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剑说-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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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道难窥门径,反倒是误打误撞的闯入了武道之门,或许是天赋异禀,或许是吃了那么多大小还丹,药力积聚,恰逢其会的水到渠成。
“在李公子心中,侠义是什么?”
按捺不住心中三观动摇的郑侠想弄明白这位平日里一向言行举止没心没肺的年轻子心中到底有没有是非正邪之分。
“侠义?”
李小白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和自己探讨这个话题,郑侠真的是游侠儿?该不会受了那些秃驴的影响吧?
郑侠进一步解释道:“没错,我辈游侠儿行走四方,依靠锄强扶弱,扶危济困,行侠义之道以求无愧于心,不知在公子眼中,侠义又作何解释?”
“哦!”李小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当即说道:“侠义是责任!”
“责任?”
郑侠同样没有料到李小白的心中,侠义一词的解释会是这样,多多少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侠义分为广义的侠义,还有狭义的侠义,责任对等于能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除暴安良,为兄弟两肋插刀是狭义的侠义,广义的侠义是对社会的责任,不分大小,扶起摔倒的老人是侠义,乐善好施是侠义,为了民族大义而战斗而牺牲是侠义,给贫穷的人一个以工换酬的机会是侠义,为官造福一方同样也是侠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李小白很显而易见的将郑侠带到了沟里,什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归根到底是拳头大的说了算,是非黑白最终由胜利者来书写。
“侠义”的侠义?游侠儿有些头晕。
看到对方越发困惑的表情,李小白只得继续解释道:“广义是指广泛,大范围,狭义是指小范围,有局限性的,一个是大,一个是小,显而易见!”说完耸了耸肩膀,意指不言而喻。
郑侠恍然大悟,他随即说道:“你和清瑶姑娘偷了小林寺的大钟也算是侠义吗?”
他还是过不了那道坎儿。
“哈哈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人无完人,你不能因为一道白墙上有一块黑斑就说整面墙是黑的,尽管那块黑色的也一样是墙体,任何事物都有多面性,现在是错的,将来未必就是错,对某些人而言是有害的,但是对其他人而言或许却是有益的,瑕不掩瑜,你应该学会试着接受。”
李小白敲着车厢内的桌面,他猜到对方因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而钻了牛角尖。
顺走小林寺的大钟固然是一时心生贪念,何尝不也是给这些秃驴一个教训,这些大和尚也是难辨是非,以后多半会学着聪明些。
“我自小就想成为一位大侠,请公子教我!”
郑侠并不是一个笨人,沉吟了片刻便很快理顺了侠义的广义与狭义,正如李小白自己所言,瑕不掩瑜,尽管行事荒唐,令人捉摸不透,可是总体而言,这位年轻公子并不能算是坏人。
想到这里,心中的一时郁结莫名散了开来,或许非黑即白,非错即对,这般执拗本身就不应该有。
“做好每一件事,力求无愧于心,你就是大侠!”
李小白俨然一位心灵导师,谆谆而言。
在平常的时候,他就是这么教训妖女的,要多读书,少看小说……
“受教了!”
对方话不多,却每每点在了关键,有如一针见血,若有所悟的郑侠心情立刻好了许多。
“呵呵,互相学习,互相学习!”
李小白客气地说道,他重新端起手中的《洗髓经》,当目光放在那些身上画满线条的小人运功图上时,身体里面某些地方又开始跳动起来,很奇怪的体验,却又让人非常着迷。
车厢忽然一震,缓缓减速,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公子!外面有强盗!”
虎力的声音从车夫位置传来。
“虎力,宰了他们!”
李小白头也不抬,依旧看着自己的书。
“……”
郑侠哑然,不是说好的事物的多面性呢?为何不问究一下那些强盗到底是原本就是歹人,还是为生活所迫。
或许察觉到郑侠又一次开始纠结,李小白传过来一句话:“你应该尝试着接受世间的不公,不然这日子就没法儿过了。”
生活就像***如果无法反抗,最好试着享受,小白同学才是真正的知行合一。
车厢外,惨叫声此起彼伏。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李小白又一次回到了乐州城。
“义善祥,敢吞没大爷的财货,你们是不想混了!”
轰隆!~
暴乱的风刃将义善祥乐州分舵的大门撕得粉碎,狂暴的气流将守门的商号护卫们掀得满地乱滚。
“何人敢在我义善祥门前放肆!呃!妖,妖怪啊!”
有人气势汹汹的冲出来,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敢挑衅大武朝北境数一数二的大商号,可是一看到那条人立而起的巨大青蛇,立刻吓得魂儿都飞了,怪叫一声,撒开脚丫子就往回跑。
“姓吴的,吴昌,快把本公子的财货速速归还,不然本公子就拆了你这义善祥商号!”
李小白一手三尺青锋,一手折扇,明明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派头,却摆出一副无赖泼汉上门滋事挑衅的架势。
“你,你是何人,竟敢到本商号生事?”
被点了姓名,吴昌再也无法置身事外,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若是因为他而被强拆了义善祥乐州分舵,恐怕东家也不会放过他。
“是你侵吞了本公子的财货吗?”
李小白上下打量着对方,庚字商队的伙计和护卫告诉他,就是这厮颠倒黑白,污蔑春管事夹带私货。
“什么财货,我义善祥怎会侵吞他人财货,你勿要血口喷人!”
吴昌依然没有反应过来,认定李小白是来找碴的。
“哼!庚字商队替我保管财货,就被你这厮侵吞了!这是货单!人证物证俱在,还怕你抵赖?若是冥顽不误,那就到刺史老爷那里去分辩吧!”
李小白抛出一叠白纸,平空出现一股气流,将那叠纸狠狠拍在吴监事的脸上。
连忙将拍得自己脸生疼的纸张拿下,扫了一眼,吴昌脸上当场色变。
…(未完待续。)
第109节…做茧
俗话说,腊月的债,还得快!
吴昌利用自己的监事权力将庚字商队的春管事和护卫队长关了起来,却没想到那些“夹带私货”的货主寻上门来,还砸了乐州分舵的大门。
从义善祥开张以来,这样的事情还从未发生过,这一次算是开了先例。
货单上的财货,银钱多少,货物多少,正是除了庚字商队自己的货单以外,多出来那几辆大车上的货物。
“你,你从哪里弄来的!这明明是我义善祥的货物!”
吴昌兀自死鸭子嘴硬,打算抵死不认,手上一用力,将这份货单撕得粉碎。
对方虽说穿着书生的襦衫,长的白白净净,却是个光脑袋,看上去不伦不类,反倒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匪类。
“哼!就知道你会赖!方才不过是抄件,我这里还有很多!别给我装傻,商会进出货一进一出都有据可察,来龙去脉十分清楚,我就不会你能做得滴水不漏!”
李小白又掏出一份一模一样的货单,再次拍在了吴昌的脸上。
由于妖女暗中使坏的缘故,明明是软绵绵的白纸,险些将对方的脸都给拍肿了。
“那就去报官吧!哼,讲起报官,我义善祥还怕过谁来?”
料想到对方必有所准备,吴昌心下一横,打算死扛到底。
“那好啊!”
李小白又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往天空中一丢,平空吹来一阵大风,将那叠纸吹散开来,落向四面八方,街坊店铺行人,几乎每一个人面前都落下一张传单,眨眼间几百张小传单便散了出去。
“咦?义祥善乐州分舵监事吴昌滥用私权,侵吞他人财货!”
“扣压商队管事和商队护卫欲行栽赃替罪。”
“义善祥遭细作监事抹黑,声誉大毁,其人狡诈,夺权乐州分舵。”
有识字之人的宣读下,街头巷尾嗡嗡作声,义善祥商在乐州城,在大武朝北境一向声誉良好,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大八卦,立刻就像风一样传播开来。
像这样的传单,自然也有一张落在了吴昌面前。
比坏人更坏,这便是李小白的侠义之道。
“你,你,卑鄙!”
吴昌满脸胀得通红,他没想到这位光头公子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一把传单散了出去,句句针对他吴昌。
见官又如何,官司打赢了又如何?义善祥会放过作为掀起这场风波当事人之一的他吗?
“见官?呵呵,走起!”
李小白乐呵呵的拍了拍走,就听到一阵铁链声传来,几名公人迈着八字步走了过来。
庚字商队是义善祥乐州分舵的重要商队之一,尽管主事之人被吴昌关押,终究还是有几分能量,配合李小白设了这一场大局。
“可使不得,可使不得!”乐州分舵的大掌柜急匆匆赶来,打官司事小,无论输赢,义善祥商号上下视若性命的信誉和声望都将受损,那是用无数银钱都换不来的。
“这位公子,小老儿请公子行个方面,这件事是本商号不对,一应责任和损失,本商号全担了!”
池大掌柜当即一揖到底,将姿态放到低的不能再低。
“池大,你这是干什么?他分明是想要敲诈商号的无耻之徒。”
吴昌没想到池掌柜一个横炮,让他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底气立刻泄了个干净,不应该是抱起团来一致对外么?
“人家人证物证俱全,你能拿得出那些财货的来龙去脉吗?说春管事夹带私货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边人证物证都拿不出来,打官司损得是我义善祥的声誉,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池大掌柜人老成精,在吴昌扣下春管事所谓“夹带私货”的事情后,就察觉到其中有蹊跷,虽然想要替春管事和护卫头领分辩,却始终插不上手,这一次有人上门发作,对于他来说同样是一个机会。
恐怕连吴昌都不曾想到,这个看似老糊涂的老掌柜竟能如此隐忍,不动一已,一动便与外人将他逼到了风尖浪口上。
原本胀红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吴昌难以置信的指着池大掌柜,浑身颤栗,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确实没有人证物证,这一点根本无话可说,偏偏却被分舵大掌柜捅了出来,坐实了这一劣势。
附近围观的百姓更是一片哗然,他们没想到义善祥商号侵吞他人财货竟然是真的,始作俑者正是这个吴昌。
“来人啊,吴监事身体不适,快把他请下去好生休息,这里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池大此刻表现正如一位一言九鼎的分舵大掌柜,完全不似吴监事到来后便开始谨小慎微,又而有些老聩昏庸的老掌柜。
示敌以弱,伺机发作,池大掌柜就像一位精明的猎人,终于找到机会扳倒这位喜欢鸡蛋里挑骨头的新任监事。
监事权力虽大,能够影响商会内的人事任免,双方若是能够和平共处倒也罢了,像这般彼此不爽利,也需要一个合适的借口将其拿下,池大掌柜终于等到了李小白,吴昌反倒是像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坐茧自缚,原以为拿了别人的把柄,好做些有存在感的事情,最后却成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几位膀大腰圆的商会护卫将吴昌架了下去,这货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落入了大掌柜与外人联手唱的一出好戏。
“池大,你好卑鄙!我吴昌不会放过你的。”
乐州分舵大门口,围观者们就像看了一场精彩的好戏,连声鼓掌,不断大声叫好。
池大掌柜主持公道,更是赢得了许多人的尊敬,义善祥商号果然是义字当头,是非黑白总有分清的一天。
“呵呵!个嫩娃子,不晓得天高地厚!”
池大掌柜眼中带着精明之色挪揄了一句被带走的吴监事,再次向李小白作揖道:“这位公子,让你见笑了!”
“在下姓李小白,见过大掌柜!”
从庚字商队的人那里,李小白对义善祥乐州分舵有所了解,也知道这位精明的老掌柜与春管事的关系。
“春博的事情,老朽因为职责所在,还请李公子见谅。”
池大掌柜先致了一声歉。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事实上,池大掌柜在乐州分舵一直保持着中立的地位,只有这样才能把将一碗水端平,将方方面面都照顾到,让所有人都服气,因此即使春管事被吴监事关押,他也没有主动出面替春管事开脱,直到抓住眼下这个机会为其翻盘,丝毫没有并没有偏颇之处。
待被关了大半个月,形容憔悴的春管事被放出来,得知游侠儿郑侠与虎力为自己的清白奔波,将李小白寻了回来为自己作证,甫一得自由,便向几人纳头便拜。
“在下今日能得清白,多谢诸位相助!”
“春管事请起,这是应该的!”
郑侠也十分高兴,连忙将对方扶起,自己又做了一桩侠义之举,没有让好人被冤枉。
“此事因在下的财货而起,就由在下补偿春管事一二,就当作,嗯,当作精神损失费好了。”
李小白摸了摸自己的大秃瓢,要不是他,春管事也不会被那个狗屁监事找碴连累。
不得不说,小林寺的和尚们手艺不赖,竟没有一处剃破皮的地方,光溜溜的极为干净,手感依旧甚好。
“不必不必!那些财货物能够归原主,在下也心满意足了!”
春管事将脑袋摇得跟拨郎鼓一般,话说回来,他也有一些内疚,如果不是义善祥乐州分舵内部出了小人,也不如生出这些事端来。
“嗯,也罢!耽搁了这些日子,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忘了,致笃大师呢?还等着他做法事呢!”
李小白忽然左右环顾,若不是被多管闲事的龙女捉走,不仅仅是春管事已经蒙冤得雪,庚字商队还有几件法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