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闲御神录-第10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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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听到这里即道:“于仲咸的贴身仆从可还活着?去于府将这人调来,就说是于仲咸的遗物发卖需要些佐证。”
打发了人手之后,她就拖着长天找了个静室。两人刚刚钻进去,她就回身去解长天的衣袍。
他惊笑:“这么着急?”也不阻她,任她剥了衣物,露出结实光滑的胸膛。
这胸肌,很棒。不过宁小闲还是呸了一声,送他一个白眼:“逞什么强?”在他胸口上轻轻一戳,“疼么?”
长天摇头,俯首在她俏面上亲了一记。
他右边胸口上有个碗口大的黑色拳印。
宁小闲细看那颜色,就知道其实是墨绿,只不过这一拳打得太狠,连皮肉都微微凹陷进去。她不敢直接去碰伤口,只在附近轻按两下,发现骨骼无恙,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
虚泫是强大的海妖,长天伤了他,自己也免不了负伤。只不过巴蛇铜皮铁骨,两人也没有真正要打生打死的意思,这一拳并没有伤及长天的肺腑。
“七仔的伤与你仿佛。”她掏出那枚绿色的丸子,“吃么?”
长天摇了摇头:“留给他罢。这伤势奈何不了我。”他并没有夸大,巴蛇的神力不知比七仔充沛多少倍,这点儿伤势自然不能危及他的性命。
不过神境出手各有特点,伤口中的属性之力哪里是那么好消除的?宁小闲在丸子上削了些粉末下来,才出门将它递给宁羽,吩咐他送给七仔,而后返身走了回来。
以虚泫之身份地位,没有必要骗人。因此这丸子九成是真的。
她望着长天的伤叹了口气:“这得几天?”
“月余吧。”长天哼了一声,“他也不好过。”虚泫硬吃了他一剑,巴蛇神力加上南明离火剑的火毒,也够这家伙喝一壶了。神境打架,最常见的结果就是一损俱损。
“虚泫攻击带毒,唔,严格来说,他给你们留下的伤口中,都有些古怪的寄生虫,不好驱除。”她仔细观察伤口,“我得想办法将这些东西赶出来。在七仔那里试了几种药物,都不凑效。”
长天伸指,在自己伤口上划了一下,墨绿色的血水顿时涌出,顺着胸口淌下。
他的血,原本是金色的。就这么流了一小会儿,血液的颜色并没有变淡。
宁小闲看得心疼,赶紧将绿色的药丸拿出来做了些检测,最后道:“这丸子严格来说,算不上愈体的解药,只是改变肌体的性状,令寄生虫厌食,自行离开而已。唔,这倒是个全新的思路。”身为一名优秀的丹师,她当然对各式奇特的药剂感兴趣,“令寄生虫离开么?”
“这药丸里的奇特介质,我们手头并没有。”
“自然没有。”长天把玩着她的秀发,“若我所料不错,这药丸应该是用虚泫本身的皮肤制成。”
“皮肤……”她撇了撇嘴,深刻明白了长天为什么一定不吃那个药丸了——谁愿意吃别人身上搓下来的死皮哟?“他的本体,到底是什么怪物?”
“虚泫时常沉眠,很少露面问世,有关于他的资料不多。”长天沉吟道,“我在蛮族文典中读过一小段关于他的记载,其本体大概是唤作‘沉渊’的一种生物,生活在东海海底,浑圆如球,身上有数根触手。哪怕没有得道,其成年体也至少有三百丈长,无口无肛。”
“无口无肛?”这东西比饕餮还猛啊,后者至少还有一张能吃四方的大嘴,它老人家倒好,连嘴都不需要,“那它怎么进食?”
“它体表寄生有一种奇特的小虫,名为蜚蛭,虽然体生四翼,其实肉眼难见。沉渊几乎捕食海中一切生物,只消用触手缠住猎物,寄生在它身上的蜚蛭就能钻入对方体|内,将血肉吞吃一空,再将营养通过表皮的传送反哺给沉渊。”这种古怪的秘辛当真只有蛮族的典传中才有,现今哪里还找得到?“值得一提的是,沉渊的数量虽然稀少,但本身寿元近乎无限。它身体当中有一种奇特的力量,每当肌体衰老时,都会自发更新,重新变回年轻状态。蜚蛭从他身上也能汲取到这种力量,因此二者是可以共同修炼的。”
这货居然有灯塔水母的本事!宁小闲忍不住一挑大拇指:“牛气!”地球上的灯塔水母号称是真正长生不老的物种,它在性成熟后会重新回到水螅型状态,并且可以无限重复这一过程,从而拥有了返老还童的能力,也打破了生物“生老病死”的天常循环。
“不过沉渊本体的行动异常缓慢,需要这种墨绿色的小虫助它捕食。”(未完待续。)
第1895章 借你运气一用
这很好理解,二者之间形成了共生关系。宁小闲现在也明白了,侵入长天和七仔肌体的小虫,当然就是寄生在虚泫本体沉渊兽身上的常客。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沉渊得道变作了东海神君,寄生在它身上的虫子也一起得了造化,演变作他手中一种更加强大的武器。
若未得虚泫救治,恐怕真仙也驱不出这种虫子,只能任它把身体掏空,脏肺啃噬殆尽。那么虚泫给出的解药,自然就是以自己脱少下来的表皮制成。虫子寄生在他体表,当然不会对他构成伤害,只要令受治者身体中带出虚泫的气息,寄生虫自然停止侵害。
虚泫的气息,她自然捕获不到。宁小闲能觉察到长天体表有气流微动,当知他其实正在努力驱出这些小东西,只不过虚泫这一拳打得太狠,比赠给七仔那一抓还要严重得多。
她想了想,突然伸手按在长天胸口上,将自己的力量渡了过去。
这一回,她送过去的不是神力,而是生长之力了。她和长天身上的乙木生长之力依旧是同性同质,双方又时常交融,因此甫一进入,即能感觉到长天的乙木之力异常活泼地前来迎接。二者如鱼儿般嬉戏两圈,齐刷刷掉头,往伤处而去。
这一下,短兵相接。
在她神念的探视中,长天伤处里那些顽固不化的小家伙扑上去就是一顿大嚼。不过乙木之力澎湃汹涌,它们吞吃不尽,一个个撑得肚皮滚圆,连动都不愿再动一下,再被长天神力一冲,即纷纷掉出了伤口,顺着血水排了出来。
再过上小半刻钟,长天伤口中淌出来的毒血,颜色已然变淡。不过她能动用的乙木之力不多,这时候也已经是穷弩之末,无法再坚持下去,遂收了自己的力量。
长天抚着她有些儿发白的面庞,真心实意道:“辛苦你了,后面我自己来罢。”心中却道这丫头身体当中的乙木之力,能动用的数量虽少,质量却高,犹胜于他。每次都是这样,她的乙木之力一旦融汇进来,就能立刻引动他的。
宁小闲笑了笑:“侥幸而已。”这种小虫虽然已经修出了灵智,但本能兀占上风。它们生存的法则原本就是尽可能地多吃多占,而乙木之力代表了生命力,对这种东西来说从根本上就是大补,因此寄生虫一定捱不过这种诱|惑,非要大啖特啖不可。这种投食之法,本就非常规手段。她叹了口气:“海吞珠之事,你怎么看?”
“线索太少,无可定性。”长天思索道,“虚泫所述不似有假。若真有人偷了他的东西,转手送来宁远发卖会,那么行事这人不仅手眼通天,并且还对你我满怀恶意。”
她暗地里再加一条:并且还胆大包天。一次就能得罪两个神境的本事,并不是谁都有的。
得知暗中有这么个敌人在,她也是闷闷不乐。
长天知她心意,温言抚慰。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有人来通传了:天衣阁姚三娘到。
符舒来了?
宁小闲蛾眉舒展,起身出去迎接。
符舒在人前照旧妆作寡妇形象,望见宁远商会如今的局面早就乍舌不已。宁小闲才将她迎入楼阁,她即轻声道:“我见到半空中的异状,又听到你这里出了事就赶来了……怎地在中京里,居然还有人敢上门寻你晦气?”这直真是不可思议。
宁小闲只能苦笑,心里却是微暖。宁远商会出事,符舒是第一个赶到的,这么个凡人反倒比别的仙宗都要快上一步。哪怕她现在有求于己,单只这份情义也不寻常。
只不过神仙打架那些事儿,早超出了凡人认知的范畴。符舒虽然聪慧,到底还是肉|身凡胎,因此宁小闲含糊带过几句,待得拉着她的柔荑时突然想起来一事,笑道:“我还需要你帮忙。”
符舒虽不知道自己怎能帮上这些手眼通天的人物,但依旧道:“请说。”
宁小闲笑吟吟道:“我想向你借人一用。”
“谁?”符舒眨了眨眼。她手下又有何人,能让宁小闲注意?
“你。”宁小闲摸了摸鼻子,“我只有一个请求:你接下来几天能否都住在我这里?”
这真不是甚难办之事,符舒微怔:“固所愿也,不敢请尔。这等风水宝地,哪是我平日里想住就能住的。那么我明日……”
宁小闲掐指算了一下时间:“你若方便,今日就搬来吧?”
符舒惊奇道:“好。晚些我交代阁里将我的物件和活计送到得愿山庄便成。不过你这是……”
“我让人去查些线索,应该快有下文了。”宁小闲苦笑道,“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运气。”
符舒不由得莞尔。
……
也不知是不是符舒的福运光环发挥了作用,两个时辰不到,于仲咸的贴身仆从就被送到了宁远商会。
这人还活着,就意味着第一手线索没有中断,这着实让宁小闲长长舒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这仆人运气忒好,虚泫到于府中寻找珠子的时候,他恰好被派到外头办事,因此从头至尾都是毫发无伤。
宁小闲对他的要求只有一个:“将你家仙爷从参拍宁远发卖会,一直到临死前这段时间的表现,一字不漏说出来。”
这仆从顺从地应了一声,娓娓道来,显然于仲咸死后,于家人提审过他不知道多少次了,这些证词都不晓得说过多少遍。
原来于仲咸送海吞珠去发卖会参拍的前一天,在家就时常发呆,这仆人总听他喃喃自语:“这要如何是好?万一他是骗我的呢?”
于仲咸在中京经营二百余年,办事从来有条不紊,这仆人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般焦灼,并且“他”是谁,始终也没弄明白。
不过作为一名合格的贴身仆从,这种疑问只会烂在肚子里。
这个时候,于仲咸去拜访了一名友人。这个人,就是前头宁羽接到的八卦消息当中的另一主角:甄远真人。
(未完待续。)
第1896章 阴私
两人关在静室里密议半晌,于仲咸才起身告辞离去,而后带着海吞珠去了宁远商会鉴定、参拍。
说起来,这仆人担任于仲咸贴身侍从三十多年来都从未听说过“海吞珠”这枚宝贝,不仅老爷未提及,家中的宝库也没有这件存货。
于仲咸手里这枚海吞珠,真像是一夜之间突然出现的。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足足五年不曾踏出中京了。这几年中京大大小小的发卖会也不知道办过多少场,远的不提,就是前年的白玉京发卖会堪称南赡部洲影响力最大的发卖会了,于仲咸也没拿出这件宝物来。
从宁远商会返回之后,于仲咸的神情更加焦虑了,甚至对着这使唤了多少年的老仆也严辞厉色。这仆人只不过端食晚了几息功夫,就险些被他差人架出去痛打一顿。
这在以前,可是从未有过之事。
后来于仲咸又去拜访了甄远真人一次,依旧是小室密议,不许外人听闻。
这一次,可就出事了。
这仆人随着于仲咸归家,当夜太平得很。可是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老爷都没起身。要知道于仲咸的作息极有规律,每日清晨鸡鸣之前必定起身,面对东方餐霞饮露,吸取天地间游离的灵气。这也是多数修仙者都要做的早课。
可是这一天,于仲咸迟迟不起,仆从只得低声细气去敲门,不过屋内当然是没有任何反应了。
待他硬着头皮推门进去,就望见于仲咸仰面朝天倒在地上,身体蜷作一团,脸部肌肉扭曲,嘴巴大张似要喊话,双目外凸得几乎要掉下来——当然,气息是早就没了。
家中顶梁柱突然暴毙,于府上下立刻大乱。
仆人的证词也就说到这里。宁小闲再问他:“没了?”
他低头恭声道:“小人所知,已全部陈述。”
宁小闲瞅着他笑了笑:“异常娴熟,这是已经说过好多次的罢?”
仆人谨慎道:“老爷出事之后,家里上下已经审过小人六次了,不敢有瞒。”
“你每次都这般应对,一字不差?”
仆人稍事犹豫:“大,大致吧。”
宁小闲拿起桌上的灵茶,汲了一口:“一般来说,凶案的证人在事发过后,总会慢慢回想起更多细节,从而不断修改自己的证词。像你这般从一而终的倒真不多见……”
仆人听出她话中的讥讽之意,张口欲辩。宁小闲却不给他这机会,对着身边抱臂而立的木讷男子微一侧首:“这个人交给你了。”
男子颌首,大步走来将这仆人一把提起,后者大骇:“仙姑饶——”最后一个“命”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即有一缕黑烟趁机从他张大的嘴巴里钻了进去。
这仆人立刻闭上嘴,安静下来。
十几息以后,这缕黑烟才重新露头,被男子重新拢回袖中。
宁小闲身体微倾:“如何?”
“果然有所隐瞒。”涂尽消化完魂魄分身带回来的讯息,顺手将这人抛出门外才回禀道,“于仲咸死后,他第二次进入主人卧房是搀着悲痛欲绝的大夫人一同进去的,那时他注意到于老头常坐的那具锦榻上多出了一只拇指大小的水晶瓶,里面还有些许透明的液体不曾流尽。就他所知,家里只有一个人用过这个器型的瓶子。”
“谁?”
“大夫人。”
验尸是杵作的工作,仆人可不敢轻动现场。不过等到督务局派遣的杵作赶到的时候,这只小瓶子已经不见了。督务局找家里人问话,也没人提起过这只小瓶子,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