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骄似妻-第6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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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洗手间。”
荣甜担心刚才自己笑得太狠,糊了眼线,于是拿起包,起身去补妆。
她本来是有单独的贵宾休息室的,不过在宴会厅最里面的位置,荣甜看了一下,假如自己走过去,一路上少不了要和许多客人再寒暄两句。
于是,她直接去了洗手间。
避开人群,荣甜照了照镜子,确定妆容无虞,这才放心。
不过,一想到结婚,她又有些紧张:宠鸿卓会答应吗?和段家的联姻呢?荣华珍会不会狮子大开口?林行远会不会要她履行承诺?傅锦凉会不会一怒之下来搅黄婚礼?
各种担忧,齐刷刷地浮上心头。
抿了抿嘴唇,荣甜握紧手上的包,走了出去。
洗手间的门口,墙壁上镶有一面特别大的镜子,女人们走到这里,都会忍不住来回照着,端详着身上可有一丝不妥,荣甜也不能免俗。
她稍微转过身,侧身站着,扭头看过去,刚好看见了不远处的林行远,他大概是忍不住烟瘾,偷偷跑出来吸烟——宴会厅是全程禁烟的,想吸烟只能走去吸烟室。
他的手上拿着烟盒和打火机,正在找着吸烟室。
一抬头,看见荣甜,林行远也是一怔。
“吸烟室在那边。”
她主动指了指右手边的方向。
没想到,他却没有直接走过去,反而向她走过来。
荣甜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背脊几乎距离镜面只剩下两、三厘米,但她只能保持着淡淡笑意,强自镇定地看着他缓缓走向自己。
“玉锁我收起来了,等珩珩大一些再给他。”
她没话找话,只好继续拿他的心意说事,打破二人之间的尴尬。
“好。”
林行远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宠天戈要娶你了?”
他瞄了一眼她手上的钻戒,答案不言而喻。
“你能不能放过我?”
荣甜瑟缩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再装傻,她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索性主动去求他,看看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你当初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林行远淡然地扬起下巴,他具有一种特殊的气质,无论身处在多么肮脏的泥淖之中,都能透露出一股出尘的味道。
此刻,他看起来骄傲得犹如一个王子,忧郁而严肃。
“我那时候……不知道自己会离不开他……”
荣甜低下头,挣扎了一秒钟,还是说出实话来。
第五十一章 天大的误会
在她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林行远的表情还是微微变了。
看得出来,他其实也在尽力克制,但依旧没有做到滴水不漏,神色的变化出卖了他此刻最为真实的情绪。
承认对别人的爱意,并没有罪。
可嫉妒却是一宗深重的罪。
他的手指在悄悄地用力,几乎要将指间的烟盒给捏扁,金属的打火机咯得手心生疼,冰凉的机身因为体温而一点点变热,就像是一块烙铁,在烙着林行远的心。
不等他开口,荣甜自顾自说下去:“我知道,我这么做就和耍无赖没有什么区别,言而无信,过河拆桥。可我没有其他的办法,我走不了,就算我不爱他,我也不能就这么一个人偷偷走掉。这里有我的两个儿子,他们就是我的命……”
她的眼睛里涌出泪水,又怕弄花了眼妆,只好拼命仰着头,把眼泪憋回去。
该是怎么样的情生意动,才会轻言一辈子的承诺。
她错了,错就错在,在那么年轻的时候爱上他,又失去他。爱得太容易,痛得也太容易,在得到和失去之间,她一点点试着去接受现实,却又一点点试着去将他忘记。
“对不起。”
荣甜终于止住了眼泪,转身跑回洗手间。
她拼命拧着水龙头,拧得手心发痛,终于意识到那是感应的,当水流流出的那一刹那,荣甜忽然感觉到一种解脱。
说出来了,对着他说出来了,她爱上了别人。
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她的的确确做到了。
她爱上宠天戈,并不只是因为他有钱有势,在这个世界上,比他更有钱的男人大有人在,就连林行远也并不是在金钱方面输给了他。
她只是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熟悉了他的语气,神态,种种小习惯,甚至就连睡得香甜的时候,翻了个身,就被他牢牢抱在怀中,谁也不曾醒来,却能找到各自都舒服的姿势。
荣甜走出来的时候,林行远已经不在了。
他大概是去了吸烟室,她左右环顾了一圈,都不见他的人影。
荣甜本想去找他,可看了一眼时间,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出来有一会儿了,再不回去,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么想着,她迈步要走。
才走了一步,洗手间左前方的那条走廊里,隐隐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荣甜仔细一听,应该是一男一女。
他们的声音其实并不算太低,大概是觉得在这个时间里,所有的客人都在宴会厅里用餐,根本不会有人出来,所以也就没有特别提防。
再加上,周围格外安静,所以,荣甜就听到了那两个人的对话。
她本不想偷听,可脚下却仿佛生了根一样,因为,她已经听出来了,说话的男人是段锐。
这个时候,段锐不和苏清迟在一起吗?
她侧身,向后退了两步,躲在洗手间的门后,竖起耳朵。
声音从走廊里传来,不算太清楚,但依稀可闻。
听得出来,段锐的语气有些急,而且,似乎是因为生气的缘故,他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似的:“段芙光!你是不是疯了?这里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吗?”
是了,和他在一起的人,正是他的堂妹,段芙光。
荣甜飞快地在心头回忆了一下,宾客名单她是看过的,虽然没有特别留意,但她肯定,上面绝对没有这个女人。更何况,宠天戈也不会自找不痛快,邀请她来这里。
所以,她猜到,段芙光是偷偷跑来的,可能是想要见段锐。
果不其然,下一秒,段芙光的声音幽幽传来:“你为什么躲着我?我打过你的电话,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段锐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你还来问我?你到底和你爸妈说了什么?我去公司开会的时候,遇到你爸,他夹枪带棍地把我骂了一通,我还纳闷儿呢!还有,你别去骚扰清迟,她本来就睡不好,你要是说了什么让她睡不着的话,我绝对饶不了你!”
很明显,段锐其实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他也不同意所谓的联姻。四叔的这个决定,甚至令段锐在宠天戈和荣甜的面前抬不起头来,要不是认识这么多年,他今天都不好意思过来。
“我和他们说,我绝对不会嫁给姓宠的,因为我爱的人是你!我从十三岁就爱你,而你对我也是有感情的!”
段芙光的性格就像是一匹烈马,认准了方向,便头也不回,扬起四蹄,直奔目的。
一听这话,不只是段锐本人,就连躲在不远处的荣甜都愣了:他对她有感情?
这怎么可能呢?假如他的内心里其实是喜欢自己的堂妹,只是碍于人伦,求而不得,只好娶了苏清迟……那就太恐怖了!
“你是不是没睡醒?我什么时候对你有感情了?你比我小那么多,我从来都把你当妹妹!”
段锐懵了,最重要的是无比气愤。
一旦这种大帽子扣下来,他还能有活路吗?段家几十口人,能饶得了他吗?妻子苏清迟,能饶得了他吗?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对你有感情了?”
他回忆了一下,难道是自己不拘小节,在什么细节上,让对方心生错觉?假如是那样的话,就实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段芙光也不忸怩,直接从随身的手袋里掏出来一封信。
那信封已经被摩挲得起了毛边,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样子,而且上面还印着很多年前流行的卡通图案。
段锐隐约觉得有几分眼熟,但也想不起来,犹豫了一秒钟,他接过来,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信纸。
信纸和信封一样,都是旧旧的,上面有几道折痕,边缘毛糙。因为反复折叠,中间一道折痕都要断裂了,后来又被人小心地贴上一条透明胶带,粘得整整齐齐的,足见珍惜。
他定睛一看,上面居然是自己的笔迹!
“亲爱的……fg?”
段锐下意识地读出声来,眼神有些愣怔。
得意地看着他,段芙光死死地盯着他,反问道:“你难道忘记了吗?这是你亲手写的情书,我是在我的书桌上看到的,那时候是暑假,我住在你家,你偶尔帮我补数学。这封信,就压在我的数学作业本下面。”
经她这么一说,段锐立即明白了过来。
一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误会了,这封信根本不是给你的!这的确是我写的,是我给一个女孩写的情书,这些都不假。可这上面的‘fg’不是你,是那个女孩的名字,她叫方歌,是当年四中有名的校花,比我小两岁,我和好几个哥们都喜欢她,约定了一起去追她,看谁有本事能追得上……”
那阵子,段锐和几个哥们使出浑身解数,各种招数轮番上阵,到最后,他甚至豁出去,手写一封情书,极尽剖白内心,将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全都倾诉在笔端,以求能够打动佳人芳心。
哪知道,写完之后,还没等送出去,段锐就找不到那封信了。
他一向粗心大意,东西随手丢,有的时候能找回来,有的时候找不回来。找了一圈之后,段锐就放弃了,重写了一封,拿去送给方歌,结果对方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后来,这位大美人出国留学,再也没回国,后来嫁给了一位当地华侨,听说过得很幸福。
而段锐和他的哥们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别的女孩身上,以至于,这么多年来,他几乎都快要不记得这个叫“方歌”的女孩。
要不是段芙光今天拿出这封信,段锐永远都想不起来,自己还写过情书!
“不、不可能的!哪有什么方歌圆歌,你这是在骗我!你根本就是在撒谎!你不想承认,所以编出来这段故事,想让我死心!”
段芙光自然不相信,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名字的缩写是一样的,而这封信又是压在她的书本下面!
怎么会这么巧!
“这上面花花绿绿的,我写完之后就弄丢了,说不定是家里的佣人捡到了,以为是小女孩的东西,打扫卫生的时候,就随手放你桌上了。这都是说不定的事情……”
段锐猜想,八成是这样。
谁能想到他一个大男人会用这么甜蜜梦幻的信封信纸啊!家里没有女孩儿,只有段芙光偶尔在寒暑假的时候过来,家里的佣人一定是无意间弄错了,这才造成了这么一个天大的误会!
“你的意思是……这封信根本就不是给我的吗……”
瞪着一双翦水大眼,段芙光呆呆地问道,浑身轻轻颤抖着。
段锐虽然心有不忍,可也必须实话实说:“我一个字都没有骗你。当年那群哥们,都可以为我作证,我随时可以把他们叫来,让你问问,是不是有方歌这个人,是不是大家那时候一起去追她。”
听了他的话,段芙光整张脸变得煞白,毫无血色。
她甚至摇晃了两下,险些摔倒。
见状,段锐眼疾手快,急忙去搀扶住她。
第五十二章 闹剧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动作重新给了段芙光足够的勇气,只见她一把抓住了段锐的手,身体紧紧地靠着他,仰面看向他。
才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儿,即便不浓妆艳抹,也有着莹润光泽的白皙皮肤,眉梢眼角可以承担得起最严苛的打量。
段锐承认,他有片刻的失神,因为他终于意识到,段芙光已经不再是记忆里的那个小孩儿了,她已经是个大人,是个成熟的女人。
他的目光令她更加笃定,他刚刚的话,是在撒谎。
“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我没错……我只是爱你……我没有错啊……”
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段锐打了个激灵,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扶着她。
他马上松开手,毫无预料的段芙光险些再次摔倒。
不过,这一次段锐冷眼旁观,没有再去碰她。
好不容易地,她站稳了,一双满是泪水的眼睛,痴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耳听着外面的声音不太对,荣甜大着胆子,向外探头。
洗手间的门口摆着两棵巨大的招财树,翠绿的掌状叶片密密实实,刚好成为了天然的屏障,可以令她躲在后面,不被人发现。
荣甜知道,她无意间听到了段锐和段芙光的对话,其实是有些不妥当的,应该压下心头的好奇,无声息地离开。
可一想到被蒙在鼓里的苏清迟,以及一心想要把女儿嫁给宠天戈的段家四叔,她又冒出一股火气,迈不动步子,非听下去不可。
“芙光,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这是一个误会。我对你,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假如你不提起这件事,我永远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话说开了也好,希望你能忘了这些,好好生活。你爸妈那边,我可以去帮你解释……”
片刻后,段锐也恢复了正常,他冷静地说道。
不料,他的话被段芙光狠狠地打断:“不!我不管那些!真的也好,误会也罢,我这辈子只肯要你一个男人,要是你不要我,我宁可一辈子不嫁!”
十几岁时候的爱情,最是执拗,尤其是还带着禁忌,更充满了一种令人执迷不悟的神秘力量。
段锐大骇:“我已经和你说得这么清楚了,你怎么还是要发大小姐脾气?”
泪眼婆娑地凝视着他铁青的脸,段芙光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
“我不是在发大小姐脾气,我只是爱你……别的男生,无论对我怎么好,我从不多看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