了,我也是珠宝设计师出身。如今罗拉集团想要入驻大陆市场,当然需要一位大中华区总负责人,这个职位我想要,不想拱手给他人,尤其,不想给夜婴宁。”
傅锦凉有她自己的考虑,一方面是她的前途,另一方面则是不希望夜婴宁能够在事业上和自己平起平坐。
“情场得意,职场就不免失意。既然做了你的地下情|人,也该知道保持低调。我知道钱财上你不会亏欠她,那么索性就让她做一只金丝雀好了。”
她低下头,不以为意地玩着手指甲,上面的紫色玫瑰图案已经换了全新的金色福字,看上去很是喜庆。
“你……”
宠天戈皱皱眉,随即明白了她的意图,丽贝卡?罗拉虽然向夜婴宁抛来了橄榄枝,但傅锦凉私心里还是不希望她进入罗拉集团,在未来和自己抢夺公司里重要的职位。
“我不喜欢被人威胁,但也不喜欢有人和我讨价还价。”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宠天戈心头却是一喜,傅锦凉倒是很识时务,居然说出了“不反对他和夜婴宁继续在一起”这样的话语,这倒是和她的性格有几分不符。
傅锦凉笑笑,扭过头来,撩了一下头发,动作里颇有满满的自信。
“你错了,我这并不是和你讨价还价,在这件事上,你根本没得选择。你想和她长相厮守,就要让她老老实实做好‘小三’的本分,哪有妻和妾共事一夫还要共事一个老板这样的道理呢?”
她摊摊手,一脸肃然,好像真的正在同宠天戈商谈着什么机要大事一般。
他扭头看看她,这个时候再继续矫情已经毫无意义,沉思几秒,宠天戈轻轻颔首,吐出两个字来。
谢谢。
刹那间,傅锦凉泪湿于睫:婚礼前夕,除夕之夜,准丈夫因为她的“大度”而亲自道谢。这种痛苦,有几个女人承受过?!
第八十五章
大年初一,周扬一觉睡到上午八点,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自己也觉得有些茫然,好像昨晚做了个冗长的梦。
夜婴宁早已收拾妥当,按照中海和南平不同的习俗,煮好了饺子和汤圆,等着和周扬一起吃完早饭后,去给父母拜年。
多年来,每年初一,夜皓夫妇都会和夜澜安一家到夜昀家中拜年,一家团聚,今年也是如此。
一想到又要见到林行远和夜澜安,夜婴宁不免感到有些头疼,可又躲不过这一劫。
吃完早饭,夜婴宁回房换衣服,她前脚刚走,周扬的手机也跟着响起来。他以为是拜年电话,随手接起来,不想,脸色愈发凝重,径直上了二楼的书房,还带上了房门。
等到夜婴宁出了卧室,遍寻不到周扬,好不容易才听见从书房隐隐传来了说话声音。
她一怔,以为又是谢君柔打来电话,于是靠在门边,等着一会儿周扬快要讲完电话的时候,自己也给公婆二人拜年。
不想,过了十几分钟,周扬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挂断了电话。
“是妈妈打来的吗?”
夜婴宁见他脸色似乎不大对劲,主动问道,周扬摇摇头,一副不想多谈的神态。
两人拿着礼物上了车,周扬驾驶,夜婴宁坐在副驾驶上玩手机,给同事朋友们发信息庆祝新年,但是心里总是惴惴,生怕身边的男人察觉到昨晚的异样。
“一会儿叔叔他们一家也会去是吧?”
他忽然出声问道,车子拐了个弯,滑入夜家的别墅区。夜婴宁没太作坐稳,身子一歪,愣了愣神,低声回答道:“对,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到了。”
“你脸色也不太好,是担心见到澜安吧?”
周扬抬起手摸了摸夜婴宁的脸颊,他一下子就戳到了问题所在,流|产事件、窃听器事件等等接二连三,这些足够让她心悸不安。
“我只是觉得自己拖累了爸妈,听说这几个月以来,我爸为了让叔叔一家平息怒气,把御润的物流生意全都给了皓运,价格也抬得很高,导致珍珠科技园的利润流失了很多。”
夜婴宁连连叹息,周扬看看她,没有说话,腾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到达夜家别墅的时候,果然家中已经热闹非凡。小公馆布置一新,一楼的餐厅中,正面的落地窗上贴满了红色的福字,工人们忙碌地来来去去,往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各式的进口水果和零食。
夜皓一家果然已经来了,一家四口散坐在沙发上,正在和夜昀冯萱夫妇聊天。
“爸爸妈妈、叔叔婶婶过年好,澜安,行远,新年快乐。”
周扬挽着夜婴宁的手走进来,将手中的礼物交给一旁的保姆,依次落座。
两家人面子上自然看不出任何罅隙,谈笑风生,林行远和周扬作为两家的女婿,逗得各自的岳父岳母全都笑逐颜开,过年的喜庆氛围异常浓厚。
就连夜澜安也乖巧地坐在林行远身边,安静地吃着水果,偶尔和白思懿冯萱聊上几句。
夜婴宁偷眼望去,回想起上一次在家居城不期然地遇到了她和杜宇霄那件事,不由得暗暗打了个冷颤。
她找了个借口上楼,走进自己出嫁前的卧室,想着拿几样以前的旧珠宝,等年后简单地改良一下再搭配礼服,方便出席一些重要场合。
家中的保姆一直有打扫房间,虽然出嫁近一年,但夜婴宁的闺房依然干净整洁,她推开门,看着熟悉的布置摆设,不禁鼻头一酸。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来,拿出抽屉里的首饰盒,刚打开盖,余光忽然瞥见,卧室的房门正在被人缓缓推开。
看清来人,夜婴宁一惊,手里的盒盖“啪”一声自动合上,吓了她一大跳。
她霍然起身,下意识地向门后看去,见没有其他人,这才一脸厉色地低吼道:“你又来干什么!”
毕竟是在自己的娘家,夜婴宁气势很足,而且她也相信,没有人敢在这里乱来。
林行远只伸出来一只手就推开了面前的门,他并没有踏进她的香闺,大半身体靠在门边,双手抱胸,望过来的目光凉凉。
“澜安右耳上的耳环忽然断了,让我上来问你借一副耳钉先戴上。”
他微微垂着眸解释,好看的狭长眼睛下方,是睫毛投下来的一小片阴影,乍一看倒有些像是睡眠不好而导致的黑眼圈。
听清林行远的话,夜婴宁心口一堵,转身再次打开首饰盒,从里面挑出来一对儿小巧的钻石耳钉,随手装进一个红色的丝绒袋中。
她收拾好桌面,几步走到门口,将绒袋递给他。孰料,林行远并不接,只是以一种略微挑衅的炽|热眼神看向夜婴宁。
“上次我说的那件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果然,夜婴宁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狡黠如狼,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逼|迫自己的机会!
“如果你打算继续威胁我做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我不在意真的同你鱼死网破。”
她咬咬牙,果断地上前一步,拉近自己同林行远的距离。
他比她高了一个头还不止,异常的高大挺拔。此刻,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充满愤怒和厌恶的双眼。
“你再凑近,我就要吻你了。还是说,你其实也期待我吻你?”
林行远轻轻启唇问道,略略俯下头,翘|起的唇几乎就要贴上夜婴宁的红唇。
“无耻!”
她恼怒,飞快地扭过脸去,以免自己真的被他轻薄到。
“唔,鱼死网破,你还真是狠了心呢。”
见夜婴宁无比排斥自己的亲昵动作,林行远不怒反笑,抬起右手,手握成拳,他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似乎极为头痛似的在思考着什么。
“我这个人不大会说话,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如果一会儿在饭桌上,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者什么令四位老人颜面受损的话,那你夜大小姐可千万要多多包涵呐!”
说罢,林行远转身就要下楼。
“你站住!”
夜婴宁的手,死死抓着门框,指尖泛白,宣告了她此刻内心中汹涌的愤怒。
“是不是只要我把天宠的内定报价拿给你,你就能不再纠缠我,彻底滚出我的生活?”
低头服软,不是她的性格,可她真的厌倦了同林行远一而再再而三地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比谁都清醒,也比谁都贪婪,只要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不会亲手葬送自己的前途,更不会和夜澜安真的解除婚约,皓运集团是一块到嘴的肥肉,林行远绝对不会吐出来。
第八十六章
听见夜婴宁的问话,林行远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准确地落在她的脸上。
其实,他私心里,是不希望她这么痛快地答应自己的。
一旦夜婴宁被迫接受这一条件,他便再也没有借口一次次地接近她,恐吓她,享受和她在一起的那种带有某种禁忌的炽烈快|感。
以及从她身上获得的那种无法言说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都让他充满遗憾和愧疚的心情能够得到些许的抚|慰,甚至抚平他无比躁动的内心,令他早已空泛的感情得到一丝一毫的滋润。
“你想好了?”
得到期待已久的答案,林行远不仅不喜,反而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只要你远离我的生活,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宁愿违背自己的良心一次。”
夜婴宁深吸一口气,彷佛下了莫大的决心。
林行远一手插在西裤口袋中,慢悠悠地踱步,再次走到她面前,稳稳站定。
“很恨我,是不是?”
他盯着夜婴宁,见她额前落下几根碎发,挡住了眼睛,右手好像不受控制地抬起,想帮她捋到一边。不料,她一脸的戒备,连退两步,避开了他的动作。
“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恨一个人该是多么强烈的感情?不,我不恨你。”
夜婴宁飞快地摇头,大声否认。
有些时候,其实心中并没有那样多的委屈和心酸,但是根本不禁劝说。人家一劝,彷佛就是在帮你酝酿情绪,本来能忍住的情感霎时决堤,狂涌泄洪一般,奔流而出。
她微微仰头,试图让夺眶的泪水流回去,绝对,绝对不能在这个恶魔面前展示自己最为脆弱无助的一面!
“我听懂了,你是说我连让你憎恨厌恶都不配。好,真是好啊。”
林行远自嘲地轻笑起来,看着面前的夜婴宁,她的黑亮瞳仁儿在轻微颤动着,上面覆盖着一层随时都会滴下的水膜,闪动着潋滟的波光。
他越这样无所谓的语气,就越刺激着她本就发达的泪腺。
不恨吗,不可能。
他是豪门公子,轻易就能玩弄一个无钱无权无地位的小模特,而她还真的相信了他,自娱自乐地演出着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的戏码。
如今梦碎,人死,心成坟,一切都只落得两个字:活该。
夜婴宁终于还是忍不住,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吸吸鼻子,平静道:“东西我尽量找机会拿到,你若是敢给我父母难堪,我拼了命也会跟你斗一斗。你是聪明人,该说什么不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说完,她狠狠地扯过林行远的手,将那对儿耳钉塞进他手掌中。
他想要顺势握她的手,然而,夜婴宁像是躲闪瘟疫一般,快速地抽回了手,林行远只得扑了个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