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不朽成歌-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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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可笑,她什么时候混到连吻都要别人施舍的地步。
告别之后,阮默怀转回主驾,傅疏琳静静站在一旁看他。关门的前一秒,他听到她说:“还记得我说今晚你不该宣布恋爱的消息吗?”
“或许吧。”他礼貌地笑笑,关上车门。
***
回到公寓已是凌晨三点多。
简单冲了个澡,他走进封闭的房间,灵敏地嗅到林琅新换的柑橘洗发水的味道,还有没能散尽的奶味,淡淡的甜饼干香气。他甚至能从这些气味推断她回了家,倒在床。上是如何辗转反侧,索性起来用微波炉加热牛奶和饼干——林琅一贯这样,畏冷,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东西全都要加热。
四周静得可怕,听不到她沉入睡眠时加重的呼吸。
阮默怀按亮手机屏幕,转向床铺,看见床。上那团胀鼓鼓的被子,枕头上只留有几缕柔软的发丝。
他压抑了一整晚的心终于在此刻松开,乐不可支地笑起来。
林琅说过她从小就这样,一旦太紧张,睡觉的时候会用被子蒙住头,近乎窒息地昏睡过去。
于是他掀开被子,见她侧身缩成一团,脸皱着,直到新鲜空气涌入的一刹才露出舒缓的表情。四肢也伸展开,蹬了几下腿,手也触到他,随即环抱住,脸埋向他的胸膛。
阮默怀赶紧靠过去,手肘垫在头下,面朝她侧躺。
一个标准的“相拥入眠”。
困倦也恰到好处地泛起,他打了个哈欠。
对于傅疏琳,其实他还有话没说完,比如林琅对他的意义。但他现在无所谓了,等完成手上这个本子,他就不接新的,慢慢淡出。
只是离开前傅疏琳的那句“今晚不该宣布”有点奇怪,她在暗示什么吗?
***
阮默怀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已是上午十点多。
林琅坐靠一旁,见他醒了,把手机递给他。
他虚着眼睛,瞧见她脸色很差,不明所以地接过来仔细一看,顿时清醒大半。
——“前一秒庆功宴上大胆表白,后一秒酒店门前偷摸吻别,横批:做人还是得要脸。”
耸动的标题下,分别贴了张阮默怀与林琅跳舞和傅疏琳吻他的照片,每张附注的文字说明极尽夸张嘲讽之能事。然后另起正文,对他与傅疏琳的台湾往事娓娓道来,详述她当年的帮助,文中指出没有傅疏琳,阮默怀早就死在台北的闹市街头。接着又说他如何背信弃义,为杂志拍封面时看上林琅,两人迅速勾结。阮默怀为了办事方便,还特意把林琅安排给秦冉做助理,以图掩人耳目,瞒骗傅疏琳。最后在庆功宴上当着所有人公开恋爱的消息,事后却忘不了傅疏琳,还妄图与之共度春。宵,实在嘴脸丑恶。
阮默怀看得两眼发直,刚要张嘴说话,被林琅“嘘”了一声。
她说:“我知道,这是血口喷人。”
然后转头问他:“你老板干的?”
“她不会承认。”
“但这张照片……不是合成的吧?”林琅指着那张傅疏琳吻他的照片。
“不是……”
林琅惊愕地看着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时都以为她要和我永别了。”
她点点头,没多做计较。沉思良久后,又说:“恐怕记者是提前找好的。”
阮默怀拧紧双眉,“大概。”
“怎么办?告她吗?”
他苦笑道:“告?她有最专业的律师团队,一个人去告,岂不是螳臂当车?”
“那就忍了吗?”
“你介不介意我背着这种名声?”
林琅认真想了想,转向他,“我不介意,但这会影响你日后的工作和生活,你要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完全默认了,可能从此大家真的会把你当成这种人。不过话说,和吸。毒、逛窑。子还有婚内出轨比起来,负心汉的形象受损应该最小。”她说着眉骨上扬,眼睛明亮,“能让一个负心汉安定下来,我也挺有本事的。”
见她一脸轻松,他也放心不少。
林琅问:“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
“昨天晚上离开后就在想她要怎么对付我,因为我不相信她会这么简单地放手。现在看她出招了,反而踏实了。”
阮默怀嘴角上扬,掀开被子,“总之走一步算一步,等下去公司看看。”
两只脚刚蹬上拖鞋,手机铃声响了,蔡檬在电话里心急如焚,“你还在家里吗?啊,太好了谢天谢地,千万别出来,今天在家好好待一天!现在公司前后门全都堵满了记者……新闻?看到啦!天哪究竟是谁干的!不过默怀,你要老实回答我,你真的整过容吗?”
这个问题太突然了,阮默怀有点懵,愣了愣,“没有。”
“可这报道说的有模有样,我都差点相信了。”
“报道?不是……”不是负心汉的报道吗?
“你不会还没看吧?当然不是你和Lily还有林琅那段三角恋,是另一篇,说你曾经放火烧死了亲生父亲……”
仿佛一柄大锤敲下,阮默怀的脑袋嗡嗡作响。
第四十九章
阮默怀的公寓在城市东边,有茂密植被覆盖,高低错落,四季花开。房子是两居室,他才刚搬过来一周。
就撞上了这种事。
那些按旧地址找过去的记者统统扑了个空。公司找不着人,家也搬了,一夜之间人人都在问,路导新片里的那个男主角去哪儿了?怎么会那么恰好的搬了家?是事先预谋的吗?
两条新闻一前一后发出时间不超过一小时,一条七点发,一条七点四十发。
上次阮默怀和秦冉去医院看望谢侯爷,后来一同回家的照片发布,不到一个小时耀星就做好了两种紧急应对方案。
然而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耀星一点动静也没有。
蔡檬在火急火燎赶来的路上。
卧室的落地帘还未拉开,房间里光线幽暗。阮默怀戴着大耳机,盘腿坐在床沿玩PS4上的The Last of Us——一个末世题材的游戏。他腿边的手机每隔十几秒屏幕就会亮起一次,各种各样的信息和电话涌进来。因为快被微博的提示刷爆,他便不得已把微博卸载了。手机连接充电器,调了静音,他暂时不理。
却并不代表真的能轻松以对。
当游戏中他扮演的Joel又一次被病毒感染的变种人类杀死后,他烦躁地扔掉手柄。
林琅不敢触他的逆鳞,在另一间房里和乔出线上联系,问他有没有办法查出关于阮默怀的过去,是谁爆的料。
隔了一会儿,乔出说对方早有防备,把所有资料都做了加密处理,还用了伪地址,需要费一番功夫。
在等乔出回复的时候,她又联系起仅认识的几个同样在耀星工作的人。很可惜,全都没有回复。恐怕傅疏琳早就授意,要整个公司从上到下按兵不动。
那蔡檬是真心过来救火的吗?
于是林琅思路一转,噼啪敲出一行字:小出,这件事对他很关键,能拜托你妈妈站在我们这一边吗?
乔出:那查爆料人?
林琅:那个暂时不用,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能说上话的人。
乔出:好。
***
于是当林琅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蔡檬先冷笑:“还真是小瞧你了,找我儿子向我施压。”
“我也是没办法,默怀他不知道我找了小出。”说着,林琅请她进屋。
“他在哪?”
“里屋。”
蔡檬脚下带风,几步就刮进去,提高了音量:“我的祖宗!你还有闲情玩游戏?这都什么时候了?!”
阮默怀摘下耳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就说点我能做的。”
蔡檬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盯着他:“那首先你得告诉我,网上那些东西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
“是你想知道?还是别人想知道?”他眯起双眼,“我甚至不能肯定,你是不是来帮我的?”
蔡檬脸色变了变,移开视线。看得出,她很纠结。林琅为她倒了一杯水,端进屋去的时候接到乔出的电话,说他买了最近一班机票赶过来。
林琅按下免提,蔡檬目瞪口呆。
“行行行,我直说了,他们就是要让你身败名裂。”
阮默怀听了半晌没有动静,良久,才轻叹道:“身败、名裂,很有她的风格。”
蔡檬调出通话记录,“你看,就今天上午已经有两个品牌来找我中止合同了,还要我们赔偿。”
他点点头,“而且,这些赔偿款,傅疏琳一个子都不会出。”
“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想打听。是,我承认,在小出威胁我断绝关系之前,我是过来打探情报的。但我现在没有选择了,我宁愿失业也不想失去儿子。”见阮默怀一脸镇定,蔡檬坐不住了,急得走来走去,“所以,你还是得告诉我那些事情的真假,不然我怎么帮你?”
阮默怀歪过头,提起嘴角冲她笑了笑,随后坐到地板上,靠着床沿伸长了腿,“你问。”
“你的脸……”
“你今早不是问了吗?”
“但我觉得你没有说实话。”
“……直觉不错啊……动过。”
蔡檬跺一下脚,“为什么要动?”
“烧伤严重,不动不能见人。”
“真的是你放火?”
“不是。”
“那么……那场火灾是假的?”
“真的。”阮默怀转头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从小和我爸关系不好,他是个疯子,想烧死我和她(手指向林琅),火是他放的。这就是真相。”
蔡檬不可置信地捂住嘴,扶着床坐下,喃喃念叨:“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难怪……”
“是,我们不仅早就认识,还是从小一起长大,在很多很多年前我就认定了这辈子只会和林琅在一起。你老板真可怜,亏我昨晚还挺同情她!我早就该想到,一个生意人,会有什么好心肠,连爱也可以利用!”他激动地从地板上一跃而起,“我真的一点都不怕,还有什么冷箭尽管放过来好了,这个圈子我毫不留恋!”
这下蔡檬彻底没声了。
傅疏琳今天早上交代完事情就立马返回美国,至少12个小时联系不上。这两个人谁都不肯退让一步,可一旦硬碰硬,阮默怀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
网上的爆料已经连发好几波,每一波都着力点都不一样,力求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抹黑阮默怀。
林琅倚靠门框听蔡檬和阮默怀讲话的时候,最新的一波又出来了。
是某网站挖出关于傅疏琳去年年底的一则采访。
采访中她详述了耀星过去的总结和未来的发展计划,重点在“辞旧迎新”。耐人寻味的是,她说话时不停换手势,露出的手背上有明显的输液针痕,右手食指的指甲有小块缺失,边缘呈焦黄色。
该网站发文称有输液针痕是因为她为了阮默怀吞了大半瓶安眠药,被连夜送去医院洗胃抢救。而指甲则是火烧造成。她把阮默怀留下的照片、衣服、打火机等物件全都烧毁。文中把她描述为至情至性的女人,是她的用命去换,不是她的毫不稀罕。
“放屁!她在放屁!还打火机?我这辈子就没抽过一根烟!”阮默怀再也无法没事儿人一样稳稳坐着,暴跳如雷地高声喝问,“她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
“有真有假,才让人分不清楚。”深谙此道的蔡檬这一回倒是很淡然,“看来她早有准备。先隐藏在某个不知名的小网站上,就等这个时候故意放出来。”
阮默怀像是想起什么,问:“那如果我昨晚答应她呢?”
“那这个报道就永远压下,不再提起。”
林琅打断他们的谈话,“檬姐,说点有用的,我们该怎么办?”
当天晚上,阮默怀发了一则长微博,从与父亲杜寅歌的恶劣关系说起,谈到与林琅的两情相悦和那场火灾真正的原因。以及后来去到台湾,如何与傅疏琳结识,怀念两人相互扶持的过去,对她如今的诋毁深感痛惜。
这则长微博发出后,他很快又发了一段音频,正是开车带她去兜风的那一晚,由行车记录仪录下的两人车内谈话声。
能清楚听到傅疏琳说“你选择在今晚宣布恋爱,真的没挑对时候”和那句“所以我一直相信,天道酬勤”。与前一条长微博的内容结合起来,便是再明显不过的“女总裁因爱成恨记实录”。
风向瞬间偏转,举众哗然。
***
乔出笑得很开心,连手上的法棍也不觉得难以下咽了,“待会儿我联系公关公司,等凌晨雇几批水军造势,看他们还有什么招?”
“但那张照片不是合成的,默怀无可辩解。”蔡檬忧心忡忡。
林琅调出照片又仔细地看了看,闷着没说话。
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也不敢吭声。
尤其是阮默怀,用惊恐的眼神向乔出和蔡檬求助,比着口型说:“我以为只有离别拥抱,真的没想到她会吻上来。”
即使是极微弱的音量,也还是被林琅听到了。她一动不动地说:“我没事。”
“她当时喝醉了,我一心想着赶快离开,所以对她提的要求都答应了。而且昨天晚上我回来以后,洗了很多遍。”林琅坐在餐桌前,阮默怀像条温顺的大型犬,蹲在她身边,巴巴地看着她,“绝对没有骗你。”
林琅听了没什么反应,过了很久目光才从照片移向他。
她伸手捧着他的脸,慢慢拧紧了眉头,声音有些难过,“我并不贪心,只想和你好好地生活,为什么也这么不容易?”
已是晚上十点多。
乔出是傍晚到的,和蔡檬吵了一架后才正式作为战友加入。
另外三个人几乎没怎么吃饭,乔出看不过去,叫了披萨的外卖大家才草草填饱肚子。
那家披萨店恰好今天是活动日,满150送法棍和饮料。
于是晚餐后,乔出坐在餐桌前叼着法棍敲键盘。蔡檬到处打电话。林琅在微信上安慰还没搞清状况,急得团团转的江几暮。姜渔和秦冉约好了一样轮流打给阮默怀,可他没接,站在一旁看着这几个人发呆。
“檬姐,你跟她的时间比我长,对她比我更了解。如果没能让我身败名裂,她还有其他动作吗?”
蔡檬很紧张地看他一眼,“那……我建议你暂时躲一躲。”
“为什么要躲?”
“你还记得她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