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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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是皇上嫡亲的表哥,皇上眼下需要用人,眼看着是想要重用萧家的。
反倒是赵国公府,虽说也是开国功勋,以军功发家,但这两代无能人之辈,已渐生没落之势,若不是本朝出了她和孟蘅玉两位皇妃,国公府在大周勋贵里早就连名都被人提不起来了。
孟萱玉对孟有些失望,沉了沉眼,跟知画道:“不能再放任弟这样下去了,他既然学文不成,那在武官一途总要做出一些成绩来。你让人传话给姨娘,过两日本宫会给弟找一师傅,让她以后不能再宠着弟,别弟叫一声苦就心疼。”
她就这一个弟弟,女人再能耐在这世上的作为也有限,她以后要依靠这个弟弟的地方还有很多,他不能没有出息。
知画道:“姨娘只怕不会愿意,走武官以后难免要去打仗,姨娘就少爷一个儿子,哪里舍得。”
孟萱玉怒道:“不愿意,那好啊,那就让弟去考一个状元来,本宫就不逼他走武官一途。学文不成学武不济,那姨娘想如何,让弟靠着荫封没出息的过一辈子?”
知画连忙劝解她道:“娘娘您别生气,姨娘出身卑微,见识难免短视了一些,这些大事还是要由娘娘您来做主,您……”
孟萱玉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知画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言,连忙住了嘴。
夏姨娘是奴婢出身,是自小伺候赵国公的丫鬟,因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又擅长引诱男人,所以得了赵国公的宠生了这一女一子,才富贵显达起来。
孟萱玉最不愿意的就是别人提起夏姨娘的出身,提起夏姨娘的出身就等于是在提醒她,她不过是个丫鬟生的女儿。
孟萱玉将手里的茶碗放下,又问道:“姨娘还说了什么事?”
知画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才又道:“姨娘还问,少爷都已经十六岁了,是不是该让国公爷上折子将世子之位请封下来了?”
孟是赵国公唯一的儿子,庶出一房又得宠,府里的下人平日为讨好他会“世子爷世子爷”的喊,但也只是在国公府里哄人玩的罢了。
没有经过圣旨亲封,走到外头去谁认他这个世子,别人眼里他依旧只是国公府的庶子。
孟萱玉心里有些烦躁,孩子的事情已经够她心烦的了,这不争气的一母一弟又永远都只会给她添乱,半点忙帮不上不说还尽给她拖后腿。
孟萱玉黑着脸道:“她急什么,父亲就弟一个儿子,本宫又在宫里,世子之位早晚都是他的。”
知画道:“姨娘是担心夜长梦多。娘娘不知道,夫人前段日子生病,隔房的安二夫人带了鸿少爷来探望夫人,后来安二夫人走了鸿少爷却留在府里住了下来,姨娘说夫人难保不是打着过继的主意。还有府里的茜姨娘,也诊出身孕了。”
孟萱玉道:“夫人就算想过继,父亲和祖母能允得了她吗?父亲难道会不把家业给亲生的儿子给隔房的堂侄。茜姨娘……就算她这个孩子生下来还是个儿子,与弟也隔了十六岁,弟要是连小十六岁的弟弟都争不过,那他也别肖想世子之位了,给了他也坐不稳。”
这些年来,孟家旁支看嫡支没有嫡出儿子,倒是不少人打着爵位的主意的。
但她了解小陈氏的性子,清冷傲骨,跟孟蘅玉是一个性子。做个要过继的样子敲打敲打姨娘也就罢了,她不会真有心思过继。
知画不敢再说什么,道了一声是,又道:“奴婢会将娘娘的话传给姨娘的。”
孟萱玉又道:“你让姨娘这些日子好好在夫人面前伏低做小,让夫人同意将弟记在夫人名下。不要舍不得,想要吃别人身上的好肉,就要先学会在自己身上撕下一块肉来,何况弟就算记在夫人名下也依旧是姨娘的儿子。等弟有了嫡子的名份,本宫才好在皇上面前说话,让皇上封弟为世子。”
第六十二章 主要矛盾
天色渐渐暗淡,华灯初上,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烛光之中,熠熠生辉。
穗兰宫里。
徐昭容半靠坐在罗汉床上,脸上苍白,冷汗渗流。
两个宫女分蹲在两旁,帮她捏着僵硬的手臂。
她今日在紫宸宫整整抄了一天的账,如今整条手臂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麻木得没有任何知觉。
徐昭容脸上阴沉沉的,想到今日自己受的苦,恨的咬牙切齿,嘴里不断念道:“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同一时间,紫宸宫里。
姜钰翻了翻桌上那厚厚一叠抄好的账目清单,对墨玉道:“收起来,明天好给采买的掌事们发下去。”
墨玉将那一叠抱起来,仔细的放进一个大匣子里,却有些担心的对姜钰道:“娘娘,您这刚刚接手宫务,就在采买上大动干戈,难免触动宫人、宫妃以及太后的利益,恐怕会……”
她说着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又道:“娘娘您没有管过家,不知道这些下人的厉害,更别说还有宫妃和太后们定会出手为难。您就算想要有一番作为,这些事情也还是要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
谷莠却赞同姜钰的做法,笑着道:“墨玉姐姐,这您就不懂了吧。太妃以前常说,解决矛盾要善于抓住主要矛盾,解决了主要矛盾次要矛盾就可以迎刃而解。对于娘娘来说,讨好皇上是主要矛盾,宫人和宫妃的为难是次要矛盾。娘娘现在这样做是为皇上省银子,皇上肯定高兴,肯定会赞成并支持娘娘这样做。”
说着转头看向姜钰,笑着问道:“娘娘,奴婢这样说对不对?”
姜钰听着点了点头,笑着对谷莠道:“还是谷莠甚懂本宫的心。”
后宫的宫人和宫妃小心思这么多,她才懒得讨好她们。何况她就算顺着他们的心意讨好他们了,也未见得能让他们对她感恩戴德。面上对她笑脸相迎,背后说不定就马上给她一支毒针。
相比起来,现在抱紧宇文的大腿才是重要的。
她就不相信,这么多年后宫让崔太后搂了这么多银子进去,宇文心里会很爽。
而且崔太后搂了这么多银子去,说不定干了什么呢。
墨玉并不能赞同姜钰和谷莠的做法,却又不能强硬反对姜钰,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姜钰走到榻上舒服的瘫坐下,顺便端起小几上的茶享受的抿了一口。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宇……皇上今晚还来不来?”
墨玉听着与谷莠对视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道:“娘娘,皇上今晚大概是不会来了,皇上他……去了椒兰宫。”
姜钰听着“哦”了一声,倒是没有什么惊讶的,反而松了一口气。
然后从榻上起来,伸了伸懒腰,道:“既然这样,本宫早点洗洗睡了。”
难得终于没有人霸道的占用她一半的床,时不时目光奇怪的盯着她,或者是担心他乱动手脚睡不着觉,今晚她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第二日,是后妃去长秋宫给皇后请安的日子。
姜钰也早早的起来,梳洗一番后带着墨玉和谷莠出了门。
然而在半路上,却碰到了孟萱玉的辇架确切的说,应该是孟萱玉特意在这里等她。
孟萱玉缓缓从宫辇上下来,扶了扶自己凸起的肚子,看着姜钰温柔而笑,亲切的唤道:“蘅儿。”
姜钰挥了挥手,让宫人将她的宫辇放下来,也不下来,直接坐在宫辇上看着孟萱玉,道:“淑妃,你特意在这里等着本宫,是有何贵干呐?”
孟萱玉见她坐在辇上,有些皱了皱眉头,又上前走了一步,再唤道:“蘅儿,姐姐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姜钰举起手来对她做了一个不要靠近的姿势,道:“行了,你就站那里不要靠近。你这怀着皇嗣身娇肉贵的,靠的太近万一出个什么事本宫可说不清楚。”
孟萱玉脸上的表情凝了起来,像是被她的话伤到了一样,脸上失落。
孟萱玉身边的知棋却不满,为主子不平道:“贵妃娘娘,您何必对我家娘娘如此咄咄逼人。我家娘娘和您是嫡亲姐妹,在宫里本该守望相助。我家娘娘善良大度,不管是在府里还是在宫里都对您关爱有加多有忍让,但您却……”
姜钰目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宫人插嘴了。”
孟萱玉这才制止知棋道:“知棋,不要说了。”说完又看向姜钰,叹了一口气,道:“姐姐知道你对我误会甚深,姐姐也不想多做解释,但姐姐的确是有些话想与你说。”
姜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趣的想,怎么又来了,她怎么这么爱表演姐妹情深。
姜钰道:“有什么话你现在就说吧,说完了本宫赶着去千秋宫呢。”
孟萱玉看着她:“这些话不宜让下人听到。”
姜钰不屑看了她一眼,呵了一声,然后挥了挥手让身旁的宫人都走远一些,看着孟萱玉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孟萱玉挥了挥手,也让她身边的宫人走远,才道:“你还在为那天我帮徐昭容说话的事情责怪姐姐?那天姐姐并不是针对你,只是你的性子太直,又过于清傲,姐姐怕你对徐昭容穷追不舍难免得罪了人。”
姜钰无聊的玩着手里的手帕,斜着眼睛笑看着她:“这么说来,本宫还要多谢淑妃了?”
孟萱玉又看着她,心思复杂,默了一会才道:“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说着又叹道:“还有那天的事……姐姐一直以为你是想和周耘一起出宫远走高飞的,所以姐姐才会帮你们。毕竟你和周耘从小就倾心相许,是皇上强迫你入了宫。”
姜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了两声,道:“淑妃可真是会开玩笑,本宫是皇上的贵妃,爱的人是皇上。”
说完招了招手,将宫人召回来,然后看着默在那里看着她的孟萱玉,道:“起驾。”接着便越过她先走了。
孟萱玉却站在那里顿了一会,思绪难明,无人猜得出她在想什么。
她想,她终于承认她爱的人是皇上了。
心里一万次的猜想,都不如她一句承认的话来得让她心里恐慌。
孟萱玉看着她远处已经运走的背影,目光渐渐沉下来,然后也上了宫辇,道:“起驾。”
第六十三章 百口莫辩
长秋宫里。
姜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
坐她对面的是孟萱玉,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看她。
姜钰懒得理她,继续拿起糕点咬了一口皇后也不知道哪里请来的师傅,乌梅糕做得倒是不错。
皇后少不了又是一阵长篇大论以及训导宫妃,从某位小采女的仪容不整一直批评到孟萱玉的恃肚生娇上。
轮到最后姜钰的时候,皇后大约是说累了,先气呼呼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
放下茶碗,然后才转过头看着姜钰,沉了沉眼睛,语气倒是缓和了几分,问道:“贵妃,这宫务你管得如何了?”
姜钰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弯着眼睛笑了笑,道:“挺好。”
皇后道:“这就好。”说着又捂着自己的胸口,做一副虚弱状,道:“本宫最近的心绞痛犯了,太医嘱咐不得劳累,幸得皇上体恤本宫,将宫务暂交给你打理,好让本宫能有时间好好养病。”
这话说得有些欲盖弥彰,皇后是怎么被撤下宫权的,后宫怕是没人不知道。
姜钰想皇后接着应该还有后话,果然接着就听到皇后说:“不过贵妃没有管过宫务,没有经验,其中许多事情该怎么办有什么先例恐怕并不知晓,需要有个人来帮你。”说着指了指自己身边的谷姑姑,正要说一句“这谷姑姑以前是常帮着本宫管宫的,就让她去帮紫宸宫帮你吧。”
结果话没出口,便被姜钰笑意浓浓的打断道:“臣妾的确是没有管过宫务,也没有经验,不过幸好有徐昭容帮臣妾。”
说着笑眯眯的看向徐昭容,徐昭容脸上却是一副不屑的模样,轻轻冷哼了一声,等着看她的笑话。
姜钰继续笑着道:“听说徐昭容在娘家就帮着母亲管家,前几日管理宫务也是井井有条,果然是管家理事的一把好手。昨日她就传授了臣妾不少经验,也说了宫里不少的事……”
说着伸手进袖子里,用食指和中指从里面夹出一张纸来,一边打开一边笑着道:“比如说……昨天徐昭容就跟臣妾说,这宫里的奴才亏空皇上的银子厉害,这鸡蛋宫外卖一文钱一个,好点的也不超过两文,但宫里的奴才欺负皇上和娘娘们身居深宫不知外面的行情,竟然将一个鸡蛋记成五分银子。一两银子是一千文,五分银子都能买三五百个鸡蛋了。你们说,皇上的银子都不知道被这些奴才搂了多少去。
所以徐昭容昨日专门为臣妾列了这份账目清单,说以后臣妾管宫时,就照着这份清单,像是鸡蛋按三文一个的采买价格批银子,足矣。”
徐昭容听着吃惊起来,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着姜钰,然后倏的站起来,指着姜钰:“孟蘅玉,你冤枉我,我什么时候……”
姜钰看着她,打断她道:“你是说这份清单不是你抄写的?”
徐昭容气道:“是我抄的,但是明明是你……”
姜钰将手里的那张纸当扇子摇了摇,再次打断:“承认是你抄的就行了。再有,下次跟本宫说话记得唤一声‘贵妃娘娘’,老是这样没大没小不分尊卑的,本宫就算再宽容也不能容你这样放肆。”
殿内其余宫妃早已是微惊的看着她们,宫里的门道她们不是不知道,但是奴才们利益相连早已是结成一股势力了,想要破开这股势力很难。更何况这背后还有人撑腰。
所以不管谁管宫都是只当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搂的又不是自己的银子。
但没想到贵妃初初拿到宫权,就想抗击这股势力。
至于徐昭容,她们倒是有些疑虑,真的是她告诉贵妃这里面的门道的?……有些人相信有些人不相信。
相信的人心里想,贵妃没有管过宫务,又仗着圣宠,尚且说是不知者无畏,但徐昭容,她竟然也敢。
宫妃不言,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