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第13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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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必洋说,“一个字,诓。”
向天亮说,“一个字,骗。”
周必洋说,“一个字,唬。”
向天亮说,“一个字,赌。”
周必洋说,“赌对了,而马腾不敢赌,因为他怕装修队的那个小老板真的会出现。”
向天亮说,“马腾是不敢赌,这个人谨慎有余,魄力不足,小事易达,大事难成。”
周必洋说,“不错,我也仔细观察过他,地位有了,钱也有了,心态就会变化,无非是维护自己的稳定,这样一来,胆子肯定会越变越小。”
向天亮说,“那么,现在的马腾呢?”
周必洋说,“我看他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外表沉稳却又内心惶恐。”
向天亮说,“可他有一点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周必洋说,“对,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咱们这么快就把他截住了。”
向天亮说,“你和杜贵临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周必洋说,“但是我认为,对付马腾要有放有收,不能一逼到底,毕竟他是咱们体制里的人,而且地位不低。”
向天亮说,“有道理,你和杜贵临一定有打算了吧?”
周必洋说,“暂时不追问他的以前,包括在x部队的经历,包括他的经济问题,包括他与洪成虎、姜建文、叶春田、赵胜、卢玉青、于飞龙、王再道、刘曲龙、高南平和余俏俏等人的关系。”
向天亮说,“你这是箭在弦上,引而不发。”
周必洋说,“对,让他自己想去,逼他自己动起来,逼他自乱。”
向天亮说,“根据咱们现在掌握的信息,他只与余俏俏保持着来往,与其他几位几乎没有联系。”
周必洋说,“我是这样想的,咱们派人盯住马腾和余俏俏,不但能搞清二人之间的关系,而且还能把其他人牵引出来。”
向天亮说,“我还有一个建议,把马腾放到阳光下去。”
周必洋说,“你的意思是,把马腾请到这里来这件事,要让大家都知道,而且最好让关心他的人知道?”
向天亮说,“你认为如何?”
周必洋说,“天亮,你用心险毒啊。”
向天亮说,“马腾,万马奔腾,多好的名字,咱们应该帮他扬名嘛。”
周必洋说,“同意,我表示严重同意,让万马奔腾坠入风暴中心吧。”
审讯室里。
杜贵临道:“马区长,这个问题让你为难吗?”
马腾道:“难,你把我难住了,不,也可以说,你杵到我的软肋了。”
杜贵临道:“对不起,我不想为难马区长,希望马区长也不要为难我。”
马腾道:“好吧,我承认我对你撒了谎,其实我知道一零三有个地下防空系统的入口,就是那个装修队的小老板告诉我的。”
杜贵临道:“那么,这个问题清楚了。”
马腾道:“这件事我犯了错误,按照规定,我是应该向市防空办报告并登记备案的。”
杜贵临道:“那么,为什么没有向市防空办报告并登记备案呢?”
马腾道:“出于私心吧,谁不想多一些空间呢。”
杜贵临道:“可以理解,我家后院的防空洞改建成地下室后,每个月的出租收入都快赶上我一个月的工资了。”
马腾道:“谢谢,但错误就是错误,我不回避。”
杜贵临道:“马区长,你发现一零三有个地下系统入口后,有没有采取其他措施?”
马腾道:“什么其他措施?”
杜贵临道:“比方说,你有没有告诉过其他人,你有没有下去过,你有没有利用过,等等。”
马腾道:“没有,你说的这几点都没有。”
杜贵临道:“但是,有人下去过,而且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几十个。”
马腾道:“什么人,什么时候?”
杜贵临道:“昨天晚上。”
马腾道:“我不知道,我已经好久没去过六一居了。”
杜贵临道:“而且这些人身携枪枝炸药,是一帮亡命歹徒。”
马腾道:“他们,他们要干什么?”
杜贵临道:“昨天晚上,他们通过你的一零三进入地下防空系统,并通过地下防空系统进入了市委书记陈美兰同志的家,他们制造爆炸,袭击了陈美兰书记的家。”
马腾道:“这……陈美兰书记没事吧?”
杜贵临道:“幸亏没事,但是马区长,这件事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马腾道:“我有责任,我有责任。”
杜贵临道:“马区长,你也知道,这事太大,我是管不了的。”
马腾道:“怎么,怎么啦?”
杜贵临道:“我现在代余中豪副厅长向你传达几点指示,请你予以配合。”
马腾道:“杜局长请说。”
杜贵临道:“一,希望你围绕六一居一零三的问题,写一个详细的说明,越详细越好。”
马腾道:“没问题,我尽快写好交给你。”
杜贵临道:“二,我们公安分局的人要暂时进驻六一居一零三,进行相关的后续调查,请你理解配合。”
马腾道:“这更没问题,我举双手同意。”
杜贵临道:“三,在我们调查期间,希望马区长不要离开滨海,以方便配合我们的调查。”
马腾道:“这个……杜局长,这有点过分了吧。”
杜贵临道:“马区长,这是余中豪副厅长的原话,我只是代为转达,你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
马腾道:“好吧,我服从。”
杜贵临道:“马区长,谢谢你,你可以走了,我送你。”
杜贵临客客气气,笑脸相送,一直把马腾送到他的车上。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杜贵临看到向天亮和周必洋早就坐着了。
“不过瘾啊,这不是捉放曹嘛。”杜贵临一脸的遗憾,摇着头道,“咱们直接扣人,熬他个三五天,我保证他能来个竹筒倒豆子,全撂。”
周必洋对杜贵临的说法表示不以为然,“凭你的虎假虎威,只能让他滞留十二个小时,从马腾的经历分析,他不会是那种能够自我交待的人,你拿不下他。”
杜贵临笑着说,“我看不一定,刚才我仔细观察了他的表情反应,他内心实际上已经崩溃,咱们完全可以把他彻底击垮。”
“也许你说的是。”周必洋微笑道,“但是,不一定能挖得出他心里的秘密,而现在这样也挺好,不用咱们忙活,你想想,昨天晚上下半夜,咱们在百花楼内外的伏击战打得这么漂亮,他的同伙会怎么想?我敢断定,他的同伙肯定会找他的麻烦。”
杜贵临点着头问道:“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对付马腾?”
向天亮和周必洋相视一笑,周必洋说,“贵临,你只需要派两个人盯着马腾就行了,只管看戏,什么也不用做,你现在要做的是两件事,一是派人进驻六一居一零三,消除百花楼的后顾之忧,二是抓紧时间审讯昨晚的俘虏,搞清他们的来历,锁定幕后的目标。”
杜贵临又问向天亮,“大师兄,刘露茶馆怎么办?可不可以减少那边的保卫力量?”
向天亮摇了摇头,“为防万一,那边的保卫力量不能减少,但你自己可以撤回来了,你和老周一起,去办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杜贵临精神一振。
向天亮笑了笑,“该出手时就出手,咱们不能老是被动的防守挨打,我决定了,咱们来一次突击行动,把那个五星冷冻厂的老板刘曲龙抓起来。”
第2330章 他是老K吗
对向天亮的抓捕刘曲龙的决定,周必洋和杜贵临不但觉得突然,更多的是感到不解,因为在九七零零三号案的侦破过程中,向天亮的策略是温水煮青蛙,慢工出细活,打草惊蛇,引蛇出洞,扫敌外围,挖敌墙脚,逼着敌人身不由己地跳出来。
向天亮不解释,嘴一撇,半个字也不漏出来,周必洋和杜贵临当然不追问,因为一般来说,向天亮的点子从脑袋里蹦出来的速度很快,节奏也没规律,旁人是合不上拍的,再说了,向天亮不想说的时候,追问一百遍也不管用。
周必洋拿出手机,电话联系他助手,他助手告诉他,此时此刻,刘曲龙一个人正在河滨公园附近的一家茶楼里喝上午茶。
是个老滨海,向天亮说了一句,因为正儿八经的滨海人,喝上午茶是每天的必备功课,向天亮笑了笑,老爷在茶楼喝茶,那咱侍候侍候去吧。
其实已近中午,今儿个天气不错,阳光的热度够高,河滨公园里人不少。
杜贵临独自驾车,向天亮和周必洋同车,兵分两路,来到那家茶楼附近后,向天亮的车停得不远不近,适合监视而不适合动手,茶楼与河滨公园只隔着一条人行道,游人挺多,不是逮人的好时机好地方。
周必洋将望远镜递给驾驶座上的向天亮,“戴着墨镜,大包头,翘着二郎腿,坐在廊角的藤椅上,面对公园的那个家伙,就是滨海市五星冷冻公司老板刘曲龙。”
向天亮就着望远镜,一动不动,对着一百米外的茶楼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样?”周必洋问道。
“什么怎么样?”向天亮反问。
“人怎么样?”周必洋微笑。
“不怎么样,典型暴发户形象。”向天亮笑着说,“你去各个宾馆的一楼大厅去看看,这等模样的暴发户多得是。”
“说着了,但刘曲龙还是有点特别。”周必洋道,“当过兵,扛过枪,混过江湖沾过黑,与那些商海里出来的暴发户还是不大一样的。”
向天亮将望远镜递还给周必洋,“呵呵,一身名牌,人模狗样,不知道他现在打牌赌钱的时候,是不是还在袖子里藏着四张老K。”
周必洋笑道:“你把他抓起来,亲自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老周,你的人在哪儿?”向天亮问道。
“三点钟方向,公园长椅上看报纸的那个人。”周必洋道。
“肖剑南呢?”向天亮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在附近。”周必洋苦笑道,“大家都有自个的办案风格,他也算是我上司,我总不能对他规定跟踪规则吧,更何况他在这方面的能力确实在我之上,他的跟踪术确实高超,我相信他和他的一个助手就在附近。”
顿了顿,向天亮又拿过望远镜看起来,“老周,他好象知道自己被跟踪了,虽然他坐着一动不动,貌似淡宁从容,但他的眼睛在转动,在观察周边的情况。”
“这没办法。”周必洋道,“刘曲龙是个老江湖了,刀尖上走过来的人,一丝丝风吹草动都会被他察觉,咱们跟了他也有十来天了,他要是还没有发觉,那他也太棒槌了。”
向天亮又放下了望远镜,“你说,他真是那个老K吗?”
周必洋楞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刘曲龙真是那个老K吗?”向天亮重复了一遍。
周必洋说,“你什么意思?”
向天亮说,“你不会听不懂人话吧。”
周必洋说,“你说呢?”
向天亮说,“是我问你。”
周必洋说,“是,刘曲龙真是那个老K。”
向天亮说,“为什么?”
周必洋说,“肖剑南说的,我相信肖剑南说的。”
向天亮说,“我是在问你。”
周必洋说,“根据肖剑南所述,我研究分析了刘曲龙的经历,我的判断与肖剑南一致。”
向天亮说,“还有呢?”
周必洋说,“肖剑南介绍了他与刘曲龙的关系后,我专门打了一个电话给刘其明副局长,采用反向侦查法对刘曲龙进行了调查。”
向天亮说,“反向侦查法?”
周必洋说,“就是先设一个结论,刘曲龙不是那个老K,并以此结论为基础展开调查。”
向天亮说,“好办法,那么结果呢?”
周必洋说,“结果是,刘曲龙不是那个老K这个结论不成立,所以,刘曲龙是那个老K。”
向天亮说,“这么说,肖剑南并没有对咱们撒谎。”
周必洋说,“怎么,你认为肖剑南对咱们撒谎了?”
向天亮说,“曾经有点怀疑。”
周必洋说,“是你的怀疑一切的原则在作怪吧。”
向天亮说,“你没撒过谎吗?”
周必洋说,“这个么……要看是什么情况了。”
向天亮说,“反正我撒过谎,我看我的邻居不顺眼,有一天我把他骗到山上,冻了整整一夜。”
周必洋说,“那我也撒过谎,我小时候贪吃,偷过邻居家的一只鸡,第二天还煞有介事的帮人家找鸡。”
向天亮说,“那年我才九岁,我邻居三十九岁。”
周必洋说,“你比我厉害,我偷鸡那年,我都已经十五岁了。”
向天亮说,“所以,好人也会撒谎的,比如你我。”
周必洋说,“咱俩,咱俩是好人吗?”
向天亮说,“咱俩不是好人吗?”
周必洋说,“好象是。”
向天亮说,“所以么,好人都会撒谎,肖剑南为什么不能撒谎啊。”
周必洋说,“你这话有问题,听着好象肖剑南不是好人似的。”
向天亮说,“我这话有问题吗?”
周必洋说,“你这话要是让肖剑南听见,他非跳起来不可。”
向天亮说,“你认为肖剑南是好人吗?”
周必洋说,“难道你认为肖剑南不是好人吗?”
向天亮说,“我不知道。”
周必洋说,“我更不知道。”
向天亮说,“你好歹和他共事将近两年,你比我更有发言权吧。”
周必洋说,“你啊,说来说去,你对肖剑南还是不放心啊。”
向天亮冷冷地一笑,“说白了吧,我对你们参加昨晚运送材料和证据的六位局长副局长都不放心。”
周必洋吃了一惊,“天亮,你这话从何说起?”
“有一件事,你是知道的。”向天亮道,“昨晚运送材料和证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