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是朵娇花-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赛花颇为沉重的点点头,目送着父子两冲进雨里。
雨势时弱时强,绵绵不绝的下了好几天,丝毫没有晴朗的迹象。
顾南洲到真如他所说,连续几天都在钻研着厨艺。他坚信“事在人为”,但事实是这世上还有个词叫“命理难违”,于是,沈赛花全程见证了顾南洲证明他自己与厨房五行相克这一事实的过程。
第一天,沈赛花在一阵持续连绵的叮铃哐啷的声音中醒来。深深叹了口气,沈赛花披了蓑衣站在隔壁厨房时,顾南洲盯着正在往外流水的大水缸皱着眉头,厨房早已被缸里的水打湿,泥泞程度跟院子里没啥区别。
无奈,沈赛花带着顾南洲去了村里烧窑的孙家,重新扛了个缸回来。只是厨房着实无法下脚,顾丘喜滋滋的跑到了沈赛花家里,蹭了一天饭。
第二天,小树较沈赛花更早的在持续不停的叮铃哐啷的声音中醒来,满脸戾气的去了隔壁半饷,又沉默的回来,身后跟着窘迫的顾氏父子。
待吃了饭,顾南洲便冒雨出了门,半天的功夫,扛了一口锅回来。“赛花,实在是不好意思,能麻烦你帮我换下锅吗?我实在不会。”
沈赛花又走进了隔壁厨房。这次厨房倒是还算整洁,并没有什么水漫金山的样子。只是沈赛花走到灶跟前儿时,眼角便止不住的开始抽搐:黑亮黑亮的菜刀直标标的立在锅中央,周围裂纹颇有艺术性的分布在整个锅面上。这哪儿是做饭啊!这明显是高手搏斗的现场啊!
第三天,雨终于停了。这个早晨,叮铃哐啷的声音倒是没了,换成了顾南洲焦急的拍着院门的声音:“赛花快醒醒,出事儿了。”
沈赛花一咕噜翻起身,批了外衣就跑了出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顾南洲颇为狼狈,脸上尽是黑烟:“走水了,我怕火势蔓延到你家院子,就先过来叫醒你们。”小树跟在身后,闻言立马回屋拿了木桶出来跑进隔壁院子。沈赛花也跟着进去,一阵手忙脚乱之下,总算是把厨房里冒火的柴薪给浇灭了。还好水来的及时,这两天天气也颇为潮湿,火虽然燃起来,但实际上并没太大的蔓延空间。
不过这厨房,倒是没法儿用了。
又是四人围着桌子安安静静的吃饭。
沈赛花纠结了半饷,开口道:“这样也不是个办法,照这样下去,你们两迟早得把房子都烧了。”
顾南洲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实在没想到厨房方寸之地,竟然困难重重。这几天,真是给你们带来不少麻烦,着实是羞愧至极。”
沈赛花道:“要不我在村里帮你问问,看有没有谁能给你们父子做个饭的?你到时候给发个工钱就好。”
顾南洲放下碗筷,沉思片刻,道:“雇人做饭,虽然省事儿,但我觉得有些不妥。不瞒赛花你,我虽然出生顾家,但这次跟顾丘来到下泉村,其实就相当于离家出走了,这中间缘由复杂,我也就不与你细说。如今我全身积蓄不多,勉强糊口可以,但专门请人做饭,实在是无力承担。”
沈赛花沉默了。顾南洲都这般说了,她也只好再想想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赛花姐姐的饭好吃,不如我们就跟赛花姐姐一起吃饭吧,离得还进。我不喜欢有不认识的人在我们家里。”顾丘狠扒了口饭,颇为机智的说道。
顾南洲眼睛一亮,一脸期待的看着沈赛花:“顾丘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我定时将饭钱等补贴给赛花你,你帮忙照顾一下我们三餐,平日你赛花若有什么用得上我的,也随意吩咐不必客气。”
沈赛花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儿最后会落在自己头上,正欲拒绝时,顾丘拉着她的衣袖,满脸委屈:“赛花姐姐就可怜可怜我们吧,爹做饭实在是太恐怖。我年纪还小,实在不想英年早逝!”沈赛花看着他一双黑黝黝的眼睛莹光闪闪,鬼使神差般点了点头:“好吧。”
顾南洲十分欣喜,当即就将身上的碎银子掏了出来放至桌角。
夜间。顾丘突然问道:“爹,我今天扯姐姐袖子扯得及时吧。人啊,果然还是要装可怜。”
顾南洲点点头:“你今天做得的确是棒,不愧是我顾南洲的儿子,有出息!”
作者有话要说: 反正我不是厨房杀手!我方便面煮的很好次!
有小天使要次吗?次的话麻烦举个手!
☆、找呀找呀找工作!
沈赛花的厨娘生涯就在这三言两语之间开始了。事后回想起来,她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回事儿,就这样莫名其妙点了头,答应了顾丘。
自从当年沈赛花凭一人之力赶走了村里出现的流匪之后,村子里的人再也不敢把她当做寻常女子看了。再加上她常年以打猎为生,经常从深山老林里扛着猛兽尸体回来,较寻常男子更加生猛,这全村的人,便默契的共同忽略了沈赛花是个表面看起来还颇为娇小的女子这一现实了。再加之她是村长,性格又豪爽不扭捏,村里大多人都跟她挺合得来,不论男女,多少都会有些话说。
她习惯了和不同性别的人打交道,但饶是如此,沈赛花对于顾氏父子从此就跟她和小树搭伙吃饭这一事情,多少有些不适。然而一诺千金,沈赛花虽然大字不识,但像这些事情,韩奕还是教的很全,她也贯彻的很彻底。
不过沈赛花这个人吧,别的不说,适应力那的确是挺好的。顾南洲二人头两天按时按点儿的过来吃饭的时候,她多少有些别扭。然而也就那么一两天的功夫,沈赛花也就完全适应了。当然,这期间少不了顾丘的撒娇卖萌和顾南洲的风趣幽默的功劳。
日子突然热闹了很多。不过数日,以往那些只有她和小树两人相对无言的日子,已经恍如隔世了。
不知不觉的习惯,简直可怕。
******
天光大亮。
沈赛花汗津津的从后山下来,还不等到家门口,碰上了迎面寻来的小树。
沈赛花奇怪。小树从来都是能睡到日上三竿绝不会早起一刻的人,怎的今天这般积极的主动过来寻她?
待沈赛花走近,还不等她开口问,小树皱了皱眉头:“李夫子一大早就过来了,说是有事情找你商量,正在咱家等着你呢。”沈赛花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李夫子是下泉村学堂里唯一一位教书先生,是个秀才身份。当初年轻的时候一举考中了秀才之后,再也没了好消息,连着考了多次举人都未曾中过。后来寡母病逝,妻子不愿在日日夜夜熬夜做活儿供他参加会考,他也就放弃了考中举人的追求,在上一任村长筹备下,开了个学堂教下泉村的孩童们识字,每年收些束修谋生,家中日子轻松了许多。
不过虽然李夫子歇了自个儿考取举人的心思,但对下泉村读书识字的孩子们还是抱着许多期望的,因此教学时候不免严厉刻板了些。沈赛花初来之时,也把小树送至学堂了的。可不到三天,小树便不再去了。沈赛花问她原因,小树直说李夫子教人识字实在是枯燥的很,只会让学生摇头晃脑的读书,不及韩奕教的有趣好玩儿,其他的便不再多说。沈赛花言语间劝了她几次,可小树依旧不肯去学堂,沈赛花后来琢磨出小树心里的疙瘩,也就不再多言。
不过在这之后,小树再也不想见李夫子了,平时若是走路时远远看见,小树宁愿绕路走也不想跟李夫子碰面。
沈赛花擦了擦脸上的汗,道:“那你就这样把李夫子留在家里,也不管人家喝水啦?”
小树得意一笑:“顾丘一大早就来咱家了,他正陪着李老头呢。”
沈赛花哑然,拍了拍小树的头:“你呀,使唤别人倒是丝毫不手软。还有,说了多少次,得叫李夫子,不许喊别人李老头儿。他好歹当过你几天先生,教你识字,你得尊师重道。”
小树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才没有!他教的都是我会的。”
沈赛花无言以对,无奈道:“你有理你有理,我不跟你争论。赶紧回去吧,李夫子这大早上过来,肯定有急事儿。”
小树在身后磨磨蹭蹭嘟囔道:“是你自己耽误的,不关我的事儿。”
沈赛花回过头拉过她的手:“别磨蹭了,快些回去才好。”
沈赛花原本以为会看见李夫子一张愠怒的脸,然而待她推开院门时,却看见顾丘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李夫子闭着眼摇头晃脑的讲解着千字文,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让沈赛花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小小年纪,演技深厚啊!
小树默不作声的站在院门外,不再露面。沈赛花将李夫子面前的茶杯换了碗茶,硬着头皮打断了李夫子的话,问道:“不知夫子今天过来是为何事?这么大早的,不该劳烦夫子大老远跑一趟的,有什么儿托人知会我一声就好了。”
李夫子好不容易遇到个顾丘这般捧场的好听众,正讲的起劲儿,被沈赛花这么一截,面色颇有些不虞,可沈赛花语气恭敬,他这次来又的确有正经事儿,也不好发火。
顾丘见状,起身向李夫子弯了弯身子:“夫子博学多才,顾丘今日得夫子指点,实在是大幸。夫子有正事与村长商议,顾丘就不打扰了。”这话说的颇合李夫子的胃口,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好!孺子可教也。你根基不错,加以持之以恒的学习,以后定能成大器。”
顾丘笑的淡然:“夫子过誉了。”走出了院子,见小树正蹲在墙角无聊的用树枝戳着地面,瞬间抛开在李夫子面前的沉稳,如同肉骨头见着肉一般,撒腿跑到了小树身边,笑的灿烂,“小树,你怎么在这儿?”
小树抬头鄙视的看着他,问道:“你喜欢那李老头儿讲的东西,我可听不下去,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顾丘摆摆头:“不喜欢。他讲的东西,我好多年前就学会了。而且他讲的太过无趣,还没我爹教的有趣呢。”
小树更鄙夷了:“那你还听得那样入神?”
顾丘咧嘴一笑:“我爹说,与人相处,得投其所好,才能事半功倍。”一脸谄媚的看向小树,“对了小树,你好什么?”
小树斜眼看他,凉凉道:“我喜欢找人当成桩子来练拳。”
顾丘想了想之前被小树一拳打了个圆洞的铁锅,背脊一凉,乖乖的闭上了嘴。不过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口,满怀期望道:“那除了这个呢?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好的?除了这个。”
小树斩钉截铁道:“没了!就这个。”
顾丘:“。。。。。。”
******
李夫子接过沈赛花递来的茶水,意思的喝了两口,便开了口:“村长啊,我这次来,是跟你商量一下给学堂新请个夫子的事情的。”
沈赛花有些惊讶,问道:“新请夫子?这是为何?夫子您是不愿再教书了么?是学童给的束修不够还是有人捣乱?夫子您有什么不方便的尽管开口,有什么我能做的,绝不推辞。”
李夫子摆摆手:“非也非也,并非有什么麻烦。你也知道,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读不成书,早年间就跟着商队走买卖了。前段时间托人捎了口信,说是小赚了一笔,就在祖籍柳郡买了所宅子,让我们收拾着过去与他同住呢。这下泉村好是好,可毕竟不是故乡。我们两口子年纪大了,就想死后能够落叶归根,不至于客死异乡。”
李夫子去意已决,沈赛花也不好强求他留下。然而他突然请辞,学堂又缺不了教书先生,重新请个教书先生还得抓紧些。只是读书人多半还是抱着考取功名的心思,仅仅在这样一个小村庄里当个清贫的教书先生,人家多半是不乐意的。
沈赛花头都有些大了。“夫子能否等我请到新的夫子之后再走?不然学堂没教书先生,学童们也没法儿识字。”
李夫子点点头。今天过来就是知会沈赛花一声,让她有个准备,尽快聘请新的夫子,他才好走的安心。“那好,还请村长尽快了,我顶多还能留下个把月的时间就得走了。路途遥远,恐生变故,我还是越早启程越好。”说罢,站起身子,“那我就先回去了,劳烦村长多为学堂的事儿费心了。”
沈赛花起身相送:“夫子客气了。学堂这么些年多亏了夫子,如今夫子也该享享儿孙福了。”
见李夫子走远,小树才摸回院子,问道:“他来做什么?”
沈赛花起身将茶杯收了进去,道:“他得去他儿子那里过日子了,过来让我再找一个教书先生接替他。哎,愁死我了,我哪儿认识会教书的啊。”
小树跟在身后:“那你要进城吗?村子里好像就李夫子一个人读书多一些了。”
沈赛花按了按太阳穴,发愁道:“这突如其来的,让我去哪儿找个读书的来替代李夫子的位置?再说了,就算找到了,那也得看人家愿意不愿意啊。”
顾丘的头突然从门口冒了出来:“读书人?我爹就是呀。”
沈赛花眼睛一亮,顾丘的话到真是提醒她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也看得明白,顾南洲的确是个腹中颇有文墨的人。跟李夫子比起来,顾南洲的学问怕是高的不是一丁点儿。这一点,单看他教顾丘的东西,就不难窥出一二。
“不过赛花姐姐找读书人做甚?我爹那个人啊,手无缚鸡之力的,没啥大作。。。”话还没说完,顾丘便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你揪我耳朵做甚?快放开快放开,耳朵都快掉了!”
顾南洲一手揪着顾丘的耳朵,一手将门推开,进了屋子,才放开直叫唤的顾丘。“你这小兔崽子,背个身子就说你爹的坏话,果真是从小挨打挨得少了,如今欠的慌。”
顾丘好容易才挣开了顾南洲的手,刺溜一下跑到小树身边,可怜兮兮的说:“小树,你看看我耳朵还好不?疼死了。”
顾南洲哪会不知轻重,手上并未使多大力气。只是顾丘娇生惯养的,皮肤比常人要嫩许多,一丁点儿磕磕碰碰的都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小树却不知其中缘由,瞧着顾丘耳朵通红,以为顾南洲这回真下了狠手,想了想,转身进屋拿了驱蚊止痒的药膏,“给你抹点儿这个试试,清凉的很,应该有点儿用吧。”
顾丘难得见小树对他如此和颜悦色,哪顾得上那药膏有用没用,忙不迭的点点头,乖巧无比的站在小树面前,让她借着阳光细细的将药膏抹在自己耳朵上。
沈赛花