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娇-第1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走在最后的是一向低调默默无闻的李婕妤,笑着对姜钰屈了屈膝,唤了一声:“娘娘。”然后就与姜钰并排走在一起,一边与姜钰小声谈论道:“太后娘娘这病可真是生的突然。”
姜钰面做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口气,道:“太后这段时间的身体一向不太好,头风病时犯,也不算突然,就是令我等实在担忧得很。”
李婕妤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然后到了太后的寝殿,寝殿里倒是静悄悄的。殿内没有点香料,所以有一股浓浓的药味,宫人和太医随侍在一旁,而宇文就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药,浅浅笑着看着坐在床上的太后,甚为恭孝的亲自喂她喝药端的是一副母慈子孝的情景。
崔太后的脸色十分不好,看着倒是不像装病的模样。
皇后领着人进来后,对宇文行礼,道:“皇上,臣妾领着各宫姐妹来给太后侍疾。”
崔太后显然也并不喜欢让宇文喂药,转头看了一眼皇后,然后指了指皇后和姜钰等人,开口道:“皇上日理万机,就不必在哀家这里呆着了,让她们几个侍奉哀家吧。”
宇文依旧浅笑着将勺子里的药递到太后的嘴边,一边道:“侍奉太后是朕的责任,再忙也应该尽孝道,就让朕喂太后用完这碗药。”
崔太后看着眼前的汤勺和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张开嘴喝了。但看崔太后的那表情,跟喝毒药似的,姜钰很怀疑她下一口就会把药当着宇文的面吐出来。
不过很显然,姜钰其实多心了。
一碗药见底,宇文甚至还接了宫人递上来的帕子,帮崔太后擦了擦嘴角,看得太后皱着眉有些拒绝的微微撇过头去。
直到将这些做完之后,宇文才站了起来,对崔太后道:“那太后就好好养病,朕先告退了。”说完不等崔太后说话,已经转过头来对着皇后和姜钰等人,脸色威严语气严厉道:“你们几个,好好侍奉太后,有什么事情要及时禀报朕。”
姜钰跟着众人纷纷道是。
宇文在走之前,突然又瞥了一眼姜钰。作为回应,姜钰也弯着嘴对他展露了一个大大的笑意。
结果宇文只是看了她一眼,又冷冷的撇开头去了,然后面无表情的离开,仿佛视她为无物一般。
姜钰想了想,好像最近没干什么得罪他的事情吧,干嘛又是这副她欠他的德行。
姜钰实在想不通,最后也只能在心里吐槽一句,真是莫名其妙。
第二百六十七章 赵国公的愤怒
宇文一走,皇后就跟邀功似的跟太后说起了侍疾的安排,对在床上的崔太后道:“太后,臣妾已经安排好了,以后臣妾和各宫妃嫔,就按照两人一班的排列分成三班,然后轮流在您身边侍疾。早上就由臣妾和淑妃侍奉,下午让徐昭容和姿容来伺候您,夜里则由贵妃和李婕妤给您守夜……”
皇后挺会安排,给自己找了个最轻松的时间,然后顺便把最辛苦的夜里工作分给了姜钰。
但崔太后听着却是皱了皱眉头,只觉得皇后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吵得她脑袋更疼了,然后觉得这个侄女真是不懂看脸色得很。
崔充仪一见太后已经面露不悦,连忙出来打岔道:“皇后姐姐,太后累了,需要多休息,臣妾看侍疾的安排不如过后再商量?”
皇后顿时也不悦了,觉得崔充仪这个人爱在太后面前表现,且打断她的话没将她放在眼里。
结果没等皇后说出什么话,崔太后却又先开口了,道:“不必安排了,哀家看贵妃挺擅长照顾人,以后就由贵妃来给哀家侍疾,你们几个每日早晨来请一次安就行了。哀家身边也受不了太多人。”
姜钰听着却顿时“啊”了一声,怎么又是她!
姜钰小声的嘟囔着道:“这样不大好吧?”
崔太后顿时目光凌厉的瞪着她,道:“怎么,贵妃不愿意?”
姜钰道:“臣妾不敢。”
崔太后道:“那样最好。”
孟萱玉低着头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姜钰,然后极淡极淡的露出一点笑意,轻轻的呵了一声。
而同一时间,在赵国公府里。
小陈氏将头上的钗环耳坠都取下来,准备进里面洗个澡。
赵国公却在这时候冲进来,怒气腾腾的质问小陈氏道:“你昨晚上没有回来,你去哪里了?”
寒麽麽一见赵国公怒气汹汹的样子,皱了皱眉,连忙使着眼色让丫鬟一起上前拦住赵国公,一边道:“公爷,您有话好好说。夫人昨天不过是去了高阳王府,在高阳王府留了一晚,并没有去哪里。”
小陈氏语气淡淡的,道:“国公爷大早上又喝酒了?”
赵国公当然没有喝酒,他甚至昨天晚上一整天都没睡,一直盯着一直盯着她能什么时候回来,等到后面他的心都冷了。
他心里又一把火,时时刻刻都准备发泄出来,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小陈氏,咬牙切齿的道:“陈,你别太把我当傻子。你这些日子,总是时不时的出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见谁。昨晚你更可恨,居然已经夜不归宿了,你知不知道羞耻,你还要不要脸面,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我的夫人。”
他字字仿佛都在厉数小陈氏的罪状,说到最后小陈氏依旧无动于衷,却让自己更加的怒不可遏,最后忍不住甚至直接踢到了旁边的一把凳子。
凳子“哐哐”两声摔倒下来,横躺在了地上。
赵国公和小陈氏刚刚又所转圜的关系,随着宁王的回京,又重新变得恶劣起来。这已经不是赵国公第一次来找小陈氏的岔。
小陈氏深深的叹息一声,转过头来看着赵国公,然后开口道:“公爷在怀疑什么呢?怀疑妾身红杏出墙,还是给公爷丢了人。既然公爷如此不信任妾身,那不如一纸休书将妾身休了吧,也好过如今相看两厌。”
赵国公咬牙恨恨的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看着他至今没有娶亲,所以你想离开我,跟他双栖双飞是不是?你想都不要想,你就算是死了,也是我孟尝安的夫人。”
寒麽麽一听赵国公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说的话多少还有些损害小陈氏的声誉,所以连忙挥了挥手让屋内的丫鬟都下去。又唯恐震怒的赵国公会伤害小陈氏,所以自己又留了下来,一边劝赵国公道:“公爷,您真是误会夫人了,夫人真的是去了高阳王府。”
小陈氏在看着赵国公,而赵国公也在盯着小陈氏的眼睛,脸上愤怒得青黑却又让人看到了他的悲哀。
赵国公在想,这双眼睛多漂亮啊,就像是她整个人一样,那样美那样绝色,所以自己年轻的时候,会一眼望见她就喜欢她。
他想起了很多很多年轻,自己还年轻的时候,高高兴兴的带了聘礼,跪在寿陵郡主府里求寿陵郡主把她嫁给他。
寿陵郡主府里冠绝京畿的大小二陈之一,上门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他不是最优秀的,但他一点都不在乎。哪怕一开始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绝,仍是坚持不懈的上门求娶。他想着,他不是求亲的人中最优秀的,但一定是最有诚意的,只要他坚持,一定能让寿陵郡主看到他的诚意,然后把女儿嫁给他。
果然,寿陵郡主最后真的同意了。他高兴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惶惶不安了好几天,就怕这是一场梦。
他幻想着夫妻和随的日子,但在成亲之后,他才发现一切都不是他想象中的美好。
跟他成亲的时候,她脸上看不到喜色。哪怕她极力掩饰,她脸上还是看不到新嫁娘的欢喜,她在伤心。明明是该欢喜的日子,她却在伤心,仿佛绝望的伤心。
洞房花烛夜,他想碰她。可是她却好像是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突然哭了出来,哭得那样伤心。
他站在床边手足无措,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所以才惹她不开心。
他不敢强迫她,所以小心跟她道:“你别哭,你要是不喜欢,我今晚不碰你就是,反正我们以后还有很多的时间,日子还长着呢。”
然后他看到她点了点头,跟他说:“谢国公爷。”
他那时候心里不是不失望,但最终还是在榻上将就了一夜。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就这样过去了。
他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他那时候真的是这样想的。但日子的确还很长,却不是“他们”。
但是成亲后不久,他就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一些关于她和宁王的闲言碎语。不仅府里在传,府外也在传。
都说他这个赵国公捡了宁王不要的破烂货。
他最初还是愿意相信她的,只当这些人是在嫉妒他。但是看着她一日一日对他依旧没有好转的客气和冷淡,看着她坐在窗边总是时不时的出神,他也忍不住开始怀疑,她和宁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
因为怕她生气,所以他不敢问。但这样的念头,就像是有毒的虫子一样,一日一日的噬咬着他的心。他越不问,心里就越怀疑,越怀疑,就越痛苦,但越痛苦却又越不敢问。
后来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想要试探一下她的心,所以他跟她道:“自小伺候我的那个丫鬟夏荷,按照母亲的意思,是打算我们成亲之后就给她一个名份的……”
然后他话没有说完,就看见了她好像是松了一口气,跟他道:“妾身明白,妾身过两日就让人给夏氏开脸,再摆几桌酒席,提拔她做姨娘。”
赵国公已经忘记了,当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但总记得,应该是极其寒心和失望的。
就好像他捧着一颗热忱忱的心,但却掉落进了海底。
第二百六十八章 心里的刺
他宠着夏姨娘,总希望她能生气。
可是没有,她一直是那样的平静,平静到仿佛对他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哪怕后来夏姨娘怀孕,也引不起她的半点波澜。
他用一颗热乎乎的心去贴她的冷脸贴得太久,到了后面他的心也冷了。他有时候在想,他们一辈子难道就这样了吗,明明日子还这么长。
他很清楚,在京畿这么多的青年才俊之中,他不算是聪明的,甚至略显得平庸。而那个人,他有高贵的身份,携一身风华而来,在众人之中都显得熠熠耀眼,光彩夺目,策一匹白马呼啸而过,不知能带走多少姑娘的放心,而他们还有青梅竹马的情分。
人人都觉得,她喜欢他是再正常不过,而她会不喜欢他也再正常不过。人人话里头,都觉得他比不过那个人。
他知道说这些话的人大多都是因为嫉妒,可是他还是上心了,听进去了,然后用这些话不断的折磨自己,然后渐渐感到绝望。
可是后来,她偏偏又给了他一点甜头吃。她允许他进了她的房门,允许他上了她的闺床。
他兴奋得简直要手足舞蹈,小心翼翼的收起了自己的骄傲,小心的向她许下山盟海誓,向她保证他这一辈子都会对她好的,她要是不喜欢夏姨娘他以后不会再宠她……
而她靠在他的怀里,也只是浅浅的笑着道了声:“好。”
那不算是热烈的回应,但是对他来说却已经足够,他觉得她这是答应他了。
后来过了几日,她说要回一趟娘家,他说他陪她一起回去,可是她拒绝了。她在娘家住了两日才回来,这本没有什么。
可是后来却渐渐有流言传出,说她回娘家的这两日里,曾出府私会过宁王,两人甚至独处了一整夜。
他不想相信,因为传出这话来的是夏姨娘,还因为他不想破坏他们现在融洽的关系,他甚至禁止府里的下人再传这种话。
但是他的话并没有禁止这样的流言继续传出,到后面连母亲都信了,觉得她做了对不起孟家的事。
而他又真的就相信她吗?他心情很清楚其实没有,那些流言其实就像一根针扎在他的心里,越逃避却扎得越疼。没一次他见她的时候,想问却又害怕答案,所以只能一遍一遍的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个答案。
可是她明明知道他在怀疑什么,却也从不出言解释,这种行为,渐渐的便被他定义为心虚。
后来是母亲去查了她回娘家这两日的行踪,她和宁王或许没有独处一夜这么严重,但是她的的确确曾出府与宁王私会过两个时辰。
母亲说,两个时辰,足够他们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了。
而这些话,却是压断他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终于没有办法再信任她。
而后她被诊断出怀了身孕,但他却发现自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夏姨娘每天都在他的耳边嘀咕着,这孩子是不是孟家的还说不好呢,公爷可要当心点,别替别人养了孩子。
夏姨娘是为了自己的宠爱和地位故意要离间他和她,而他听多了却也渐渐怀疑了。后来孩子出生,是个很漂亮的姑娘,长得很像她。可他从那个孩子脸上看来看去,想找出一些自己的影子,可是没有,越看越觉得一点都不像自己。反而觉得,哦,她的鼻子好像有些像宁王,她的耳朵也有些像那个人……
他没有办法喜欢这个孩子,看着她反而觉得她是自己的屈辱。
然后渐渐的,他又重新宠上了夏姨娘,对她也没有办法态度好起来。而她只是小小的愣了一下之后,便又重新变回了那个曾经对他冷淡和不在乎的陈,对他没有半点的留恋。
可是她越这样他便越生气,他在想,明明对不起的人是她,该愧疚的人是她,凭什么她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傲慢和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越生气,就越宠着夏姨娘越对她不好,可是看她越不在乎,他又越生气,终于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让他和她的关系走向了没有办法挽回的境地……
夏姨娘经常仗着他的宠爱故意去为难她他知道,他纵容着夏姨娘,然后又偷偷的注视着她的反应,想看到她哪怕一点点悔恨后悔的表情。
但她并没有,她甚至懒得跟夏姨娘计较,最后也只是不耐烦的把自己的院子一关,然后带着蘅玉过自己的日子。
随着她的院门一关,他的心也彻底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