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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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相当折磨人的地方。
这不,刚刚被带到静虑室内,赵弘润便感到密室内闷热无比,令人心躁。
是的,由于静虑室没有窗户,密不透风,使得室内极其闷热,再者,那盏微弱的油灯,那点豆粒般的光亮,非但不足以照亮四周,反而会让人感到更加不适。
更糟糕的是,在这里不允许出声。
而赵弘润接受的惩罚,便是似道士般盘坐在那层褥垫上,静静地呆着。
是的,静静的呆着,除了吃喝拉撒,一日十二个时辰就坐在那片褥垫上。
似这等修身养性的方式,也难怪王族子弟们会将其当做最无法忍受的处罚。
比如赵弘润,此刻就心躁不已,寂静的密室内,唯有听到那因为空气闷热而急促喘息的轻响,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声音,真正意义上的落针可闻。
“啪!”
一把戒尺打在赵弘润肩膀上,赵弘润吃痛地叫了一声,随即又是啪地一下。
“喂。”回过头瞅了一眼执行处罚的宗卫,赵弘润冷冷说道:“此番本王可不是因为受罚而来到这里,本王不接受这样的惩罚,你若胆敢无礼,待本王出去之后……”
“啪!”
一声轻响,打断了赵弘润的话。
妈的!
赵弘润暗骂一句,不敢再出声了。
很遗憾,执行监视的那是宗卫羽林郎,是魏国国内对宗府、对王族最为忠诚的军队,赵弘润的地位,根本无法影响对方的意志。
算了算了,看在沈彧他们的面子上,不跟这傻宗卫一般见识……唔,趁此机会,不如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一下日后的规划。
暗自嘀咕了两句,赵弘润仔仔细细地开始考虑以往无暇细想的那些事。
是的,应付这种枯寂、苦闷惩罚的最佳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否则,在这种环境下,还真有可能会被逼疯。
如此,过了两日。
那位三叔公可能觉得赵弘润应该已受到了教训,遂亲自带着几名宗卫羽林郎,过来释放赵弘润。
可没想到,赵弘润被放出静虑室后,待看到他那位三叔公后,居然又骂了一句老东西。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在骂完这句后,居然自觉地回静虑室去了,气地三叔公指着赵弘润的背影,老脸涨红,半响说不出话来。
“给老夫关上他半个月!”三叔公时候怒声骂道。
于是乎,赵弘润被关了半个月。
不过在这半个月里,三叔公不时地来静虑室探望,可能是想看看赵弘润是否有服软的迹象。
但很遗憾,赵弘润的倔强出乎他的想象。
以至于到了半个月后,三叔公感觉自己有些骑虎难下了。
怎么办?若是赵弘润不服软?再关他半个月?
那小子摆明了就是打算借在静虑室受刑这件事来拖延时间。
如此,截止到洪德十八年正月二十一日,赵弘润已经在静虑室内呆了足足十七天。
然而,这位倔强的肃王仍然没有服软求饶的意思。
丝毫没有。
而对此,小叔公由衷赞道:“此子才德兼备,不想心性意志,亦是这般稳固,坚定不移……”
说罢,他对三叔公调侃道:“三哥,你输了。”
三叔公那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但事实摆在眼前,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对赵弘润束手无策。
祖宗留下的礼法规定,王族成员除非谋逆,否则是不允许刀棍上身的,因此,宗府惩戒王族子弟的办法,就是让其在静虑室面壁思过,一方面惩戒他,一方面也算是磨练他的意志。
但若是有人经受住了这招的考验,那宗府也就没辙了。
当然了,事实上宗府还有一招,那就是终身圈禁,但问题是,一来赵弘润罪不至此,二来,魏天子恐怕也不会允许宗府这般对待他儿子。
换而言之,宗府已对赵弘润没辙。
“老夫就纳闷了,此子哪来如此坚韧的意志?”
看得出来,三叔公仍有些不服气,因为他从来没遇到过如此难缠的小辈。
而听闻此言,小叔公笑着说道:“三哥你忘了,弘润那可是两度率军出征在外,历经军中艰苦,岂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小辈可比的?……趁着咱们的老脸还未丢尽,赶紧将他放出来吧。”
三叔公恶狠狠地吐了口气,招来一名宗卫羽林郎,叫他到静虑室将赵弘润放出来。
没想到片刻之后,那名宗卫羽林郎却独自一人回来了,表情古怪地回禀道:“老大人,肃王言道,他在静虑室吃地好,住得好,不想出来。”
“什么?”三叔公面色微变。
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第一次听到有族中的小辈说在静虑室内吃得好、住得好的。
而听闻此言,小叔公脸上却露出几丝忧色,苦笑说道:“这下麻烦了……”
可能是为了验证这句麻烦了的话,王都大梁内逐渐传开一则消息,说宗府为了逼迫肃王弘润对姬姓一族开放三川之地,方便王族敛财,将肃王弘润抓到宗府囚禁。
这个消息一传开,顿时朝野鼎沸,议论纷纷。
要知道,肃王弘润一征楚国、二征三川,俨然已成为大梁魏人心中的骄傲,如今得知这位肃王殿下居然因为一些脏污之事被囚禁起来,自然是又惊又怒。
而同日,冶造局宣布停工,无论是给户部造的船,还是给兵部造的武器,所有一概与朝廷司署合作的项目,全部停工。
对此,冶造局的解释很简单,没钱了。
没了肃王,还有谁愿意不计回报地往冶造局砸钱?
户部急了、兵部急了,二者联合工部屡屡上奏垂拱殿,请魏天子出面解决此事。
有不少人已有些预感,继吏部、兵部、户部之后,又有一个府衙要倒霉。(未完待续。)
第479章:舆论
大梁的某酒馆内,时隔半月再次回到王都大梁的文少伯与介子鸱二人,正兴高采烈地坐在酒馆的角落吃酒。
因为兴高采烈?因为他们刚刚找到一条迅速积累金钱的门路。
即那些贵族商贾的商队。
最近几个月,由于肃王弘润下令成皋关限制魏国国内贵族商贾的商队出关,使得那些动辄几十上百辆马车的商队,无法通过成皋关前往三川,于是乎,那些贵族商贾们,只能带商队来到距离成皋关不远的荥阳城,在那里暂时安顿下来,一边心中暗骂肃王弘润断他们财路,一边等待着来自朝廷的开放三川的好消息。
然而,贵族商贾中也有头脑灵活的,他们心想:虽然我们无法通过成皋关,但我们可以从那些平民商人手中购买三川的货物呀。
于是乎,贵族商贾与平民商贾的第一场交锋就此打响:强买强卖。
由于利害相同,那些贵族商贾们迅速联合起来,在成皋关东大约十几里的官道上,设下了障碍,强迫那些刚刚从三川返回的平民商贾们,将车上三川的特产卖给他们。
至于价格,当然是趋近于成本价。
然而,成皋军似乎是早有预料,以至于当出现第一批受害者时,成皋军的骑兵队便迅速出动,几乎片刻工夫就捣毁了这个非法的关卡,将涉及人员全部抓捕归案。
据可靠消息称,那些私设关卡的家伙将在成皋关修筑十年的城墙,这惩戒不可谓不重。
而期间那些反抗的人,成皋军亦毫不留情,以造反罪名就地格杀。
于是乎,贵族商贾与平民商贾的第一场交锋,由于成皋军的介入而败退,平民商贾往返三川与大梁的路径得到了保障。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眼瞅着那些平民商贾们来来往往,那些贵族商贾们逐渐又有些眼红了。
当然,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他们已不敢强行收购平民商贾的特产,他们换了一种方式:将自己车上的货物,以高于收购价的价格卖给这些平民商贾。
那些贵族商贾们觉得:你成皋军不允许我们强买强卖,但若是那些平民自愿买卖,你们总不能再干涉了吧?
还别说,这次成皋军还真没有干涉。
于是,那些贵族商贾们死寂了许久的心顿时又变得火热起来。
毕竟他们无法通过三川,货物堆着也是堆着,何不卖给那些平民商贾呢?天晓得朝廷何时对他们开放三川?
反正他们手里捏着进货渠道,随时可以补充货源。
而平民商贾们,他们心想,我们从家乡进货,辛辛苦苦往返于三川,如今那些贵族商贾愿意给我们提供货源,虽然价格高些,但却大大节省了时间,何乐而不为?
于是乎,贵族商贾与平民商贾又展开了短暂的合作,这双方的合作,使得荥阳城一下子变得兴旺了起来,只可惜这种兴旺是虚假而短暂的,因为一旦朝廷宣告三川对贵族商贾开放,那些贵族商贾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撇下平民商贾这些合作伙伴,甚至反过来倾轧后者的生存空间。
但不管怎样,眼下贵族商贾与平民商贾展开了短暂的合作。
这种合作,使双方都有盈利,亏的只是朝廷户部而已。
当然了,以朝廷户部与三川的交易量看来,他们恐怕也不会在乎这点损失。
而文少伯与介子鸱,也趁机这个机会,迅速扩大势力,手底下的装货马车以及奴隶,越来越多。
如今,文少伯手底下已有二十余辆马车,三十余名奴隶。
而今日,正是他与介子鸱第三度来到王都大梁。
来到王都后,文少伯在城内一家酒馆买了一车的酒水,叫奴隶们用马车将其拉回歇脚的客栈,算是对这些奴隶辛苦的嘉奖。
至于文少伯与介子鸱二人,则并未急着返回客栈,而是在酒馆内坐了下来,叫了几壶酒、几道菜,也算是犒赏犒赏自己。
他们准备今日在大梁的客栈好好歇息一日,明日驾着那二十几辆空车前往荥阳城,从那些贵族商贾手中进货,毕竟大梁这边的货物中,那些在三川比较好卖的东西几乎都被他们这些平民商贾抢购一空了,除非他们愿意多花时间去别的县城,否则,从暂时停驻在荥阳城的那些贵族商贾手中收购货物,是目前来说最快速、最便捷的进货方式。
然而,就在这兄弟二人兴致颇高地喝酒吃菜之际,他们忽然听到邻座有两个男人在小声谈论。
一个酒徒与他的酒友。
“喂,你听说了么?肃王被抓起来了。”那酒徒,对他酒友言道。
酒友闻言一愣,下意识反问道:“啊?肃王?哪个肃王?”
酒徒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大魏有几位肃王?自然是肃王弘润殿下啊!”
没听到听了这话,他酒友像看待傻子似的看了一眼他,嗤笑道:“你在说笑吧,兄弟?肃王殿下英明神武,兼又洁身自好,谁会抓他。”
“是真的!”酒徒着急地说道:“当真被抓了!”
“你又要诓我。”酒友笑着摇头道:“我不会再信你了。”
见此,那名酒徒连忙信誓旦旦地起誓道:“我以祖宗起誓,这件事千真万确。”
在魏人的习俗中,天地神祗最大,其次就是祖宗,没有谁会拿祖宗说笑。
因此,在听到这番话后,那位酒友脸上的笑容逐渐收了起来,可还没等他开口发问,他忽然听到邻座传来一个声音。
“被谁抓了?陛下?”
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文少伯。
那酒徒回过头瞅了一眼文少伯,见他满脸对此事的关注,心中的八卦情绪顿时得到了满足,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是宗府!”
文少伯闻言一愣。
想想也是,虽然安陵在颍水郡也算是大县,但与大梁相比,也不过是乡下地方而已。
因此,似文少伯这种乡下地方来的中层世族子弟,哪听说过什么宗府,闻言下意识地问道:“宗富是谁?那姓宗的什么来头,居然敢抓肃王殿下?”
那酒徒与那酒友直翻白眼,有些鄙夷地看了一眼文少伯,心说:这是哪里来的无知小子?
而就在这时,介子鸱在旁招手唤来店伙计,指着那酒徒与其酒友的桌子,淡淡说道:“伙计,这两位客人的帐,待会算在我们头上。”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这不,那名酒徒一边喊住正点头准备离开的店伙计,不动声色地又要了四壶酒,一边耐着性子对文少伯解释道:“宗府并非人名,而是一座府衙的名号……姬姓赵氏王族大宗正院,是王族约束其族内子弟的府衙,类似于刑部,它是有权缉拿任何一名犯了事的王族、公族子弟的,即便肃王殿下乃王族宗家嫡系,亦可被宗府缉拿问罪。”
说着,他冲着介子鸱点了点头。
介子鸱懒得去计较这酒徒刚才又叫了四壶酒的事,闻言问道:“肃王犯了什么事?”
“犯了什么事?”那酒徒闻言嘲讽了一句,随即压低声音说道:“犯了身为王族宗家嫡系子弟,却不愿与那些仗势欺人、强买强卖的贵族们同流合污的大罪呗……”
果然!
介子鸱闻言皱了皱眉,他早就预测到肃王弘润一旦回到大梁,势必会受到来自国内王族、公族、贵族方面的压迫,今日所闻,可谓是证实他的判断。
“肃王……还被关在宗府?”介子鸱皱眉问道。
“还未。”那酒徒从新端上来的四壶酒中提起一壶,给自己以及对坐的酒友倒了一杯,压低声音说道:“据说是因为肃王不肯低头。”
难道说肃王打算以这种僵持局面,一直拖到六月?这代价可大啊……
介子鸱深深皱紧了眉头,又问道:“无人为肃王求情、帮衬?”
那酒徒晒笑道:“那可是宗府,虽说雍王与肃王关系不错,可也不敢去得罪宗府啊……”
介子鸱又皱了皱眉,忽然,他眼眸微动,低声问道:“这消息,是谁传出来的?”
“这个……”酒徒愣了愣,摇摇头说道:“朝野都在传,究竟是何人传出,这个我也不知。”
介子鸱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刻意藏匿了消息的源头……是怕被宗府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