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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久婚成疾-第19部分

小说: 久婚成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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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戏?”柳久期的脸色里有丝期待,“和我说说。”
    “大荧幕,女一号,虽然不是大女主戏,但是阵容很不错,获奖编剧,知名制作班底。”陈西洲淡淡解释,“投资规模不算大制作,但是,是一部不错的类型片,我相信,是会口碑票房双赢的那种。”陈西洲下了个结语。
    柳久期立刻就相信了,在她的眼里,陈西洲从来没有做过错的判断,从小到大,她亲眼见证他一路这样闪耀着光华,远见而明智,让她仰望。
    于是,她感慨着:“真好!”语气里流露出浓浓的羡慕,和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遗憾。
    “很快,你就会和秦嘉涵有一部合作的戏码。”陈西洲就像有读心术一般,说出了柳久期的心声。
    “真的吗?”柳久期抱住陈西洲的胳膊,难以相信地惊喜着。
    “当然,如果你能尽快结束在m国这部音乐剧电影的拍摄。”陈西洲挥了挥手,“要知道,试镜不会总等着你的档期。”
    柳久期低沉地垂下头去,她已经三次被迫停下拍摄了,因为她总是无法达到导演大卫那超高的标准,她的唱腔精准,舞蹈到位,但是,她还欠一个入戏的情绪。她甚至还没找出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发生了什么?”陈西洲轻声问她,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背,正如他曾经千百次安慰过她那样,他知道什么样的位置,能恰好让她紧绷的肌肉恢复到放松的状态,他轻柔地按着她的肩膀和脊背。
    柳久期像只舒适的猫一样闭上眼睛,发出一声放松的喟叹。
    “我的状态不太好。”柳久期自然而然进入了倾诉模式,她解释了最近她的拼命和总是被拒绝拍摄的ng,最后苦恼地问他,“我不知道我哪里没有做好。”
    陈西洲沉吟着。
    “叩叩叩。”突然,柳久期的房间响起了敲门声,柳久期看了看表,低声说,“应该是宁欣。”她去开门。
    门刚被拉开,刷,一束新鲜而幽香的玫瑰就凑到了柳久期的面前,玫瑰上的露水鲜嫩,玫瑰背后露出一张帅气的脸孔:“抱歉,我本来在工作室等你的,但是你没有到,于是我就一路散步过来,期望能遇到你。昨天真抱歉,我不该那么唐突的。要知道,贝拉,我一直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从约会开始,我能请你吃顿晚餐吗?午餐也可以……”约翰有点紧张,漂亮的蓝眼睛里盛满不确定。
    “哦……”柳久期叹了口气,“真抱歉,我不能。”
    “我平时不是那种一/夜/情的人,真的,我昨天说帮你放松之类的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说。”约翰急切地道歉,“真抱歉,看在我这么真诚道歉的份上,请给我一个机会。”他以为柳久期是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连忙着急解释着。
    陈西洲披上一件睡袍,想了想,没有系睡衣带子,慢慢踱过来,把柳久期揽在怀里,侧身伸出一只手去:“你好,我是托尼。”
    约翰睁大了他的蓝眼睛,一脸尴尬,这个名叫托尼的高大东方男子,穿着睡袍,在早上七点钟出现在贝拉的房间里,oh!no!他从来不追求有主的姑娘!
    约翰结结巴巴的:“哦,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女友真的棒极了。”他真想把自己的脸塞到电梯里去,“不不不,我是说她的表演棒极了,嗓音,舞蹈……”越描越黑。
    陈西洲更大度一些:“谢谢你的称赞,也谢谢你的花。”他接过约翰的玫瑰花,“那么,等会儿拍摄现场见。”
    约翰终于等到了赦令一般,立刻回答:“等会儿见,抱歉打扰了,再见。”一扭头,落荒而逃。
    陈西洲搂着僵立的柳久期,伸手关上了房门,他慢条斯理把玫瑰花放到桌上,柳久期十分确定,他甚至还简单整理了一下枝叶,这才转过身来,淡淡地问她:“这个约翰是怎么回事?你想要解释一下吗?以及,他说的一/夜/情?”
    柳久期有种想把约翰拽回来解释的冲动!大哥,你坑了人,脚底抹油就跑了,我肿么办?要知道,她就算不是道德标兵,至少也不会婚内出/轨啊!
    柳久期说:“我要说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的,你信吗?”
    “我信。”陈西洲肯定地点头。
    明明告诉自己要不在乎的,柳久期却突然有种难言的感动。
    柳久期慢吞吞解释着昨天发生的事情,说完了,最后补上一句感想:“我真的以为就只是喝杯咖啡,聊聊角色,如果知道他对我有好感,我是不会给他任何机会的。”
    陈西洲问题切入点,直指中心:“就是为了这个角色,你答应和约翰喝咖啡,还昨天把自己灌的那么醉?”
    柳久期苦恼地回答:“只要能把这个角色演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真的不想再被拒绝录影了。”导演大卫,每天看一次她的彩排,来决定今天是否录影,她被拒绝的已经要绝望了。
    “如果我帮你渡过这一关……”陈西洲慢悠悠地说。
    “那我什么都能答应你!真的!”柳久期甚至等不到他话说完,就扑了上来,摇着他的手臂。
    “好,一言为定。”陈西洲点了点头。
    “那我要怎么做?”柳久期问他。
    陈西洲从行李里拿出自己的领带,走向柳久期。
    “你要做什么?”柳久期诧异。
    “相信我吗?”陈西洲在她背后站定,在她的耳边低语。
    柳久期点了点头:“嗯。”
    “那么,把眼睛闭上。”陈西洲回答。
    柳久期顺从地闭上眼睛,陈西洲把领带系在她的眼睛上,那是一条丝质的领带,贴着皮肤的感觉微凉。
    “从现在起,你只能听我的话,让我指挥你。”陈西洲轻声继续在她耳边说着,他的声音低沉,如同魅惑。
    “嗯。”柳久期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这样的陈西洲让她熟悉,又有些陌生。
    “现在,抬起你的右手,你的右手很美,细白,光滑,巴黎最顶级的蕾/丝手套包裹着它。”陈西洲问她,“你看到了吗?阳光落在上面,你很美。”
    一片虚空的黑暗中,柳久期抬起自己的右手,她明明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那个瞬间,她似乎能在虚空中看到自己的右手,那不是属于柳久期的手,是属于角色雪莉的手。
    “那是你的丈夫刚从法国给你订的手套,你喜欢你的手套。”陈西洲继续低声说着,“不过,手套上面有一滴血渍,是你丈夫刚刚杀人的时候,溅在你的手套上的,你看到了吗?”
    柳久期似乎感觉自己雪白的手套上,一滴红色温热的血液溅在上面,一半落在手套上,一半滴在她的皮肤上,血腥气蔓延,她有些战栗的兴奋,这兴奋,属于雪莉。
    “我看到了。”柳久期喃喃的,“还有血腥气。”这是《谜》剧中的一幕,柳久期饰演的角色雪莉,目睹恶霸丈夫失手杀死了男主的妹妹,而后和丈夫合谋,将这桩谋杀案,陷害给了男主。
    “你用力挥舞你的右手,一巴掌扇到了约翰的脸上。”陈西洲用力挥动柳久期的右手,直接打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你觉得很有权力感!你能操纵约翰,你也能操纵你的恶霸丈夫,权力让你兴奋,你毫无负罪感,玩弄所有人,是你最擅长的把戏。”他又贴到了她的耳边,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
    柳久期忽而伸出手,掐住了陈西洲的脖子,声音哑而魅惑:“对,宝贝,所以,你愿意死在我的手上吗?”那一刻,柳久期已经从她的身体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雪莉的灵魂。
    她带着玩世不恭的微笑,华丽而慵懒地操纵着所有人的生死。
    “很好,女王大人,所有人都愿意为你而死。”陈西洲感受她火热的小手在他的喉间滑动,声音更加低沉,“雪莉。”
    柳久期足足花了五分钟,才从刚才那个雪莉的状态里醒过来,这是她排练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觉得掌握到了雪莉这个人的灵魂。
    “天哪,陈西洲,你对我做了什么?”柳久期取下绑在自己眼睛上的领带,难以置信地问他。

  ☆、Chapter 。30盛彩绽放

陈西洲淡淡地:“很简单的原理,让你集中注意力,而后进行情绪记忆和情感替代。雪莉这个角色你排练了很多遍,其实你很熟悉这个角色,你只是需要彻底进入她。之前你太纠结于自己的音调够不够准,你的舞蹈动作有没有做到位,这些细节反而让你忘了,这个角色的状态到底是什么。”
    他站在房间的中间侃侃而谈,就好像讨论今天的天气那么淡然从容。
    柳久期握着那根领带,却感觉对面的陈西洲就好像刚刚在这个房间中间,为她施展了一场魔法。
    她问他:“你陪我上的那些戏剧理论课,你都还记得?”
    他们明明身处酒店套间,却感觉时光呼啸而回,多年前,他们都还青葱。
    那个时候,柳久期考上了陈西洲隔壁的大学,她读表演,他读管理。她心机耍赖、死磨硬泡,还特意去蹭了陈西洲好几节课。
    其中一节,上课的是管理学院的老先生,早些年留学海外,如今上了年纪也是身体矍铄,极为开明,那节课是早上八点钟第一节,陈西洲班上缺课了太多人,老先生叹了口气,开始点名。
    柳久期坐在众多人中间,丝毫不觉得尴尬,点名完毕,老先生眼尖,柳久期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实在很抢眼,于是走过来问柳久期:“你叫什么名字。”
    柳久期落落大方:“老师,我是过来蹭课的,我是隔壁c大的,听说财大的课特别有意思,听完都能多赚点零花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老先生的目光在柳久期和陈西洲身上转了两圈,轻声回答:“应该不是为了多赚零花钱,是为了多赚一个金龟婿吧。”他转身朝着在场的同学们朗声说道,“同学们,我们刚刚看到了资本追逐利润的完美示例,记住,只要利润的诱惑力足够大,资本就是上天入地,也必然会追过去的!”
    全场哄笑,柳久期脸色微红,眼睛却亮晶晶看着陈西洲,丝毫不觉得窘迫,仿佛无声说着,听吧!老师说的这就是真理,你没跑儿了!
    事后,柳久期却唱念俱佳,哭嘤嘤和陈西洲卖苦情:“那不行,稀粥,我都丢了这么大的人陪你上课了,你怎么也得陪我上一节课。”
    陈西洲耐不住她的纠缠,最后答应了。
    那一节,就是表演课,陈西洲的外形实在出色,一件普通的灰色衬衣,一条简单的休闲裤,也让人眼前一亮。表演课的老师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表演系以外的学生。
    那节课讲的是体验派的戏剧理论,之后理论结合实践,老师找人上来体验理论,随手一指,就是陈西洲和柳久期。
    柳久期咬着嘴唇笑,也不解释,陈西洲一派闲适陪着她走上去,反倒让柳久期的心头大奇。
    表演很简单,老师让他们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其实是坐在窗边,太阳晒进来,落在他们的手臂上,只有手臂被太阳强烈地灼伤,他们痛苦,却不能逃离。
    一分钟后,老师下达指令:“现在起,你们可以自由移动,让我们看看你们将会怎么展示你们手臂受到的灼伤。”
    柳久期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陈西洲已经满头大汗,仿佛一直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痛苦不是把面部肌肉扭曲到满目狰狞,而是咬紧牙关,全身肌肉紧张,隐忍地出汗,他站起来,灼伤的那只手臂微垂,他缓缓走到角落,似乎在虚空中拧开了水池的水龙头,把手臂凑上去,凉水流出来的瞬间,他猛得瑟缩了一下,嘴中发出痛苦的“嘶”声。
    一切自然而顺理成章,隐忍却又明显。
    柳久期呆呆看着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表演。表演课的老师鼓了鼓掌:“这位男同学的演绎很不错!请你记住此刻你的痛苦,和这种表演的状态,这叫情绪记忆。下次表演类似的场景和角色,用你现在的这种状态进行表演,就叫情感替代……”
    柳久期就那样呆呆看着陈西洲缓缓放松下来,默默拿了一个很高的平时成绩,然后面不改色地把成绩记在了柳久期的名下。
    时光荏苒,多年前他只陪她上过那么一堂入门级的理论课,多年之后,他却在这里帮她进入了状态。
    “别发呆了,如果你真的想赶上今天的拍摄。”陈西洲提醒她。
    柳久期如梦初醒,赶紧跳起来,刚赶上宁欣敲门:“小九?小九?”
    “来了。”柳久期匆匆跑出门,只来得及回头向陈西洲道了一声,“谢谢你,稀粥。”
    陈西洲双手抱胸,朝着她点点头。
    柳久期在前往拍摄现场的路上,反复回味着陈西洲刚才为她创造的场景。
    雪莉包围着她的感觉,占据着她的每个细胞,雪莉的狂喜,雪莉的嗜血,雪莉的满不在乎,雪莉的愤世嫉俗,她的灵魂被父权和夫权摧毁之后,她反而变成了父权和夫权下的工具。
    柳久期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把这个角色吃到很透很透,但是她一直体会不到那种感觉,直到刚才那一刻。
    终于到了拍摄现场,导演大卫懒洋洋坐在r后面喝咖啡,看见柳久期到场,他很意外:“今天你居然不是‘第一名女孩’。”这是大卫为她起的爱称,柳久期总是第一个到排练室,第一个上妆,第一个彩排,她的唱腔堪称完美,舞姿也没人能超越她。
    这样的演员是每个导演的心头爱,可惜,演技上差了那么一点点味道。
    大卫轻柔地说着:“亲爱的贝拉,不要有压力,我只是希望你多花一点时间来进入这个角色,不要因为延迟拍摄有什么负面情绪。时间和成本,在制片人允许的范围内,当然是要为艺术让路的。就算他不允许,我允许。”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拍着她的肩膀,足够宽容。
    柳久期很感激,她说:“让我今天再试试,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柳久期的戏份从多年后和男主重逢开始,约翰这个时候从战场上回家,跛腿,疲惫,回到家园,也是满目疮痍。唯有年少时候爱过的雪莉,似乎还是旧日的模样,一样精致的妆容,华彩的鞋子,裙摆不沾染一丝灰尘。
    他们在码头重逢,约翰是码头上的工人,费力拖动着搬运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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