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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与你不朽成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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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勾唇,调笑的表情像在无声引。诱她。
  林琅眯起眼,“你就不怕……”
  “管他呢,”他面带不屑,“你还没受够?”
  她闻声一怔,随即笑容扩大,“那我也不怕。”
  一个快速旋转后,阮默怀拽扯她,凑到她耳边说:“好。”大地男香幽幽地探入她鼻腔,是浓厚的松木味道。他身上的气息像来自冬日的森林,苦寒的苔原,无人的山巅。
  像一个完整的蛊,落在她眼中。
  他们跳了不止一曲。
  ***
  散场时阮默怀靠在洗手间外等林琅。
  傅疏琳的秘书急急忙忙来找他,说老板喝醉了。
  他眉一皱,细细打量她。这人看着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来的正是先前在片场盯梢的那位,他不认得。对方也一反过去的高冷,头发蓬乱,苦着脸,像要马上哭出来,支吾着说:“阮先生,她……她说不见到你就不起来……我们、我们真的没有办法。”
  啧。
  他心生厌恶,竟然用这种方式逼他就范。但心里掂了掂,确实还欠她一个解释,于是点点头,说:“我一会儿去。”
  “为什么不现在……”
  “我说了会去就一定去。”他眸光森冷,狠狠剜她一眼,吓得她顿时收声。
  这时林琅出来了,笑着奔向他。他伸出手臂让她挽上。
  总裁秘书木头似地杵在旁边一动不动,林琅注意到,扯了扯阮默怀的衣服。
  “我先送送你。”
  怕耽误他,林琅执意坐的士回去。可已是夜里十点半,阮默怀不放心,要找人送。两人在刺骨的夜风中僵持不下。
  她踩着高跟鞋,裹紧他的外套,仍是冻得直哆嗦。阮默怀只好妥协,一手揽住她,陪她站在路边,“好,但我要看你上车,还要记下车牌号。”
  先前过去不少空车,这会儿一辆都没有。
  “你们俩,冷不冷啊?”秦冉的红色小轿跑从他们身后缓缓驶出,车窗降下,他没好气地探出头,“别回头一块儿冻病了。咱们换个地方浪漫成吗?”
  “那就麻烦你送送她。”
  “你不走?”
  阮默怀摇头,朝他挥挥手。
  及至车灯彻底没入远处的灯火,阮默怀鼻尖触到一丝冰凉。下雨了。
  ***
  “37分钟。您这尊佛可是越来越难请了。”靠墙坐在羊绒地毯上的傅疏琳看了眼表,平静地说。她抬高手臂,腕子雪一样白,Cartier的玫瑰金表盘和深棕色皮质表带格外打眼。这是一款情侣表,她送给阮默怀另一块,可他从来不戴。
  她的耐心几乎走到了尽头。
  外面是露台,凉风挟雨,一股股地涌入室内。人群已被驱散,此时此地只剩他们二人。壁灯暖黄色的光晕模糊,把他们面部的轮廓打深。傅疏琳双唇紧咬,不想示弱。阮默怀站她身边低头盯着她看了一阵,直起腰,沉声说道:“疏琳,你公司现在发展得那么好,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你太高看自己了,我的公司没有你也一样发展得很好。”
  阮默怀不虞有此,面上浮出一丝尴尬,随即正色说:“那你的意思是,我明天就可以……”
  “走啊!”傅疏琳突然激动地大叫,“快走!没人留你!我多贱啊,为一个男人低声下气成这个样子!”
  垂至脚边的半透明帘幔随风翻飞,阮默怀斜睨着她,靠墙慢慢滑下,挨着她坐。良久,轻声说:“原来我们已经这么僵了……不过我并不后悔救了你。”
  ***
  与她初识是在台湾。
  那时被公司雪藏的阮默怀在朋友的介绍下,去一栋高级公寓当管理员。
  某日他值夜,将近零点的时候照例进行全楼检查,首先去锁天台的门,然后依次往下,走遍每一层。
  直到多年后的今天,阮默怀仍记得那一晚的雨。
  起初只有零星几点,很快雨线连绵。锁门的一刻,他多事地朝外面看去,竟看见天台的雨棚下一个清瘦的身影。那个女人披头散发地独坐着,抽烟抽得厉害,也不知坐了多久,脚边散落一圈烟蒂。他靠近,她不闪不躲,甚至不看他一眼,像是被浓浓夜色中的市景灯海吸走了魂魄。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要锁门了。”阮默怀礼貌地说。
  她扬起脸,不出声地看他。
  借着天台的灯光,他看清她哭花的脸。不成样子的眼妆,随泪水流下的眼线液,还有她隐忍颤抖的唇。
  “抱……抱歉,”她清清嗓子,声音沙哑,“让我抽完这一支。”
  人站在楼顶天台往下看,除了睥睨众生的澎湃感,就只剩下晕眩。阮默怀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也不想问,只想等她抽完手上的烟锁门下楼。
  可她居然不抽了,手指捏住烟头,看着它静静燃烧。
  没多久雨势变大,还伴有米粒大小的冰雹砸落,身边顿时腾起蒙蒙雨雾。
  她突然转过头,对阮默怀说:“能麻烦你,帮我拿把伞吗?我家不住这里。”
  “请稍等。”他起身往回走。
  刚跨过门,猛地想起她身上那件吊带睡裙和夹脚拖。
  谁会大半夜的只穿睡裙和拖鞋出门,还不带包,全身连个装零钱的地方都没有。
  阮默怀赶紧转过身,见她已经快要翻上那堵矮墙——墙台之下便是高达25层的楼体。他慌了神,朝她拼命跑去,正好来得及抱住她双腿。那女人想必早就抱定赴死的决心,被他阻挠很是恼怒,极力挣扎。
  他一使力,将她整个抱下。她也发了疯地拳打脚踢。
  两人重心不稳,齐齐跌倒在雨水中。
  “神经病,我死我的,关你什么事?!”雨水糊花她的脸,她张口就骂。
  阮默怀也动了气,“那麻烦请换一栋楼,只要和我没关系,割腕吞药还是上吊你随意。”
  这一闹,那个最冲动的时刻已经过去了。她愣了两秒,随即嚎啕大哭。
  他松一口气。
  哭是发泄,情感一旦得到宣泄,多半能挺过万念俱灰的关口。
  果然,她哭过一场,断断续续地说:“我老公死了,婆婆一家陷害我,快把公司拖垮。我撑不下去。”
  他头一偏,只给个侧脸,冷冰冰地说:“去找人帮忙,要么找亲朋,要么找警察。这位小姐,你已经耽误我很长时间,如果你不起来,我就拽你下去了。”
  他侧脸极好看,被大雨浇个通透后,不耐烦的神情鬼使神差地抓住她,“那你帮我。”
  “……嘁,”见她陡然换上认真的表情,他反被逗笑了,自嘲地说,“说的像演连续剧一样……我帮你?除非你是演艺公司……”
  “我真的是啊。”
  “……”
  耀星是傅疏琳和丈夫一起创立的传媒公司,最初是做电视节目的制作与发行。几年后公司规模扩大,又分别成立了一家艺人经纪公司和影视投资公司,发展势头大好。谁知丈夫突遇空难。
  傅疏琳的婆家都是生意人,家里原本就有一家艺人公司。变故一出,他们竟然以耀星倒闭为由,利用合同上的漏洞,卷走大半艺人。
  其中有一位刚拿下金马奖的男艺人,耀星刚为他谈妥一份电影。那是一部多国合拍片,耀星作为他的全权代理为他签下合同。他离开耀星后,竟然单方毁约,使公司面临巨额赔偿。
  片方不理会耀星的困境,只说要么赔人,要么赔钱。
  或许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大雨中的傅疏琳意外发现眼前这个穿制服的管理小哥,与那位男演员竟有八分相似,尤其当他侧过头去板起脸,两人的线条几乎如出一辙,让她有一瞬的恍惚。
  拗不过她的软磨硬泡,阮默怀被带去试镜。
  最终,他接替那位男艺人出演片中角色。巨额赔偿是免了,但片酬也被趁机压榨到只剩微薄。
  傅疏琳说:“你不是被公司雪藏吗?我签你,你那家公司的违约金耀星来出,就当互相帮个忙。等公司挺过去,你也算是我的恩人,肯定不会亏待你。”
  ***
  “所以我还真的以为,我是你的恩人。”回忆过去,阮默怀不禁仰头叹一声,“原来是我高看自己。”
  “……抱歉,你是的。我刚才有点失态,你不要在意。”傅疏琳拢拢耳边的长发,低头说。
  他笑了笑,随即站起来,向她伸出手,“走吧,这里风太大,我送你。”
  “能送到房间吗?”
  “不能,就送到楼下。”
  傅疏琳想了想,眯起眼睛倏尔一笑,“你今晚喝酒了没?”
  “没有。”
  “那带我去兜兜风。”
  “……好吧。”

  第四十八章

  零点后的京城空旷得近乎陌生,路上的车子一辆辆流星般飞驰。密集的雨点落在挡风玻璃上,转瞬被雨刮器擦掉。阮默怀的余光注意到蜷在副驾上的傅疏琳抱紧了胳膊,便调高了车内的暖风温度。
  “冷不冷我自己知道,不用你费心。”虽然以手遮眼,但她并未睡着,“要让一个人死心,就要全面斩断她的希望。否则,这种举手之劳的温柔对她都很致命。”
  阮默怀打着方向盘,不吭声。
  傅疏琳扭头看向窗外,露出苦涩的笑容。被雨水放大的光圈斑斓,让这城市看上去,像瓶泡在冷却桶中的葡萄酒一样可口。
  停在亮起红灯的路口,她伸手打开车内音响,然后摸索着按下座椅的按钮,靠背向后仰去。
  Louis Armstrong醇厚沙哑的嗓音传出,是那首《What A Wonderful World》。
  曲目列表里只有这首歌,她有点意外,“还真的只有这首?”
  “我不喜欢在车内听音乐,懒得换。”
  “……白糟蹋这么好的车。”
  阮默怀瞥她一眼,收紧了下颌的线条,把车子开上四环线。
  她身上的酒味还很浓烈,本来想问问要不要吃宵夜,或者去个夜景好的地方。但他现在顿悟了,她在拖延时间。他无奈,只好绕环线,遂她的愿。
  傅疏琳没料到这么快被他识破。
  她还双眼虚无地看着车顶,过去在台北和他逛遍市内大小音像店淘唱片的情景历历在目。这首歌他买了十一个版本,还被她取笑“等你买了车,有本事只放这一首”,他当时就正色驳回来“你看我有没有那个本事”。
  一句玩笑尚且如此认真,却对于肺腑之言装傻充愣。
  她眉头拧紧,侧过身去。
  毕竟细细想来不能全怪他,从她表露出对他的特别照顾时,他就说过心里有一个无法取代的人。是她好胜心切,不相信自己会失败。尤其在秘书发回林琅的照片后,她愈发怀疑阮默怀怎么会爱上一个这么普通的女人。
  可她就是失败了,只是不愿承认。
  “哎,你知道吗?我这次在Pittsburgh遇到一家很好吃的泰国菜馆,叫Nicky’s Thai Kitchen。”
  “哦。”
  “口感上虽然不如Sacramento的,但我觉得你会很喜欢。”
  “……嗯。”
  “真的,我下次带你去尝尝,那里的pad Thai和red curry就是你偏好的那种,我还记得……”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没等她出声,阮默怀就掉转了方向。
  被他打断的一瞬间,傅疏琳突然明白,不爱一个人最残忍的在于,他永远不想了解你,也不愿给你机会去了解他,并且吝于分出他千分之一的耐心听你说话。
  她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爱他的气力,也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直起腰背,抱臂转向他:“其实今天晚上我们一起跳支舞没有什么不妥,你何必让我那么难堪?想让全公司都知道我在追你吗?”
  “随你怎么说。”他连解释都兴致缺缺。
  “你选择在今晚宣布恋爱,真的没挑对时候。”
  他耸耸肩。
  此后的一路两人没再说话。
  等车子快开到她家楼下,她才不紧不慢地说:“我钥匙丢了,暂时不住这里。”
  阮默怀一个急刹车停靠路边,手臂搭上方向盘,侧身看她。
  “住哪里?”
  “就是今晚那家酒店。”
  他盯着她几秒钟,下车给林琅打了个电话,才再次发动车子。
  ***
  回去的路上,傅疏琳突然开口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阮默怀不出声。
  她又问:“青梅竹马?”
  他还是没说话。
  “你不会以为我想对她怎么样吧?”她像听到笑话一样双手摊开,“拜托,我要想对她怎么样,不至于那么蠢来找你打听。”
  他沉默了几秒,随后笑了一下,“其实我也忘了,年纪很小……大概十岁?十几岁?真的不记得。”
  “啊,我和我老公也是青梅竹马。”
  阮默怀眼神柔和了些,扭头看她一眼。
  “不过那时候他喜欢别人,”傅疏琳抿着笑,“所以我一直相信,天道酬勤。”
  “不是对谁都适用。”
  “真遗憾,我现在才知道。”
  “娱乐圈每年冒出这么多小鲜肉,你人那么漂亮,可以考虑重点发展几个。”
  “还‘几个’?!”傅疏琳被逗笑了,笑到以手撑额,“身体吃不消啊。”
  先前冻僵的气氛终于变缓,两个人像一对真正的老朋友那样说说笑笑,不负责任地胡侃圈里的八卦,相互打趣。
  以至于当车子开到酒店门外时,傅疏琳遗憾该再绕两圈。
  “不上去坐坐?”
  “说好了只送到楼下。”
  傅疏琳自嘲地笑笑,推开车门。
  谁知竟一个趔趄跌下车去。
  “啊,抱歉,”她双手撑住地面,茫然地抬头看向急忙跑来的阮默怀,晃晃脑袋,“我以为没事了,想不到酒劲还没下去。”
  他扶起她,“你喝了多少?”
  “……两瓶?三瓶?不记得了。”她大半身子倚上去,靠在他颈间,贪婪地嗅着他的气味。
  阮默怀蹙眉,想偏开头,被她双手环抱住,“你不用送我上去了。”
  听她这样说,像是在告别。他便停下动作,只当是最后的拥抱。
  她手指划过他的侧脸,到下巴,托住。
  倾身凑上去,她顿住,见他没有拒绝,才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撤回的瞬间看见他眉眼的松动,是个如释重负的表情。
  多可笑,她什么时候混到连吻都要别人施舍的地步。
  告别之后,阮默怀转回主驾,傅疏琳静静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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