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是朵娇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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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华难得的慌了一下:“没有没有,我就是心血来潮罢了,哪儿有谁闲的去养狐狸啊。”
沈赛花也不再过多追问,倒是小树饶有兴趣的问道:“白姐姐,你去了塞北吗?哪里好玩么?我以前听说塞北大漠黄沙,民风粗犷,是不是真的?”
白华点点头:“的确是。塞北与江南烟雨不同,时有大风刮过,那漫天黄沙,倒的确是颇为壮观。天气好的时候,落日特别清楚好看,就好像挂在你眼前一般,极其壮观。”
小树听得神往不已,也顾不得碗中饭菜了,托着腮道:“等我长大了,也要和白姐姐一样,亲自走遍这大江南北。”
顾丘眼睛一亮,磨蹭到小树身边:“你一个人肯定不好玩儿,我陪着你去呀。”
小树斜眼看了看他,撇撇嘴:“算了不去了。”
顾丘气急:“你这人,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小树不理他,低着头继续吃着自己的饭,想着韩奕之前给她讲的他在塞北行军之时的趣事儿,嘴角弯起。
“白姑娘去了塞北方向?我之前听人说,塞北柳郡有个殷将军坐镇,英明神武,颇有廉颇等名将之风。皆因有他,蛮夷不敢来犯半步,可是真的?”顾南洲突然插嘴问道。
白华却猛的一拍桌子,“狗屁的英明神武,不过是个睚眦必报自大狂妄好色成性的小人罢了,那些美名实在是名不副实!”
顾南洲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白华反应过来,干笑了两声,也不知作何反应。沈赛花倒是早已习惯了她咋咋呼呼的性子,道:“那个殷将军,我之前也听韩奕提起过,言辞间也是很钦佩的,怎么在你这儿就成了这样的一个人了?莫非你与他相熟?”
白华又干笑两声,支吾道:“那个,这个,不是我与他相熟,是我认识的一个姑娘与他相熟。对,就是这样的,这些都是我认识的一个姑娘告诉我的,那姑娘为人实诚,是肯定不会说谎的。”
顾南洲正欲追问,沈赛花眼疾手快的将鸡腿夹进了他的碗里:“先吃饭吧。”她与白华向来都是这样,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不想说的话互相也不会追问。毕竟无论关系多亲密,每个人还是得有自己的保留,过近则伤。
一顿饭继续在安安静静下结束。顾南洲帮着沈赛花将碗筷收进了厨房,带着顾丘回了隔壁院子。小树在屋内饶有兴趣的踢着新做好的毽子,玩累了便兀自进了卧房睡去了。
人声寂静,偶有狗吠声响起,又渐渐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沈赛花趁着锅里还有热水,抓了些托人在京都买的春茶用热水泡开,递给了白华一杯。心满意足的嘬了口热气腾腾的茶,沈赛花悠悠长叹一声,一脸满足。
白华见不得她这幅德行,嗤笑一声:“你瞧瞧你什么德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没见过世面呢。”
沈赛花一笑:“我本来就没见过什么世面嘛。”
白华伸腿踢踢她:“诶,没想到,小树对韩奕的感情还挺深的嘛。今儿我一说塞北,她就想起韩奕了。你莫不是也跟小树一样,还记着韩奕吧。”
沈赛花捧着粗瓷茶杯继续嘬着热茶,含糊不清道:“谈不上记得,但那么活生生的曾经存在的人,也没得说忘记罢了。至于小树,我当年从金银山把她带到京都,韩奕对她也真是如同幼妹般疼爱,半点都不曾掺假。她是个死心眼儿的孩子,谁对她好,她是会记得一辈子的。”
提及陈年往事,白华也多少有些惆怅:“哎。要说韩奕这个人吧,的确是个当夫婿的佳选。花花你大字不识,看人倒是挺准的。路过金银山的行军军队也不少啊,来往将领少说也得上百,你还真就挑中了韩奕这么个夫婿佳选,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这辈子运气全用在这上面了。”
沈赛花嘿嘿一笑:“那年你不是去赣南了嘛。我一个人无聊的很,天天在金银山路口旁边守着,谁曾想还真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被我逮着了韩奕。”
白华:“其实我贼好奇,你怎么就挑上了韩奕呢?丘简那个死心眼儿的,把你看得跟什么似的,也能让韩奕钻了空子?”
沈赛花:“因为就他长得略微好看些啊。其余的那些,要么满脸的络腮胡子,要么满脸横肉,我实在是下不去手。而且,”沈赛花腼腆一笑,“其实是我钻了丘简的空子。”
白华:“。。。。。。”这个理由,听起来,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
“你当时就不怕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白华哽了半天,终于勉强问道。
沈赛花一脸无辜:“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字不识一个,这些话的意思还是韩奕后来教我的。”
白华彻底不说话了。当年她一时兴起,跑去赣南去学蛊术,谁曾想蛊术没学到,回来的时候沈赛花就带着大家伙儿跟着韩奕去了临城军队,就留下一个寨子里的老汉等着给她留个消息。当时从老汉嘴里得知了沈赛花抢了韩奕回寨子,第二天就决定带着寨子的人跟着韩奕一同行军的事迹之后,白华不可控制的在脑子里演绎了一番强壮将军与山寨女大王强强相撞,强抢强上,虐恋情深之后携手共同进退的戏码。
然而!事实却是这般的。。。。这般的,毫无理由!
夜色倾盖,一抹微弱白色急速的闯进沈赛花隔壁院内。顾南洲伸手将停在窗边的信鸽握在手中,修长手指轻捻,片刻后又将狭长的纸条置于摇曳烛火之上,瞬间化为灰烬。
转身掀开门帘。顾丘正趴在炕上,把玩着手中的毽子。顾南洲一脸促狭笑意:“哟,对着毽子笑得这般春心荡漾,顾丘你出息真大。”
顾丘难得的没生气,反而乖巧的起身坐直,捧着心口,一脸正色道:“爹,我好像,真的春心萌动了。”
顾南洲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趴在炕上一顿狂笑。良久,笑得累了的顾南洲终于抬起头:“来,顾丘,跟你爹说说,你对谁萌动了?”
顾丘也不气他刚才的笑,面带羞赫:“小树。”
顾南洲也并不意外,追问道:“为什么?她长得也不算顶漂亮,对你有时候还凶凶的,为什么你会喜欢她?”
“她很漂亮啊,脸肉呼呼的,多可爱,捏起来一定很舒服。虽然她会对我凶,可她也会给我做毽子啊,今天肉骨头吓着我的时候,还是她把肉骨头拉开的呢。”顾丘无比认真的答道。
“可是她脾气不好哦。咱们那口锅就是她打破的呢,这样你还敢喜欢她?”
“那多好啊,以后她可以保护我呀。要是她也喜欢我,以后有人欺负我,她刚好可以来保护我,多好。”顾丘闻言,眼神更加明亮。顾南洲倒是被他的想法噎的半饷没话说。他很想告诉顾丘,这世间原本应是当男人的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万万没有靠女人来保护自己的道理,可看着顾丘一脸憧憬,最终还是将喉头的话咽了下去。
顾丘想着隔壁的小树,将毽子郑重的放在枕边,一脸梦幻道:“爹爹,你有没有那种时候,看见一个人,就觉得全世界只剩下她了,别的人都成了皮影戏里面的皮影。”
顾南洲突然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光景。春光正好,京都城外柳絮纷飞。他坐在马车内,鬼使神差的在那一瞬间掀开车帘,便看见了骑着高头大马狂奔而过的她,一袭灰蓝长袍并不耀眼夺目,他却恍惚间觉得世间所有,在那一瞬间,化为泡影,远远浮去。
那时的他,旧疾缠身,心事重重。顾丘的存在,如同一块压在井口的巨石,挡住了所有照进井底的光。而当时的她,初入京都,身畔有着当时可以全心托付的人,带着年少对所有未知的憧憬,连发尾都是轻快的。
只是如今再见,他不复往日沉重,而她,也多了分内敛沉稳。
顾南洲叹道:“怎么会没有呢?只是,那充其量不过是一瞬的事情,世事无常,即使当时悸动,可总有湮灭于年岁的时候。”低头看去,顾丘已经带着笑意沉沉睡去,顾南洲按了按被角,“罢了罢了。你往后的路还毫无定数,喜欢便喜欢吧,何苦担忧那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 天啊噜我承认我真的是起名废!
先这样吧!请不要因为名字而嫌弃我!
☆、厨房杀手
半夜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沈赛花在微微晨光中迷糊的睁了睁眼瞧了瞧天气,翻个身,替小树掖了掖背角,又沉沉的睡了过去。三伏天里若是下雨的话,总有半天天气是十分闷热的。沈赛花前半夜翻来覆去硬是没睡着,到了后半夜雨下了下来,总算凉快了些,沈赛花才安稳的睡了过去。如今这雨看起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断然是没法儿去后山的,索性拿来睡大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亮光渐盛。沈赛花本能的用被子蒙住了头,却听得“嘭”得一声巨响,活生生的将她从炕上炸了起来。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的沈赛花,在又一声“哐当”巨响中,终于弄清楚了声音的来源。
隔壁顾家。
小树也面色不虞的爬了起来,无声无息的穿鞋就要朝外走。沈赛花只觉得她此刻浑身都充斥着一股幽黑的戾气,忙下炕拉住小树:“你先躺着再睡会儿,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就好。外面儿雨大,你别出去了。”又将小树拉回了炕上。
沈赛花这下也不敢赖床了,赶忙穿了鞋,披了蓑衣出了院门。
顾家院门依旧没有上锁,沈赛花熟门熟路的进了厨房,硬是被凌乱不堪的屋子给吓了一跳。她虽然记性不是很好,可也清楚的记得昨天早上的时候,这个屋子虽然不是整洁如新,但好歹算是井井有条的。可不过是一夜的功夫,地面上全是打碎的碗碟,缸里的水洒满了整个地面儿,连脚都没地儿落。案板上的粉面四散,无比眼熟的两个灰扑扑的人影,一个手拿水瓢呆立在案板前,一个拿着吹火筒直愣愣的盯着灶口,嘴边一圈圆溜溜的黑烟。
现在的沈赛花只想放声大笑,然而又顾及他们父子两人的颜面,只好快速背过身,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憋住了差点倾泻的笑意。
顾南洲望了望沈赛花扭曲的脸,又看了看自个儿和顾丘,无奈道:“赛花若是想笑便笑吧,憋久了对身体不大好。”
沈赛花一脸真诚的望向他:“你不会生气吧。”
顾南洲点点头,示意她先笑完再说话。
然后。。。。。。
顾南洲和顾丘面面相觑,看着沈赛花一只手按着肚子,一只手堪堪掩住咧得根本合不拢的嘴,站在门口狂笑。
总算笑够了的沈赛花哎哟哎哟的揉着肚子,缓了一阵儿后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父子两大早上的打了一架?”
一身的粉面仍难掩顾南洲的尴尬:“我本想擀顿面条吃来着。昨天看赛花你做的面条十分好吃,今天就像先自个儿试试,却没想到。。。。。。。弄成了这般光景。”
沈赛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做饭这个事儿吧,很大程度上得看天赋。有的人初次下厨,虽然无法做出一席满汉全席,但好歹色香俱全,诸如沈赛花;有的人呢,不管是初次还是多次,只要进了厨房,就是个灾难,诸如顾南洲。
一片寂静中,一阵“咕噜咕噜”的肠胃蠕动的声音突然响起,异常响亮。顾丘在顾南洲一幅“我如此风华绝代为什么会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儿子”和沈赛花一幅“这孩子真可怜”的眼神中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连连摆头:“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你们别看我。”
沈赛花颇为无奈的扶了扶额头:“算了算了,马上就正午了,小树也还没吃饭呢。你们收拾收拾,去我家吃饭吧。”照这两人如今的德行,怕是一整天都弄不出来个吃的了。
顾南洲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昨天已经蹭了人家一天的饭了,今天再去实在是有失颜面。正欲开口婉拒之时,顾丘已经飞快的跑出了厨房:“赛花姐姐你真好!我这就去洗脸,马上就过去陪小树玩儿。”
顾南洲:“。。。。。。”
沈赛花转身往回走,顾南洲婉拒的话还没说出口,她便已经又重新走进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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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端着热腾腾的饭,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身边黏的紧紧的顾丘。顾丘则低着头乖巧的吃着饭,时不时的抬眼偷瞄一下小树,发觉小树依旧在盯着他时,又飞快的垂下头,嘴角偷偷地笑。
沈赛花悄悄碰了碰小树,示意她乖乖吃饭。小树终于把视线移到沈赛花身上:这个小屁孩儿怎么在这儿?
沈赛花:在这儿吃饭呀。
小树翻了个白眼:为什么在这儿?
沈赛花:这个。。。。。。邻里之间,互相帮助一下嘛。
小树皱了皱鼻头,终于不再盯着顾丘看,低着头安安静静的吃着自己的饭。
沈赛花也有些无奈。小树平时看着乖巧爱笑,是个好想与的,村里的小孩子也都喜欢她。但沈赛花知道,小树从小身边就基本上没什么同龄的孩子一起玩闹,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她不喜与人相处的性子。表面笑嘻嘻的,心里却总是和别人隔着十万八千里。
搬来下泉村这几年,她也试图喊来村子里的一些孩子到家中玩闹,希望小树能尽快融进去,也不至于每天跟她四目相对。可最后发现,那些孩子大多一出生就认识了,各自抱团抱得紧得很,小树跟着他们,还不如自己在家中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如今来了个顾丘,年纪虽然小了些,可看他的举止,除了喜欢言辞上跟他爹斗斗嘴,其他的到挺和她的眼缘的。如今顾丘看样子也挺喜欢小树的,沈赛花自然乐得让顾丘跟着小树一起,让小树好歹有个小孩子样。
一顿饭安安静静的吃完,顾南洲颇为不好意思,抢在沈赛花前面将碗筷收拾进厨房,若不是沈赛花执意不肯,顾南洲直接就把碗筷给洗了。倒不是沈赛花客气,实在是她刚刚见识过顾南洲的厉害,害怕顾南洲一个不小心把这堆碗筷直接全给碎了,她可就哭都来不及哭了。
临走的时候,顾南洲牵着顾丘对沈赛花诚恳道:“今天又麻烦赛花了。我回去了一定好好琢磨厨艺之事,到时候练成了,一定请赛花尝尝。”
沈赛花颇为沉重的点点头,目送着父子两冲进雨里。
雨势时弱时强,绵绵不绝的下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