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第4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63、功劳与罪过(下)
“三位大人出生入死劳苦功高,这一点东西虽然微薄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说着我又一挥手,那三个近侍将盛着黄金的托盘分别捧到了他们三个人的面前。
每个木托盘里是两百个一两重的金小判,换而言之就是八百贯钱,也许听起来不是很多,但是能够领到一年160垢0石俸禄的,已经不能够说是一个一般的武士了!
黄金,一个多么诱人的字眼,又是一种多么激动人心的颜色!也许有人不知道连城拱璧、画圣真迹的价值,尽管那些东西可能远远比同等体积的黄金更珍贵,但都不可能不知道黄金是怎样一种东西,只要他是在人类社会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并且智商没有问题。
那三个人的眼睛盯着盘子上的黄金,目光执着若有实质,一种潮红的颜色也同时慢慢爬上了他们的脸颊,可得出来是开始有些激动了的。见到这种情景我暗自得意,嘴角开始微微向上翘去。
我这个人可能有很多缺点,但至少可以肯定并不幼稚,以区区这六百两黄金来拉拢这个三个人,根本是接近于玩笑的事情。其实从看到脸色转变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们的激动不是源于兴奋而是愤怒。
德川家康的行为可以理解成忍辱负重,但不管怎么说其中这个“辱”字都是真真切切的,一个武士在战斗中向敌人低头,无论是谁都不会把这理解成一种荣誉。或许为了德川家继续生存下去这个大理由,个人一时的坚忍可以被接受,但是越过自己的主君直接从征服者手里接过赏赐,这样的行为则近乎是无耻了。
德川家康也紧张了起来,尽管面色极力保持着平静但肌肉却不自然地哆嗦了一下。虽然我的赏赐可以被看作是针对他们个人的行为,但是这几个人的反应却可以变相地看作是德川家的一种态度,如果拒绝极有可能早来严厉的处罚。
我地身体慢慢向后靠去,双腿在桌案下面搭了起来。眼前的情景令我非常满意,不说后果怎么样至少可以给我一些有用的信息,一个关于德川武士集团内部关系的信息。
德川家的武士班底非常坚实,能力和忠诚度足以令这个时代绝大多数大名产生嫉妒,不过这并不是说完全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文臣和武将、三河本土派和外来派之间也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矛盾。
我之所以挑选这三个人来除了他们确实功劳比较突出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三个都算不上是根红苗正的三河人,在德川武士集团内部署于少数派。如果他们接受了我地赏赐一定会更加引起非议。
就算德川家康自己不信也总不能拉住每一个人替他们去解释。今天我就要用这块六百两黄金打造的石头,来试试德川家的水深。
“大纳言殿下!”渡边守纲两眼发红地盯着我,一部有如刺猬的胡子扎煞得更加厉害。“我等身为德川家臣,追随主公征战沙场,那是极为自然的事情。请恕我的愚笨,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接受这些黄金的理由!”
“大胆无礼!”
“实在是放肆!”
帐内的岛胜猛、大谷吉继、新八郎等人立刻出声叱责,有些脾气急的已经将手按上了刀柄。
“哼!”渡边守纲愤愤地哼了一声,大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意思。
“大纳言殿下,请听我一言!”这时候井伊直政挺身而出,向前跨出一步挡在了渡边守纲地面前。“渡边大人并没有丝毫对大纳言殿下不敬地意思。所言不过是对受到如此厚赏感到惶恐而已。大纳言殿下是朝廷承认的武家领袖。我等卑微难以承受这等的恩泽!”
“这么说来……”我微微眯起了眼睛,语速也变得越来越慢。“你们还是不肯接受我地这份赏赐了?”
“接受!能得到大纳言殿下的赏赐,是我等世代的荣耀!”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井伊直政伸手从面前侍从的手里接过一个托盘,恭敬而虔诚地捧在胸前。“德川家迷途而返重归朝廷治下,唯有尽心竭力建功折过,今天受到大纳言殿下的肯定,我等自是欣喜万分!”
“这就好!”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帐里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也一下子松弛了下来,唯有渡边守纲对着井伊直政怒目而视,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别的。
“只是……”井伊直政的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道:“我等领地俱是在甲信地穷乡僻壤,纵然是有黄金万两也未必花得出去。外臣斗胆请大难眼殿下再体谅一二。替外臣换一些东西!”
“想要什么你自己说!”此刻我的心情大好,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下来。身为武士他可能想要的是名刀、铠甲、宝马之类的东西,对我来说送出几件实在算不得什么事情。
井伊直政上前两步,将手中那个托盘恭恭敬敬地放到了我面前的桌案上,然后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所有人都关注地看着他,充满好奇心的不在少数。
“前番德川家因获罪被朝廷收回了三河、远江等地,这是我等咎由自取实在怨不得人,接连战乱更加致使生灵涂炭百姓困苦!”说到这里井伊直政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我和其他人一样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他,不知道他说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此外臣恳请大纳言殿下。将这些黄金换成种子、农具和耕牛,弥补一下因德川家而受到损害地那些百姓。外臣等虽然愚昧无知,但亦愿随主公一起替德川家作出个交代!”说到这里井伊直政双膝跪倒,对我拜伏了下去。
渡边守纲和服部半藏彼此对视了一眼,接过黄金也走过来放到了我的桌案上,然后退回去跪在了井伊直政身边。“外臣等亦作此想!”
我看了看面前的几个人,又看了看面前的三盘黄金,忽然感到它们不那么又吸引力了,而且似乎一切都有些无趣。这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全都转到了我身上,想看到到底要如何除了这件事。
“井伊大人所言感人至深,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到,是好是坏总要有个结果。如果因为对他这番话就进行处罚未免失态,而且之前我也确实有过随他所想的话在。“此次用兵正逢农时,待到秋后某些地区可能会出现一些困难。既然三位大人都作此想,我就将在骏府储存的部分剩余粮食拨给德川家!”
“诸星殿下仁义贤明,必将流传千秋万代!”这是一个大家都不失面子的作法,因而所有人都愉快地接受了下来。
“几位大人的功劳我也算奖励过了,下面我想和德川殿下商讨一下军情!”一场戏演过,我如实说到。
“我等告退!”井伊直政等三人躬身退了出去,我手下的一班武将除了一个蒲生氏乡也一起离开,换过了茶水后近侍只剩下了御弁丸和梅千代。
“在德川殿下面前我没有必要作假,实话实说我觉得立刻强攻小田原城并非上策!”我从桌角押过一张地图,示意德川家康靠过来一些。“之前我已经多次说过,小田原城确实可称天堑,强行攻打一定会损兵折将。我军远来凭的是一股锐气,如果要是军心挫动就无法持久了!”
德川家康走了过来,但是没有看那张地图而是一脸诚挚地对我说道:“德川家但凭诸星大纳言殿下吩咐,进攻后退都听从您的命令行事!”
“装得有些过了!”我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可也只得指着地图继续往下说道:“小田原城攻取不易,但还是有办法可想的,那就是从内部攻克,攻克他的人心。你来看……这里……小田原城是北条家统治的核心,并以周围的江户、钵形、山中、韭山、八王子、河越、松山、玉绳、忍、岩付、小机为依托,形成了控制关东南部庞大体系,现在除了山中、韭山和河越城之外,其他的城池依旧控制在北条军的手里。既然我们一时半会儿拿小田原城没有办法,就先一座座把周围的这些支城拿下来,并且让小田原城内知道战况的进展,最终使他们彻底瓦解、崩溃!”
“嗯……嗯……”德川家康的目光随着我的手指在那张地图上划过,不时地点点头或者哼上一声。
“大纳言殿下确实胸中沟壑万千,在下实在佩服!”他最后说到。
“德川殿下能够理解就好!”我“欣慰”地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被这种假相所蒙蔽。虽然与北条家一直是盟友的关系,但以他那种未雨绸缪的性格,只怕也早就对小田原城下过一番功夫了。
“不知道把攻取这些外围支城的任务交给在下,大纳言殿下是否放心呢?”我既然说出来德川家康自然知道该如何表示,因而“诚挚”地问到。
“德川殿下过于激进了,总要留给别人一些份额吧!”我笑着说完这句话,又将手指在地图上敲了两下。“就是这里,八王子城和忍城我就全权交给德川殿下了。时间上不必赶得很急,但我希望你能尽可能地多抓一些俘虏,并适当放走一些人。我会安排他们逃进小田原城,这样持续的积累下去一定会见到功效!”
“请大纳言殿下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所望!”德川家康信心十足地回答到。
“好……”我本来想要点头,可是余光却忽然又看到了桌角上摆着的那三盘黄金。
64、赏与罚(上)
什么是战争?这是一个我一直没有搞得太清楚的问题,至少是没有搞清楚它确切的定义。有些正义之士把战争等同于罪恶,我对于这种观点则持保留态度,真正导致罪恶的应该是人类的各种欲望,强加给战争这种社会活动似乎不够公平。
也有一些人把战争形容为一种艺术,这似乎是有一些道理,仔细考虑一下的话,力量、谋略、信念、精神的对抗与碰撞,自然可以称得上是艺术的范畴。
不过很多情况下战争的结果,在一开始就是被确定了的,“过程”一词不妨代之以“过场”,如果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可以被称为艺术的话,那么打假球岂不是就符合了体育精神?
在刚刚包围了小田原城时,我即向所有关东和东北的郡代以上大名发布了檄文:天正十年(1582)的九月三十日为限,必须赶到小田原城下大营报道,逾期不来者严惩!已经留出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可是够宽厚的了。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想没人还会拿着我的命令开玩笑,那些大大小小的大名们自会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何况这些人里还有刚刚动兵反对过我的人,杀他个二罪归一可是一点儿也不新鲜!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瞬息万变,各家也都会有自己的难处,眼下的东北可谓是天下大乱,以南部家为例就反叛了七家城主。据说也就是伊达家的情况还算好些,现在也正在星夜赶来。
上杉家正式降服,信清的大军已经开进了春日山城,因为对某些人关于战争的后续责任和惩罚问题还在甄别当中,信清替上杉景胜求情,可否宽限些日子再过来。
接到这封信我不禁感慨万千,继武田家之后上杉家也终于走向了衰败,其实这种趋势早在上杉谦信死后的御馆之乱时就开始了,大量优秀的家臣平白地在内耗中消失了身影。
据我记得原来的历史中上杉家被迁到了羽前的米泽。领地也被削减到了可怜的15万石,效果好像还相当不错,我也准备照此办理。不过这件事情在程序上还要靠后,我回信答应了信清地请求。
写完这封信后我向北遥望,那里诸星的旗帜此刻已经插上了春日山城的城头,如果有机会的话真应该去看上一看,不过看来这次是来不及了。
一转眼时间就进入了九月,北方的天气已经有些转凉了。大部分落叶乔木的叶子已经开始转黄,远远望去箱根山区的色彩更加秀丽。
九月三日,我发出通知还不到二十天。北条家的外围支城正在一座接一座地被攻克,但是还没有严重到摧毁北条氏政那坚强的信心。这本该是个无聊等待的时间,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人会赶来,可偏偏这个人就来了,而且还以我绝对没有想到的方式,他怎么会这么早?
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最上义光,真想不到这么个有帐房先生气质的人就是那员据说手段歹毒的“出羽骁将”,看他此刻跪拜在我面前的样子。也绝对是个人畜无害的可怜虫。
“怎么会?怎么可能?”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真是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按照推算我地命令送到出羽最多也就七天,这么远地路难道是飞过来的吗?
最上义光的肩膀微微起伏了一下,只是为了换上一口气。因为我地走神他已经足足跪了10分钟。依旧是毫无怨言,甚至脸上连一丝丝的不悦都没有。
“最上殿下好快啊……接到我的信了吗?”我靠在椅背上继续仔细观察着面前的这个人,右手轻轻在下颌上搓着。
“感谢大纳言殿下的关照,一接到信在下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最上义光俯身好像要向下叩头,右手似乎不经意地在风尘仆仆的衣袖上掸了一下。“在下偏居东北一直无缘拜见大纳言殿下,时常自思引为憾事。今幸此次您光临东国,我自当是……”
“你是怎么过来的?”我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个人说话怎么总说不到正点儿上。
“在下一接到殿下令谕就即刻登程,随行只带了20个侍从……”
“这家伙好大的胆子!”这就是我听到他这句话,立刻升起的第一个反应。
因为河越城陷落导致地东国联军崩溃。以及佐竹和真田对关东北部诸国的侵攻,事实上这一地区已经陷入了无政府状态,且不说那些暂时失去主家控制的城主、豪族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仅就是趁乱蜂起的暴民就不在少数。
作为曾经参加过东北联军一家大名的最上义光,在这种几乎算是只身的情况下南下近千里,如果落在佐竹或真田的手里或许还有一线生轨,要是被暴民碰上肯定会直接砍掉脑袋换取赏钱。可他居然就这样来了,几乎以这必死的决心来了!
“在下唯恐失见于大纳言殿下面前,不得已之下轻装赶来。如有冒渎不恭之处还望海涵!”最上义光大致讲述了一下路上地经历,最后微感歉意地说到。
“先起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