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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大文豪-第79部分

小说: 大文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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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如此看重你,将来你我还要相互请益。”

    现在这席上,再没有什么事比陈凯之和陆学跋二人之间的互动更牵动人心了。

    这陆学跋深谙游击战的精髓,打完就跑,跑了再回来,回来之后又一副无辜者的模样,仿佛方才的事和他一点都不相干。

    他现在可谓是占据了所有的主动。

    若是陈凯之不喝酒……哎,我好心敬你,你居然不喝,你是读书人,怎可如此失礼呢?

    若是喝了……你看,陈生员那篇文章,果然不知从哪里来的,若真是学富五车,为何还要如此认怂呢?

    陈凯之在众目睽睽之下,却是莞尔一笑,旋即举起了酒盏,道:“多谢陆学兄。”

    说罢,陈凯之豪迈地将酒盏中的水酒直接一饮而尽。

    嗯?这小子的气度还算不错。

    只是……这样被人踩,也不恼火吗?

    众人看了,有人觉得陈凯之的行为合乎礼法,也有人觉得,堂堂男儿,被人这样挑衅,竟也沉得住气?性子实在过于软弱啊。

    酒宴已到了**,陈凯之连喝了许多酒,也是有些醉了。

    那陆学跋找回了场子,自是得意洋洋,渐渐从方才的阴霾中走出来。

    他本就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与人推杯把盏,顿时成了这酒宴中的风云人物。

    倒是那位坐在上首位置的包知府,看着陈凯之,顿有恨铁不成钢之感,眼眸里不自觉地露出失望之色,陈凯之实在太懦弱了,若是换做自己,哼,非要掀桌子不可的;而那提学副使,自是喜滋滋的劝酒。

    唯独提学都督王进,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显得很矜持,偶尔他才抬眸,见陈凯之喝得微醉的样子与身边的举人说着话,王进便收回了目光,对陈凯之不再关注,显然……他已经失去了兴趣。

    陈凯之醉得愈发厉害,身子甚至已是坐不稳了,却是突然唤来了书吏,道:“烦请拿纸笔来。”

    书吏愣了一下,弓着身,笑道:“陈生员拿纸笔做什么?”

    陈凯之呆了一下,像是所有醉汉一般,似乎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其实这时候的他,已经不再是宴会中的焦点,良久,他方才道;“我是读书人,写写画画,还不成吗?”

    文吏也只是莞尔一笑,这个家伙,看来是发酒疯了。

    不过好歹也是能参加饮乡酒宴的人,却是文吏不可轻易开罪的。

    那文吏取了笔墨,见陈凯之勉强撑着身子站起,接着提笔,在这喧闹之中,他仰头,似在沉思什么,良久,他俯身下笔,有几次,或许是因为吃醉的缘故,身子竟有些打晃。

    他不得不用手一边撑着案牍,一边提笔龙飞凤舞。

    陈凯之只低着头全身心地疾书,似是将身边的一切都抛之脑后。

    一开始,大家并没有再去关注这小小秀才了。

    可渐渐的,人家在喝酒,或是在与人攀谈,再或者借机给提学大人说一些敬仰之类的话,偏偏这么个少年人,却是俯身狂书,渐渐又开始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人家喝醉了酒,发酒疯的有,木纳不言的也有,这家伙,标新立异,居然提笔作书。

    有人莞尔一笑,也有人不禁心里生出了疑窦,心里好奇起他在写什么?

    只是这样的场合,陈凯之又是一人占据一个案牍,其他人却不好去看。

    等到后来,关注的人越来越多,连那陆学跋也被吸引了目光来,随即嘴角升起一丝冷笑,这家伙,看来是心里郁郁,不得志之下,便假装自己吃醉了酒发疯了。

    陈凯之在这喧闹中,对外界的事,却是置之不理,只是专心作文,方才酒水吃多了,气血翻涌,额上竟渗出了细汗,这细汗凝聚起来,滴答落下。

    他对其他事情浑然不在乎,有时沉思,有时默想,有时下笔。

    渐渐的,耳边的喧闹渐渐停了。

    似乎有人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纷纷古怪地看着这位陈生员。

    便连提学和提学副使乃至于包知府,也将目光朝这里看来。

    怎么……这小子在做什么?

    事有反常即为妖啊。

    包知府心里很不悦,这个家伙,终究是读书人啊,身上还是沾了殿腐儒的气息,被人欺负了,就只知道一个劲的喝闷酒,喝醉了,就胡乱涂鸦。

    每次见到陈凯之摇摇欲坠,几乎要醉倒的样子,包虎都不忍去看,丢人啊。

    终于,陈凯之写下了最后一句,才抬起眼来,看着无数双眼睛都朝自己看来,殿中已是鸦雀无声。

    倒是这时,那陆学跋笑了,拉长了音调道:“陈学弟,莫非又有什么佳作吗?难不成吃醉了酒,还能作出什么旷世文章?”

    不少人听罢,都不由随之噗嗤一笑,也有人觉得陆学跋有些过份了,陈生员老实本分,今日在这里,处处对你忍让,何必要咄咄逼人呢?

    众人观察着陈凯之的言行举止,却见陈凯之一副尴尬的模样,随即汗颜道:“呃,陆学兄说笑了,学生不过是不胜酒力……写下了一些胡言乱语。”

    说着,便将这写下的稿子一翻,一副生怕被人看见的模样。

    他羞于言辞地想起什么,接着朝王提学行了个礼,道:“大人,学生不胜酒力,想去外头醒一醒酒。”

    醒酒的意思,就是如厕,多半陈凯之喝多了酒,想要小解。

    王提学便挥挥手:“去吧。”

    陈凯之点点头,有些像是要躲着陆学跋似的,匆匆离席而去。

    他这一走,殿中却没有人吱声,许多人的目光,却都放在了他的稿子上。

    很多人很好奇,这醉酒的陈凯之,到底在这稿子里写了什么?

    莫非是骂陆学跋乌龟王八蛋?

    又或者……当真只是随手涂鸦?

    倒是陆学跋笑嘻嘻地道:“陈学弟挺害羞。”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又有谁听不出来?

第一百六十章:你服不服?(3更求月票)

    大家似乎对于陆学跋这样的讽刺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却终是坐在陈凯之一旁案牍的人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直接取了那稿子来看。

    这举人看着陈凯之所写的这洋洋洒洒数百字的文字,顿时面色古怪起来,竟是一时有些拿不稳,那稿子随之脱手而出,他的口里,像是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轻呼。

    本来陈凯之人出去方便了,私自看人家所写的东西,本就是一件有失风度之事,只是有人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罢了,更多人,却还是坐得住的。

    偏偏这人的奇怪实在太反应了,终于使那些还坐得住的人有些坐不住了。

    怎么这人如此反应?

    便连王提学见那人模样,也是不禁微楞了一下,随即正色道:“取来给老夫看看。”

    提学乃是大宗师,等于是所有人的老师,而在这个时代,他便是学生们的大家长,别人不可以偷窥,可他作为大宗师,却可以冠冕堂皇,你还跟恩师提**?抽不死你。

    那人才像是如梦初醒,弯腰拾起了文稿,战战兢兢地将文稿送上去。

    王提学接了文稿,本来面上还保持着他那惯有的矜持笑容,可细细一看,面色也变得古怪起来了。

    他显然精神一震,随即开始认真看下去,越看,面色越是古怪,甚至有时,他摇头晃脑地默诵起来,良久之后,他才抬眸,正见许多人皆是错愕地看着自己。

    王提学的面上不露声色,直接将文稿推到了副使的面前:“文和,你诵读来给诸生们听听。”

    张文和也是按耐不住,忙接过了文稿,随即开始诵读起来。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感。”

    用笔老辣精炼,这是议论文体,第一句,便直接贯穿了全文。

    许多人已经动容了。

    张副使的表情却是变得复杂了,可这是提学大人的吩咐,他却还得硬着头皮去诵读:“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生乎吾前,其闻道也……”

    古代求学的人,一定有老师,老师就是传授道理,讲授学业,解答疑难问题的人;人不是生下来就懂道理,谁能没有疑难问题呢,有问题却不向老师学习,拜他为师,怎么能明事理?所以无论贵贱的人,无论年长或者年幼,只要有道理存在的地方,就是老师存在的地方。

    文章四平八稳。

    之所以让人动容,在于这篇文章的开头,隐含着一股……你可以姑且称之为正能量。

    今日乃是祭拜至圣先师的日子,今日这个饮乡酒宴,更是大宗师提学都督大人在此,与弟子们欢聚一堂。

    一句有道理存在的地方,就有老师存在的地方,这种大家都知道的道理,此时却直接道出来,反而给人一种当头棒喝之感!

    呼……

    “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

    大家屏住了呼吸。

    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文章,便是围绕着前头的话,开始阐述了。

    而所阐述的条理,清晰无比,各种引经据典,文字平白朴实,却给人一种……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一种原来这毫无修饰的文字,这并不浮华的辞藻里,却给人发人深省的感觉。

    正能量。

    这是一篇将尊师贵道的道理推崇到极致的文章。

    而尊师,本就是这个时代的至高美德,今日所有人在这里,祭拜至圣先师,不正是因为圣人乃是先师吗?

    文章继续念下去。

    而里头对于今世的批判和讽刺,也开始尖锐起来。

    哎,从师闻道的风气已经失传很久了啊,想人没有困惑也很难了。古代的圣人,他们比之今日,不知超出了多少倍,尚且要拜师,向人求教,而今天的普通人,远远低于圣人,却耻于向老师学习,所以圣人更加圣明,愚昧的人更加愚昧,大概都是因为这样吧!

    此句一出,满殿哗然了。

    那陆学跋呆了一下,差点打了个趔趄。

    打脸啊,这是打脸啊。

    圣人厉害不厉害!你陆学跋算是什么东西?在圣人的面前,连粪土都不如,可是连圣人尚且都要向人学习,拜人为师,不耻下问,你靠着诗书传家,有家中长辈教诲,学了点皮毛,还沾沾自喜,羞辱别人的恩师,自鸣得意,你……臭不要脸!

    这是骂人,这绝对是骂人啊。

    偏偏,陆学跋感觉自己就像被人打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他不敢反驳和回嘴。

    因为这篇文章,举的乃是圣人的例子,文章之中,正气凛然,这是圣人的大道理,高举了孔圣的旗帜,以尊师为干撸,在儒生看来,这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必杀绝技,陆学跋是什么东西,什么世家大族,什么诗书传家,什么家里有两个进士出身的官宦,什么当地名流,什么狗屁举人,屁都不是,打你你得立正,骂你你也得跪着叫好。

    后殿中,鸦雀无声,只有张副使的声音在回荡,宛如宣读圣皇谕旨,无论喝醉没有喝醉的人,都不由正襟危坐,面上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敬。

    “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后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一篇文章,最终落下了尾声。

    可这最后一句,前句引用孔圣,后句直接旁征博引,一击必杀。

    陆学跋身子一颤,身前的桌案磕碰了一下,顿时案上的酒壶打翻在地。

    哐当……

    这流水顺势直接撒了他一身。

    他的脸色已是一片煞白。

    这……陈凯之几乎是指着自己鼻子骂人了。

    你不是说陈凯之的恩师也未必能作的出爱莲说吗?可是……这文章的最后一句,实是点睛之笔:“圣人说,三个人走在一齐,其中一定有人可以做我的老师。”所以,弟子不一定不如老师,老师不一定比弟子贤能,懂得道理有先后,学术、技能各有专长,如此而已。

    你服不服!

第一百六十一章:一箭双雕(4更求月票)

    每一个人,无论心里情愿还是不情愿,这个时候,都不得不摆出了严肃的模样。

    即便是王提学,亦是肃然。

    这篇文章,可谓正得出奇。

    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作为一篇文章,它论证严密,逻辑性极强,条理清晰无比,结构紧凑。说理深刻,且感情充沛,丝毫没有令人生厌的说教治之感,欲言平实又灵活自然,可谓是动荡溜走,一气呵成,堪称典范。

    甚至……王提学隐隐觉得,这篇文章,水平绝不在爱莲说之下,这样的文章,竟是出自一个喝醉酒的少年人之手,真是……王提学不禁膛目结舌,他因爱莲说而爱陈凯之的才学,可是今日见他醉酒作文,随手便是一篇这样的文章出来,王提学除了震撼,便是震撼。

    莫非……又是托梦?

    他当然不会相信是托梦了,这篇文章,寓意深刻的同时,还是专门奔着陆学跋去的,可谓一箭双雕啊。

    呼……

    王提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随即四顾左右,只见每一个人都是若有所思,显然……

    他们也被震撼到了。

    在另一个头,陈凯之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出了后殿后,其实并没有去茅房。

    这个时候,这个有着一张年轻俊秀的脸的少年,口气透着酒气,在寒冬下,面色微红,正在这后殿附近的无数古树之下,背着手,徐徐踱步。

    陈凯之显得很平静,他很清楚方才他书写出来的那篇流传千古的文章将会引发什么后果,所以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跑去瑟什么。

    行走穿梭在这古意盎然的园林,耳边能隐隐地听到前殿的喧闹,这乱中取静的环境,使陈凯之的酒已醒了一些,微风拂面,仿佛一下子远离了俗世的纷扰,陈凯之很享受这难得的恬静。

    一个老吏擦肩而过,注意到了陈凯之,便停下了脚步恭谨地问道:“公子为何不进后殿吃酒?”

    这是一个典型的老吏,不是出自提学衙门,便是在这学庙里公干的,今日的饮宴,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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