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这个妃子居然-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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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枕春倒动了心思。她眸子一转,只说:“桃花是嫔妾唯一的陪嫁,嫔妾待她如姊妹,针线、管账都教过她的。桃花是嫔妾母家从阳陵侯府来的陪房,家中双亲都是外祖父阳陵侯身旁得用的良家,据说家中也出过几个读书人。”言下之意,桃花家也是阳陵侯府上体面青白的好人家。安氏一族才兴旺几年,根基浅薄,只能算作新贵。而枕春的母家阳陵侯府涂氏一族是世袭勋爵,涂氏一族家风严谨又根基深厚,老侯爷面前得用的人家,自然不会使人轻易小瞧了去。
桃花听得枕春这句,便知了枕春心思是为她说姻缘。她先是一愣,随即眼圈便红起来了,喃喃道:“奴婢可不能离了十一小姐……”
枕春硬了心肠不去看她,却看着孟二公子接着说:“孟二公子是贵勋子弟,身份却是尊贵的。二公子不论出身,一见钟情信誓旦旦,本主自然是信的。可是桃花如今是本主的贴身宫娥,若以这个名分许配给人,倒是不稳妥。往后怕遭人闲话,或是别的……”说着却软了声对慕北易,“嫔妾不敢应,陛下是最英明不过的,只得请陛下定夺。”
慕北易一哂,啧道:“你倒会推。”
广平侯夫人率先明白了,欠了欠身道:“陛下、明贵仪。既然是臣妇家这不争气的儿子真心向陛下求娶,这桃花姑娘又是明贵仪最得用的。臣妇保证,若入我广平侯府,定然是正室之位。只要桃花姑娘情愿,广平侯府定然是八抬大轿来抬的。桃花姑娘?”
“奴婢……”桃花望着枕春,不知是欢喜还是惊愕,眼泪簌簌地落,低声道,“孟二公子身份尊贵又才学不俗,奴婢岂能说出不好来?只是奴婢身份卑微,不该有那些妄念……”
“那便是情愿的了?”枕春笑起来。
桃花抹着眼泪,又急起来:“可奴婢想伴着小姐呀,十一小姐您不必为着奴婢如此思量!”
慕北易饶有兴趣地打量了枕春,枕春只作一副不经意的模样。慕北易朗笑起来,“罢了罢了。既是明贵仪与广平侯府有意抬举这个叫桃花的,朕也不便不通情理。今日便封她做前庭六品司典籍的书史女官,也好对得上门户。”
枕春心中一喜,盈盈拜下:“陛下果然是英明无双呀。”
桃花痴痴听着,只望了望孟二公子,又看着枕春,又是泪流满面,才欢天喜地重重地磕下了头。
这件事情也算得乐京的一桩奇闻异事了。侯府公子求娶书史女官,不论门第贵贱,只因情根深种,倒是一桩美闻。内廷里却人人都知道,那位要嫁去侯府的哪里是什么女官,而是枕春身边儿的贴身宫女罢了。
其中最不以为意的,便是溺病后痊愈的扶风郡主。扶风郡主休养了一阵养好了身子,人瘦了些,倨傲的脾性是没变的。大抵是受了庄懿太后的提点,说起话来倒也收敛些了。虽说是“收敛”,跟寻常人比起来照样是跋扈的。
这日早上请安,自枕春一落座,扶风郡主的言语便没有断过。
她大病初愈,穿着件俏丽华贵的玫红色广袖金绣裙,衬出两份楚楚丽质,不屑的目光略是扫得枕春一眼:“闻说明贵仪手段了得,本宫病上这一时半会儿的,才出门,便听闻你得了身孕。若不是说手段好呢,还要将贴身婢女嫁给了广平侯府?”
枕春自知不是示弱的时候,一手抚了髻边花,淡淡道:“郡主想来是听岔了,陛下封的书史女官。”
扶风郡主英眉一挑:“前庭的女官都是士族女子考核挑选任职,哪里来的不干不净的洗脚婢女也能书史?本宫看来,字都不会写罢!”
坐上祺淑妃听得扶风郡主口出粗鄙之话却不呵止,只作尝案上的梅子,轻轻含笑。
桃花被赐婚给了孟二公子,又封了女官,依规矩应该遣送回府待嫁。可是桃花是枕春的家生婢女,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得她。慕北易觉得,既是赐婚,宜早不宜迟,便拟在五月。待嫁的这些日子,桃花便待在栖云轩绣嫁衣。
“荣昭仪病了些日子,恐怕有所不知。”枕春面上浅浅笑意,语气也温和,“那蠢笨丫头或是有运气的,是陛下亲口封的女官。嫔妾不过是内廷嫔御,哪有资格置噱?若是质疑陛下的旨意,嫔妾岂不是有牝鸡司晨之嫌了。”
这话说得锋利,扶风郡主的脸色便不好看。不过到底是病得久了吃了亏,她啧了一声,讪讪嘲笑道:“永宁宫真是钟灵毓秀,之前住了个流外出身的端木贵人,如今又住了个婢女出身的书史女官。真真儿是妙!”
枕春懒得与她争一时口舌之快,便不接话了。
朝华殿的气氛便有些冷起来。祺淑妃适时轻轻咳嗽一声,仪态万端,温柔道:“说这些做甚么,都是不打紧的小事。如今阖宫最要紧的,还是静婕妤和明贵仪的身子。若平日里有什么缺的短的,大可打发人来本宫这处拨,二位早日给陛下诞下皇子才是大喜事。特别是静婕妤是个内敛的,可莫不好意思跟本宫开口。”
枕春眉头一皱,与连月阳对换了个眼神。
第八十二章 秘辛
连月阳如今已经显了怀,倒比寻常的五月身子要大些。她起色看起来十分红润,可见身子温厚是好生养的。今日连月阳贵为婕妤娘娘,却只穿了一身深青色的对襟襦裙,外头披着件碧色的广袖披风,仅仅饰了一对儿翡翠簪子,十分简单。她起身朝祺淑妃福了福:“多谢祺淑妃娘娘照拂。太医时时来请了平安脉,说臣妾这一胎不大害喜,或许是个文文静静的公主,才这样安静听话。”
祺淑妃听了却也看不出喜怒,只声音更温和了:“太医当真说是个公主?公主也好,静婕妤便要儿女双全,凑一个好字儿了!”
众人听了连连附和,倒看起来其乐融融十分融洽。少顷,祺淑妃道了乏了,便打发众人回去。
枕春出了朝华殿,见连月阳在门口等,上前与她握了握手。
连月阳的手温温润润的,可见孕里真的是调养得极好。她温温柔柔道:“倒是妹妹与我心有灵犀了。我想着栖云轩的的茶水香,不知道妹妹可否赏脸让我饮一杯?”
枕春自然愿意的,二人一路去了栖云轩,又传了几样清淡甜味的小点心来吃。连月阳坐了小榻上,胃口也是极好的,用了两块儿千层核桃酥又吃了小半碟桃片,佐食的甜乳喝了两碗。
“连姐姐孕里胃口竟然这样好?怀长皇子的时候也是如此吗?”枕春简直有两分惊奇,不断咂舌。她这几日害喜虽不厉害,却也胃口有些挑剔,饮食上尤不自在。
连月阳一愣,倒笑了:“如此一想,的确如此……我怀长皇子的时候也吃得多些。长皇子出生时便有些重,折腾了好一阵。不过正因为如此,长皇子胎里足,从小倒没怎么生过病。”
“原来如此。”枕春看着连月阳的肚子,瞧着比当年玉贵仪怀着晏怡公主五六月时还大一些。
连月阳察觉她的目光,莞尔一笑,又看了看枕春屋里伺候的玉兰和苏白。
枕春便道:“玉兰,去给静婕妤娘娘再端两份儿精致点心过来。苏白,你将我昨日得赏的那两对儿羊脂玉耳坠子送到汀兰阁去,柳姐姐是喜欢戴羊脂玉的。”
二人哪里不懂,便立刻应声退下了。出门时还掩了窗。
连月阳这抚了抚肚子,轻声道:“我自搬到了披香殿,便添了几个下人使唤。其中有一个姑姑是曾伺候过少师贵妃的。”
“先帝最宠爱的少师贵妃?”枕春指尖点了点下颌,疑惑道,“少师贵妃山倒失势,按理说她人的应当早被咱们现在的太后娘娘发落了罢?”
春光从一缝窗隙里洒在连月阳脸上,使她看起来极为温柔。她低头道:“自然是的。少师贵妃身边有位极擅千金一科的许姑姑,能配坐胎药能看胎位,还会做药膳,当时极得少师贵妃看重,是位有头有脸的大姑姑。少师贵妃得宠时,咱们太后娘娘还是个才人,没少在少师贵妃手底下吃苦头,自然恨屋及乌,也不待见少师贵妃手下的人。后来太后娘娘得势,发落了少师贵妃的亲信,这位许姑姑被打发到了冷宫别院去伺候那些将死的罪妃。”
枕春道:“别院破旧艰难,能活命已是不易了。莫非这位许姑姑如今阴差阳错调来了你身边?”
连月阳点点头:“许姑姑在别院里熬了这许多年,太后娘娘如今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她烈火烹油之中,自然也忘了那些事情。最近……别院的前朝罪妃都差不多……死光了。咱们陛下的性子凌厉,妃子大逆便如刘美人那般当庭赐死,也鲜少将人打发去别院里受细细密密折磨。如此……别院现在也无人住了,这才将许姑姑调到了药局做洒扫。陛下见我得身孕,特地交代掖庭选两个老成些的姑姑上来,殿中省才调来了许姑姑。”说着,连月阳脸上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色,“许姑姑是个聪慧狡黠的,知道既是调来披香殿便得使法子留下来。她为了表忠心,替我看了身子,断言说……我这一胎是双生。”
枕春听闻,哎呀一声,倒欢喜起来:“这是喜事,恭喜连姐姐才是。难怪姐姐胃口如此好,原来是要喂这两个小家伙儿呢。”
连月阳也很是高兴,不敢大声声张,却也是十分期待,点点头说:“她说的症候实在贴切,又自荐做了些药膳给我吃。我本是半信半疑,让太医查过无碍,便用了一些。果然吃过之后身子爽利不少,我这才信用了许姑姑。许姑姑是懂事儿的,便也老老实实做事,还与我说了许多内廷的老规矩提点着我。”
“若是当真衷心,姐姐可以笼络一番。”枕春建议道,“毕竟懂生养的姑姑少,此人可堪重用。只是连姐姐也要仔细她来历,莫要吃了亏。”
这话说了,连月阳倒沉默了。她呷了一口水,才说:“我本也如此想,后来她与我剖白了一件事情,我才确信她是当真表忠心,才能说出这样的事情来……”
枕春打量了一番连月阳的表情,十分凝重,便也知道非同小可。故而说话声音便更轻起来,低低追问:“姐姐?”
连月阳动了动喉结,低低道:“你可知道陛下的生母是谁?”
枕春回忆了一番:“听得宫中一些秘辛,陛下生母似是先帝的一位默默无闻的钟姓宝林,生产时失血而亡的?后来陛下登基时为表孝心,还追封为贵太妃?但如今,咱们陛下只尊庄懿皇太后为母后。”
连月阳点点头:“许姑姑说,她在别院的时候,伺候过一位姓钟的宝林。别院日子艰苦异常,钟宝林得了肺痨,一年便咳血死了。”
“怎么可能?”枕春略一思索,不禁疑惑问道,“旁人都异口同声说的,这位宝林既是产下陛下失血而亡,先帝也十分惋惜。又怎会如许姑姑说的出现在冷宫别院?难不成先帝有两位钟宝林吗?”
第八十三章 钟宝林
连月阳锁眉,低头解释道:“许姑姑说,这些事情只有宫里的老人才知道……这位钟宝林原是庄懿太后为温才人时,面前伺候的一个宫女儿,据说是庄懿太后带进宫的家生子。后来钟氏在陛下面前得了脸,庄懿太后便将她献给了先帝,先帝便封钟氏为更衣。”
枕春听得只觉惊心。
连月阳继道:“后来少师贵妃失势,庄懿太后渐渐得势,这位钟更衣还得了身孕封了宝林。后来钟宝林诞下一子,便是咱们的陛下。可是……这位钟宝林诞子之后竟然莫名其妙地得了疯魔之症,形状癫狂还焦虑暴躁,发病时经常打伤周围的人。后来,钟宝林突然发症,欲用剪刀行刺来看新生子的先帝,才被发落到了别院。”
“……故而,陛下便抱养给了钟宝林娘家的庄懿太后,合情合理。”枕春接道,“陛下知道此事吗?”
“这样大的事情想来是藏不住的,陛下该是知道。”连月阳答道,“只是为了陛下脸面,故而登基的时候说成是失血而亡,才体面追封了贵太妃。可是有的事情……只有许姑姑一人知道。她说,她伺候将死的钟宝林时,钟宝林时时清醒又时时发病,有时梦中惊醒,哭喊着——小姐饶了奴婢罢,奴婢产下皇子都会养在您膝下的!绝无二心!”
枕春耐住心中的惊心动魄,指尖发凉:“竟有此事?”
“许姑姑委婉向钟宝林套话得知,钟宝林待产时的安胎药都是庄懿太后一手打点的。”连月阳讲:“钟宝林浑浑噩噩,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产子之后,庄懿太后每日都会监督她服下一种坐月子调理身子的药丸。吃了那药丸,人便越来越浑噩,后来钟宝林趁着精神好时,悄悄从下人那里偷看到了方子,时常发疯时劳神在在地背给许姑姑听。许姑姑是懂医术的,听后记下了,那正是一种疯药。”
枕春心头一跳:“这样的事情岂能乱说!那许姑姑怕不是存心害你,与你说这些!”
连月阳连忙握住枕春的手,看着枕春的眼睛:“她有……证据……”
“这……”
“钟宝林临终前回光返照,神志清明,只想死个明明白白。许姑姑心软不过便将那药方的秘密告诉了钟宝林,钟宝林提着最后一口气留下了血书,被许姑姑藏了起来,许姑姑为取得我的信任,又献给了我。”
枕春反握住连月阳的手腕儿,二人都因紧张有些颤抖。
“可是真的?”
连月阳答道:“我悄悄差人去查了前朝的档案,钟宝林一个婢女出身,能在先帝面前得脸,是因为会识字的。先帝喜欢竹,她在世时为讨先帝欢心,将写竹诗作收集起来誊写成一本《君子集》,如今还收在丹枫白露斋的书厅里。我拿回来一一对比了字迹,是钟宝林不假。若无意外……”连月阳敛眉顿了顿,声音有些颤抖,“陛下的生母,是被太后娘娘害死的。”
这样厉害的事情,枕春是知道轻重的,轻轻摇头:“连姐姐,你最是稳重的,决计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如若血书不假,这位许姑姑虽然为了表忠心,怕也是恨毒庄懿皇太后,想着要借你的手杀人罢了。此事太过重要,暂且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