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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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某人愤怒的甩上门,将一只小苍蝇隔绝在门后。
“唉!”贱橙做捧心西子状:“怎么生气也这么帅。。。”
。。。
祁限回到房间,刚走两步便撞到了落地灯上,哗啦啦一阵乱响,是落地灯倾斜后撞到花瓶的声音。
祁限大怒,双手狠狠地挥向落地灯,脚上胡乱的踹着,那纤弱的灯架便被折腾得散落一地!
屋子里凌乱一片,静静的,只有他愤怒的喘息声。
墙上的石英钟趁机滴答滴答的响起,小人得志般嘲笑起他。
祁限狠狠地闭上眼,一如既往的黑暗天旋地转般袭来,他像是被吸入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无止境的坠落着。
虎落平阳被犬欺,他纵使昔日无限风光,也因为一朝不幸而落得如此田地。
时间渐渐过去,他瘫坐在沙发上,听着周围死气沉沉的寂静喧闹,心乱如麻。
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尊严随便被践踏,抱负不能得以施展,还要每天被那个讨厌的女人纠缠!
正失意之际,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祁限摸起茶几上的烟灰碟,狠狠地朝门的方向砸去!
“哐当”一声巨响,烟灰碟杂碎在门上。
敲门声顿了顿,接着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祁限,是我,景长。”
。。。
景长很晚才离开,他出了祁限家的公寓楼时,突然看见夏予橙拎着两盒外卖往这边走,景长一个闪身,躲进单元门后,直到贱橙进了楼内才出来。
贱橙吹着口哨将门锁捅开,进了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地上凌乱的碎玻璃和倒败的落地灯。
她知道祁限肯定是自己发脾气来着,便放下盒饭拿起笤帚将地上的碎玻璃扫了起来,以免祁限走路的时候被扎伤。
推开卧室的门,祁限在床上合目躺着,双手交叠在腹前。
贱橙轻手轻脚的将盒饭放到他的床头柜上去,转身离开了。
门刚刚关上,祁限便睁开了眼,他的瞳眸像是一条浑浊的黑河,平静无光之下翻涌着滔天的恨意。
。。。
第24章
【24】
果不出所料,第二天贱橙又带着“客人”来了。
贱橙带着人进门的时候,祁限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饭,星期日的晨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干净优雅。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你不是说。。。他整日郁郁寡欢?我看他状态不错嘛。。。”
贱橙也诧异的看着祁限,他今天的状态的确不错哎,不仅换了一身干净的新衣服,就连失明之后从不曾戴上的手表也戴上了。
贱橙干咳一声,掩饰道:“这个。。。老师,您不知道,他这是怕您来了笑话他,所以才隆重的换了一身新衣服。”
祁限撂下筷子,不知道她又耍什么新花样,便冷冷的问:“谁让你随便带陌生人?”
老头慈祥的笑笑:“祁限同学,你不记得我了吗?”
祁限不予理会,继续拾起筷子吃饭。
他夹得小菜掉到桌子上,只好重新夹。
贱橙见此景,边叹了口气:“老师,我劝过他好几次,吃饭的时候用勺子会方便些,可他总是跟我犟,唉,想想也挺可怜的。”
那个老头怜悯的看着祁限,走近了些,贱橙连忙深情的介绍:“祁限,这位是王老师,大学语文老师,他来看你了。”
祁限浑身一僵,手里的筷子狠狠的撂到桌上去!
她怎么知道这个王老师是他的死对头?
大学语文王老师看看贱橙:“他这是。。。”
贱橙:“啊。。。他太激动了!他之前总跟我说过,上学的时候最喜欢的老师就是您,您对他的千锤百炼,百般刁难,总是让他没齿难忘,”贱橙情急之下飙出好多成语来:“最重要的是,他的爱妻,我,深受您的恩惠,要不是您当初及时的把我从抄袭的深渊里力挽狂澜,没准现在我就成了社会上的贻害了!”
抄袭?
祁限坐在那里,听着她这对狗屁不通的谎话,心里忽然忍不住冷笑,她的花样还真多,居然把他一生中最讨厌的老师给骗来了,她是故意气他的吧?想让那个虚伪的老师站在他面前假惺惺的教化他,同情他?
可是。。。那次抄袭的乌龙事件她怎么会知道?
一个红色头发的背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
难道那次重修被抓到抄袭的那个红头发女孩是她!
就是因为那个女孩的纸条,才会害他险些被送去教导处,原来那个人是夏予橙!
世界真是小,她就是他甩不掉的瘟神吧?
祁限站起来,阳光洒在他的白衬衫上,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精神,若不是那双漂亮的眼睛没有焦距,他看起来和正常人并无两样。他温柔的笑了笑,伸出手来,叫她:“过来,扶我一下。”
贱橙对于他的反应有些讶异,她看了看大学语文老师,皮笑肉不笑的走过去,拉过他的手,却被他一下子拽进了怀里。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开朗的笑笑:“你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目中无人的王老师给请过来了?”
王老师一听,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了。
贱橙被他搂在怀里,闻着他身上洗衣粉的香香味道,脑子有点不够用,舌头开始打结:“我。。。那啥。。。”
祁限像是搂着宠物一样摸摸她的脸,冲着王老师的方向说道:“王老师,没想到您真的来了。”
王老师扶扶眼镜,双手交叉放在腹前,像个救世的教父:“孩子,你的悲惨遭遇我在报纸上都看到了,昨天夏同学突然找到我,说你现在状态很不好,让我来和你聊聊,老师嘛,自己的学生总是有感情的。祁限啊,你不能自暴自弃啊,人生就是个。。。”
“笑话。”祁限唇角一勾,接过来。
王老师怔住。
祁限:“我这淘气的妻子,昨天跟我骂起您,说要不是您多管闲事,她一定会顺利毕业,所以今天她就把您给骗来了,我赌您不会这么没脑子真的来我家,”祁限略显沮丧的笑了笑:“不过。。。貌似我输了。”
贱橙连连摇头:“王老师!!不是这样的!”
王老师闷哼一声:“岂有此理!”说罢转身就走!
祁限听见他开门的声音,气定神闲的在身后补了一句:“王老师,车费我给您报销吧?”
“砰!”门被愤怒的关上了!
祁限听见人走了,眉头一皱,手上用力,想推开怀里的女人,却不想怀里的女人用力的搂住他精壮的窄腰,陶醉闭着眼睛,脸颊在他衬衫上蹭啊蹭。。。
贱橙闭着眼,娇气的蹭啊蹭:“好帅呀,人家早就看那个语文老师不顺眼了呢。。。”
祁限汗毛耸立,脊背发凉,嫌恶的推开她!
贱橙又要往上扑,却被祁限用手掌顶住了脑袋。
贱橙:“哎呀。。。干嘛啦。。明明是你先抱人家的。。。”
祁限:“说人话!”
贱橙抱着臂,站好,撇嘴看他:“本来就是你先抱的我好吗?不要以为这一次你小小的胜了一局就嚣张,老娘还有更狠的保留曲目呢,不信刺激不到你!”
祁限用手掸掸被她蹭过的衬衫,慢慢走到卧室去,关上门。
贱橙在外面很受伤:“你是处/女座么?不至于被我碰一下就换身衣服吧?”
须臾的功夫,门被打开,某人果然穿了一件新的衬衫出来。
咔嚓咔嚓,贱橙的心碎了一地。
祁限站在卧室门口,一边系扣子一边问:“你还有很多保留曲目?”
贱橙:“嗯哼。。。”
祁限:“你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贱橙:“以毒攻毒,让你重振雄风!”
祁限往前靠近了一步,唇俯下来,清冽的气息扑打在她的睫毛,让她意乱神迷。
祁限:“我的雄风完全没有问题,不信你可以试试。”
贱橙双眼放光:“真的啊!”
祁限:“想得美。”
贱橙失望的低下头:“我的意思就是让你振作起来,找点事做。”
祁限:“你帮我。”
贱橙一愣:“我帮你?你不是不愿意让我帮你?”
祁限把最后一颗扣子系好:“你不是一直想让我跟你回春化街?我考虑了一下,明天帮我发一条房屋出租。”
贱橙:“你。。。你要把这房子租出去?”
祁限:“嗯,我跟你一起住。”
第25章
【25】
祁限要跟贱橙“一起住”的消息传到聂丹丹那儿时,夏十六的元老们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消化这一奇闻。接下去的一周时间里,祁限以自虐般的惊人低价将事务所转让出去,又以风卷残云般的气势租掉了市中心的高级公寓。
在祁限的事务所易主之际,小高律师抱着大箱子出现在祁限家门口,死缠烂打非要跟祁限去春化街,做黑律师。
“我再跟你说一遍,不是黑律师。”祁限堵在门口,一脸冷峻的对着小高。
“我不管!反正我就跟着你。。。”小高像个小孩子一样,把怀里的纸箱子放到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贱橙嘿嘿笑:“多可爱的小帅哥,人家对你是真爱,干嘛拒人于千里之外嘛!”
小高对贱橙没什么好印象,他总觉得这个春化街出来的小流氓总是想趁机占祁律师便宜。遂不屑的瞪了贱橙一眼。
贱橙:“哎呦?小律师,你瞪我?祁限,这人你不能留,保不齐是一弱受,要跟我来抢你的!”
小高:“老子是直男!”
祁限:“别闹了,以后不许跟着我。”
他将手搭在贱橙的肩膀上,慢慢挪步道:“我们走。”
今天是搬到春化街的日子,祁限只拎着个拉杆箱。贱橙应了一声,帮他拉着箱子往电梯处走。
小高急了,站起来:“祁律师!”
祁限停住脚步,回转过身来,俊俏的容颜上面无表情。
贱橙看了看小高,觉得这小伙子一定是脑子进过水:“祁律师去春化街不是开事务所的,我在我的纹身店里给他设立了一个咨询台,以便他为附近打不起官司的穷人做法律咨询,小子,这叫公益,没有利益,你跟着他会饿死的。”
小高抱着箱子跟上来,气势磅礴中气十足的端起肩膀:“正合我意,大丈夫为民疾苦,发光发热,垂范百世,震古烁今!”
贱橙吓了一跳:“水饭白吃?什么什么金?哥们儿,白吃的水饭我是可以提供的,什么奖金啊确实是没有的,你要想清楚。”
祁限忍不住拍上贱橙的脑袋:“别给我丢人,站一边去!”
“喳。。。”贱橙像个小太监一样后退一步,垂立到男神身后去。
男神朝着小高的方向,顿了顿,突然问小高:“你可知我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小高:“春化街啊。。。”
祁限又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五十八条学得怎么样?”
小高愣了一下,他虽说上庭不行,但背书还是背得很厉害的,这刑法第三百五十八条不正是。。。
组织卖/淫罪?
小高怯怯答:“学得挺。。。挺好的。。。”
祁限点了点头:“那就够用了。”说罢跟着贱橙往电梯的方向走。
小高心中大喜,赶紧跟了上去。
祁限走出两步忽又回身道:“她说的对,只有水饭吃。”
小高弯起嘴贱笑:“没关系!我就爱吃水饭!”
贱橙嫉妒的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好端端的又多了个情敌。。。”
祁限:“你说什么?”
贱橙:“没。。。(*^__^*)”
祁限拍了拍她散发着水果味洗发水的脑袋,抿起唇笑了出来:“走吧。”
第26章
【26】
春化街街口,夏十六纹身店门口热闹非凡。小高用打火机点燃了鞭炮,便赶紧捂着耳朵躲到一边去笑。
门口的迎宾姑娘们笑得比花都灿烂,不时地朝店里张望着。只见屏风的镂空之处,隐约透出一张俊美白皙的男子面容来,他正坐在屏风的办公桌后,听着广播,眉眼之中透着一股子精英的帅气。
怪不得老板要把店面腾出一块来做善事,原来真正的“善事”是他。
黄老板踩着一地的鲜红喜气的爆竹皮,推门进来,聂丹丹立刻迎上去,笑意盈盈。
聂丹丹:“哎呦,哪阵风把黄老板给吹来啦!”
黄老板和聂丹丹一般大,却总是暗叹着聂丹丹那张不老的丽颜,遂眉开眼笑的看着她:“我瞧着你们店外边放着鞭呢,就过来凑凑热闹,什么事儿这么喜庆啊,莫不是我们橙子嫁出去啦?”
聂丹丹缠着他的胳膊让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含蓄的笑道:“不是嫁,也差不多了。”
黄老板一惊:“哎呦,还真有这事?”
聂丹丹下巴一抬,指了指屏风后面坐着的祁限,小声道:“这不是在那儿呢嘛!祁律师失明之后郁闷,老板说让他到春化街来,祁律师便同意了,说是租个座位桌椅,每月给橙子合理租金,然后免费给法盲百姓们做咨询。是善事儿。”
黄老板了然:“是善事,那他算是在咱们这儿住下了?”
聂丹丹:“橙子给找好地儿了,就在楼上的居民区。两室一厅,他和他的书童住。”
黄老板:“书童?”
聂丹丹指了指门外的小高:“就那个,傻头傻脑的小律师。”
黄老板:“哦,橙子呢?我找她商量商量,最近势头有些不对,前几天有个混进我这儿的记者,在我这儿潜伏了一个月,回去做了一期专题片,要在地方台播。。。”
聂丹丹一笑:“橙子出去办事了,黄老板放心吧,那期节目播不了,杭姐找了他们上面,片子已经给毙了。”
黄老板擦擦汗,心放下了:“毙了好,毙了就好。。。”
聂丹丹将手放在黄老板胳膊上拍了拍,道:“往后有什么事找我就成,不要和橙子说,她还太小,不宜搀和咱们这些事儿。”
黄老板连连点头:“是,是。”
。。。
两人交谈的声音不大,卫渊正在给店里的一个客人做纹身,电器的声响几乎是盖过了这交谈的分贝,却透过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